第二十一章玩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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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在樓下簡易早餐店吃東西，丁唯一小心咬著小籠包，還是被冒出的油燙到嘴“噝”的口氣，馮斯快速遞給她一張紙巾，滿臉關切:“沒事吧？”問完又記起她的拒絕，目光暗淡收回手；丁唯一不動聲奪過他手中紙巾輕擦幾下，拿起一杯豆漿喝起來；美目盼，小臉微紅，馮斯只覺心中一熱，眼睛放光，神采變得飛揚，驚喜道:“丁…丁！”

“捨不得呀，還給你！”丁唯一巧笑著將髒紙巾揚起，抬眼間竟看到不遠處抱著雙臂、依著車門、冷冷盯著自己的凌瀚！

她下意識收回手臂，表情也變得稍不自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馮斯又氣又怨，牽著丁君昊大方走上前去。

“倖幸，叫伯伯！”馮斯底氣十足的吩咐丁君昊。

凌瀚挑挑眉，冷駿的臉上有了一絲嘲笑:“伯伯？”凌瀚的表情令馮斯刺痛，心沉谷底，因為丁唯一冷笑的樣子與他如出一轍；她得多愛他才會在分開幾年後還保持著與他一致的表達方式？

出神間，丁唯一走了過來，平靜對他道:“時間不早了，你去上班吧。”見他神黯然，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我晚點打給你。”馮斯默不出聲走到小區門口，到底忍不住回頭:那個男人正打開車門護著她們母子坐進車。瞬間，他的信心，他的希冀，他的欣喜，就那樣消失在空氣裡。

d市早晨還算清新，陽光肆意灑落，上班族行匆匆，老人族晃晃悠悠；丁唯一看著一排排往後退的樹木，突然驚覺:“你這是去哪？”

“回g市。”凌瀚也不隱瞞，答得簡潔明瞭。

丁唯一一慌，失聲道:“不要。”

“你在害怕什麼？”凌瀚不留情面地譏諷。

“是我問你想幹什麼才對。”

“搬回g市住，我好照顧你們。”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哼。”凌瀚冷哼一聲“上次哭得肝腸寸斷不讓我再去找你，是怕我影響你跟小白臉在一起吧？怎麼，現在開始喜歡年輕小夥啦？”

“停車，倖幸要上學，我還要去店裡，沒空陪你瘋。”

“少轉移話題，幼兒園不上沒關係，至於你那破店我分分鐘買下來當雜物庫用！”見丁唯一嗤笑，他蹙眉:“不信？”

“信，當然信，您凌老闆財大氣哪是我等小簍嘍可以比？我有什麼本事呀，年少無知時傍給你等大款，待人比黃花後就騙騙小年輕唄！”凌瀚被嗆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臉紅了白，白了黑，不再說話。

氣氛變得沉悶，兒子趴在腿上睡著了，丁唯一懊惱自己逞一時之快將他得罪，現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嘆口氣，瞟向窗外。

眼看著車減速進高速入口，丁唯一心一動，將兒子書包與自己挎包往一邊肩膀揹著，再將兒子輕輕抱於懷中“你不是認為我拿卡的時候你可以跑掉吧？”凌瀚冷冷的聲音嚇她一跳，她把兒子往懷裡緊了緊，煩躁起來:“玩夠了沒有，貓捉老鼠的遊戲好玩嗎？”凌瀚眉角稍動，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老鼠？那我真是隻可憐的貓！”丁唯一不想再跟他鬥嘴上功夫，氣呼呼扭過頭不理他。身後響起催促聲，她回頭看著車水馬龍的入口才發覺自己剛剛那個想法多麼幼稚可笑，別說跑，能順利走過不被車撞都算幸運了。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閉眼假寐。凌瀚在後視鏡裡悄悄打量她，白皙臉上似是含著委曲，眉微皺，輕咬下。

凌瀚顧自嘲笑:這女人，終是他的劫；無論他活得多瀟灑自在，無論他怎麼自我欺騙，‮夜午‬夢迴時她總會出現在眼前，如分開那天般，噙著淚死咬倔強又無力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