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都得前往如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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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費神費時,在此與我糾纏?”煦雅沒有接他的話頭,仔細地瞧了他一會兒後,低頭看手中玉簫:“不被我的簫聲影響的人,至今只有你一個…”說著。
又抬頭盯著雲凡,臉上漸漸浮現憤怒的神:“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要犧牲一個弱女子的幸福,來助你偷取敵國秘圖。
那女子還是你的親姐姐,一個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的人,你於心何忍?難怪我的簫聲對你無效,哈哈…”他突然放聲長笑“我真替慈蝶不值,愛上你這無心之人。她的情義,註定只能淪為你實現野心的工具。”
“沒想到少城主倒是情中人。”雲凡抱雙臂,哂笑:“七姐她既是我朝公主,就自有她應該承擔的責任,政治聯姻在所難免,就是她自己,也早有覺悟。
區區兒女私情,又豈能左右我的決心?少城主,這等言辭出自你之口,不嫌太幼稚了麼?”煦雅無從反駁,末了。
只得微微苦笑。自小到大,他三位父親沒少責怪他心慈手軟,難成大事。可偏偏又生為獨子,下屆城主之位,非他莫屬。
其實,他天無拘無束,情願一身輕閒,約了三五知己,遊山玩水逍遙度。只可惜,責無旁貸!他此番前來,是奉了父親之命,拿下如諾帝君的首級。
“你說的不錯,若非我當被兒女私情矇蔽心智,洩漏了收藏秘圖的地點,秘圖也不至於遭他國盜取。這件事上,我難辭其咎,唯有將功補過。”他把玉簫舉於面前,三七分界處,兩手緊握一旋,自簫身出了一把細長的寒劍。
“得罪了。”他眨眼間襲至雲凡跟前,橫劍削去,那勁道,可將人攔兩分。雲凡急速躍離,運氣於掌,掀起一道堅不可摧的氣旋,護於周身。
煦雅的寒劍咄咄人,凝於劍上的真氣,不斷與雲凡的風壁衝撞,起四周飛砂走石,林間的參天巨木,紛紛轟隆倒塌,大片寒鴉被驚起,劈劈啪啪的拍翅,落下黑羽無數。
兩人勢均力敵,真氣一再被提升,兩道氣以龍虎相爭之勢沖天而上,戰鬥蔓延到一個結冰的湖面上。
煦雅極力尋找著風壁的缺口,把雲凡得息不及。百招過後,湖面上破冰嶙峋,雲凡漸漸打出滋味來。
在過去,哪有機會給他跟煦雅這等高手過招,享受命懸一線的快?少年意氣風發,快意恩仇。打得興起了,本忘了自己是誰,招招不留後路,恨不得把自己和對手上絕境。
雲凡看準機會,撤去護身風壁,引煦雅的寒劍徑直朝他心臟刺來,稍稍錯身,把細長的劍夾於二指之中,猝然發力“鏗”一聲,那劍身被他硬生生折成兩截。
煦雅一驚,身形後掠,拍出一掌,上雲凡襲向他口的掌風。兩人的真氣,都提升到了極致,那一瞬間的掌相擊,口仿如遭受鈍物重挫,雙方心脈都被震傷,各自嘔出一口鮮血。
周圍一帶的冰面也被轟然震碎,冰柱穿空高立。雲凡留在原地,有些站立不穩,用手臂擦著嘴角血絲。被彈開的煦雅,身影也搖搖墜。
他快速騰出右手,食指上套著一枚鑲著湛藍寶石的戒指,他調整了一下角度,把正午頭頂豔陽的金光,反到其中一塊矗立得比人還高的破冰上,緊接著,亮光不斷經由各方冰面反,織出一片刺目光網。雲凡駭然,眼睛被強光刺得睜不開,不得不抬起手遮擋。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煦雅略帶悲憫的眼神:“你逃不掉了。”少城主猶豫半刻,終於狠下心,念動咒語:“非天鏡宮!”那層層疊疊的光線,似是無形卻有形。如蠶吐絲,漸漸縈繞成一個繭,把中間的人裹了起來…老傢伙所言不假,子鑰到遙遙百里之外,主人的氣息暴漲,必定是遇上了埋伏。
子鑰殺光十部的將士後,正想上去把那老傢伙也一併了結,孰不料,形勢一個急轉直下,帝君的氣息竟在瞬間泯滅。
“主上!”他驚呼出聲,轉身抬步朝主人的方向奔去。身後一道冷風襲近,子鑰匆忙閃身,險險避過要害,可匕首還是在他膛劃開一道血口。
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勢,他提氣施展輕功,只想以最快速度趕到主人身邊。就在此時,突然雙腳一軟,他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真氣無法凝聚,並且脫離控制,在他體內四處亂竄,逐漸渙散。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剛才的傷口處,出黑的血。他又嘗試掙扎站起來,毒卻擴散得更快,全身麻痺動彈不得。***子鑰快速出手,封住身上的幾處大,暫時制止了毒的蔓延。那毒雖然兇猛,但深厚的內息一旦悉了毒,很快就會自行抗衡化解劇毒。
當下他需要的,是爭取一段調息的時間。只可惜,這一點,城主那老傢伙也相當清楚。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老城主遠遠看著陷入了在自己掌控中的美麗獵物,輕蔑一笑“小皇帝機關算盡,到頭來也只落得客死他鄉的下場。
靳侍衛,自古良禽擇木而棲,以你的身手和才能,寧靜河城必不會虧待了你。”這番話當然是白說了。
子鑰哪裡聽得進去?他心下擔憂,可身體愣是不聽使喚,連抬一下手都很費力。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儘快趕到主上身邊!子鑰默唸著。
催動體內一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要把那限制了他行動的劇毒,強行壓下。俊美的面龐稍稍朝天抬起,星目緊閉,劍眉深鎖,皮膚在豔陽下發出淡淡的金光華。
一頭本來只夠到肩膀的發,突然迅猛地生長,系發的錦帶被掙斷,散發披了整個背部,泛著紫的磷光。
城主不可致信地盯著他的蛻變,心裡大不妙,這外表冷漠的年輕劍客,實在太過危險,不知還隱藏著什麼殺招,未免夜長夢多,老城主再也顧不得拉攏他,終於下了決心要除之而後快。
嘴巴微動,城主念出了召喚咒,呼應著剛才在手心以鮮血畫下的咒文,一種黑暗的,危險的東西在地底下悄悄趨近。
子鑰已有察覺,睜眼低頭一看,只見幾條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纏繞上他的腳踝。武者天生的銳直覺,他深知來者必定不善,可是體內劇毒未解,子鑰吃力揮劍,把那幾青藤齊齊砍斷,隨著一聲女鬼般淒厲的慘叫,幾點墨綠的汁,濺到了他脖頸的皮膚上。
素有潔僻的他厭惡地想用手背把那汙水擦去,殊不知,那汁水居然在眨眼間滲進了皮膚裡。子鑰吃了一驚: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噬元屍花?!
還來不及想出對策,地面開始震動不已,砂土不斷陷落,轟地一聲,地表被破開了一個大口,一株妖異的植物張牙舞爪地拔地而起,發出像人類嚎叫一樣的刺耳聲響。
植物的軀幹奇,起碼五六個大漢才能合抱起來,待它向上延伸到數十丈的高度,猛地一個抖擻,無數數不清的毒蔓,如同萬箭齊發,紛紛朝子鑰來。
子鑰身手未得恢復,本無從閃避,身軀和四肢都被捆個結實,妖物力大無窮,瞬間將他的身體託舉到半空中。
更甚者,那些纏繞的枝藤上,長有短小尖刺,刺進皮膚,同時分泌出類似媚藥的毒素,注入人體。
子鑰的掙扎非但沒有使自己脫險,反而惹得毒藤越纏越緊,尖刺把他身上的衣服劃破,還在晶瑩的肌膚上劃下了不少細小的血口。
妖物蘸了他的血,就像嚐到了鮮味的餓狼,頓時變得瘋狂無比,嗚哇哇地扭擺著軀體,狂叫個不停。
注入他體內的毒素開始發生作用,子鑰的呼逐漸變得紊亂,向來無汗的冰肌上也綴滿了點點汗珠,他的身體慢慢發軟發熱,深冬的寒風中,他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灼燙得只求脫去所有遮體的衣物。
息越來越烈,神志迅速渙散。如今的子鑰已完全失去平素的清冷,他眼波離,檀口微張,呻著,彷彿索求著什麼一般,像被蛛網捕捉的蝶,他已無力掙脫。老城主見了這般情景,才壯大了膽子朝子鑰走近。這位寒冰一般冷酷的劍客,不費吹灰之力殺光了他十部的銳兵馬。
然而,最終還是落入了他手中。老城主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撫上了子鑰蒼白的俊顏。子鑰還留有最後一絲清明,厭惡地別過臉,躲開他的觸碰。老城主見他還有力氣反抗,獰笑了一下:“靳侍衛,想不到,你還真是個美人啊。這麼死去,實在是可惜了。”明知子鑰已是強弩之末,老城主的手,乾脆放肆地在他身上游移…媚毒還在不斷注入,子鑰的心一分分地涼下去…難倒,真的只能到此為止了?不!他不甘心啊!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或許還可以與那毒素稍作抗衡,可惜,因為他自小所練的功夫,媚毒竟是他天生的剋星。
渾沌中,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被悄然開啟…那一年,他才不過十歲,聽了師父的命令,跪在歷代師尊的靈位前。
記得當時師父看自己的眼神,溢滿了慈愛和驕傲…“紫月,我的愛徒。你是夜遊宮自建宮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小小年紀,已參透了無尚神功的奧義。
將來,夜遊宮在你的帶領下,必會開拓出一幅前所未有的盛景,甚至於問鼎天下。紫月,你要成為下一任的宮主,還需要通過最後一個考驗。”師父親自屈身,將他扶起來。
“想必你也知道了,夜遊宮和如諾有著深仇大恨,每一任宮主在繼位前,都得前往如諾,取下一位皇子的人頭,回宮以祭列位師尊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