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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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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人家不好意思去見你,酒後吐真言嘛!”拍拍金龍的肩膀,端木說。

“她就拜託你了。雖然我很歡大家來這兒消費,可是拿酒當開水喝的醉客,對我們而言也是棘手的。你幫我這個忙,改天我一定答謝你。”

“哼,你這俱樂部老闆還當得真辛苦。”金龍小小地反嘲一句。

“哪裡,混口飯吃而已。”擺出“請吧”的姿勢,端木退後一步,用行動暗示“爛攤子”移給他了。

坐上賊船的金龍,不得已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他踩著緩慢的步伐,來到遊彩鈺的身邊。一開始,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乾脆先舉手,跟酒保要了杯冰山威士忌。

“…周金龍…滾…過來…”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口中的“周金龍”已經翩然降臨在自己身邊,還繼續對著手中的酒杯喃喃低語。

金龍啜口酒,以涼涼的口吻,打破沉默說:“你這麼想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遊製作人。”

“…”蹙起眉頭,抬起一雙醺醺醉眼,費勁地把失焦的瞳眸,鎖定在金龍的臉上,宛如慢動作放影似的,她細眉漸漸舒展開,啊地叫道:“周…金…龍…可、可…讓我…等到你了…”口齒不清地說完後,還補上傻憨憨的笑臉。

“很高興你達成心願了。怎麼,你專程在這兒等我,是想找我喝酒嗎?”搖了搖頭,晃了晃腦,遊彩鈺在空中比劃著手指,小臉糾結成團,努力地思考著。末幾,她豁然開朗地一叫。

“我、我想起來了…我要跟你磕頭…謝罪…你等等,先讓我離開…這椅子好高…”連站都站不穩的她,前顛後偃地搖晃起身,東搖西晃的模樣,教金龍看不下去,他扣住她的手臂說:“什麼叩謝?不要鬧了,你先喝點水,醒醒腦袋吧!”

“不、不行…”以出乎他所料的力量,她掙脫他的手,一邊尋找著能跪的空間,一邊嘟囔地說:“…我隨便就…罵…你不…對…是我不好…讓我跪…否則我良心不安…”也跟著離開椅子,金龍眼明手快地二度拉住她的雙臂,一邊阻止她真的在眾人面前對自己下跪(要不,誰知道明天會傳什麼八卦出去?),一邊說:“不要跪,我接受你的道歉,這總行了吧?我原諒你,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

“不!你應該要生氣的!”忽然從醉醺醺又轉為發脾氣的臉,她很“盧”地搖頭說:“我非跪不可!你讓我跪、我一定要跪,我、我、我…嗚嗚嗚,你不讓我跪,我就要哭給你看…”完了,沒什麼比一名又哭又鬧的醉女更難以應付!

四周的好奇目光越來越多,雖然他平行事低調,媒體上也不常曝光,一時之間應該還不容易讓圈外人認出他是誰,可是他的人面極廣,萬一有人在場…

“那這樣吧,你不要在這邊跪,我們先離開,等到外頭後,你要怎麼跪都隨便你。”半哄半騙的,金龍滴著冷汗說道。

“我不,我要在這邊…嘔!”說時遲那時快…這種武俠小說才會出現的場面,用在這當下真是再貼切不過了…金龍眼看著她毫無預兆地“貢獻”了攤濁黃苦水在自己嶄新的名牌西裝上,還來不及挽救,就聽到她連連作嘔,連自己的皮鞋也沒放過。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但見罪魁禍首吐得七葷八素,他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沒辦法痛罵,只好招來服務生,兩人一起先把她扛進俱樂部的房間,讓她躺在上休息。七手八腳地安頓好她後,金龍鑽進浴室,把髒的西裝脫下,請俱樂部幫忙處理。

“呼…”地口大氣,總算搞定一切。金龍身穿一件浴袍,坐在房間中的單人沙發上,點起了一菸。

這下子,不等到遊彩鈺清醒,和她好好地談一談,今天這趟等於是白來了。金龍隱約也覺到,她喝醉酒的部分理由是肇因於自己,姑且不論自己該不該扛起這份責任,這麼麻煩的事一回就夠了,他不打算再惹第二次。

所以,乾脆把麻煩事一次解決了吧!

。。不知不覺打起盹來的金龍,再次被驚醒,是因為上安睡的人兒發出了淒厲的哭喊。

“不要走!大家不要走!為什麼要丟下我?你們不要走啊!”八成是在作惡夢吧?金龍迅速地走到畔,動手搖晃著彩鈺的肩膀,企圖喚醒被惡夢糾纏住的人兒。

“遊彩鈺,你醒醒!”猛然睜開一雙盈淚大眼,她錯愕地看著金龍,花了三秒鐘才恢復說話的能力。

“你…你怎麼會…我在哪裡?”

“俱樂部。你喝醉了,恰巧我坐在你旁邊,不過你大概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總之你吐了我一身,所以我不得不開這間房讓你睡覺,我則在這邊等自己的西裝處理好。”暫歇,以防萬一的,金龍又補上一句。

“先聲明,你一也沒少,我從頭到尾只是坐在那邊打瞌睡,你無須擔心。”木然的表情換上苦澀的笑容,她著紅通通的眼睛,略微喑啞地說:“抱歉,給周製作添麻煩了。”和過去張牙舞爪的她比起來,少了點霸氣。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實在教人無法狠下心來不管。他忽然明白芳翾為什麼會特別代他,有機會幫忙拉她一把了。和這個失去活力、死氣沉沉的遊彩鈺相較,大家都寧願看到那個莽莽撞撞、有些天真又囂張的新新人類遊彩鈺吧!

“死小孩”也有“死小孩”的可愛之處。

金龍嘆口氣說:“你不用想那麼多。頭痛不痛?要不要吃顆阿司匹林?”默默地搖搖頭,她抬起小臉,言又止地看著他,掙扎半天,好不容易才薄紅著臉頰開口。

“我…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有。”長痛不如短痛,金龍給她一個痛快,直接說:“你一邊說要向我謝罪,一邊就在外頭想要下跪,也不管我怎麼勸就是不聽。”

“…對不起,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吧?”實在不習慣看她如此低聲下氣,金龍清清喉嚨說:“算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過人生難免有起有落,你就看開點吧!”除此之外,他貧瘠的腦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安語句。

“…那個…我…”她緩緩地推開單,從上坐起身子,變換成跪坐在上的姿勢。

“非常抱歉,本來應該直接到你的辦公室去,可是我…沒有那份勇氣。趁今天這個機會,請讓我向您道歉!”哇,怎麼又來了!

金龍才皺縮起眉頭,她已經深深地低頭叩首。

“我錯了,我不該隨便指責您做出卑鄙的事。你說的都是十分正確的事,是我自己太傻,被身邊的人欺騙。”要命,她怎麼會這麼“耿直”?這種事,有必要這麼認真地謝罪嗎?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歉意我真的知道了,我原諒你就是。”

“…謝謝你的原諒。”仍不願抬起頭的她,低頭說:“這樣我總算可以面對自己的愚昧了。要是沒有向您致歉,我就沒辦法從這件事中學到教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金龍也不能說自己就百分之百沒有犯錯過,舉最好的例子,他就錯判了遊彩鈺。憑藉那一天的印象,他武斷地以為這小丫頭是屬於死不悔改的那種人,而他錯得可離譜呢!

可能是自己對草莓世代的錯誤認知也不一定,他總以為現在的小表自尊心奇高無比,完全缺乏自我反省的能力。

不過遊彩鈺顯然深切地反省過了。

“你說的這件事,不光是指誤會我的這件事吧?”走到她面前,金龍蹲在邊,視線抬到跟她臉龐差不多的高度,問道。

彩鈺的肩膀微微一顫,她抬起頭,著紅紅的眼眶說:“我…被自己最信賴的夥伴給拋棄了…一夜之間…”

“傻瓜,是他們背叛了你,怎麼用拋棄這種字眼呢?堂堂製作公司的大老闆,怎麼可以說這種喪氣話?”她輕晃著腦袋。

“不、不對,是被拋棄。大,就是那天陪我一起打麻將的夥伴,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左右手,結果他卻告訴我,他早就對我心生不滿,是他主動約談公司裡的其它企劃,尋找志同道合的夥伴,相約一起離開我的公司,自組另一家和我競爭的。他說,他再也受不了我任的領導,要拋棄我,不再管我的死活了。”金龍皺起眉頭。這大概是標準的受創症候群吧?因為一時的沉重打擊,導致原本極有自信的她,頓失所有的自信,甚至連講話都變得畏畏縮縮的。那名叫大的,想必也算計好了這些,以最惡劣的手段,給經驗尚淺、無力應付變化的她,最大的打擊。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領導自己的人。公司裡的人,每一個好象都對我不滿,我不管做什麼都無法相信他們,我擔心他們是不是會和其它人一樣,丟下我不管…”怯懦的音調,她喃喃自語著。

“剛剛的夢也是,我一個人被留在公司裡,大家都走了、都丟下我了、都不要我這個老闆了…節目開天窗、公司發生問題,所有的人都認為是我無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你才跑到這個地方,一杯酒又一杯酒地灌?你以為把自己灌醉了,就會天下太平了嗎?遊彩鈺!”一叱,金龍站起身。

“那天你跑到我面前,想要搶回自己班底的骨氣到哪裡去了?你之前所講的,對我所說的,要打倒我的膽量,全部都是虛張聲勢嗎?吹牛鈺,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這副德行,你這顆不可救葯的窩囊草莓!”要安她,也許很簡單。

只要不斷地說:“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擔心,我會幫你”之類的話,就夠了。

可是金龍不認為她需要的是這些東西。過去的她或許跋扈、囂張、傲慢,但起碼還有自尊。現在的她若沒有給子當頭喝,說不定就會錯過跌倒再爬起來的力量了。

“遊彩鈺!你連基本的自尊都沒有了是嗎?那好,我可憐你,你就把手上的節目賣給我,再把公司收起來,躲回父母親的懷裡,做個永遠不敢再踏入社會的可憐蟲好了!”金龍在賭她的最終自尊。

他相信當初有氣魄和他嗆聲的小製作之魂並沒死,只是被一堆酒給泡爛了而已。雖然給敵人雪中送炭很愚蠢,但至少比坐視一名原本有前途的小製作,被一些?謾6窳擁氖址ǜ匪5羥巴荊倘慫於嗔恕?br>“你怎麼說?要把公司賣給我,或是…努力地再爬起來,重新振作,製作出比那些背叛你的混帳更的節目,好一雪前仇?吹牛鈺,快作個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