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幽冥傳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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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高手互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無疑,那青袍老者也不過是奮力反攻,略為急燥一點。
華雲龍動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卻忽然想道:“我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傷…”不覺劍式一頓,吐還。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這個,震聲一笑,金環疾出,連連進擊,華雲龍頓時失去上風。
只見朝陽照耀下,一團金光中,一道青光,翻騰不歇,刺目驚心,那金環與古劍劈風之聲,如狂風怒吼,震耳聾。
華雲龍心神凜然暗道:“天下奇人果若過江之鯽,這老者我何嘗聽過了,竟有這等功力。”忽聽那青袍老者沉聲道:“華煬,你還不認輸?”華雲龍冷然道:“你這話說早了。”說話中,但聽嗆啷巨響,劍環擊,兩人兵器都蘊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頓虎口一麻,華雲龍手中劍固遠遠盪開,空門大,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環,也被挑飛。
金光沖天而起,一閃而逝。
那青袍老者哪顧及護回金環,只聽他哈哈一笑,右手金環一,疾朝華雲龍左肋擊下。
這一環快如閃電,華雲龍看著難以躲過,誰知他不躲不閃,黽甲古劍由左而右,借勢一招‘龍戰於野’,亦將點上那青袍老者際。
那青袍老者未待金環沾衣,即便收回,也算小勝一場,眼下卻見若不撤招,則必拚個兩敗俱傷,無奈之下,金環一收,飄退二丈。
但聽華雲龍大喝一聲,如影附形,緊隨而上,古劍倏吐,沾衣即即古劍歸鞘,拱手一揖,道:“晚輩得罪了。”那青袍老者為之氣結,道:“好小子,老夫那一環如原勢不變,你現在只怕只可申了。”華雲龍笑道:“晚輩早料前輩是位尊長,必然不會擊下。”那青袍老者怔了一怔,道:“小無賴!”華雲龍含笑道:“何況前輩此來必是試試晚輩武功機智,能否應忖強故,小子如窩窩囊囊豈不惹前輩不悅?”那青袍老者暗忖:好聰明的孩子。
心中暗贊,口中卻道:“少年人要忠實點,你一味賣俏不嫌膚淺?”華雲龍已篤定他必是同道尊長,道:“老人家教誨,小子敢不拜領。”果然僕身一拜。
那青袍老者側身避開,道:“老夫也當不得你的禮。”華雲龍肅容道:“老人家尊號…”那青袍老者截口道:“你還想刮老夫的臉皮?”華雲龍陪笑道:“小子是怕失禮。”那青袍老者哼了一聲,道:“你早失禮了…”倏然頓住,目光一閃,向右邊一座青蔥茂森望去。
忽聽華雲龍道:“來者是友。”那青袍老者冷冷一笑,道:“是女子?”華雲龍一點頭,道:“老人家功力高強,老遠便聽出來了。”那青袍老者臉一沉,道:“好極了,隨處都有膩友,嘿嘿!老夫真不信你是天子劍的兒子”華雲龍心頭一震,隨笑道:“老前輩…”但見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撿起那隻飛去金環,毫不停頓,向東而去,華雲龍忙叫道:“您去哪裡?”只聽那青袍老者的聲音遙遙道:“去落霞山莊,去叫你爹準備好老大的板子等著,狠狠教訓你一頓。”語甫落,人已無影無蹤。
華雲龍心道:要去我家,應該往西才是,他一定是唬我的話。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道:“華公子。”華雲龍轉過身子,卻見左側林中,蓮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豔少女,為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賈少媛。
他早已發覺三人,並不驚訝,淡然道:“尊師與顧老前輩來否?”賈少媛吃吃一笑,道:“華公子瞧不起咱們麼?怎麼咱們來了,連問也不問一聲?”華雲龍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禮了。諸位姑娘好?”賈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經的回禮,齊聲嬌笑道:“華公子好?”華雲龍暗忖:這些丫頭一個個刁鑽之極。直問反而費事。心念一轉,含笑道:“貴教來人多少?”賈少媛格格嬌笑一聲,道:“你猜。”華雲龍目光一掃她們,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賈少媛嗔道:“胡說!全來啦!”華雲龍瞠目道:“全來了?”賈少媛道:“不是,本教銳,全已到了徐州。”華雲龍自言自語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麼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會漏掉了?”忽聽那黃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華公子,別聽我二師姊的,本教雖全已北上,咱們二人卻是最先至徐州。”賈少媛黛眉一揚,轉面嗔道:“死丫頭,你好大膽子,膽敢跟我作對。”華雲龍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辭了。”忽聽那紅衣少女道:“華公子請留貴步。”華雲龍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來指教?”那紅衣少女嬌嗔道:“華公子來去匆匆,顯然是不屑理會咱們。”華雲龍蹙眉苦笑,道:“那有這回事。”那紅衣少女接道:“華公子大約連咱們叫什麼也不知道…”華雲龍一笑,道:“在下記素差,經歷的事,過目即忘。”那紅衣少女笑道:“我說對了吧?
華雲龍接道:“唯有天下名花,無論姚黃魏紫,名字一過耳,則終身不忘。”忽聽那黃衣少女吃吃一笑,道:“聽來倒像是知道,華公子說說看。”華雲龍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都姓賈,那是不必說的了。”一指那黃衣少女道:“姑娘單名一個婉字。”又一指那紅衣少女,道:“姑娘芳名南姣,在下未記錯吧!”三位少女齊齊嬌笑起,華雲龍而笑,半晌,賈少媛始道:“二位師妹不要胡鬧,正事要緊。”華雲龍啞然失笑,忖道:“你們也知正事要緊,玩笑在先,正事在後,也未免太不分輕重了。”只聽賈少媛道:“華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華雲龍暗道:這還要問,顧姨與咱們家是何等情,自是助我來的。
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貴教神機莫測,我如何得知。”賈少媛嬌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頓了一頓,道:“當家師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聲名胡做非為…”華雲龍大笑截口道:“辦正經事,豈是胡作非為?”賈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師就招來咱們說:這小子頑皮胡攪一通,你們說該如何是好?我就說:那還不容易,他死他活,咱們不理就是了。”華雲龍敞聲笑道:“姑娘好狠的心。”那黃衣少女賈婉格格嬌笑一聲,道:“別忙,還有更狠的。”華雲龍張目一笑,道:“是誰?”那賈婉笑道:“就是我。”華雲龍道:“你又如何說法?”那紅衣少女賈南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說,師父,這樣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場風波,咱們就幫他把四海八荒的魔頭,全都牽出,讓他—一收拾,豈不是助他大出風頭了。”華雲龍笑道:“好主意,卻恐風頭雖健,命就短了。”賈少媛嬌嗔道:“盡說喪氣話。”忽然面一整,道:“二師妹的話,雖是玩笑,也是事實,華公子,家師真存有一勞永逸之意。”華雲龍劍眉微蹙,道:“你們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賈少媛道:“得道者多助,華公子又何需憂慮,徐州不是有那麼多同道?”華雲龍緩緩說道:“同道雖是不少,武功低弱的佔大多數。”語音凝頓,笑道:“總是諸位尊長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會了。”賈少媛嬌笑連連,道:“咱們武功,也是低弱,華公子大概不歡了?”華雲龍喜動顏,道:“歡之極,姑娘如今下榻何處?”忽聽那賈南姣嬌笑道:“看得見華公子與那穿玄勁裝的少女就是了。”華雲龍微微一怔,暗道:以她們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覺…略一忖思,已猜到她們大約是住在王家老棧的對面,自己一時疏忽,倒忘了注意。
賈少媛那勾魂攝魄的美眸,在華雲龍身上一轉,媚笑道:“華公子,孤男寡女,處於暗室,你與她做了些什麼?”華雲龍暗道:好大膽的丫頭,連這話也說得出口。敞聲一笑,道:“室中點了燈,姑娘難道未見?”賈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許久以後。”華雲龍無心跟她們胡扯,當下道:“在下要回棧了,改去諸位姑娘處,再行細敘。”賈婉笑道:“咱們也要回城,同行一程,華公子不會討厭?”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願也。”說話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華雲龍施展三四分輕功,賈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極,愈拖愈遠,賈婉不高聲叫道:“你再這麼趕喪似的,我可要罵了。”華雲龍回頭一看,短短一程,她們已落後七八丈,只得將腳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讓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緩腳步,進入北門。
他們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實是惹眼,男的俊逸軒昂,英氣,女的都是美豔奪目,而且舉手投足,俱有一種人韻致。這時城門行人雖多,熙攘擁擠,但見了四人,全都讓開了一條路,華雲龍早是徐州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行到王家老棧的對面一家宅第,但見林木蔥蘢,庭院深深,面龐一轉,笑道:“諸位所居之處,清幽敞闊,我真想搬來。”賈南姣嬌聲道:“請呀!華爺虎駕,請都請不來哩!”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貴教只來了三位?”賈少媛知他擔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陰教、魔教如不將你先收拾了,大致還不會找上咱們這些小人物。”華雲龍暗暗忖道,她這話之意,似說若咱們華家倒下,正派俠士則必無噍類。
只聽賈婉笑道:“何況敝教也非無一高手,都象咱們一樣不濟。”華雲龍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別而去。
才走了幾步,忽聽背後碎步,回頭一看,只見賈少媛追了上來,道:“華公子!”華雲龍轉身道:“媛姑娘有事麼?”賈少媛朱一啟,言又止,華雲龍詫異不已,心道:“她們還有什麼說不出的?”賈少媛哦半晌,忽然莊容道:“華公子,咱們大師姊託我帶一句話。”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哦!什麼話?”目光一抬,忽見四周人群中,有一箇中年漢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後,他記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閃,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漢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驚懼之下,奮力一掙,豈知華雲龍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鐵箍鋼鉗,劇痛澈骨,不“哎唷”一聲。
只聽華雲龍沉聲道:“說!你們教中來了何人?”那中年漢子痛的頭上直冒大汗,卻咬牙不語。
華雲龍鬆開了手,道:“說了就讓你走。”那中年漢子一話不發,猛然一拳,擊向華雲龍口。
華雲龍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腕脈,微一用力,道:“快講!”詎料,那中年漢子承受不了,腕脈被扣,氣血逆行,慘叫一聲,驟然昏倒。
華雲龍搖頭道:“這等膿包。”將手一鬆,目光一掃周圍眾人,道:“裡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沒有?將這位朋友抬走,我保證不加以為難。”說罷之後,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卻未出來一人,也沒有人敢離開,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華雲龍曬然道:“玄冥教下,原來都是無義氣之輩。”頓了一頓,道:“也罷,華某人保證不派人追蹤,總敢出來了吧!”此語一出,忽見一個漢子,由人群中擠出,一語不發,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漢子,就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