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行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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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遲頓了頓,隨即上前一步道:“老先生有所不知,那蒼穹門門主便是唐家一脈,西湖無夢唐子午已經歸為反賊一派,此戰也算兇險非常,更何況師孃還未趕來,倘若反賊夜半來襲,便是極為棘手。”宋刀眉頭猛皺,心中巨滔天,那唐家老頭子竟然也重出江湖了?這倒是有意思了,不知餘下幾人會有什麼動作。
“無礙,那反賊斷不會夜半來襲,本已自顧不暇,若我未猜錯,明午時才是他們進攻良機。”于謙有成竹道。宋刀和林遲同時看向于謙,沉默半響才後知後覺的點頭。林遲神尊敬道:“看來師父已有良計。”于謙手撫長鬚,淡笑不語。夜如水,一牆之隔的蘭陵城外,蒼穹門的大軍便駐紮在此。每隔十步便有一人巡查,紀律之嚴明謹慎絲毫看不出是一夥江湖草莽之輩。
此刻,最大的帳篷中,氣氛也是格外壓抑。中央一張長木桌,吳雨坐前,兩側依次是軍師李上河,月下海棠唐淡月,馬不停蹄趕回來的柳兒和唐嘯,還有氣緩和的韓毅。
眾人坐定,茶過半響,首位上的吳雨開口道:“今諸位齊聚一堂,便是想請大家就明蘭陵一戰談談看法,此戰役事關重大,是通往京都的必經之路,自古便是兵家必爭重地,且有兵守城,地勢也不比徐州,端的是易守難攻之勢。”韓毅眼含熱淚,忽地起身道:“我看不必等到明,宋大哥捨命護我逃走,如今生死不明,就應該趁夜打他個滾!”一側的李上河嘆息道:“韓兄弟莫動,三弟身處險境大家都知,更因如此我們才要做好萬全之策,莫要辜負三弟捨生之義。”唐嘯點頭,拍了拍韓毅的胳膊,拉著他坐下。吳雨皺眉,看向唐淡月,後者立刻知會,淡笑開口道:“雨兒放心,族長已在客房營帳內休息。”吳雨眉頭舒展,點頭道:“辛苦你了淡月姐,好生照顧老先生。”說罷又對著柳兒道:“柳兒姐,蘭陵地勢奇特,現軍中又少能人異士,我打算以蒼穹門外五門名義成立一個組織,名為夜匕首,專門培養擅輕功毒功之人才,對於我們後功業大有幫助。此事便由你去辦,若有難處便找我和軍師,可有信心?”柳兒眼底光芒轉,沒想到她一屆女之輩竟也有機會成立幫派,心中的動無以言喻,當即便起身抱拳,脆聲道:“柳兒定不辱使命!不過,大掌門,這現成的人才卻是沒有幾個,蘭陵之戰怕是無能為力。”李上河擺手,笑道:“蘭陵之戰還得有錦囊妙計,靠旁門左道卻是不行,你且安心接手大掌門代之事務,餘下便不必心。”柳兒麵皮微紅,低聲道了句:“如此便好。”就重歸原位,旁邊的唐嘯在木桌下安的攥住她的柔荑,誰知下一秒就被吳雨點名。
“唐嘯,你常年行鏢,同匪徒實戰,經驗不菲,作戰勇猛,便由你來作前鋒,殺他個措手不及,你可願意?”柳兒心急,誰不知戰場上刀劍無眼,唐嘯雖說作戰勇猛,但畢竟人外有人,保不準就被敵軍下了死手,她如何能不擔心?吳雨心細,自然將柳兒那焦慮憂心的神情斂入眼底,心尖微酸,曾幾何時,這女子也是這般注目著自己。
不過他也為柳兒姐高興,能有一個如意郎君陪伴她,也算是他對她的一點補償。想罷吳雨斂下心神安撫道:“柳兒姐莫慌,這只是引兵之計,那方雪自有分寸,唐嘯不會有命之虞。”吳雨已經解釋至此,柳兒也不好再言語,唐嘯也甘願作前鋒,大丈夫在世,誰不想去那戰場上一展雄姿。
“唐嘯定不負眾望!”於是,一場夜中密談便到此結束,眾人回帳篷休息。吳雨走出帳篷,月下,唐淡月一身深紅勁裝,眉眼嫵媚中不失英氣,身材曲線畢,堅碩大的玉顫巍巍隱藏在紗衣之下,即便是層綢衣也遮蓋不下身前的波濤洶湧,年過四十卻保養得當,長腿翹,小腿纖細有力,胳膊勻稱有致,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整個人兒在月的照耀下越發妖媚朦朧。
吳雨呆呆地看著,忽地憶起了半月前唐申所言。
“若是拿下這金陵,許你作我的便宜女婿也未嘗不可…”唐淡月忽然嬌笑一聲:“雨小子,怎得還看走神了,莫非看上你姐姐我了?”吳雨臉微紅,好在平便沒個正形,此刻雖尷尬一時也不至於亂了方寸,只咳嗽幾聲便走近道:“我還想淡月姐是在這兒等我的,雨兒沒自作多情罷?”唐淡月嗔怪道:“就你潑皮,罷了罷了,再熘嘴皮子老頭可是要等煩了,跟我來。”一路饒過大半軍營,吳雨始終沒有不耐之,唐淡月暗暗點頭,走至營地東北角一普通灰帳篷前停下,轉身笑道:“雨小子你且仔細點,老頭子的脾可不一般。”吳雨內心稍有緊張,卻仍談笑自若:“淡月姐這般小心,雨兒倒是興趣更甚。”言罷便毫不猶豫挑起帳簾。入眼處皆是一片整潔,一方竹,一柄方形案几,上有一套陶瓷茶壺,其餘物件竟再無其他,吳雨看罷不皺眉,淡月姐就是這般安置唐老先生的?
正想著,忽覺後頸一陣殺氣,吳雨大驚,登時一個下堪堪躲避過去,再回頭時身後竟多了一人。
只見那人靜眉鬚髯,知天命的年紀卻是須發烏黑,臥蠶眉,銅鈴眼,呼之間兩扇鼻翼大力張馳,中身著金銀調軟甲,肩膀膝關處皆有專門護膝鐵甲,虎頭銅環,威風八面。
只見此人身高九尺有餘,面含光威不,丹未啟勢先行。刀光劍影間吳雨已是打量完畢,此人氣息收放如同天地大蘊,除卻那世間七大高手,還有何人能到如此威勢!
如是吳雨當即雙手抱拳,行了個大禮,聲音恭敬道:“小輩吳雨,蒼穹門外五門大掌門,見過唐老先生,屋陋事急,如有怠慢還請先生恕罪。”吳雨以為這老先生不滿於他們的安排,仔細一想卻又覺多慮,唐子午早年走南闖北,一柄霸王槍出神入化,什麼苦沒吃過,這點小事怕不會放於心上。
唐子午也同時打量著吳雨,此後生模樣清秀,任俠放蕩,有芝蘭玉樹之姿,身材欣長不失男子氣概,雙十年紀卻已成域初期,雖在江湖不算大成,可小小年紀就以有如此成就,可謂權武俱得,不久後也必成大業。
沒想到餘生還能一覽這天下風雲變幻,也算了卻自己往的遺憾了,想罷老人猛然開口大笑,寬厚如木樁的手掌拍上吳雨看似單薄的肩膀,後者卻紋絲不動。
唐子午聲音如鍾:“好一個後生可畏,你就是月兒口中的吳雨雨小子吧?”吳雨暗自嚥下喉嚨的腥甜,暗中嘆七大高手果然名不虛傳,明裡卻開口道:“正是後輩吳雨,唐老先生,不知您對上山東白髮宋刀,可有勝算?”唐子午眯眼,轉身往案几處走去,坐於其中一個簡易木椅,許久才道:“毫無勝算。”吳雨詫異,虛心道:“何出此言,莫非那白髮宋刀已然破了天放之境?”唐子午擺手,朝吳雨招手道:“非也,我們七人之中,也就那神秘的淺雪無痕踏足無人之境,行宗到天放,跨越了整個武學之道,傳說入無人之境者,武功形同虛設,任何一個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吳雨似懂非懂,但也隱約聽出了老者話中之意。唐子午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那宋刀也不過是行宗中期。而我已是高階。
不過既入行宗,域以可化實體,繞是我也沒有足夠把握,行武之人,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所以我說毫無勝算。”吳雨神凝重的聽罷,躬身道:“雖然如此,也還要仰仗先生,僅拖住那宋刀即可,餘下小輩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