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王府幕賓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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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難，奴婢男人與他相的。改天王妃得空，傳個話來，奴婢叫我家男人帶玄華先生與王妃一見便是。”

“那就說定了。”楚音若大為高興。

原以為她到了這陌生之境，等同絕境，誰知道卻還是有這麼些待她不錯的故人，真可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過，她得先費點心思，清比南王與薄是否真有關係…

關於薄，紅珊和雙寧並不比藍繡知道得多。思來想去，楚音若覺得大概從一個人的口中，或許能套出些端倪。

那便是端泊容。

薄做為他的侍妾，再怎麼樣，他也會對她瞭解一二吧？不過這樣說起來，端泊容又不傻，在宮中成長，在朝中做事，哪裡就會被一個女人騙了？

自己是不是不必多管閒事？畢竟也不是端泊容真正的，他與端泊鳶就算鬥得死去活來，其實也與她無關。

楚音若雖有這想法，可終歸還是古道熱腸的人，又或許是因為好奇心，總覺得也不能坐視不理。

幾番猶豫之後，她還是來到了端泊容的書齋。一般他若回到府中，不去薄房裡，便總在書齋裡坐著，處理些過年前堆積下來的公文。

楚音若端了碗雞湯前來，算是有個見他的藉口。

“王妃有何事？”端泊容見到她，似乎頗為意外。

也難怪，這兩口子大概自成親之起，就沒怎麼說過話。她更不曾如此主動地前來親近他。

“覺得今天廚房燉的雞湯甚好，就給王爺盛了一碗。”楚音若淺笑“想著王爺連來辛苦，終歸要喝些滋補身體。”端泊容看了看雞湯，端起來喝了一口，又抬頭仔細看了看她，方道:“王妃有話可以直說。這些雞湯與常廚房燉的，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也沒什麼…”楚音若思忖著該如何開口“只是那回孃家時，孃親囑咐妾身要與王爺和睦，妾身想著身為子從前確實不夠溫柔，倒是讓王爺為難了。”

“夫之間不必講這虛禮，”端泊容亦微笑道:“本王從前待王妃也有些苛刻，王妃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今後咱們融洽便好。”

“孃親還叮囑妾身，要向薄妹妹好好學學。”楚音若索道“看著薄妹妹平素很受王爺喜愛，妾身總想象她一樣。”

“王妃當真？”端泊容一怔，眼中閃現一絲疑惑“王妃從前可不會在乎這些。”

“既然要做好王爺的子，妾身當然要多加學習。”楚音若咬了咬，希望沒出什麼破綻“妾身從前在家時被孃親寵壞了，好多事都不懂得。”

“其實男女相處之道，也不必刻意去學什麼，”端泊容忽然話中有話地道:“王妃從前與我五弟不是也相處得甚好嗎？”所以，從前她與端泊鳶的舊情，端泊容是知曉的？廢話，肯定是知曉的，否則哪裡來的決鬥？

“王爺當初為何肯娶妾身呢？”她不由問道。

“當初？”端泊容沒料到她會問得這般直截了當，彷佛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倒也坦言道:“當初母妃說要給我選一門親事，挑來挑去，也只有音若你最合適。”說到底，還是看中了她的門第。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喚自己的名字“音若”從他嘴裡吐出這兩個字，十分好聽。

“從前，妾身在宮裡讀書，王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妾身一次呢。”楚音若斟酌道。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這二人少時的關係，但依端泊容的子，應該不會與她太絡。

“畢竟我比你年長几歲，”或許因為在閒話家常，端泊容也沒那般緊繃了，語氣變得輕鬆了些“那時候也只當你是小妹妹，看著你與泊鳶他們玩鬧，我也不上話。做哥哥的，還是得穩重些好。”

“那麼薄姬呢？”楚音若抓準時機，把話題帶到重點上“她比妾身還小呢，怎麼王爺沒把她當成小妹妹？”

“她？”端泊容緩了緩神，回憶片刻道“你這麼說來，我還真是從來沒覺得薄姬年紀小，或許因為她出身寒微，比較早。”

“王爺當初選中她當侍妾，也因為她早？”楚音若試探地問。

“當初也是母妃按祖制，在我舞勺之年替我選了兩個侍妾，”端泊容道“另一個早亡，只剩薄姬。”這麼說，端泊容也不是非薄姬不可了？假如，換了一個女子當他的侍妾，只要乖巧伶俐，想來，這寵愛也不差吧？

唉，這跟她腦海中的故事實在也差太多了，她還以為薄姬曾是什麼悽苦女子，落於江湖之地，偶遇陵信王，兩人一見鍾情，他不顧皇族反對，將她接入京中，萬般寵愛…好吧，是她羅曼史看多了，把一切想象得太過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