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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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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衣是不是打算毀婚?

偷偷覷探面無表情的小臉,周十八一顆心忐忑不安,如小童手中的掃帚忽上忽下灰濛濛。

他一點也不在乎凡衣是不是淺葉組的殺手,自城門第一眼,他那顆心就撲通直跳,在酒樓上見著她,又是撲撲亂跳;他不只是愛上她,肯定是非常愛她。

她呢,可愛上他?她會不會覺得他沒什麼長進,只知道解夢測字?

若說血有魔,天生養了條睡蛇讓他頗為得意,一旦在凡衣面前,他可一點也得意不起來。有人出生時會多長一隻手指腳趾,有人身上會帶胎記,也有人會長個小瘤什麼的,只不過是身體的多餘部分,睡蛇對他而言,和瘤沒什麼區別,多餘。

比起凡衣,他真的很沒用吧!

有七個哥哥,除了三哥是敗家子,其他六個懷遠大,十年前為了自己的志向各奔東西,除了年關回家住蚌三五本連面也見不著。相對的,他這個窩在家中的老么就顯得太沒志氣;可是,他只想陪著爹孃盡孝膝下不為過吧。哥哥們在外,他連他們的孝也一起盡了,將一個爹四個娘哄得開開心心的。

在慶元出生成長,他對這個地方總有難以割捨的情,也從未起過離開慶元的念頭。他又該怎樣把凡衣留在這兒?而且,如何去提親?

想起提親,周十八重重嘆口氣,覷向面無表情的小臉。前聽她提過一句,說淺葉谷在陝西北境的崇山深壑中。這對他可真是難關,長這麼大沒出過慶元城百里,最遠也就去杭州玩玩,那長在哪個鳥不拉屎的淺葉谷,叫他怎麼去找?他還準備在凡衣毀婚前,先納采、問名,再來個納吉、納徵,寫了婚書再說。現在可好,出師未捷身先死,使他男兒熱淚滿衾被。

昨天,他偷偷見到凡衣寫了封信,整整三大張哦,讓散煙系在一隻肥大的鴿兒腳上送走。讓他牙齒癢得想把那鴿子下來,看看凡衣究竟寫了些什麼。今天,他不過為三個姑娘測了測姻緣,堂後的凡衣臉冷得像臘月冰塊,害他的心又開始亂跳。

完了完了,這輩子只怕離不開她了。真幽怨啊…“周兄,你嘆什麼氣?望著堂後看什麼?”寫完字的哈麻見他愣著不動,又喚了數聲。

啊,只顧盯著凡衣,忘了哈麻找他測字“沒事沒事,哈麻兄寫這‘鈔’字,是測私還是測公?”

“為兄想問問公。”

“慶元城誰不知哈麻兄近既查假鈔成風案,又查市舶司被殺一案,昨天哈麻兄找到整船的假鈔,早已成為慶元城津津樂道的美事。”

“過獎過獎!”壯漢的臉上居然升起暗紅。

“哈麻兄一心為慶元百姓,咱們可都很佩服呢!”贊人不費事,舌頭打個轉而已。

“周兄忒看得起我了,也是事巧,我收到風聲去查船,沒想到艙底全是假鈔,船主也莫名其妙死在艙中,哇,全身紫紅,真是恐怖。”

“誰為哈麻兄報的信兒?”照凡衣的說法應該是江湖恩怨,官府怎會那麼巧?

“唉,說來也是蹊蹺。”聽他一問,哈麻瞟了瞟四周,低聲道“我好像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原本在官衙裡打磕睡,等人清醒時就在東門外了,剛巧一個女娃兒說本人給了她一張假寶鈔,我就順道去那些商船上查看,還真查了出來!”

“這是哈麻兄你一心為公,連做夢也想著公事啊!”原來是爹和哥哥搞的鬼,他就說怎會如此湊巧“船上其他人呢?”

“全收監看著呢,那些本人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上面公文下來,應該全是斬首刑。”

“恭喜哈麻兄,破了害百姓擔憂的假鈔案,升官發財必定不遠。”沒什麼好測的,快走快走。

“多謝周兄!”哈麻抱拳,將手伸入懷中掏寶鈔“多少…”

“不必不必,勞煩哈麻兄對小弟近年的關照,小弟怎敢收哈麻兄的測字錢呢。”本就沒測,快走快走。

“如此,多謝了。”朗一笑,哈麻也不推遲“好了,周兄弟,以後有空換我請你吃傲鳳樓的桂花泥螺。告辭。”

“慢走。”微微傾身回神,周十八叫來小童“送哈麻兄。”

“告辭。”哈麻抱拳以禮,轉身邁步。

“不送!”送走哈麻,周十八掃了眼堂內,就見十來個年輕學徒正為顧主解夢測字,不覺點點頭表示滿意。

解夢堂遍佈全城,畢竟人手不夠,從爺爺就開班授子,培養了不少先生。願意留下來的全在解夢堂坐鎮,不願留下的各奔前程中也不忘周家的辛苦,時不時會託人帶些禮物回來。到他這一代,爺爺的學徒全部成了爹字輩的人,加上他爹主張廣納學徒,那些先生開班授課後,倒也為解夢堂培養了新的解夢師。年輕的解夢師若自願受僱於解夢堂,會被分派到分堂積累經驗,城南解夢分堂就是一些年輕的解夢先生。這些人畢竟是後天培養,比不得他天生駕馭夢的能力。所以羅,總會有些不準或小小錯誤…

“大嫂,您夢見豬,必有口舌。這些天與鄰里的關係可得注意點。”錯了錯了…夢見豬者,憂見官府。這小子怎麼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