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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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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無聲,時間就此靜止,唯有眼前的人才是具體而真實的。

知非想說一句“對不起”,然後佯裝若無其事地退出去,可是,他發現自己陷入了口不能言,腳不能動的狀態。

尹璃在他目光的觸及下,渾身發顫,她想拿起手邊的衣服擋一擋,卻動不了,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在那麼長久的歲月裡,他們之間的羈絆和依戀,本是純淨無暇的柏拉圖式,不受一分/的侵擾。但此刻,眼下,這一約定俗成的規矩被打破了,他們從彼此眼裡,看到了燃燒的小火苗。

她真的是很瘦,但這瘦,給人以驚人的美,線條起伏暢,肌膚賽雪欺霜。她飽滿立的雙峰,她盈盈一握的蜂,她圓潤小巧的翹,她修長筆直的‮腿雙‬,她渾身上下無一不在說明女人的美麗和魅惑,她本身就是對“完美”這兩個字最好的詮釋。

她是他的至愛,對她,他做不到不動心,不動情。如果說之前歐陽明珺的投懷送抱令他反至極,那麼此刻靜立著的尹璃,即便頭上還纏著繃帶,即便什麼都不做,都讓他不能自已。

可是,他居然忍住了,他艱難地移開了目光,柔聲問:“剛剛怎麼了?我聽到你叫了一聲,才進來看看的。你沒事吧?”他的反應落在她眼裡,她不覺得失望,她愛的男人就是這樣,很特別,特別到讓她甘願淪陷。

“沒事,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他低著頭“嗯”了一聲,正待退出去,聽到尹璃問:“沈知非,你是聖人嗎?”門被輕輕關上,她聽到他在外面回答:“我不是聖人,只是你受了傷,我不想疼你。”明明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她的臉紅了起來,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晶亮晶亮,光溢彩。她想,總有一天,我會把自己給你的,應該,是在不久的將來。

----尹璃傷勢不重,留院觀察了一個星期之後就出院了。這一個星期之內,林硯沒有以任何方式聯繫過她,就好像他突然的出現一樣,也突然地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說不清自己對他的覺,有,有警惕,有依賴,有懷疑,或許還有不捨和心動,與這樣一個人朝朝暮暮相對,不動凡心,除非是沒有七情六慾的出塵之人。情不是可以一是一,二是二的東西,所以儘管尹璃知道自己愛的自始至終都是知非,卻做不到不對林硯想念。很多時候,她分不清,這是習慣還是喜歡。

住院期間,之後的每一晚都是知非來陪她,單人病房裡還有另一張陪客的,他們之間規規矩矩,即使偶爾有些親密的舉止,也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下去。

他告訴她,他已經跟貝小小分手了,按說他們已經沒了任何在一起的阻力,卻不知為何,誰都沒有提起。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嗎?大概是默認如此了吧,難道還需要口頭說明一下?尹璃切切實實地受到了他比以往更為體貼入微的好,卻在這之外,還到一絲不確定的擔憂。

噩夢仍在困擾著尹璃。林硯離開之後,出院之後已經正常上班的尹璃只回過“美地”一次。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之前這裡明明只有她一個人住,可在林硯來了又走之後,她竟然覺得空落落的,無端端地想起“人去樓空”這個詞。躺在上很久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噩夢又一次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寒冬臘月裡,沒開暖氣,她還是如溺水般大汗淋漓地掙扎著醒來,並且再也沒法安睡,就這麼擁著被子靜坐到天亮。

自此之後,無論在rainbow加班到多晚,她都會回家。好像再也不能一個人睡在一個屋子裡,她怕那個想要將她噬的噩夢尋上門來,將她拖入地獄。

幸而知非不允許她身體剛剛復原就要不停地加班,而且她做事,他必定相陪,並且最晚不得超過十點。他一定會在叫一份可口的夜宵,看著她吃完之後,再送她回家。

夜宵每天都變著花樣,不會太油膩,不會太腥葷,自然更不會讓它涼掉。他關心她的身體,她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好意,所以每天都會乖乖吃光。她吃,他就在一邊做事,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整個rainbow就剩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做事,這覺卻很溫馨,也很甜

----有一天夜裡,九點半,夜宵送到。尹璃大概有點習慣到了這個點,吃點東西,他每次都會點她愛吃的,擺在眼前,想控制都控制不了啊。於是一邊吃,一邊抱怨:“天天吃夜宵,你是想把我喂成豬嗎?”顯然連這抱怨都是甜的,在知非的細心呵護下,尹璃終於也學會了一點小女人的撒嬌。

“要是覺得吃多了,不如去走走吧?”他提議。

“好啊。”今天忙得差不多了,明天星期六,不用太早,她欣然接受。

三口兩口吃完之後,兩個人把東西收拾好,笑語晏晏地離開了rainbow。

出了大樓,才發現已經下雪了,而且很大,地上已經有了一層白皚皚的積雪。尹璃向來怕冷,冬天就算穿再多,手都不會暖,此刻一陣寒風颳來,凍得她一個哆嗦。

“看來天公不作美,不如改天吧,今天還是先送你回家。”知非怕她受涼,無不遺憾道。

“沒事,清城難得下這麼大的雪,走走吧。”她沒來由地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大雪。

“好。想去哪裡?”

“去我們的母校吧。”她忽然想去他們相識的地方看一看,畢業十年,那裡變成什麼樣了?

“清大?”

“不,一中。”知非看了她一眼,笑著問:“怎麼想到要去哪兒?”

“嗯。”她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

那裡的一切,還是老樣子嗎?所有的課桌椅是不是都換成新的了?她刻在課桌屜裡的那個小秘密還在嗎?

“那我去取車。”他轉身走,她卻拉住了他:“走著去吧,不遠。”走路的話至少也得大半個小時,可既然她堅持,他也不反對,他們確實很久都沒有這樣走走了。

知非去車上拿了傘,短短兩分鐘的功夫,雪已經下得越來越大。路燈下,能清晰地看到鵝般的雪花紛紛墜落,落在傘上,發出細微的“撲撲”聲。時間不算太晚,但大概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吧,路上的行人很少。兩個人共撐一把傘,在大雪中漫步前行。

沒有下雨,地上比較乾燥,雪積得很快,尹璃喜歡踩在乾淨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他失笑,多大的人了,還是跟小孩子一樣,走路都不好好走。見她穿著雪地靴,時不時還跳兩下,為了配合她的步伐和節奏,知非不得不盡量把傘偏向她這邊一些,避免有太多的雪落到她身上。

尹璃發現之後,有一瞬間的愣神。她記得那時候,下雨天,他們倆共撐一把傘時,他也是這樣,把傘往她這邊傾,每次看到他溼透了的左肩,她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變得異常柔軟和甜。為什麼十年前,她會絕望地在風雪中等了他五個小時?她應該知道,他不會捨得才是。怎麼就死心眼地認定了他不來赴約,只有拒絕她這一個原因呢?深深愛著的人,總是心裡沒底,好像永遠都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愛著自己。

她輕輕挽住了他撐著傘的手臂,看著他說:“靠近一點,我會好好走的。”

“嗯。”他笑著點點頭。好好走,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走到一中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一別十年,靜靜矗立在黑暗之中的母校在兩人眼裡,顯得既悉又陌生。當年在這兒唸書時,覺得學校很大,如今看來,像是變小了似的。

走到校門口,傳達室裡黑漆漆的,看來連值班的人都已經睡覺了。這麼晚了,又是星期五,也難怪。

“怎麼辦?”

“翻牆。”尹璃看了看自己臃腫的穿著,為難道:“這麼高,我恐怕不行。”

“先跟著我去看看。”他帶著她繞到接近場的那一段圍牆,那裡一邊靠近清河,草木茂盛,知非讓她拿著傘先在旁邊等著,他走到裡面去查看,看了一會兒衝著她喊:“過來。”她收了傘,好奇地跟了過去。

“瞧。這個地方有個,正好可以踏腳,這裡也有一個,怎麼樣?是不是正好可以爬上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知非一笑:“當年我們常常從這兒進出,沒想到這個方便之門還在。別怕,來吧。”說完他先攀了上去,事實上他基本上沒怎麼借力,稍微在牆上踩了兩下就輕鬆翻上了牆頭。她只知道他的體育向來好,沒想到身手如此捷利落,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硯。

“上來吧,我拉你。”他沒有急著跳下去,只是蹲在牆頭,向她伸出了手。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做不擅長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沒法淡定,尹璃覺得自己的姿勢難看到無以復加,生疏而笨拙,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笑話她。在知非的幫助下,費了好大的勁,她終於爬上了牆頭。

見她停穩了,他才跳了下去,輕輕地落到了地面上,對她說:“下來吧,跳下來。”她估計了一下,高度至少有兩米,腳有點發軟。

“不用怕,有我在。”在他的鼓勵下,她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還沒準備跳,腳下忽然一個打滑,幾乎是摔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溫馨有點漫又有點心酸,但是阿酒覺得很美,呃,是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