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風信子醋味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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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雪一閉眼,一抻脖,好容易將藥嚥下,南翼忙細心的遞過水來。她“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半杯,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皇后的儀態了,咧著嘴吐著舌頭,叫嚷道:“這藥好難吃。”早有準備的南翼,從袖中掏出個紙包,打開後遞到貝雪面前“吃點梅子解解嘴中的苦味。”貝雪拈了一棵放到嘴裡,酸甜的味道立時驅散了嘴裡的藥味。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平時沒見南翼有吃零食的習慣,這次怎麼隨身帶著梅子,難道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貝雪狐疑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眼神,南翼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輕描淡寫的道:“太后最近嘴裡總沒味,本來是帶給太后的,現在便宜你了。”聽其這麼說,貝雪呵呵一笑,立時鬆了一口氣。
從進門南翼就注意到她屋內擺著的風信子了,此時指著那兩排花問道:“娘娘你這養的是什麼花?翼從來都沒見過,此花真漂亮。”看到他提花,貝雪一下來了興致,放下梅子熱情的介紹道:“這花叫做風信子。它的花語是,只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豐富人生。但它的花期過後,若要再開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另一種說法是,風信子代表重生的愛。”重生的愛,說到這四個字,貝雪忽然想起南翼這些年來,一直沉浸在對繡雲的執念中無法自撥,這花語送給他倒是不錯的。
況且做為朋友,她也希望南翼能從痛失愛人的陰霾中解脫出來。於是好心提議:“見你也是愛花之人,不如我送你兩盆,希望你可以忘記過去的悲傷,開始嶄新的愛。”南翼一直微笑著聽著她侃侃而談,但聽她最後那句開始嶄新的愛,便渾身一振,盯著貝雪的眼眸漸漸變得深沉,壓抑著內心動,喃喃自語道:“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貝雪鼓勵的衝他笑笑。在南翼眼中,那笑如同夏的微風,帶著人的花香,陶醉的同時,也擾亂了他沉寂已久的心扉。
見其只是凝視著自己久久不語,貝雪輕咳一聲,調侃道:“三王發什麼愣啊,不會是因為我送了你幾盆花,就高興的傻掉了吧!”南翼回過神來有些微窘。起身施禮:“皇后娘娘地話。翼記下了。翼只要一盆就夠了。”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多拿。在跟自己客氣。貝雪便道:“這麼多盆呢。要不我每種顏各送你一盆吧。”
“皇后娘娘。翼養花從來都只養一盆。所以。一盆就夠了。”他對貝雪深施一禮。極其認真鄭重地樣子。
自然見他那麼說。貝雪也不好勉強人家。所以尊重他地選擇。輕聲嘆道:“看來你養花和你做人一樣。夠專一地。那好。你挑一盆最喜歡地吧!”
“娘娘最喜歡什麼花?”南翼一邊端詳著那些花一邊問。
“蝴蝶蘭。”貝雪脫口而出。
“蝴蝶蘭,翼見識有限,還真沒見過此花,不過既然娘娘喜歡,必然十分好看。”他隨口問:“娘娘最喜歡什麼顏?”貝雪支頜想了想:“嗯,我什麼顏都喜歡,不過最喜歡的還是桃紅。”
“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可是今翼要做一把小人,決心奪你所愛了。”說著一指最外邊的那盆花“翼就要這盆桃紅的風信子。”貝雪大方的一揮手:“沒問題,三王喜歡儘管拿去。”
“那翼就不打擾了,娘娘好好休養。有時間翼再來看你。”與貝雪告別後,他捧著那盆花轉身離去。
南翼前腳剛走,南翔後腳就進來了。他衝宮女們一擺手,大家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然後看著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殘茶,陰沉著臉問:“怎麼,皇后這裡來客人了?”
“哦,剛才三王來了。”貝雪如實作答。
“他來做什麼?”南翔話語中帶著不耐煩,臉像誰欠了他幾千兩銀子沒還似的那麼難看。
這個人今天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貝雪暗暗猜測著,嘴上卻淡淡的道:“沒什麼,就是來看看我的腳。”南翔騰的轉身,質問道:“那你怎麼把朕送給你的風信子送給他了?”原來他都看到了,剛才居然還裝模作樣的來問。哦,明白了,貝雪調笑道:“既然都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皇上這麼生氣,莫不是吃醋了?”南翔的臉一僵,冷聲道:“朕有什麼好吃醋的,只不過你現在名義上是朕的皇后,自然應該檢典自己的行為。”看他這表情就是吃醋了,竟然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不過那句‘檢典自己的行為’可把貝雪氣著了,她立即反嘴相譏:“我行為怎麼了,不就是看到三王也喜歡風信子,就送了他一盆嘛,這有什麼好檢典的?皇上,是你自己思想不單純吧?”
“你…你這丫頭簡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本是來看她的,結果憋了一肚子氣,甩袖踏出門去。
見他暴怒的樣子,貝雪抿嘴一笑,先前還不敢確定,現在看來自己已有六分把握可以贏他了。
子過的很快,七天後,貝雪的腳真的奇蹟般的痊癒了。看來南翼沒有騙她,這七合丸果真是神醫配出來的神藥,療效神奇。
自從上次因風信子南翔與貝雪鬧不痛快後,他便再也沒來看過貝雪。貝雪不由暗暗鄙視他,一個大男人心眼還真是小的可以。
這上午,她喝著茶水,吃著御膳房送來的榴蓮酥,竟意外的從裡面吃出一張紙條來。她急忙摒退左右,好奇的將其打開。見裡面寫著一排小字“今午時,上林苑桃園,不見不散。”這是誰啊,神神秘秘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想來想去,覺得除了南翔,沒人會跟自己玩這套把戲,可他有事直接找自己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再者,聽說他今天要接見西和國特使,怎麼會有時間約自己去桃園呢?
既然想不明白,去了不就知道了。於是她抱著一肚子的疑竇,準時去了桃園。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桃花的盛花期,大片大片的桃花在明媚的陽光下,開的燦爛熱烈,遠遠望去如霞似霧。她讓宮女們在園子門口等候,一個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