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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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少女般鮮煥飽滿的身材,而且膚白得耀眼。
本應是美景,左時卻下意識地制住她的手腕:“長安,你在幹什麼?”她看著他,眼睛裡罩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又透著某種堅定,儘管害羞,儘管還是有猶豫和恐懼,卻還是傾身過來,一邊學著他的樣子笨拙地吻他,一邊說:“我想…想讓你高興。”讓他高興…他明白過來,她是在用這種方式討好他?
有的事不是誰教的,而是在經年累月的生活中養成的習慣和摸索出的規律,就像條件反,即使心智不全如長安,也懂得用什麼方法討好特定的人,那個人高興了她才有相應的“快樂”男女之事,她本來是一張白紙,而且能讓她這樣心甘情願的人又會有誰?不用猜也知道。
她還在他上啄吻,見他不動,又去吻他的下巴、喉結…左時覺得嘴角有漾開的苦澀,兩手摁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
“長安,你先停下,聽我說。”她的大眼睛裡有醉的神,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僅僅因為情醉。
他心疼他的傻姑娘,手捧上她的臉,堅定地說:“我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將來…跟我在一起,你永遠用不著用這種方式來讓我高興,知道嗎?”
“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他是男人,喜歡女人的身體天經地義,何況這個女人本身也是他最喜歡的人。但就是因為喜歡,水融才是真正的快樂,那是他們情的一部分,不應該被拿出來作為要挾或者討好的手段。
“那為什麼…”她有點疑惑。
左時看到自己的手穿過她的黑髮,搭在她的肩頸處,手背的黝黑跟她白皙耀眼的膚形成鮮明對比。他摩挲著她圓滑小巧的肩頭,順著她的手臂輕輕滑下來,握住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指捉到邊輕吻,說:“這種事,讓男人主動就好。你只要告訴我你的覺,然後…讓我來討好你。”他吻著她的手指,眼睛卻還看著她的眼睛,長安被他的溫柔窺破內心最深的羞澀和恐懼,低下頭說:“我害怕。”意料之中,他卻還是問:“怕什麼?”
“…疼,我怕疼。”她以前幾乎沒有過這方面快樂的記憶,總是在忍耐,並不覺得這是一件美好的事。
左時沒說話,起身脫掉上衣,出赤的上身,曲起一條腿上來,身影幾乎完完全全籠罩住她:“我保證這次不會疼。”他的吻壓下來,綿綿密密像一張網,長安再也無處可退了,身體陷入身下那張大,一顆心也跟著沉落。
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傷害她,也不會騙她。
他們繼續剛才的親吻,卻又跟以往的任何親吻都不太相同。他用手指和嘴誘哄她慢慢打開身體,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又輕輕抿她的耳垂,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她眼睛仍然似一汪湖,倒映著他的狂熱。她的身體也是水一樣的柔美,他覺到她準備好了,拉高她的手臂道:“長安,叫我的名字。”
“左大哥…”
“名字。”
“左時。”
“乖囡囡。”他吻著她頸上汗溼的皮膚,用盡所有熱情和耐心,破開她身上所有不幸的咒語,包括她對男女情愛的恐懼。
他尊重她,想給她最好的。之前壓抑著,是怕她之前受過的情傷還沒好,怕她的抗拒會讓兩個人都失望,怕她明天酒醒之後會後悔…然而直到真正結合時他才意識到他就是她的解藥,而這也幾乎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刻。
“囡囡,囡囡…”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問她的覺,讓她有不舒服就告訴他。
長安一直細細息著,咬著也止不住發出細碎好聽的聲音。其實並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說她不知道原來這件事可以這麼舒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以柔韌到這個地步,彷彿可以承受他的吻、他的觸碰、他的進擊、他的更多更多…他的全部。
她懷疑過的,不確定應不應該跟左時做這樣親密的事,畢竟他還不是她的丈夫,他們沒有結婚。而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從小都是告訴她只有成為她丈夫的人才能觸碰她的身體。但當左時親吻她,真正跟她合二為一的時候,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就是這樣的,不會錯。
也許有一天,她也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溫柔地纏緊他,像他們在亞馬遜河見過的那些在水底飄飄蕩蕩的柔軟水草,而他是溺水的人,甘願就此跟她糾纏一生。
“左時,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分開了。”他撫著她的頭髮:“我也是,長安…我也是。”只要他活著,這一生,伴她左右,護她安穩,再也不讓她孤獨和卑微,低到塵埃裡,受任何委屈。
情之後,長安窩在他懷裡,說:“左大哥,再給我講故事好不好?”左時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手指繞著她的髮絲:“你想聽什麼?”
“洋娃娃布里奇達,她後來怎麼樣了,有回到小女孩的身邊嗎?小女孩知道那些信是卡夫卡寫的嗎?”原諒她錯過了這故事的結局。
左時沒回答,反問她:“你覺得呢?”她想了想:“我不知道布里奇達有沒有被找回來,但小女孩應該會相信那些信都是她親自寫的吧!”左時笑笑:“嗯。”他忽然明白長安她媽媽說的,最大的信賴不是你不會對我撒謊,而是知道你對我撒謊也沒有關係。
小女孩艾希得到一個新的洋娃娃,同時也並沒有覺失去布里奇達——她不再寫信來,只是因為她在旅行中遇到了愛人,她結婚了,開始了新的生活。
“真好…”長安在他懷裡蹭了蹭,心滿意足地慨。
左時看著懷裡的人,也自有一種心滿意足在。他坐起身,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東西,戴在長安的頸上,說:“我想不到送什麼禮物給你,只有這個,你先拿著,以後有了更好的禮物再送你別的。”
“這是什麼?”長安低頭撫娑著,黑的線繩上綴著一顆彈殼,磨得錚亮,帶著他的體溫。
以前好像也見他戴過——他好像很喜歡子彈做的裝飾品,像在他公寓裡看到過的彈殼做成的鎮紙擺件。
“我到法國加入僱傭軍時,第一次開槍從靶場撿回來的彈殼,我把它當作護身符。”
“護身符?”
“嗯,人有時候需要一點好運,我把我的這一點給你。”他不敢對她說,他們這樣的工作,多少有一點危險,護身符在心理上能給他一些支持。
但現在他不需要了,他有她。
長安把玩著那個小小的彈殼,動地握在手心裡:“這很珍貴吧?我…我都沒有準備禮物送給你。”
“傻瓜。”他把她重新攬進懷裡“我什麼都不要,你就是最好的禮物。”他失去妹妹,失去家人,甚至放棄了家園,但上天把她送到他面前,補足了所有遺憾。
這樣也好,她父親虧欠的,就讓她用一生的陪伴來償還。…長安跟左時兩人十指緊扣地出現,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呢喃低語時,閔婕跟齊妍就知道“壞事”是真的做成了。
閔婕吹口哨歡呼:“功德一件!”齊妍仍然保持冷靜:“希望他是真的對長安好的。”
“放心吧,左時我也認識他很多年了,他是那種一旦上心就一定負責到底的人,而且絕不欺負女人。”
“嗯,但願如此。”江涵博嘆口氣:“看來接下來要辛苦嚴冬了。”某些人要忙著戀愛,說不定很快就要忙結婚,然後是生娃,娃,一條龍服務到位…他的南美業務開拓計劃和培訓新人安全官的任務都要給其他人了。
不過作為朋友,還是真心替左時高興。有了愛情,今後就不再是孤身一人,會有家有牽掛了,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長安問左時:“他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可能在商量我們下面的行程。”
“我們要去哪裡?”他握緊她的手:“咖啡種植園。”他們甜甜,出雙入對,其他人就不願做電燈泡了,旅程就此要分別做安排,咖啡種植園看來只有他跟她兩個人去了。
長安雖然捨不得閔婕和齊妍,但左時說她們總還會再聚的,他跟她獨處的旅行卻還是第一次。
她糾正他:“不是第一次,之前在巴黎那次也算的。”他陪她走過一段路,被命運牽引著開始的那段旅程,恰恰是最刻骨銘心的一次。
左時笑笑:“那我一定還要再帶你去一趟巴黎。”
“就我們兩個人?”
“嗯,就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