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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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冰冷淡漠的態度，讓少女的眼神充滿了失望與痛苦，這麼多年的期待眼看就要落空，她哭得更厲害了。

心中害怕極了，害怕從此後自己再也沒有了希望。劉菲菲的表現讓阿東很意外完全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只是抓著她的手腕阻止她撲向自己，此時少女傷心絕地蹲了下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在寂靜的小巷子裡迴盪著。

讓最鐵石心腸的硬漢也忍不住心生惻隱。阿東被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再度開口態度已經溫和許多:“別哭了，再哭下去對身體不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大叔…嗚，今天是我生，嗚。我就想看看你住的地方，你就讓我進去吧！嗯…大叔…”看著女孩子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那雙紅腫的眼睛滿含期待望向自己，阿東柔軟的內心再也狠不起心腸來拒絕。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摸出鑰匙打開了門說道:“好了進來吧，別再哭了！”

“這就是我的小屋，有什麼好看的！坐吧，我給你倒杯水。”阿東的手剛碰到冰箱門，少女已經從身後牢牢地抱住了他，將小臉緊緊地貼在寬厚得背上:“大叔，阿…東，我喜歡你，我好好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呵呵，別胡鬧了！去，好好坐下，怎麼還像當年那樣淘氣。”阿東暗暗有些好笑，這小女孩大概喝多了發酒瘋吧。

自己忍著羞意大膽地表白竟被他輕描淡寫當作玩笑一樣，少女不住發了小脾氣，上身使勁往他背上蹭了幾蹭:“你是死人阿！身體沒有覺的嗎？我都二十了，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

“軟倒是蠻軟，可估估還不到b杯，大什麼大了。”阿東暗自腹誹著，當然嘴裡也不能太打擊她不是:“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小了！快去坐好，大叔剛換上的t恤都被你蹭髒了。”少女雖放開了手，可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好好的氣氛被破壞，心有不甘地在背上撒嬌地拍了一下嬌聲道:“哼，大叔是壞蛋！”阿東遞過水杯在桌對面坐下，帶著欣的目光微笑著道:“真沒想到，十五年沒見，小丫頭長得這麼漂亮啦！”被他誇讚少女心甜如，臉上悄悄浮上了兩片紅暈，神有些扭捏地說道:“阿東也還是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切，別沒大沒小的，再這樣亂叫大叔要生氣阿！”

“大叔，你抱抱我吧！”

“別胡鬧！”

“以前不是抱過的嗎？”

“那是什麼時候，你還是那個小不點嗎？”少女望著阿東的臉龐，目光漸漸灼熱起來，甚至讓阿東有些難以承受。

“大叔…”

“嗯？”

“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嗎？”阿東愣了一下:“嗯，記得！”下一刻兩人的思緒都被帶到了十五年前的回憶中。那天在外面上完鋼琴課，天下著雨，媽媽抱著她撐著傘在路邊等候司機將車開過來。

就在這時，馬路中央有一部車為了避讓闖紅燈的行人踩了急剎車，可是溼滑的道路讓這輛車失去了控制向母女兩撞來。霎那間媽媽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撞飛了，她聽到了媽媽的驚呼接著就和媽媽一起飛了出去。

媽媽拼著最後的意識，努力地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她，著地的時候也奇蹟般地將她託在了身上。

但是那輛失控的汽車還沒有完全停下繼續滑向她們，看著身下血滿地的母親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小女孩已經被巨大的恐懼完全嚇傻了。

她想哭可是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矯健地身影飛速竄過來抱起她往旁邊翻滾過去。那寬廣溫暖的膛和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的有力臂膀讓小女孩至今也清晰地記得。

望著眼前這個少女清澈地雙眸，阿東覺得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舉動。當時自己就在不遠處目睹了那樁慘烈的車禍，那個偉大母親和幼小無助的小不點讓他不能無動於衷。

最終他救下了這個幼小的生命，代價是自己小腿骨折了，要知道他當時已經是一個冉冉升起的足壇新星，本來馬上要去德國進行深造，為之付出無數努力的理想就在將要實現前夕卻被這場意外終結了。

不知不覺間少女已走了過來，坐到阿東的腿上整個人蜷縮起來腦袋靠上了他的膛。她就這樣毫無扭捏地靠近，阿東也依然如山石般不動安穩，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那一天她失去了至愛的母親，他失去了理想和前途，從此後她的心中有了一份新的牽掛，他也嚐盡了失意的落寞和背叛的痛苦。房間裡的氛圍極其寧靜安詳，兩個人都沐浴在這段改變他們人生的記憶裡。

就這樣時間凝滯了許久，沉浸在回憶裡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害羞地抬起頭望著阿東的下巴神越發羞澀起來。

終於不由自主地勾住了阿東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輕輕地印上一記印。阿東回過神來凝視她，寂靜的小屋裡似乎有些微妙的情慢慢生成。少女的目光更為離，後來索閉上眼將地小嘴緩緩向阿東吻去。

此時阿東的眼神卻清亮起來，伸出手把女孩從自己身上拉起。少女睜開眼顯得有些疑惑更多的卻是失望“為什麼？難道我不夠漂亮？”阿東臉上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回去吧！”

“我喜歡你！”

“不必如此。

當初救你，我從沒有覺得後悔！今天能再見到你，我非常開心，真的非常非常欣！只要你以後幸福地生活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知道嗎！”少女呆了呆沒料到他會這樣想，連忙急切地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為了報恩，我是真的喜歡你啊！”望著眼前那張絕美的臉蛋，阿東腦海裡印出的還是當初那個稚氣可愛的小女孩。

心中怎麼可能相信一個五歲的小傢伙會喜歡上他“回去吧！早點睡，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才會過得好一點，相信我！”少女緊緊盯著他的臉。

可是那副表情依然古井無波看不到任何她盼望的情出現。少女臉黯淡下來傷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

“怎麼會呢！過去的事情大叔已經快忘記了，再說和你本沒有關係，別多想了，你這傻孩子。”他的勸並沒讓少女平靜下來，她搖著頭痛苦地說道:“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是那個混蛋的女兒。

我更恨那對狗男女，恨不得他們馬上去死！”看著情緒有些動的少女，阿東再度嘆了口氣道:“別這樣，他畢竟是你父親，你是個好姑娘，我不希望你這樣咒罵自己的父親。再說，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在意了。”

“不…我在意！自從知道了他們做下的骯髒事，我就絕不會再認他這個爸爸了，你怎麼能不在意，怎麼可以不在意！”少女說著說著眼淚又了下來，小手再度在他臉頰上溫柔地輕撫著。

而漂亮的臉蛋卻因憤而顯得有些扭曲。

“阿東，你知道嗎？那時候看到你痛苦地醉倒在街頭的樣子，我傷心的快要死了。真的，我寧願死也不想看到你這麼難過！嗚！”阿東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還不到八歲，可眼前的少女絕對不是隨口胡說的樣子。

從沒想到在這個冷漠的世上還有人會如此地關心、愛惜自己，一霎那間內心壓抑已久的種種委屈與痛苦夾雜著從未有過的動如決堤的巨湧了上來，阿東本已麻木地情此刻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

是的，他怎麼可能不在意，這麼多年過去那骯髒得一幕依然時常在眼前浮現…剛開始阿東對她的父親劉華德的觀很不錯，這是個看上去溫文爾雅很有教養的企業家。

在沉痛哀悼著亡之際對他這個救了女兒的恩人也是充滿了禮數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在阿東長達半年的治療期間兩家人頻繁的接觸也讓他們締結了深厚的友誼。

阿東有個新婚的子叫李玉彤是個漂亮的空姐，當年俊男靚女的結合讓許多人很是嫉妒。可未曾料到正是這個他深愛著的女人，在阿東最虛弱的時刻在身後捅了深深地一刀。

那個時候，阿東剛剛被球隊解約，腿腳尚不靈便的他難以找到好職位。事業和生活上巨大的落差讓他心情糟透了，雖然有時會用酒來麻痺自己的心靈。

不過對子的愛與家庭的責任依然驅使他努力地打拼著，漸漸地在新的崗位開始適應並有了成績。

那是他幾個月來心情最好的一天，因為工作的努力領到了一筆額外的獎金，更重要地是為了能夠見到出差多的子。

提早下了班阿東滿懷興沖沖地勁頭往家走去突然在巷口一輛十分悉的豪華轎車印入眼簾，那是劉華德的座駕，隔著老遠就見它在劇烈搖晃。

有著不好預的阿東心情忐忑地向那邊挪去，車窗裡印出了他子的臉，那副仙死的模樣竟是如此的悉卻又顯得那麼陌生，而趴在她身後拼命亂拱的卻是曾受過他恩惠的男人。

“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對我！怎麼能夠這樣！”腦子裡一片空白的阿東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幕醜劇，恩愛無比的子竟會毫無廉恥的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