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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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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天堂先向大家說聲不好意思,這兩章內容多了點不嚴肅的搞笑風格,因為偶忠實的讀者密山兄弟生病住院了,所以我希望他能看到這些輕鬆點的東西,早恢復健康。天堂請大家理解,第三章就會嚴肅起來,謝謝朋友們的支持}天黑時分,蕭回到鋪子,夥計們白天親眼見了他那凶神惡煞的手段,這時候在他面前越加戰戰兢兢,魁星硬著頭皮湊前道:‘三掌櫃您老回來了。”蕭看看眾人一掃白天的頹廢,個個昂首裝得神氣,店鋪裡的櫃檯器皿都打掃的乾乾淨淨,連門上掛著的回堂牌匾都好象是仔細擦過了顯得亮堂堂的,他不滿意地笑笑,溫聲道:“這樣才對嘛,做生意其實和行軍打仗一樣,首先要得是士氣,這種士氣不僅要給自己帶來自信和神,還要帶給客人滿意和信任,好好幹,你們這些小夥很有前途。”看蕭恢復了從前溫和的態度,眾人聽他說的有趣都呵呵笑起來,覺得這個掌櫃的也沒那麼兇,好象比胖子掌櫃的笑容都讓人想親近,比李公子的不管不顧的行為都讓人覺得溫和。

“鋪子還要開幾天的,等過些子或許把藥材全賣了就要關了。但不用擔心,雖然鋪子很不景氣,那不是你們的錯,不管是路平千里迢迢回去報信,還是我親眼見到的情景,都說明你們是如何的愛護藥鋪,這樣對回堂有深厚情的夥計,這麼對回堂忠心耿耿的夥計,善老高興還來不及,絕對不會責罰各位的,不僅如此,回去後我還要推薦你們當中表現優異者在總號裡得到重用,所以,好好幹吧,回堂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好夥計…”蕭充滿情和煽動的話說的眾位夥計熱淚盈眶熱血澎湃,恨不得現在就大幹一場為鋪子汗再所不惜。

蕭看著眾人的神情,很滿意,回堂有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何愁沒有興旺發達的一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李公子怎麼樣?”路平撓著頭道:“三掌櫃您老可要恕罪,我們好不容易把他請回來,可李掌櫃鬧得太兇,對小的們拳打腳踢著要出去,我們不敢違背您的意思,只好…只好把他給鎖倉庫了…呵呵…”這機靈鬼邊說邊看著蕭的動靜,看他沒有生氣,便嬉笑著說完。

蕭想想養尊處優的李子玉呆在那陰暗溼的倉庫裡,哭笑不得道:“路平你拿盞燈籠,跟我去倉庫…”他頓了頓又道:“他還沒吃飯吧,魁星你整點吃的等會送過去。”‘轟轟’…倉庫沉重的鐵門打了開來,燈光照耀進去,便看到靠著牆角萎縮著一個人體,那人被燈光照花了眼,用手遮擋著眼眯了眯,等適應強光後,他看清楚來人,不大叫:“蕭動天你這王八蛋,你竟敢讓人關著我…”蕭揮揮手讓路平出去,等門關閉後他打著燈籠走到李子玉面前。

“快放了我…”可能白天李公子喊了不知道多久所以現在嗓子有點嘶啞:“你這是私刑拘,我出去要見官告你,你這醜鬼死定了…”蕭本不理他的話,頓下身子盯著他看了半天,直把李子玉看得骨悚然,然後蕭狠狠一巴掌在那張小白臉上沉聲道:“把你關在倉庫裡,你看到這些藥材難道還不心疼?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悔悟了。這一掌就算是你給回堂的損失賠罪吧。”李子玉臉被打得通紅,手震驚地捂著臉龐,被蕭不帶絲毫情的語氣嚇傻了,過了片刻才慘聲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原以為可以辦好分號,被舅舅看重。都怪善長隆那可惡的胖子,本來我不敢買那麼多銀黃,可他說既然有銷路,多買到時候就多賺,我一時糊啊…,還有那個王八蛋連橫山,我還當他好朋友,給他銀子,可竟然騙了我,朝廷本沒收銀黃…,還有那些夥計整天陰陽怪氣,分號垮了不能怨我啊…,蕭大哥,你饒了我吧…”

“啪”又一個響亮的巴掌得李子玉直接趴在地上,蕭冷冷道:“犯了錯誤不知道悔改,把過失都推在別人身上。善老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外甥,這下是替善老教導你的…”蕭把他拉起來又是一巴掌得李子玉鼻血噴出:“這一巴掌是賠給嫣嫣的,她還不知道你這個畜生做的好事吧,李大花花公子,以後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蕭某無情。”蕭打的痛快心裡卻是鬱悶透頂,清楚了李子玉這種人的本,他想想嫣嫣那樣好的女孩竟然要嫁給這樣的混蛋就心裡發痛,可惜他自己知道憑著逛院這樣的事情是說服不了善老的,這個時代玩女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李子玉以後乖巧點,只怕女孩還是難逃他手心。他心裡一陣煩躁,乾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說什麼都不能讓這畜生糟踐了嫣嫣。

隨後幾天,蕭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情緒都很無奈,看他心情不好,眾夥計哪敢打擾他,把給他留的飯菜趕緊熱了,輕輕在他屋子裡一放,就溜之大吉。

其實這數天,蕭都在僱傭的車把勢帶領下偷偷觀察著京城最有名氣的幾大藥鋪,而這幾個藥鋪也全是和回堂北京分號競爭過的冤家。他裝做買藥客人進去觀察之下確實獲益非淺,北京藥商和江南商人比起來在經營一方面各有其優點,這些學到的東西在回去江南後他相信對回堂的發展很有意義。

不過他也親身體會到這幾大藥鋪對江南藥商尤其是回堂的巨大敵意,不管是從買藥過程中聽到的夥計們的議論,還是他出言試探下得到的回答,北京藥材市面上的頭面人物是把回堂恨到骨頭裡去了,這很大程度上打擊了蕭原本以為可輕鬆出手藥材的想法,他原以為只要價錢足夠低還是可以找到買主的,想不到對方本不在意利益而非要把回堂徹底搞跨不可,蕭頭疼極了。

不過蕭運氣還算不錯,沒發愁多久,他就發現了一個目標,通過幾天的觀察和暗地收買夥計得到的消息,他把突破口放在了一個名叫慈仁堂的大藥鋪上。

這個藥鋪的主人乃是山西人聞歸田,他來京城發展不過10多年,這個藥鋪的建立可說是費盡他的心血。

北方藥商當然不只是排擠江南同行,更多的時候他們是要更狠辣地消滅同為北方商人的其他對手,聞歸田雖然現在置身北京五大藥商之中,可當年他剛入京的時候被其他四大藥商圍追堵截趕盡殺絕所遭受的困苦辛酸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區區十年他絕對不敢忘記。

而且就現在五大藥商除了有外敵的時候聯手合作外,平也是大小摩擦勾心鬥角從沒斷過,可以直接說一句:誰都恨不得其餘四個對手趁早完蛋,讓出更多的市面來讓自己賺更多的銀子。

這次共同對抗回堂分號的過程中,聞歸田的慈仁堂一不小心中了四個夥伴的狡計,結果一半的損失是落在了慈仁堂身上,這可把個愛財如命的聞老爺子氣個半死,牙齒咬得嘎嘎響期盼著有好機會就把損失的銀兩給賺回來,然後再有個機會順便收拾下其他幾個藥商,東家火大,夥計們也生氣,蕭微笑著聽那小夥計咬著牙狠狠罵四家藥鋪不是東西,他心裡暗暗道:聞老爺,就是你了。

蕭挑了個晴朗明媚的天氣,穿戴整齊,帶了兩個神振奮的夥計,準備了一點禮物,坐著車前往西城簾子衚衕聞府。

到了地頭,蕭打發魁星上前報門,那門房見了穿戴華麗的夥計也不敢怠慢,應了聲拿過帖子,急忙跑回裡面院子通報,沒片刻那門房沉著個臉回來,把帖子徑直砸在魁星臉上嚷嚷:“南豬,滾回去吧,害老子挨老爺罵。”魁星畢竟是年輕人子,脖子一,就想掄起拳頭砸在那男人臉上,忽然想到不要壞了掌櫃的大事,忍著氣做了個輯,轉身跑回馬車把事情告訴蕭。

蕭沉片刻,拿出一個小巧緻的盒子,對魁星吩咐道:“無論如何,你要讓那下人把這盒子給聞老爺。給了他你就回來吧。”魁星答應一聲,顛顛又跑到門前,砸開大門,那門房開了門一見是他,老鼠鬍鬚抖動著就想發火,魁星賠著笑把一錠銀子給他:“大哥,您就再幫我跑一次,我們掌櫃的可是有大生意要和聞老爺談,如果談成了,哪還能少得了大哥您的賞錢嗎”那門房捏捏銀子,終究捨不得這飛來橫財,勉強答應下來,回身去報信。

又是片刻工夫,門房嬉笑顏開著跑回來,到了門前一看,餓,奇怪,那夥計怎麼不見了,探出頭看看門前大街,那輛華貴的馬車也蹤影全無,門房急得跑出去左右走了幾十步都沒見到車子,不摸著臉心驚膽戰地回去告訴老爺,看他畏懼的樣子可能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第二天又是這個時候,蕭和魁星坐著華麗富豪的馬車來到聞府,這次魁星上前敲門,那門房簡直是接皇帝般低聲下氣地把兩人招進客廳,然後趕忙跑去通知老爺。

“看到了吧,讓他們懷著急切的心理等待一天,態度會馬上不同,而且更會影響到等會談判所能佔據的好處。”蕭悠然喝著茶教導旁邊的魁星,夥計一臉敬佩地點點頭。

不一會,腳步聲響起,一個矮矮胖胖像個南瓜的老頭滾了進來,剛進來看到蕭戴著黑紗稍微遲疑下,不過臉上馬上浮起笑容:“是蕭先生吧,哎呀,請恕昨天怠慢之罪啊。”蕭站起來向老者行禮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是晚輩太唐突了。

客套幾句,分賓主坐下,聞老爺嘆道:“久聞江南迴堂‘迴天丹’功能造化,我這個北方人也早是仰慕,昨天蕭先生竟然以如此貴重禮物相贈,小老兒震驚之時也嘆先生真是豪氣大方。”蕭聽完老頭的話沒有接聲,慢慢喝乾茶,才緩聲道:“聞老,咱們都是乾脆利索的生意人,我就有話直說了。您也知道我是回堂的人,雖然當時不是我負責回堂北京分號和您老以及幾大藥商進行壞了規矩的競爭,但,現在我奉了東家之命接管北京分號就算是代表了回堂,所以…”說到這裡,蕭起身走到聞歸田身邊恭聲行了一個大禮誠聲道:“所以首先我應該向您老道歉,不管是為了回堂不應該壞了規矩,還是給慈仁堂造成的損失,都應該向您老表示最誠摯的歉意。”提起回堂的競爭,聞歸田的臉很不好,不過蕭的誠意他還是滿意的,揮揮手道:“現在回堂已經倒了,過去的事情不說了…”

“那您老就甘心承受無謂的損失?”蕭決定近早深入話題:“這次競爭,我們回堂是損失慘重,您老的慈仁堂也虧了,哎,就是同人堂等幾家藥鋪白得了便宜…”聞歸田深深看了他一眼,眉一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蕭先生大概是要談買賣藥草的事吧?那恕老夫不能答應,這不僅是為出一口氣,更重要的是京城五大藥商共同約定誰都不能收你們的東西,哪個違背了規矩可是會受到另外四家聯合制裁的。所以…呵呵,…這個…不好意思了…”蕭大笑道:“好心計啊,這個約定還不是為了對付慈仁堂嗎?”他見聞歸田面不解,於是解釋道:“四大藥商又沒有損失什麼,照樣收購藥草照樣發財,可我聽說慈仁堂藥鋪好象快沒有本錢購進明年所需要的貨了,呵呵,又不能低價收了回堂的藥材,可惜啊…,京城五大隻怕不久就要缺一個了…”聞歸田臉上肥抖動著沉思不語,蕭看看他又自言自語道:“聽說北京城外有個藥草集市,那裡好象有很多倒賣藥草的中間人,一半的價錢不知道有沒有人要?看來回堂得想辦法找他們幫忙了…”聞老爺子嘴抖動著終於說出一句話來:“你要是能找到一箇中間人,我可以和他易,不過,蕭先生請記住我這可不是和回易…”蕭眼睛裡光,他勉強壓住狂喜的心情,慢條斯理道:“真倒黴啊,慈仁堂竟然也不願意和我們做生意,只能找中間人了…”

蕭靜靜坐在一座酒樓上,依著二樓窗戶向外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都是如此的匆匆忙忙,很多人臉上帶著焦急的神。他不由想起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到底能讓聞歸田動心,也不在蕭的口才,而只是因為一個‘利’字。

大大的桌子上擺著幾道香甜可口的北方菜,一小瓶女兒紅散發出濃郁的香味,但他一點食慾都沒有,只是吩咐了魁星儘管動筷不必顧忌自己。

雖然處理了目前最棘手的問題,但他心情始終沉重無比,按照倉庫保存完好的藥材計算,五天後藥材出手加上鋪子裡還剩餘的一點錢,也只得3萬兩白銀而已,想想當初的10多萬兩鉅款也不過半年時間就煙消雲散,回堂總號經此一次損失大概一段時間內元氣很難恢復了。

一陣喧譁聲驚醒了沉思的蕭,他回過頭望去,卻見幾個怒氣衝衝的小二圍著中間一張桌子上的客人,那客人生得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身上卻是著一件布衣服,現在正拿著一竹籤剔著牙齒,一條大腿橫在板凳上,對小兒的憤怒顯得毫不在意。

酒樓老闆聞聲而來對小二問道:“怎麼回事,驚擾了客人,我宰了你們幾個兔崽子…”一個小二委屈道:“這傢伙吃了有半天工夫了,飯菜都光了也不離開,我尋思著恐怕他是打秋風,忙讓他結帳,果然他說沒錢,…還罵我…”

“哈哈,誰讓你們夥計說老子是騙子,老子做的都是翻天蹈海的事,豈會為一頓飯菜騙了你們,這次只是沒帶,下回一定銀錢加倍還來。”那大汗哈哈大笑,聲音震得房頂上的灰塵紛紛落下,眾食客齊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