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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窮家幫三異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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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十拿九穩的一招“冤沉海底”又空,臉上並捱了火辣辣的一掌。他有生以來,這幾乎還是第一次捱打,故而氣得幾乎要哭出來,手指鍾離老人,跳腳罵道:“老混蛋,你說話不算話,要不要臉?”鍾離老人拊掌道:“我意料中的‘老混蛋’三字,結果還是光臨!你說我什麼地方說話不算數?”上官靈含怒說道:“你不是說只用一個‘閃’字訣,來試試我的‘九宮連環手’麼?為什麼說話不算,突然還手打人?”鍾離哲大笑說道:“你幾乎把正反九宮,順逆五行的一百六十二手連環手法,展盡微,我何曾還過一招半式?直到你最後施展那種不知從何處學來,非驢非馬的怪招,我看著實在太不順眼,才隨手給你一點警戒!但小娃兒捱打,決不吃虧,你不是已經把我那‘閃’字妙訣,領會得差不多了麼?”上官靈聽得簡直又氣又喜,氣的是捱了一耳光,還要被這怪老頭訓誡一頓!喜的是回想起來,自己果然已經對他那種一飄一閃,怪異無倫的身法,有所領悟!

上官靈思起伏之間,鍾離老人又復笑道:“小娃兒想些什麼?這記耳光,難道還捱得不服?”上官靈抬頭看著鍾離老人,恨恨說道:“你不要得意,敢不敢撒出‘四煞降魔’來,和我的文昌筆再鬥百合?”鍾離老人笑道:“你儘管把你肚子裡的那些東西全搬出來,我何必用什麼‘四煞降魔’,只要仍用那個‘閃’字,便已足夠!”上官靈氣得一聲不響,自下撤出自己的文昌筆,怒視鍾離老人,凝神待戰!

鍾離老人飄身落地,一面走向上官靈,一面笑道:“小娃兒注意,規規矩矩地動手,不會吃虧,倘苦再用那些怪招怪式,便難免又捱打了!”上官靈心想這鐘離老人自己所用身法怪到極點,卻反而不許別人施展怪招,真是怪得不講道理!由他受制於壞“奪魂旗”情形,及在大漢陽峰所施展的“天罡指力石上留痕”功夫,也是壞“奪魂旗”事先用“昆吾刀”假造等事看來,分明此人武學,不會過份高明,但怎的與自己動起手來,卻似乎不在“南筆西道”等絕世高人之下!

總之,無論如何,自己已下決心,非把這鐘離老人之謎揭開,看看他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不可。目前且一上手便施展得自“西道”天痴的“玄天七十二拂”並暗雜“南筆”諸葛逸新近所傳“驚神三式”加上業已悟出六七成對方的閃躲身法,倒看這赤手空拳的怪異老頭兒,如何應付!

主意打定,剛好鍾離老人也已走到面前,上官靈遂驀然振筆一揮,揮出漫天筆影,震向對方,並據適才動手經驗,料準鍾離老人定然是向右一閃,然後向左一飄,結果還是向右閃出,所以漫天筆影,全是虛招,準備在鍾離老人身形一動之間,便以“閻羅點鬼”絕學,改攻右方,並加上左掌潛聚的劈空勁氣!

果然漫天筆影,及所帶銳嘯之聲起處,鍾離老人身形便向右微閃,然後向左一飄!

上官靈心中狂喜,筆影立收,千百點筆尖合而為一,文昌筆法中的絕招“閻羅點鬼”出手,疾點鐘離老人右方四尺,左掌並凌空吐勁“呼”的一聲,打出一股勁急無儔的破空狂飆,隨著文昌筆所點之處,一齊攻至!

哪知鍾離老人身法突然變易,雖也向右一閃,向左一飄,但最後卻未如上次般向右閃出,而是一動不動地卓立當地!這樣一來,上官靈一招“閻羅點鬼”與一記劈空掌力,全部落空,鍾離老人呵呵笑道:“武學一道,本沒有什麼成規可言,變化之妙,完全存乎一心,誰能夠制敵機先,誰就能夠穩勝算!我叫你老老實實動手,你偏要妄用心機,想想看,你右筆攻出,左掌又在凌空發力,我若乘此機會,立下殺手,一條小命,還保得住麼?”上官靈臉上羞得像大紅布一般,但他深知這鐘離老人所說,確是自己的弱點所在,遂以左掌蓄勁護身,右筆一掄,撤花蓋頂,直碰鐘離老人,靜待看準對方如何閃躲,然後再加變化追擊!

鍾離老人點頭說道:“這回就穩得多了!右筆攻敵,左掌護身,-切威力均先加隱蘊,靜等看準對方如何拆解以後,再行變化制勝!這種打法,頗像天痴老道的獨門手法,哦,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用文昌筆施展他的‘玄天七十二拂’?”一面說話,一面又是往右一閃,往左一飄,但在上官靈不及判斷自己意圖之前,捷如電閃地往右閃出六七步遠,使上官靈空自恨聚眉端,而又無法向其追擊!

上官靈鋼牙暗咬,轉身換步,循正規途徑進手,一式“玄天拂法”之中的“化雨萬方”一式新學“驚神三式”;中“夢筆生花”迴環併發,筆花萬點,筆影千重,硬把鍾離老人的前後上下左右各方,一齊罩住!

鍾離老人高明就高明在“穩”

“快”二字,任憑上官靈如何之強,威力如何之大,依舊不慌不忙地卓立如山,直等到文昌筆即將點中,對方真正勁力已吐,不及變招之際,才又似煙似雲,如電如幻般地輕輕閃過。口中卻讚道:“這兩招威力更強,幸虧是我鍾離哲,若換了‘鳩杖神翁’談白水,恐怕難免捉襟見肘!”上官靈絕學頻施,一再無功,心中未免對這鐘離老人又驚又怒又疑又氣!暗想看情形業已贏不了他,不如把三十六路文昌筆法使完,偷學對方一點神妙無比的閃電身法,便即停手!

勝負之念一平,上官靈反而釋躁靜矜,把一隻文昌筆,使得宛若生龍活虎!

鍾離老人也不再將他調侃,只是面含微笑,白衣飄飄,在上官靈筆影之中,極其巧妙悠然地閃來閃去!

上官靈筆招三複,倏然收式跳出圈外叫道:“鍾離老人,上官靈今認敗服輸,但在來歲的‘元宵羅浮大會’上,我不僅要與你再過百招,並定要揭開你的本來面目!”鍾離哲大笑道:“小娃兒家,就是這種地方,無法領悟!‘本來面目’四字,有何重要?

你說我是‘逍遙老人’鍾離哲,我便來自西崑崙絕頂!你說我是冒牌假貨,我便化身萬物!

所以羅浮大會上慢說是你,就是‘南筆’諸葛,‘西道’天痴,甚至‘奪魂旗’,都未必能曉得我到底是誰?說假便假,說真便真,真就是假假亦是真,世間事但論是非善惡,何必費那麼大的神來辯白這真假二字?”上官靈越與這鐘離老人過手,越覺得他武功莫測!越與這鐘離老人說話,越覺得他含蘊極深!聽完這一番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真假之論之後,不由翻著兩隻大眼,對鍾離老人看了又看!

鍾離老人笑道:“小娃兒看些什麼?還不快辦你的事去!‘奪魂旗’已往九華,我在此處等他,羅浮相會之時,希望你那記耳光,要捱得有點成就才好!”上官靈又被鍾離老人提醒,暗想自己既想往勾漏山“落魂谷”營救“銀鬚劍客”方百川師伯,大鬧“玄陰教”當然是乘著“奪魂旗”有事勾留皖南之際較為方便!若等他及鍾離老人,與“八指飛魔”司空曜“鳩杖神翁”談白水,會合一處,豈非更難如願?

主意打定,方抬頭準備向這位自己對他先有點恨,再有點怕,終於有點服的鐘離老人告別之時,不由大吃一驚呆在當地,原來鍾離老人就在上官靈這微一發怔,低頭想事的剎那之間,業已去得無蹤無影!

以上官靈如今的內功火候,及耳目之力,鍾離哲居然能夠毫無所覺地自眼前退卻,令上官靈怎得不驚?怎得不服?

呆立片刻以後,上官靈默然轉身,緩緩走出樹林,一面摸著有生以來,第一次捱打的左邊臉頰,一面卻在暗暗回想鍾離老人那種一閃一飄的怪異身法!越想越覺得這種身法委實極妙,上官靈不想得出神,連走起路來都不知不覺一飄-閃地信步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遠,已是次清晨,前面又有一座小林擋路,林內急匆匆地竄出一條人影,竟將與上官靈撞個正著!

上官靈正想得高興之際,驀然-條影人撞向懷中,幾乎避無可避,遂極其自然地,學那鍾離老人身法一閃一飄,果然便與來人輕輕擦肩而過!

瞥眼看處,林中衝出之人,是個年約五十出頭,手柱木杖的獨腿乞丐,似乎因險些撞著上官靈,並因對方閃避得太已靈妙,臉上現出一種歉然驚佩神

上官靈心中一動,駐足向那獨腿乞丐含笑問道:“這位老人家,你可認識我這種閃避身法?”獨腿乞丐本似身有急事,但既險些撞倒上官靈,又見人家稱呼如此客氣,遂不得不停下笑道:“小哥兒身法靈妙已極,但是何門派卻看不出,請恕我方琦因有急事待辦,差點衝撞之罪!”

“方琦”二字入耳,上字靈不覺一驚,因為曾聽師傅謝東陽說過,這方琦是“窮家幫三異丐”之一,與“閃電神乞”諸明“陰陽手”莫平齊名,江湖人稱“獨腳追風仁心神丐”!

如今見對方滿面憂容,神匆遽頗甚,不由勾動俠腸,笑聲問道:“老人家可是與‘閃電神乞’諸明、“陰陽手’莫平齊名,號稱‘窮家幫三異丐’中的‘獨腳追風仁心神丐’?

不知有何急事在身?能否見告,或許上官靈可以一效微力!”方琦看出上官靈英姿拔,身手不凡,微嘆一聲,找個樹坐下說道:“‘獨腳追風’,不過是江湖朋友因我腳程不慢所贈,那‘仁心神丐’四字,卻無法承擔,尤其不敢與本幫中另兩位出類拔萃的‘閃電神乞’及‘陰陽手’,相提並論!我所謂急事,是下與‘玄陰教’鄂東壇主持人‘玄風惡道’結有前仇,雙方約在今晚一會,但對方與‘羅剎門’中一位好手厚,屆時定來助陣,方琦人單力薄,遂想趕去邀一幫中弟兄為助!上官老弟雖然俠骨高懷,並似藝出名師,請不必為此事手!因為近來‘羅剎玄陰’兩教,氣焰漲…”方琦話猶未了,上官靈便已哈哈大笑地接口說道:“方老前輩,要是別的事,上官靈真還不敢妄自逞強,但既牽涉‘羅剎玄陰’兩教,卻又不能不管!‘羅剎門’中,不管它來了何等高手,上官靈有辦法令他聽從指揮,命東即東,命西即西!至於‘玄陰教’下人物,則更是我一路之上,所要找而找不到的倒黴對象!方老前輩,你若信得過我這年輕後輩,武林末學,便不必再覓幫手,就是我們一老一小,今夜先把‘玄陰教’鄂東分壇,打他個亡魂喪魄,望影飛逃,老前輩若有興趣,我們索隨後緊,一直打到他們勾漏山‘落魂谷’的主壇以內!”

“獨腳追風仁心神丐”方琦,雖然覺得上官靈出語稍狂,但卻為他那英風豪氣所折!

嘴皮微動,正待開言,上官靈突然腹內咕嚕嚕地一陣亂響,面上現出,-種愁眉苦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