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接連二天,大概是韓笛揚有生以來最痛苦的時光。
沒想到身手矯健壯碩如牛的他,竟然有暈船的病。
三天衷他吐得你哩嘩啦,胃裡翻湧的酸水把他折騰得像病貓。他躺在船艙裡,每隔一分鐘便有作嘔的舉動,又像個孕婦。
可惡的女人,他使勁槌著木板,每-口氣,便聞到船艙溼腐敗的氣味。
他捏緊鼻子,身體隨船板呈頻率的搖動,胃部酸水也隨之上下湧動。
他彎下身想吐,自從吐完最後一餐泡麵後,他只能乾嘔滿腹的委屈。
可惡的女人!他再咒罵一聲,冷冷回應他的,是隨著韓笛揚上船、躲在甲板縫鼠輩的竊笑。
沒錯,他的處境連老鼠都不如,鼠輩是為貪食而上船,他則連貪戀美的僅存都破滅。
李桑瑤把他推上船後,他已經三天沒見過她。
她到底想做什麼?百思不解的問題纏繞他每寸思維。
事實擺在眼前,她找他,需要他幫助她,然後騙他上船。
若只為了替她脫罪,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的綁架他到菲律賓啊!
韓笛揚可能在自己的報社小有知名度,但在龐大的新聞媒體世界裡,他比灰塵還可憐。
如果李桑瑤以為韓笛揚能用文筆為她成就大事,她就是自尋死路。
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超能力,足以扭轉她的黴氣。
想想得頭痛,便倒在上昏睡;餓了,每餐有負責伙食的船員送來兩片面包和湯糊。他把湯糊喝掉,把麵包丟給老鼠吃。
他也曾試著和菲律賓船員溝通,除了到手腳不夠比畫之外,對方敬鬼神而遠之態度也令他寒心。
李桑瑤和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問題緊接著困擾他。
她長得道道地地中國人的長相,倘若他懷疑他們是同種人,那必是遺傳基因出問題。但是他們為什麼聽任她的擺佈…
他試著回想李桑瑤的背景經歷,他所能得到的信息只能從報章上斷章取義而正因為他也從事這行業,就更懷疑他能夠清楚認識李桑瑤。
她從美國留學歸來,之前--身世不明。
令他猛然驚醒的大問題便在這裡了,大家所知道的事,那是李桑瑤回國後才發現而她回國以前呢?
她是個考古學者,她是個年輕女人,她是個大學講師,好像她的身分就這樣界定了--一個年輕博學、熱愛考古的女人…
最容易掩人耳目的面具亦在這裡--她是個年輕博學、熱愛考古的女人!
讀者應能力有限,一個加了封號的女人,任何幻想自然侷限於形容詞--年輕、博學、考古,加上一個結束的句點,等於完成女人的一生。
正常人的理解範圍襄,女人很簡單,學問很簡單,考古寫起來更簡單,這些簡單的形容結束懷疑李桑瑤的可能。
仔細想想,李桑瑤複雜得難以想象。
她莫名其妙的從地表冒出來,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更沒有她曾經居住過這塊土地的任何背景資料,她從何“留學歸來”?
她本就沒有出國過!
他用力跳起來,頭撞上頂上的甲板復落下來,他捧著頭捂住嘴,深怕驚動艙外虎視眈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