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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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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走到他身前時,但見他雙掌一揚發出。

五人五騎為掌力所震,平空拔起兩丈多高,彷彿暗中有一樣東西託著,既不落下,也不分散,就在他的頭頂上排成一列。

馬嘶人叫,馬蹄亂揚,卻一點也不受影響,就是無法動彈。

旁觀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張自新足足支持了半盅茶的時間,才將掌力慢慢減弱,讓人騎徐徐落地,絲毫無損,撥開馬蹄跑開了。

哈回回第一個叫了出來,喜道:“這小子,真有你的,我簡直不相信這是人練出來的武功!”這時那十名騎師都已集中了過來,身上還穿著鐵甲,卻對張自新跪下膜拜,口中連連直呼著“阿拉!”張自新茫然道:“哈大叔,他們這是幹什麼?”哈回回笑道:“他們把你當做了天神。”張自新一驚道:“這怎麼會?”哈回回道:“跟他們是解釋不清楚的,你乾脆裝糊塗下來算了,在他們每人頭上摸一下,算是降神在他們身上,他們會恩不盡的。”張自新忙道:“那怎麼行呢?”張長傑也道:“哈大叔,這是使不得的,貴教是一神教,信奉的只有一位真神,連貴教的始祖默罕默得,也只是一位大先知,犬子如何能冒瀆神明呢?”哈回回笑道:“真神雖然只有一位,但他有無數化身,降臨在許多凡人身上作為真神的代表,自新所表現的已經超越武功範圍,只好用神蹟來解釋了。”張長傑道:“自新!哈大叔吩咐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吧!”張自新道:“爹!這…”張長傑道:“這些人已視你為神的化身,你就不能使他們失望。”哈回回道:“是的,否則他們以為觸了神怒,以後連子都過不下去了,你就敷衍他們一下吧!”張自新點點頭,伸手在每人頭上輕拍了一下。

他們歡天喜地地起來,聽哈回回的指示去收拾殘局了。

大家來到帳中坐定,張長傑道:“自新,你表演的那手是什麼功夫,好像是你爺爺也沒有練過?”張自新道:“是的。”張長傑道:“那你怎麼練成的?”張自新道:“爺爺只在遺籍上提起,說這門功夫是氣功的最高境界,他老人家自己限於資質,無法達至高境界,我試著練練,卻不知道能達什麼境界!”張長傑道:“難道你沒達到最高境界?”張自新道:“這門功夫沒有最高境界,因為氣之所達,沒有限制,我只能及於兩三丈外,還近得很呢!”哈回回咋舌道:“你別嫌近了,我敢說從古到今,也沒有一個人能達到這種境界,你還不知足嗎?”張自新正道:“武功一道沒有止境,誰也不會知足,而且武學是越來越,可以空前,卻不能絕後,未來會到什麼境界,誰也不敢說,所以我也不認為有什麼了不起,何況這種功夫只堪自衛而不能傷敵。”張長傑道:“你祖父的武功中攻守兼具,假使你把自衛的功夫練到如此成就,殺死強永猛該是沒問題。”張自新搖搖頭道:“不!我知道還差得遠!”燕青笑笑道:“張兄弟天仁厚,在守勢上他的成就特別過人,攻殺方面,恐怕要遜多了。”張自新道:“是的,強永猛剛好相反,他把力集中在傷害別人的功夫上,所以他比我強得多了!”張長傑一嘆道:“攻擊是最好的防備,你用心雖佳,卻費了你的天才,如果你肯分一手到攻擊上去用功,我們何致於為一個強永猛傷腦筋呢?”張自新低頭不敢做聲。

燕青笑道:“張兄弟天如此,所以才有超人的成就,如果勉強用力於攻擊上,恐怕反而糟蹋了他的天分。何況張兄弟以那一手氣功的表現,已足可立於不敗之境,何懼於強永猛個人呢?”哈回回道:“有道理,自新,本來我們不想你去涉險的,可是你的確比我們強,想爭也爭不過你。”藥師莊容道:“自新在兩丈外,力舉五人五騎,這份功力是我們望塵莫及,但是去鬥強永猛,還有待斟酌。”管翩翩也道:“強永猛玄天神掌之威,較五匹馬騎的衝勁不知強多少倍?”李鐵恨道:“不錯,自新,你能抗受他一擊嗎?”張自新沉了一下,才道:“我用劍接過一掌,還用氣功試過,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以李大叔看呢?”李鐵恨嘆道:“我要知道就好了!”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張長傑道:“不管如何,還是由小兒前去為佳,至少他自保的能力比各位強,危險也比各位小,成功的機會也較各位大。”李鐵恨剛要開口說話。

張自新道:“我表演一下,只為使各位安心,其實我是去定了,各位想爭也沒用,因為朱前輩探知強永猛的落腳處後,只告知我一人。”大家都不開口了。

燕青笑道:“事情似乎沒有可爭的了,不知道的事,爭也沒用,這件事就此決定,只是張兄弟一個人去,到底不太好,應該找個人陪他。”張長傑道:“我陪他走一趟。”燕青笑道:“老伯自然應該去,可是老伯別忘了,萬一張兄弟失敗,老伯還得從事次一步的安排。”張長傑笑道:“那個無須我了,一切安排自有人管,我們弟兄四人出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的。”說到這裡,他的神一轉為悲慼。

頓了頓,張長傑哽咽著又道:“三個舍弟,不幸作古,我如偷生人世,不除強永猛,實無顏對泉下先人,何況我與犬子,久經分離,也該聚聚。”燕青道:“張老伯既然如此說,自然沒有理由再強留老伯,但是還應多個人以便照料張兄弟,瞭解遭遇後狀況,對大家好有個代,這個人選小侄自請承當。”張自新一怔道:“燕大哥,你何必要去呢?”燕青笑笑道:“我去是最安全了,強永猛對我們這邊每個人都恨之入骨,惟獨對我,他卻要客氣幾分。”張自新道:“那是從前,現在可不見得了!”燕青道:“不會的,今天他追著要殺我,只是做做樣子,他的玄天神掌,就是沒有對我施展。”藥師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強永猛如果真要殺你,誰也擋不住,如果強永猛自知無望,可能會最恨你,必殺之而後快,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還是捨不得的。”燕青笑笑道:“還有一點,我功力雖差,出點絕主意,常能叫他吃個大虧。”藥師含笑點頭。

燕青笑道:“有我同行,殺死強永猛的機會也多了一些,所以這個差使,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的了。”因為藥師是燕青的師父,他出面同意了,其餘的人也不反對。

哈回回道:“大局安排已定,我們不能延遲,要立刻進行了,到回疆的人準備動身,過今天一夜,明早就開始出發。”哈回回又轉向自新道:“自新,朱梅如何跟你聯絡呢?”張自新道:“沒說,我到哪裡,他都會知道。”張長傑道:“那就這樣吧,我們暫留此處,家母的遺骨安葬在此,也不必驚動她老人家,明天我把舍弟收殮了,也送到那兒去安葬,等強永猛消滅後,再做遷骨故里的打算,否則就不必移動,讓他們長眠此處算了。”這番話是悲悽的口吻說出的,顯示著此行並不樂觀,使很多人都默然神傷之,但卻有兩個人無動於衷。

一個是燕青,這年輕人的喜怒哀樂都藏在心裡,一肚子詭計,雖然他年紀輕,卻在大家的心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另一個當然是張自新。

這小孩子在突然之間成了,臉上帶著一種凜然的氣度,不苟言笑,也不輕易悲慼,另外還有一種不可輕侮的堅毅,天龍秘籍不但造就了他的武功,似乎也啟發了他的智慧,塑造了他的人格典型。

哈回回道:“這個安排很好,明天一早,我們大家,護送張家三位義士靈柩人土安葬之後,一祭張老夫人,然後就各自就道,該走的走,該留的留,無須告別,也不必打招呼,做得自然一點,別讓人看出形跡。”聚會就這樣散了。

事實上大家也沒休息,因為含殮封棺,許多儀式都不能省儉,急就草草,連六服之內的張自新也沒有著孝,只以子侄之禮磕了幾個頭,沒有設靈,也沒有請僧道唸經超度,這是一個江湖人的歸宿。

第二天清早。

哈回回的馬場中夥計抬著棺木,來到城郊張老夫人的墓側,挖了三個墓,將棺木埋了下去。

一炷清香,一杯水酒,完成了祭奠儀式。

每個人心中都知道,如果強永猛不死,泉下的人是不會瞑目的,任何儀式都不能安泉下的亡魂,一切都等待將來了。

是一場轟動武林的靈祭,抑或是就此默默而終呢?

這個謎留在各人的心中,誰也無法解答。

當堆土的工作完成後,除了幫忙的人手外,當地只剩下了張長傑、張自新父子與燕青三個人在。

其他的人都不聲不響地陸續離開了。燕青在墓前行了最後的一個禮,拉起跪在張老夫人墓前的張自新道:“兄弟,我們也該走了。”張自新點點頭。

燕青已把幫忙的那些回回們打發走了。

張長傑道:“燕世兄,為什麼不叫他們一起回去呢?”燕青道:“我們不上京城了,朱梅已有通知…”張自新忙道:“在哪裡?”燕青放低了聲音道:“此刻尚在途中,看情形大概是上洛陽去了,強永猛始終不忘他的據地。”張自新驚道:“上洛陽?各大門派的人都在那兒,豈會是他的對手,我們得趕快追上去才行!”燕青道:“追是追不上的,據朱梅的消息說,他們三個人已在三百里外,此時可能到五百里外了,長了翅膀也追不上,不過朱梅已發出緊急通知,叫山上的人撤退,把山莊讓給他們,我們隨後趕去就是了…”張自新急急地說道:“那也不能耽誤,李大叔他們到回疆去也是走這條路,碰上了豈不是更糟…”燕青道:“沒關係,朱梅動用了四派的門人,耳目遍及天下,會通知他們趨避的,現在齊天教已瓦解,我們的消息要比齊天教靈通了。”張自新是要急著趕路。

燕青追上後卻十分從容,張自新也沒有辦法,因為朱梅的消息也告知了燕青,一切由他做主,沿途迂迴,故意繞了許多不必要的路程,而且用了追蹤強永猛做藉口,使張自新無從置口。

據燕青的轉述,只說強永猛可能上洛陽,行蹤卻沒有決定,所以也只好跟著他的路線走了。

拖了一個半月,終於來到汝州。

張自新急了,道:“前面只有洛陽一個去處,燕大哥,這可不能再拖了!”燕青笑笑道:“是不能再拖了,強永猛比我們早到半個月,而且召集了不少舊部,連帶白少夫的一部分手下,都投到洛陽,只差沒樹起齊天教的旗幟而已。”張長傑頗為緊張地道:“燕青兄,這麼要緊的消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呢?你也真是的…”燕青這才收斂起笑容,輕嘆道:“不是我不說,而是得到消息已太遲了,朱梅僅來得及將人撤出。”他滿以為一個偌大的山莊,強永猛無法接收下來的,誰知他手下的人比他還先一腳進了山莊,強永猛一到,一切準備即齊了!

張長傑道:“這些人都是齊天教中人嗎?”燕青道:“是的。”張長傑道:“有哪些人…”燕青道:“有廖天化、徐中行等人為首,一半是大內剔出的高手,一半是齊天教中舊護法,這些人原該跟白少夫到關外去的,可是他們改裝易容,神出鬼沒,一起來到洛陽,白少夫這一手玩得可夠高明。”張自新道:“朱前輩事前一無所知嗎?”燕青道:“他知道白少夫帶人人關,就將重點放在強永猛身上,誰知道強永猛在路上多轉了幾個圈,就是在等他們,結果輕而易舉,將一片山莊得了回去,現在那兒都是他的人,我們連探消息都難了。”張自新道:“白少夫呢?”燕青道:“朱梅沒注意他的行蹤,想來也一定到了洛陽,現在他是強永猛惟一的繼承人,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我以前看不起他,老認為他比我差,這一次,他表現得相當高明,連我也自嘆不如。”張長傑道:“他肯見強永猛當場服敗認輸,為什麼還要去幫助強永猛呢?這小子專會投機取巧,不該如此笨呀?”燕青道:“他別無選擇餘地,因為他殺死了兩位張叔叔,惟恐老伯和張兄弟後找他算賬。”張長傑道:“我不是已經答應他不咎既往了嗎?”燕青道:“他沒有張老伯這種襟,以己測人,自然不敢相信張老伯的誠意,再說齊天教的舊黨羽,盡在他掌握中,強永猛如果要重振舊業,也一定會找到他,倒不如先賣個好,向強永猛表示效忠了。”張自新道:“難道他不怕我們了嗎?”燕青道:“強永猛只是口頭認輸,實力仍在,他看得很清楚,認準尚可一為,何況強永猛為了要借重他,少不得要造就他一番,這才是他最大目的。”張長傑沉思了一下,才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呢?”燕青道:“強永猛重新有了據地,這使他不會傻得跟張兄弟對面力搏了,我們的計劃也得改變一下。”張長傑道:“是的,要攻進山莊,人手是太少了,朱梅是否把上回疆去的人追回來呢?”燕青一笑道:“他們本就沒有去,就在我們後面慢慢地跟著,我們在此地等著他們就行了。”張自新愕然道:“他們先走,怎麼反跟在後面呢?”燕青笑道:“兄弟,你一意孤行堅持要獨鬥強永猛,大家怎麼放心呢?本來商量的結果是勻出兩個人來暗中協助你成功,一個是李大俠,他練成了劍氣,另一個是我師父,無影千毒掌功,在必要時亦可一用。

可是,李大俠留下來了,東門雲娘母女怎肯離他而去,何況東門雲孃的銀針也具相當威脅,我師父與東門雲娘不走,管仙子自然也不走了。

小沙麗是跟定了你,她肯離開嗎?沙麗不走,哈大叔也走不了,只剩下楊青青和拂雲叟兩個人還走什麼!”張長傑笑笑道:“這倒好,無巧不巧地都遇上了,也免得多一層追他們回來的麻煩了,朱梅呢?”燕青道:“他此刻已在洛陽,盡一切的力量打聽強永猛等人的消息,請我們在汝州楊宅等候通知,同時也商量出一個應付的對策來,山莊上的佈置雖然我們都知道了,但是強永猛入主之後,必然會有一番改變,力闖是免不了的,憑一二人之力卻萬難行通,張兄弟,這下你可不能堅持了!”張自新低頭不語。

於是燕青取道向楊家進發。

楊家雖因主人楊公久之死而稍形冷落,卻因為楊青青不久前還在洛陽就近照顧的原故,依然維持舊局面。

到了楊宅,燕青與張自新是以前到過的,家人們自然把他們像主人一樣,很恭敬地接待,他們是上午到的。

黃昏時分,哈回回父女與楊青青護送著受傷未愈的拂雲叟來到,稍後,藥師和管翩翩雙雙蒞臨。

李鐵恨與東門雲娘母女三人,在半夜才到,他們在路上為了隱蔽行蹤,也是分批前進的,每個人都化裝改變了身份,而且三批人之間也沒有聯絡,都是循著燕青所留下的暗號,找到了此地來。

大家見面後,個個十分驚奇,如果不是燕青為他們介紹,他們互相之間都不認識了。

管翩翩指著賣水果打扮男裝的李靈鳳笑道:“小鳳,原來那個賣水梨的醜小子就是你呀!

昨天我還向你買了三個水梨,討價還價了半天,你連一個錢都不肯讓,如果早知道是你,我真想賞你一巴掌,你這小鬼太可惡了,滿嘴胡說,一對賊眼…”李靈鳳也笑道:“管姨,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變成沿街賣唱的歌,還有藥師先生,一把破琴,跟在你身後,活像個老王八…”東門雲娘是個推車的老婆子,連忙說道:“小鳳,不準胡說,一點規矩都沒有,成什麼樣子!”藥師笑道:“沒關係,裝什麼就得像什麼,只要以後別再罵就行了,說起來我要踢燕青兩腳呢,都是他出的好主意,給我找了這個好行業,一路上受夠了氣。”燕青笑道:“師父,這不能怪弟子,你除了扮串方郎中,就只有幹這一行,串方郎中太明顯,惟有如此,才能躲過強永猛的耳目,一路上為了掩蔽各位不行藏,我們也走不快,不知捱了多少張兄弟的埋怨呢!”拂雲叟道:“你們都還好,只有我倒黴,一路上躺在棺材裡裝死人抬來的,直到汝州城外才爬出來透這口氣,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楊青青苦著臉道:“我更苦呢!作了個扶靈歸裡的孝女,麻衣哭喪一路哭到此地。”拂雲叟道:“燕青,既然大家要在此地碰頭,你幹嗎要這套玄虛呢?強永猛難道也來了洛陽?”燕青道:“豈僅到了洛陽,而且重霸了山莊,齊天教的勢力又抬頭了,幸虧我慎重行事,雖叫各位受點委屈,總算順利到此,否則只怕不容易呢!”眾人在路上除了循暗號前進,任何事都不知道,聞言自然大吃一驚。

燕青乃將所知的消息說了一遍,眾人的驚容更甚。

管翩翩叫道:“強永猛當眾認輸低頭,居然又來這一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臉見人。”燕青道:“正因為他低過頭,才不好意思重披齊天教大旗的,否則怕不早就明旗正鼓大幹了起來。”藥師問道:“他知道我們來了嗎?”燕青道:“他知道我們一些人來了,卻不知道我們在汝州歇下,更不知道各位也來了,這都是我謹慎從事的收穫,將來也能給他個出其不意,所以我才要求先到的人不要除去化裝,以便見機行事。”藥師道:“他既然知道你們來此,豈有不知落腳處之理?”燕青笑道:“朱梅已有了安排,在洛陽城外設了一處行館,門森嚴,而且他準備了三個,裝得跟我們一樣,進了行館,他們的跟蹤者已經落了形跡,朱梅很容易混過他們的,強永猛一定去注意那處行館了。”藥師道:“他不會派人去查探一下嗎?”燕青道:“那是一定的,有張兄弟在,他的人不敢深入,何況朱梅等四家門派的英設防在該處,除非他自己去,別人也進不了門,目前他還不敢涉險行動。”藥師道:“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去摸一摸,豈不害苦了他們,誰能是他的對手呢?”燕青道:“不會的,他選擇山莊落腳,就是想利用山莊上的佈置,避免別人騷擾,一則休息,一則練功,他沒有那個膽子出來,只是以逸待勞,等我們去找他。”藥師道:“這可說不定,強永猛做事全憑一己之念,並無常規,有時十分謹慎,有時卻十分衝動。”燕青道:“那也沒辦法,朱梅也做了這個準備,了不起犧牲幾個人而已,這個險是必須要冒的,何況他們在強永猛的威脅之下,生命隨時會發生危險,他們都下了決心,置生死於度外了。

不過強永猛即使去,也不會帶很多人,朱梅的監視工作做得很周密,他所選的處所是一片孤立的莊院,四周都很空曠,潛入是不可能,一旦有警,他們立刻趨避,死的人不會太多,所以無須為此擔心。”大家又想了一下,最後張長傑道:“即使強永猛不出來,這樣守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想法子去對付他。”燕青道:“這是自然,不過此事卻不能急,也不能慢,強永猛所知僅來了三個人,還不知道大家都來了,這是對我們有利的,可是今天他一定準備有人突襲,防備必嚴,我們不妨按兵不動,他見我們沒行動,猜想我們一定在等侯人手,將注意力放在四處道路上,提防大家來到,那時我們再出其不意,分頭攻入,才能突破守勢,破擒王。”李鐵恨點頭讚道:“燕老弟不愧為大將之才,這番安排確是相當妥善,我想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張長傑道:“這一點我絕對贊同,一路上我們同行同止,也沒跟他分開過,我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和朱梅聯絡的?”燕青笑道:“老伯只要想一想,小侄總有跟大家分開的時候,所有的聯絡工作,自然是那段時間內完成的。”張長傑猶在思索,張自新道:“是在上茅房的時候。”大家都笑了起來。

燕青道:“不錯,只有那段時間是最安全的,我跟朱梅約好,每次都住在指定的客棧內,每天早上,他派幾個人將坑位都佔了,還用幾個人在外面,裝做等候人廁,實則監視把風,然後我們在裡面隔板談。”藥師笑道:“你怎麼想出這個臭主意的?”燕青道:“只有這地方最可靠,廁所外茅草藏不住人,坑裡更不能藏人,每次談,都用從不出面的新人,雖然臭了點,卻避過強永猛的耳目,大家才一路平安到此。”楊青青道:“這裡距洛陽又近,又是我家,難道強永猛不會派人刺探嗎?”燕青道:“不會的,因為這裡是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離洛陽雖近,卻也有百十里路,聯絡既慢,有事通知也不方便,何況我們在路上已有兩個替身直抵洛陽,所以他再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地方落腳。”拂雲叟道:“我們要等多久呢?”燕青道:“不會太久,少則兩三天,多則四五天,等洛陽那邊的消息後才能決定。”拂雲叟大聲道:“藥師,在這兩三天內,你得用心給我治傷,我還要找強永猛拼一下。”燕青道:“那是一定的,這次進攻山莊,我們要動用每一個人力,雲老是我方主將,萬不能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