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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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永猛冷冷一笑,帶了眾人出府,向馬場昂然而來。
白少夫低聲道:“教祖對貝勒的態度太過分了,無論如何,他總是一品大員,教祖當眾給他下不了臺…”強永猛冷冷地道:“這一定是你老子出的鬼主意,我相信這五百名軍在我們事成之後,還奉令將我們全部殺死,以杜後患,所以才強弓急弩,全副裝備。”白少夫失道:“不可能吧?家父自從教祖到來之後,已經罷手不再視事,連書房都不去了。”強永猛沉聲道:“五百名軍中,居然有長劍派的人參加在內,你是真糊塗還是假裝不知道?”白少夫頓了一頓,才道:“屬下是知道的,不過屬下蒙教祖見重,已經警告過家父勿生異圖,軍中雖有長劍派的人參加在內,但他們不得屬下的允許,是不敢有所動作的,屬下所以要勸教祖對九貝勒稍存客氣,完全是為了教祖著想,此人心狹窄,得罪了他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強永猛笑道:“事先你也打算對我不利是嗎?”白少夫道:“屬下到馬場投帖回來覆命前,惟恐教祖對屬下有不利之心,自然不能不有所防備,可是教祖對屬下坦誠相談後,屬下已決定全心為教祖效忠了,事實上教祖不出來,屬下也會叫貝勒撤軍的。”強永猛笑道:“你在京師混到死,也不過當個供奉到底而已,絕不會比齊天教更有出息,所以我相信你不是那種笨蛋,埋伏軍的事,我也不怪你了…”白少夫道:“屬下相信教祖也不致見怪,不過屆下還有個建議。今天事畢後,我們立即赴洛陽去吧!京師絕不可久留,朝廷對我們只是利用而已…”強永猛笑道:“還用你說,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帶來的人手,早已束裝待發,有一半已開始往洛陽進軍了,你以為我會留在京師等人來暗算?”白少夫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一行人來到馬場,只見那兒燈火輝煌,也都準備好了。
強永猛道:“報名通告!”白少夫大聲道:“齊天教祖到訪。”燕青與楊青青站在門口,對他們理都不理。
白少夫又大聲叫了一遍。
楊青青才哼了一聲道:“齊天教祖在洛陽被殺得如喪家之犬,敗軍之將,我們懶得答理。”強永猛聞言大怒,差點就要發作。
燕青卻笑道:“今天我們約的是強永猛,可不是什麼教祖。”強永猛忍住子道:“強某來了。”楊青青道:“來了就來了,有什麼神氣的,裡面在給你挖坑,準備你進去的,還沒有好,你等一下。”強永猛氣往上衝,差點就想出手。
白少夫忙阻止道:“教祖千萬別動氣,他們存心想逗教祖先出手,管翩翩與拂雲叟也許就躲在一邊,教祖可不能亂了章法。”強永猛這才忍了下來,而且他瞥見管翩翩確實就站在門邊的陰影裡,乃冷笑一聲道:“很好,你們就多挖幾個坑吧!說不定你們自己用得到呢!”藥師從門後閃出道:“不用了,我們只挖了一個坑,剛好夠你用,我們不濫殺無辜,首惡難赦,餘者不究。”強永猛怒叫道:“純陽子,從前我那樣對待你,你卻包藏禍心,今天還有臉來對我說這種話。”藥師微微一笑道:“強永猛,學武功為的是濟世救人,行俠仗義,可不是助你為惡的,正難同道…”強永猛怒道:“什麼叫善惡,今天我是以朝廷的官家的身份,前來擒處叛逆,誰正誰你倒是說說看。”藥師朗聲道:“強永猛,你說我們是叛逆,可有實在據嗎?彼此俱為武林中人,用這種藉口不怕人笑掉大牙?”強永猛見宮門四傑與雪山雙皓俱是朝中要員,為了要他們協助,只得大聲地叫道:“管翩翩是天山獨臂神尼的同門師妹,獨臂神尼是前明遺逆,證據確鑿,你們還想圖賴不成?”門內閃出管翩翩,滿臉寒霜,冷冷一笑道:“強永猛,我不否認你的話,只是我對你這個人更加看不起了,從前你的作為雖然不對,卻還不失為一時的梟雄,現在你竟卑鄙得把這種事情都說出來,你真太沒出息了。”強永猛被她一罵,居然低下了頭,無以為答。
管翩翩轉朝藥師道:“梁兄,這種卑劣之徒,咱們也不必跟他多費舌了,叫他們進去領死吧!”說完回頭就走,藥師也跟著走了。
強永猛頓了頓才問道:“管翩翩怎麼叫純陽子為梁兄?”燕青笑道:“我師父本來姓梁,藥師是他的名號,純陽於是他託身齊天教的匪號,自然不必再用了。”強永猛道:“他連道袍都脫了,莫非有意還俗嗎?”燕青笑笑道:“不錯,管仙子與師父情投意合,準備除去你之後,雙結永好,這叫你聽了很傷心吧?”強永猛的臉連變。
赤霞客道:“強兄,管翩翩的事與你有什麼相干,你有什麼可傷心的?”燕青笑道:“強永猛對管仙子頗有情意,有一次想利用武功,硬仙子就範,結果撲了一鼻子灰。”強永猛惱羞成怒,厲聲罵道:“小畜生,我劈了你!”燕青仍是笑著道:“劈了我也沒有用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醜史了,我倒替你可憐,儘管你武功蓋世,卻永遠無法得到女人的心,東門夫人如此,管仙子亦復如此,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強永猛撲前要打他,燕青拉了楊青青,也退進門後去了。
赤霞客勸道:“強兄何必為這種事生氣呢!等解決了這些人,一統武林,何慮天下美婦不盡入懷中?”強永猛臉陰沉地一嘆道:“算了,我對這些事早已涼透心了,我心中最滿意的還是雲娘,可是她始終對我冷冰冰的,我才想從翩翩那兒得到點安,結果也是自討沒趣,所以我才把全副神用於發展事業上。
雲娘還可以說,她原已有了李鐵恨,這個管翩翩使我很不瞭解,她怎麼會看上純陽子,難道我連純陽子都不如嗎?”赤霞客也沒法說什麼。
宮門四傑中的老大張長傑道:“強大人,我們到底進不進去?”強永猛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自然進去了!我只是怕他們在裡面有什麼陰謀埋伏,一時不敢造次…”張長傑冷笑道:“強大人一身武功超凡人聖,難道還怕什麼埋伏,不過是暗器飛刀之類,連我們都不放在心上,強大人不是小心過度了嗎?”強永猛只是隨口一句託詞,他此刻功力絕頂,刀劍不傷,哪裡會怕暗器呢?可是被張長傑當面拆穿,臉上有點掛不住,只得辯解道:“列位雖有避刀之能,我手下這些隨員卻未必具有此等造詣,所以我才為他們擔心!”張長傑冷冷地道:“強大人捨不得他們,何必帶他們來呢?我們雖然奉旨受大人指揮,只是站在公事立場,強大人如果擔心貴屬送命,我們就自己行動了!”強永猛忙道:“這是什麼話,既然來了,自然一起進去,擒治叛逆,皇上責成強某,還望各位多予協助。”張長傑道:“那當然,只是強大人過分為貴屬員擔心,我們就難以待了,擒治叛逆,聖上雖然給大人負責,我們也有責…”強永猛不耐煩再聽下去,用手一揮道:“進去,這批人叛逆有據,格殺勿論,一個都不能放過!”率眾進人馬場,來到空地前。
但見藥師等人一字排列,東門雲娘與李鐵恨居中,李靈鳳傍著管翩翩,再就是拂雲叟、燕青、哈回回、沙麗、楊青青等。
強永猛冷笑一聲道:“很好!我們殺的人,除了一個張自新外,全部都在這裡,免得我費事去找了。”藥師笑一聲道:“強永猛,你別說得輕鬆,看見那個坑了嗎?早就替你預備好了,就等你跳下去。”強永猛見他的手指著一個小,不過才尺來寬,深也不過兩尺,倒是微微一怔道:“這就是你們給我的葬身之所?”藥師笑道:“不錯!”強永猛道:“這麼一個小坑…”藥師道:“你惡貫滿盈,還想落個全屍不成,一頓亂刀,劃成了漿,恐怕還不夠填這個呢!”強永猛差點又要跳起來,還虧白少夫拉住了,附耳幾句,才把他安頓了,沉聲道:“你們要怎麼樣?”藥師道:“這兒的人個個都跟你有仇,誰都想殺你而後快,我倒不知該怎麼辦了,還是由你來指定對象吧!”強永猛冷笑道:“我雖然想殺死你們,但懶得親自動手,除了兩個人我自行解決外,其餘的自有人招呼。”藥師笑道:“哪兩個是你特別興趣的?”強永猛氣往上衝道:“第一個就是你。”藥師一按卡劍,緩步出場道:“很好,我就領教一下。”強永猛計劃中自己要在最後才出手,不想到了這裡,情緒控制不住,一開始就被人找上,只得用眼望向白少夫,叫他轉環一下。
白少夫會意地笑道:“純陽子在齊天教中雖居三仙之列,只是仗著教祖的提拔,對於醫道用謀,雖有所長,武功卻不足一觀,用不著教祖麻煩,只要公孫先生前去,就足可解決了。”公孫述聞言忙道:“小子,你自己怎麼不去?”白少夫笑道:“我去也不見得輸給他,但是公孫先生人大內之後,練成血滴子妙技,正好借這個機會立威。”強永猛道:“這也是,公孫老弟,純陽子的武功並不比你高,以前為了地位之故,你常受他的氣,這是給你一個出氣機會,你要是不敢,我換別人也行。”說時臉已沉了下來。
公孫述也不敢推了,而且他在齊天教中時,確是常受藥師的申斥,積怨頗深,如果叫他與拂雲叟或管翩翩對手,他還有點顧忌,藥師在齊天教中,武功並不出,因此他一按劍,另一手扣住血滴子卡索,緩步走出來。
藥師朝公孫述看了一下,微笑道:“你本來不值得出手一斗,但是今天為了掃蕩齊天教的餘孽,拿你先祭祭劍也好,你身後還有什麼未了之事,不妨先待一下。”公孫述哪裡受得這種撥,怒吼一聲,亮劍直刺,藥師舉劍撥開,兩人動上了手。
眨眨眼,就是十幾個回合過去,不僅手的公孫述吃驚,連強永猛也頗覺怪異,因為藥師的劍法奇,內力沉穩,遠超出他想像之外。
亦霞客愕然道:“想不到這傢伙還真會裝蒜,以前他的武功很平常,沒有現在這麼深厚的呀?”強永猛想了一下道:“燕青是他的弟子,都相當了得,他怎麼會差呢?以前是我們被他瞞騙了。”赤霞客道:“看樣子公孫述不是他的對手,得換個人。”宮門四傑中的張長傑道:“不必,公孫先生的劍法原就不怎麼高明,但也不比對方差,到必要時施出血滴子,一定可以使對方授首,我們的人手並不比對方多,他們的高手還沒出場,我們又何必大驚小怪呢?”強永猛想想也是,遂定心觀戰,可是戰局卻使他很不安。
藥師的一柄劍佔盡上風,步步進,公孫述連招架都困難,更別說是反擊了,而且藥師似乎知道他的血滴子厲害,劍劍貼身,本不讓他有機會施展。
強永猛朝白少夫看了一眼道:“少夫,這主意是你出的,你瞧該怎麼解圍吧!我的人可不能再受損失了!”白少夫只得向花蝶影道:“花夫人!你用蝶須針給公孫先生製造一個機會,讓他鬆一口氣吧!”花蝶影笑道:“這關我什麼事?”口中說著話,手卻輕輕一抬,摸摸鬢角,舉手之間,一蓬蝶須針已而出,藥師聽見管翩翩一聲警告,連忙撤劍封掃,叮叮連響,將那蓬細針格落,公孫述藉機滾了開去,左手一抖,肩上的革囊以極快的速度拋出。
藥師剛將細針掃落,革囊已臨頭罩下,忙又舉劍往上一,公孫述手腕輕抖,革囊扯回,繞了一圈,又向藥師罩去,手法之妙,令人歎為觀止,可是藥師卻視若無睹,欺身直進,一劍往他前刺去。
公孫述縱長索,本來可以在藥師未到之前,就套中藥師的頭,所以毫不緊張,哪知他的手一扯,只扯回一條套索,那具革囊卻一直飛出去,待閃避,已是不及,藥師的劍由前刺透後背,跟著一腳將他踢出去。
強永猛大驚失,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公孫述前血如泉湧,勉強掙扎著道:“我的索子…怎麼斷的…”說完這句話,他就倒了下去。
強永猛解下他手上的長索一看,果然在中間斷了,不沉聲問道:“雁老!你是用血滴子的行家,請看看這索子如何斷的?”雪山雙皓是雲中雁、雲中鶴兄弟,血滴子就是他倆研究出來的。
雲中雁見問,過來一看,然後道:“這索子是生絲蛟纏牛筋編成,連刀劍都砍不斷,不知何以會斷裂…”藥師歸劍回鞘笑道:“也許是年代太久了吧?”雲中雁道:“沒有的事,這幾具血滴子就是最近才打造完成的,完全是新貨,而且血滴子上的索子不畏火燒水浸,用上幾十年也不斷…”藥師笑道:“那就是天意使然,要他死!”雲中鶴也過來拿起斷索看了一下,放在鼻前聞聞,道:“這裡是被硝水蝕斷的,血滴子的系索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破解,強大人,我們中間一定有細!”強永猛道:“這怎麼可能,我的人都靠得住!”張長傑冷笑道:“那就是我們與雪山雙皓有問題了!”強永猛忙道:“強某不是這個意思…”雲中雁道:“張大人不要誤會,硝水可以破壞索子,只是愚兄弟倆人知道,而且血滴子除了使用人之外,別人本無法接觸,強大人說他的手下靠得住,此言若真,即使他的人靠不住也不會知道硝水來破壞索子。”雲中鶴卻道:“用硝水滴在索子上,初時並無痕跡,索子卻已蝕腐,稍一用力,就會斷裂的,公孫先生自己當然不會破壞,因此一定有人在上面施手腳!”強永猛沉思道:“奇怪了,這個人是誰呢?”張長傑道:“雁老!我們的血滴子檢查一下是否有問題,公孫述糊里糊塗送了命,別又害了你們兩位。”雲中兄弟忙解下自己的血滴子,用力一拉一頓,兩索子也齊中斷,不臉上變。
張長傑道:“幸虧兄弟提醒二位,否則二位死得太冤枉了,強大人,你怎麼說?”強永猛道:“怎麼問起我來了?”張長傑冷聲道:“雲中二老不會自行破壞利器,而使用過血滴子的人,除了他們兄弟外只有你的手下,不問你又問誰?”強永猛怒聲道:“張大人莫非懷疑到強某頭上來了?”張長傑道:“假如有細暗中下手,強大人就難辭其咎,因為別的人不會知道如何去破壞它!”雲中鶴怕他們誤會越越深,連忙道:“強大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破壞,這與他不會有關係的。”張長傑冷笑道:“強大人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找一具來仔細研究一番,不難發現其中破綻之所在。”強永猛怒道:“強某尚要借重各位幫忙,怎會做出這種損人而不利己的事情呢?而公孫述是強某最得力的助手,強某害他有什麼好處呢?”張長傑冷笑道:“公孫述只是強大人手下一頭忠心的走狗而已,犧牲一條走狗,藉以拔除兩個眼中釘,這個算盤打起來,強大人自然合算多了!”強永猛更為生氣地道:“張大人的意思是說強某暗下毒手,目的在陷害雲中二老了。”雲中鶴道:“這是從哪兒說起呢?”張長傑冷笑道:“血滴子是一件利器,目前除了雲中二老外,就只有你的手下曾經習過,除去雲中二老,血滴子就是強大人的獨門利器了,這個算盤值得一打。”強永猛怒不可遏,厲聲叫道:“豈有此理,張大人,你究竟是來跟強某作對呢?還是來幫強某忙的?”張長傑道:“敝兄弟是來擒治朝廷欽犯的,可不是來幫誰忙的,強大人如果真心為朝廷出力,我們自然同仇敵愾,合作無間,可是強大人要藉此機會除掉異己,我們就不得不小心一點,以免自己白白送了命。”強永猛一氣幾乎跳了起來。
白少夫忙道:“張大人太多心了,教祖絕對不會有這個意思。”張長傑冷笑道:“強大人已經供職大內,你們仍然以齊天教祖稱呼他,即此一端,就可見得他的居心何在,別以為他得到了聖上的金牌旨令,就可以隨便支使我們送死,要知道我們供職大內,至少都在十年以上,廷寄之重,並不在強大人之下,只要證據確實,我們即可抗命違旨,聖上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白少夫一面用眼暗示強永猛不要發作,一面笑笑道:“張大人言重了,我們因為對教祖稱呼慣了,所以沒有改口,當然教祖也不會戀棧富貴,一輩子待在京中的,今天面聖之時,教祖就對聖上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