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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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定婚長安大慈恩寺時令已是三月初,雖微風吹拂中仍有幾分料峭寒意,但樹梢花枝處朵朵待放的花苞卻在刻意的透出的氣息。
自當科舉試畢,至今已有十二功夫了,難得今天氣晴好,唐離遂陪著母親來到大慈恩寺中消散遊玩。
自去歲大慈恩寺開講《西遊釋厄傳》以來,這座大唐第一佛家叢林愈的熱鬧不堪,人群川不息,也正是這巨大的人氣,引得山門處聚集起許多商販並百戲藝人,而這些藝人們的表演又引來更多的人前往,益增人氣。
就如同今,縱然不是年節,但大慈恩寺外也是人頭湧湧,在這密集的人群中,不時有百戲藝人的鳴鑼聲遠遠傳來。
“阿孃,這邊人多,且慢著些走!”初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大慈恩寺山門外的廣場中,唐離攙扶著母親,小心前行。
“看,姨娘,快看,前邊有人立竿子了,這是要玩竿技!咱們快些走。”只看這晃晃悠悠的三丫髻,不消說,這丫頭定然是李騰蛟無疑了,學著唐離的樣子在另一邊攙扶住唐夫人,她的眼睛猛的一亮,指著前方人群處豎起的那隻長竿道。
覺到右臂處傳來的大力,唐夫人被拖著向前疾走了兩步,微微一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個急兒人!”一句說完,扭頭間見兒子正要開口說話,她隨即搖頭制止。
看到這一幕,唐離也只能將剛要出口的責備話語重又回肚去,笑著向阿孃出一個無奈地笑意,說起來,自母親到京這近月功夫以來。她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孩童心的丫頭了,平待她也是慈愛的緊。展到如今,竟是連說也不讓說一句了。
“人家相府小姐的身份,能如此待你,還要怎的?就憑她喊我一聲‘姨娘’,阿離,你要是敢欺負她,娘可不依你”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唐夫人滿帶笑意的扭頭看了舉著左手如孩子般驚叫不已地李騰蛟一眼後,側身對唐離道。
“阿孃說的是,兒子記住了!”向母親一笑答應,著鼻子地唐離抬頭向前方看去。
身輕足捷勝男子,繞竿四面爭先鋒。纖女兒不動容,戴行直舞一曲終。
唐離順著李騰蛟手指看去時。只見前方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此時已豎起了一高逾兩丈的長竿,那長竿頂部又叉伸出四隻橫木,隨著一聲鳴鑼奏響,就見有四個身穿青黃綠紫的稚齡少女如矯健的猿猴般,徒手緣竿而上。溫暖的陽光照耀在他們挽做一團的髻上,使她們地愈金黃,卻原來,這四個稚齡少女竟是遠自波斯而來的金胡人。
隨著鑼聲動作,四個不同衣衫的稚齡少女不過片刻工夫已經爬到長竿頂端,隨即於那四支橫木上各自站定。
高達五米的半空,這四個少女於橫木上憑空而立,風兒吹動她們的衣襟,飄飄舉,實在是有一種刺的美。
“啊!”在四人站於橫竿的那一刻。唐夫人並後面牽著阿三的蟈蟈,如同場中許多觀者一般。高叫著出一聲驚呼來。
四女站定,鳴鑼聲停,隨即場中卻有一聲翠笛響起,聽他這曲調,分明健舞之中地“劍器舞”笛聲一起,四女當即各扣間,抬臂處,手中已是各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軟體舞劍,隨後,四女若合音節,竟是跳起了劍器舞。
離地五米左右的橫木上,這四個才**歲的波斯胡女衣四衣,腳踏音節,持劍而舞,其動作當真是俯仰來去、赴節如飛,混似在平地一般,看到眼前這驚險的一幕,唐離又驚奇,心下也是為她們捏一把汗,正在他看得目不轉睛之時,卻聽身邊母親口中出一聲輕。
唐離扭頭看去時,只見母親臉驚白,忙扶著她轉過身去不再看那舞蹈。
“阿彌陀佛!為娘眼暈的緊,實是不能再看了!”轉過身來,停了片刻後,唐夫人才籲出一口氣,雙掌合什道。
“不說阿孃,便是兒子看著也眼暈地緊!”正在唐離說話的當口兒,旁邊李騰蛟猛然的氣聲及隨後的高聲喝彩響起。
扭頭又看了看滿臉緊張神,目不轉睛的蟈蟈及阿三,輕攙著母親的唐離一笑道:“且讓他們在這裡看竿戲,兒子陪著母親到寺裡去走走。”跟正掩口驚呼的蟈蟈代了一聲,唐離隨著母親向大慈恩寺內走去。
“開元年間,你亡父曾來帝京吏部選調,回去後就說這長安是黃金之城,天下第一等繁華所在,今為孃親見,才算信了這話真是半點不假,不說其它,就是剛才那竿技,便是在襄州也斷然見不著的”輕輕拍了拍了兒子攙著自己的手,唐夫人滿懷唏噓道:“那次你亡父回家之後,還多次念說,若是能來長安謀一任職差,縱然是九品青衣,也不枉做官一回了。可憐他命薄,不過總算阿離你爭氣,能有一成就他這遺願。”唐代官員多有“戀闕”情結。寧可於長安六部做個從五品員外郎,也不願到地方出任四品刺史,這本是風俗如此。聽母親說的傷情,唐離呵呵一笑道:“託阿孃吉言,兒子若是今科得中,無論好歹,就謀個長安地職司,平有暇,就陪著母親逛遍這帝京繁華所在。”
“你今科得中,娘倒是不懷疑”聽兒子說地孝順。唐夫人又一拍他地手道:“這次進京,娘就跟做夢一樣,這一路舟車驛遞地佈置,以前就是跟你爹赴任時,也沒經見過這些。說起來倒是沾了你的光!宰相大人對娘來京都能如此費心佈置,事關你的前途,又豈能不費心?”站定步子看著兒子。滿臉慈愛的唐夫人替唐離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鬢後,微微輕笑道:“不是讓你趨炎附勢。但娘著實是喜歡騰蛟這閨女,這麼些子娘也看明白了,這丫頭對你是真好,人長的漂亮、心也簡單,沒有大戶閨閣小姐地驕氣,將來成了家都好相處,相國夫人也當著孃的面說過好幾回了。今正好她們都不在身邊,娘也正好問問你地意思,若是同意,這兩間,娘便應了人家就是。”見母親突然說出這個話題,唐離一愣間,正尋思著怎麼答話,卻驀覺臂間一緊。低頭間就見到李騰蛟那雙晶亮的眸子。
“姨娘,多好看的竿戲呀!你們怎麼走了,剛才那幾個…”蹦跳著過來,李騰蛟問候了一句後,便開始比劃起剛才竿戲的驚險處。說話中間,她或是大瞪雙目、或是嘟嘴吐舌,或是咯咯脆笑,那手舞足蹈的模樣,混然是個得到彩玩具的孩童。
看著眼前李騰蛟興奮的模樣,再一想到“結婚”二字,唐離最終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李騰蛟既來,母子二人的對話自然難以繼續,隨後等著蟈蟈領著阿三尋來,眾人遂於大慈恩寺中四處遊玩。這其中。一手挽著唐夫人,一手拽住唐離衣袖的李騰蛟。那張嘴嘰嘰喳喳,始終不曾停過。
這一番遊玩直到黃昏時分方才結束,大疲累的李騰蛟自回府去了,唐離等人回到住所剛剛坐定,卻聽敲門聲響,蟈蟈起身出去後,不一會兒的功夫拿回一張名刺遞過。
隨手翻開名刺,那筆瀏亮的墨書已讓唐離眼前一亮,再一看到名刺上落款處“王維”二字,頓時大驚之下,站起身來。…出長安而行的道路上,初的陽光照耀在十五歲地唐離身上,依舊是一身細麻衣衫,不過裁剪卻細的多了,清俊的面容上,有著與他年齡不相襯的沉靜與成。
已經過了年,再過不久,就該是他的生了,過了這個生,他就已經十六歲了,十六歲,在唐朝已是真正的成年,若是農家子弟,孩子都該有了,而且繳納賦稅,支應徭役兵役,那是正經地要支撐起一個門戶。
控轡徐行,一任略帶寒意的楊柳風吹動他束的麻帶,來此許久,他依然不習慣戴那翅璞頭帽,所以平都是以帶輕挽住頭,雖然不合時俗,但難得的是一個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