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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聚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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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甕剛開,正俯身其上觀看的李騰蛟鼻子一皺,旁邊的玉真公主吃酒氣一衝,已是訝嘆出聲道:“好烈的酒”轉頭又看了唐離一眼,李騰蛟抱起酒甕向几上樽中倒了一盞,看到那純淨如真水沒有一點雜的酒漿,玉真公主臉上的訝意更濃,唐人釀酒多是壓榨後再過濾而飲,調不淨,似那些果酒固然是綠、紅諸都有,便是純糧酒,也難免呈微渾,所以又稱為“濁酒”那有似眼前般如此清澈透亮的?

微微舉樽小呷了一口,玉真公主面一變,放下酒樽後,隨即擊響那隻緻玉罄。

李騰蛟好奇心起,又是小孩兒心,端過酒盞就是猛飲了一口,只是酒剛入喉,當即臉疾變,扭頭間已將之悉數吐出,猶自不停的吐著舌頭,氣道:“好辣,好辣!”李騰蛟剛捧樽時,唐離就想提醒,無奈手實在太快,此時見她如此模樣,唐離也是忍不住的哈哈笑出聲來。

玉罄擊響,那些隨意而為的諸客頓時將目光都聚集到了座,便是那兩個光腳坐在溪邊的,也都拎著鞋走了過來,看他們那散漫不羈的樣子,著實大有名士氣度。

“唐離現有自釀家酒一甕,此酒絕與大家以前所飲不同,在此願與諸客共享”脆聲說了這麼一句後,玉真公主一揮手,早有旁邊侍侯的小童捧甕向各人樽中行酒。

單是看到那清澈如山溪一般的酒,眾人都如玉真公主一般,訝大起,隨即再一聞那酒味,前所未有的辛辣氣息撲鼻而上,這訝愈濃,堪堪等行酒畢,隨著玉真公主略一舉樽示意,眾人都是捧樽而飲。

因時酒度數較低,這些名士們素來豪飲已慣,此時雖面對的是新酒,也自矜持,但這一口下去依舊不少。

虛端著酒樽,唐離目光緊緊注視著座中人,見這些人竟是毫無例外,酒剛一入喉,便齊齊面急變,若非這是人前,只怕大多都已忍不住隨口吐出。

只是隨著這酒慢慢呷下,眾人的臉才逐步變化過來,待得這一口飲盡,稍待片刻後,再小呷一口,翟琰惡狠狠的瞪了唐離一眼後,高叫出聲道:“入目如山溪泉,入口如熊熊烈焰,入腹如刮骨鋼刀,好佳釀,好痛快!”歷來凡好飲酒者,尤其是這些終不輟杯的文人士子,好飲酒的原因固然有酒味,但其實更為重要的卻是享受酒後似醉非醉,身心全然放鬆,一切束縛盡去的這種絕妙境界,所謂“酒正使人人自遠”便是此意。長安地處北地,眾人原本好烈酒,這也是三勒漿得以風行的原因,此時這酒一入喉,眾人初時的驚訝過後,隨即就見那武將世家出身的薛龍襄擊案讚道:“好烈的酒,不過烈的象男人,好酒,實在他***好酒”一時興奮之下,他竟是也忘了文雅,吼出這一句市井語來。

薛龍襄這句話惹的眾人鬨笑的同時,這些積年酒客也都是出言而贊,連呼好酒不絕。

唐離見狀,放下心來的他微微一笑,也自舉樽小呷了一口,只是還不等他將酒樽放下,就聽那薛龍襄隔著老遠出言問道:“唐才子,你畫畫是個才子,沒想到釀酒也是個才子,說起來可比俺老薛強了,只是我們這酒叫什麼名字,你也該說說才是。”半端著酒樽,聞言唐離也是一愣,這事兒他還真沒想過,只是見眾人的目光都饒有興趣的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也只能硬起頭皮,著鼻子道:“此酒名…名喚離酒!”聽他這句出口,旁邊的玉真公主及李騰蛟已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翟琰投來個鄙夷的白眼後,隨即又悄悄翹起拇指,意指他實在會給自己揚名。

腦中飛旋轉,在眾人的注視中頓了片刻功夫,面恢復平靜的唐離淡淡一笑道:“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世間最是離情斷人腸,便恰如此酒,因以名之!”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原本還是言笑晏晏的玉真公主聽到這一句,卻是驀然變,口中喃喃輕誦,她原本嫵媚的眼神又突然變的離,側虛眺,依稀便是長安城外灞橋。

“黯然**者,唯別而已矣!”愈回味愈覺這兩句話著實意韻深遠,坐中人多是曾漫遊四方、或是經歷過宦途遷轉,於這離情別緒四字最是有,這兩句文詞華美的句子可謂正中心扉,細憶次次離別,那覺恰如耳中詞、樽中酒一般,直令人肝腸寸斷,尤其是有那等貶官外、窮途孤旅或是情事失意,傷心人別有懷抱經歷之人,更是持樽唏噓,便是心如清泉無塵垢的李騰蛟,聽著這樣兩句詞兒,也不免心下酸酸沒了笑意。

酒於文人士子歷來承載的東西就多,而唐離這句“黯然消魂”愈為這新出的離酒附著了一份別樣的含義,一時寂靜的坐中諸客再低頭看向樽中清澈明淨的酒漿時,覺已是大有不同。

剛才說那句話,只是隨口為自己取的這酒名兒圓個說辭,結果卻讓坐中一片沉寂,如此效果著實讓唐離大意外。摸了摸鼻子,看那翟琰也自對著酒樽呆,唐離幾乎是下意識的轉眼向薛龍襄看去。

正低著頭的薛龍襄受到唐離的注視,似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般,叩案一擊,豪聲笑道:“有如此好酒,豈能無詩,唐才子你且先醞釀著,看我老薛專為今聚會準備的這《秋敘懷》,如此也算是拋玉引磚了”薛龍襄最後一句出口,頓時引得眾人忍俊不,更有那適才還是沉浸心緒的人吃他這突然的洋相一,竟是將口中酒笑噴了出來。

在滿座鬨笑中,向薛龍襄示以的一笑,唐離心下愈確定,這個有著玲瓏心思的人,必不是如他面上表現的一般是個草包。

說道作詩,坐下身來的唐離隨意曲腿懶洋洋斜靠著身後桂樹,腦中心思電轉,而旁邊的李騰蛟倒也有幾分眼,隨即便將筆墨放在了他身前几上。

堪堪等唐離眼神一亮,正坐提筆時,薛龍襄重重咳了幾聲,手撫著氣派的將軍肚,已是出他那《秋敘懷》來:簷前飛七百,雪白後園牆。飽食房裡側,家糞集野螂。

一詩畢,滿坐無聲,片刻後一聲暴笑聲起,隨即滿坐譁然,更那裡還有半點剛才輕愁的氣氛。

饒是知道他在裝瘋賣傻,但聽到薛龍襄如此具有殺傷力的《秋敘懷》,也忍不住失笑出聲,連帶著手下的字都寫歪了一筆。

唐離剛將詩作錄好,便見一個侍酒的小童躬身接過去了。

也無意管這小童將詩拿到那裡,擱筆之後,笑意不減的唐離依舊如剛才般舒服的靠著,去看那薛龍襄的表演。

那薛龍襄詩既畢,竟是絲毫聽察覺不到眾人鬨笑的含義般,更是得意洋洋的飲了一口烈酒,咂著嘴解釋起詩意來:“鷂子簷前飛,值七百文。洗乾淨衫子後掛在後園乾白如雪。吃飽之後在屋中側臥。家中方便轉,集得野澤蜣螂”本來他所作詩已是讓眾人噱,此時再一經白話解釋,眾人越笑的不堪,甚至那玉真公主捂著身子顫動的坐都坐不穩,此詩之惡劣已經無法讓人置評,如此喧笑直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漸漸消歇,面上笑意不減的玉真公主什麼話也不說,只略一舉手,便見一個道裝高髻的麗人嫋嫋而來,手捧琵琶的她也不多言,向眾人環一禮後,便撥絃唱道:達人輕祿位,居住傍林泉。洗硯魚墨,烹茶鶴避煙。

閒歌唯聖代,老不恨年,靜想同來者,還應我最閒。

眾人皆知此詩乃是唐離而作,適才既見他善畫能酒,已大是驚歎,是以此時聽詩,也份外認真,那道裝歌女本是宮中教坊出身,後在長公主府,玉真度身為道時,她便一起隨了來。

這歌女琵琶歌藝本就是絕佳,此時合樂曼聲唱來,只聽到前幾句,眾方家已覺口齒留香,此詩本就不錯,再加上前有龍襄才子那《秋敘懷》做襯,愈顯出不凡來。

此詩清淡,歌山水閒逸之樂,只與這周邊的風景及眾人聚會時隨意安閒的心境配合的絲絲入扣,山風輕拂,水潺潺,野鳥偶鳴聲中眾坐聽歌,只覺中腹氣愈清,一時間竟有淵明陶然悠遊南山之

“靜想同來者,還應我最閒”那道裝歌女抹絃聲聲,歌詩作結,眾人沉片刻後,隨即轉身看向唐離,在玉真公主領下撫掌而贊。

“只這一詩,阿離今已是功得圓滿!”心下如此思量,翟琰看向唐離裂嘴一笑,手中已是重重擊掌。

這讚譽的掌聲直驚起旁側林間野鳥無數,只是還不等眾人出口論評,就見遠處一個青衣家人疾步而來,行匆匆的他團身向眾人行了一禮後,便俯身於其中一客耳際細語出聲。

那客人聽完之後,當即起身向眾人拱手道:“閉關三十年的‘金州古佛’道山大德應詔回京,法駕已將抵新豐,陛下也自華清宮迴鑾,並頒口詔命文武勳貴五品以上者立出長安城外十里相,少陪了!”這番話說完,略一拱手後,他已匆匆去了。

此人話剛說完,便又有數人相繼起身而去,桂花樹下,一時風1iu雲散。

“老和尚來了”口中低聲自語了一句,唐離抬頭間正上翟琰看向自己那意味深長的一笑……下午,會拼死碼字,但上傳的估計會非常晚,請書友們明天早上休息好後,起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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