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從小在我記憶裡,我好像就一直在學習如何管理家族企業的所有課程,我是家中的獨生女,在媽媽去世之後爸爸也無心續絃,所以我是爸爸惟一的希望,也是谷家惟一的傳承命脈…”她輕輕啜泣著。

“但是,我完全辜負了爸爸的期望,儘管所有的管理知識我都懂,但我真的是太懦弱了,本無法去管理一家公司,我做不到,我…”她停頓,痛哭失聲。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能替爸爸分擔一點,他老人家也不至於積勞成疾,都是我害的…”她緊抓著瞿銘安的大手。

“爸爸會要你娶我,也只是…也只是想延續“谷氏企業”你不要怪他,都是因為我的無能,他不得已才會這麼做…”瞿銘看著她,溫柔拭去她滿臉的淚水。

“我不怪他,你放心。”

“謝謝。”她喃喃低語,同時心悸於他的溫柔。

太溫暖了,會讓人沉溺,卻不是永恆…穀雨懷放開瞿銘的大手,雖覺得不捨,卻不允許自己的留戀,那不再屬於她的溫暖她不准許自己再去碰觸!

她要習慣,習慣一個人,她要勇敢,一定要勇敢!

看著漆黑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她獨飲著自己的無助與悲傷,比起半年前在那南下火車上的心情,此刻的她,更為沉重。

案親走了,在她北上的那晚。她見了他老人家最後一面之後,他含笑與世長辭。

比雨懷披麻帶孝跪在火盆邊,一手接著一手燒著折成一朵朵蓮花的冥紙,只盼昇天的父親能享受比人間更快樂、更輕鬆的子,不必再為事業打拼,別再為女兒煩心。

白水沁拿來一張小板凳。

“別跪了,再跪下去,你受不了的。”她強忍著淚,谷爸走了一個禮拜,雨懷是愈來愈憔悴了,加上著一個大肚子,情況備加讓人憂心。”

“不用了。”穀雨懷的聲音早嗄啞了。

白水沁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陪雨懷跪在地上,幫她燒著一朵又一朵的蓮花,蓮花燒完了,雨懷就可以休息了。

今天正好頭七,幫忙喪家辦事的人認為今天是適合安葬的子,所以雨懷選了今天替父親火葬及舉行公祭。

“時間到了,你們可以開始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前來提醒,每戶喪家的公祭是有排定時間的。

白水沁扶著穀雨懷走向會場,會場置得莊嚴肅穆,白的花妝點一切,顯得悲悽。

黎、齊諼妍走了過來。

“開始了,雨懷要不要坐著?”

“不用了。”她看向齊諼妍。

“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別來嗎?懷孕參加喪事是不好的。”齊諼妍緊握手中早已哭溼的手帕。

“來幫你,來送爸你最後一程。”比雨懷淺淺一笑,她看著父親慈祥的遺照,乾澀的眼又泛起水霧。

客來到,喪家只有穀雨懷和在她身邊陪伴的三個好友。會場外有諼妍的媽媽、況耘展,黎爸、黎媽,白爸、白媽和由墾丁跋來臺北幫忙的美娜夫婦。

氣氛雖淒涼卻有無形的溫暖。

鮑祭的儀式正開始。

案親生前的好友、商界人士、政壇人士,皆有人前來憑弔致意。

比雨懷含著淚頷首一一答謝。

“爸爸有兩個遺願──”她輕輕說著。

“一個是要我幸福快樂,另一個則是要我撐起“谷氏企業”的一片山河,不能讓“谷氏”毀在他這一代。”白水沁扶著她,穀雨懷一絲清淚滑下面頰。

“我會撐起來的,就算拼了命我也會撐起“谷氏企業”我絕不會讓它倒,我要讓它永遠地延續下去。”那幸福快樂呢?那谷爸遺願中的幸福快樂呢?

齊諼妍看著雨懷堅強的側臉,同是懷孕的人,雨懷所有的受她更能體會,她一定很寂寞,一個人如何能承受這一切?

此時,入口處進來一對男女,引起賓客稍稍的騒動。

瞿銘和上島也優一身素衣走了進來。

“太過分了!”齊諼妍怒道。

黎必須緊抓住她,才可以阻止她失控的行為。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齊諼妍再也忍不住了,她衝上前去,怒氣衝衝破口大罵。

“你們來做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來?瞿銘,你還要傷雨懷幾百次你才甘心!你怎麼可以帶著她來這裡耀武揚威!這樣谷爸會走的不安心的!你知不知道!”齊諼妍哭喊著,況耘展走進會場,心疼地摟住心愛的子,但雙眸卻死瞪著瞿銘,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個讓心愛子傷心絕的可惡男人。

比雨懷走上前,孤獨一人,同樣懷著身孕,卻沒有一個可以替她出頭、讓她依靠的臂膀。

“況先生,你先帶諼妍一旁休息,我來就可以了。”況耘展憤憤不平地帶著齊諼妍離開。

比雨懷平靜的面容,浮腫?鄣乃壑筆右痱x動的兩人。

“瞿先生、也優,不好意思。”她看向上島也優。

“謝謝你來給家父上香。”一名谷中重生前的好友這時走上前,他仗義執言。

“瞿總,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好歹也跟谷小姐有婚約,谷老仙逝,你這個準女婿不但沒來幫忙,還帶著一個女人來這裡,你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人不得不生氣!”比雨懷拉住老者氣到發抖的手。

“李伯伯,您誤會了,我和瞿先生早就解除婚約了。”瞿銘犀利的目光投向她,渾身頓時僵硬。

她漠然笑著,走到一旁,借用了司儀的麥克風,她清清喉嚨,卻清不走心中的苦澀。

“各位長輩、先進,首先必須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的告別式,謝謝大家;再者,晚輩還得在此宣一件事:我,穀雨懷,早在半年前已經和“瞿氏集團”瞿銘瞿先生解除婚約,瞿谷兩家已不再有任何關係,晚輩在此向位宣告。”這麼!全場譁然,也顧不得喪家莊嚴哀傷的氣氛,這是一個多麼天大的消息啊!

比雨懷還回麥克風,她走回家屬席,接受摯友的支持保護。

“我以你?榮。”白水沁說著,忍了一天的淚瞬間潸然落下。

比雨懷輕笑,扶住水沁、黎友誼關懷的手。

瞿銘沉默地行禮鞠躬,而後,帶著上島也優默默離開。

望著他高大堅定的背影,穀雨懷問著自己,究竟要到何時她才能不再心痛?要到何時她才能無所謂?要到何時她才可以遺忘?

哀著肚子裡的寶貝,她輕嘆,也只能祈禱上天賜給她力量了。

“心情不好嗎?”上島也優看著瞿銘不發一語的身影?肟炔闌岢。恢鋇氐郊遙際欽飧鮁櫻駒諑淶卮扒埃筆油ピ赫攬墓鴰ㄊ鰲?br>“瞿大哥?”待在他身旁半年了,原本以為瞿大哥會愛上她,畢竟他對她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只是,子久了,所有的溫柔體貼倒像只是因為內疚,他撞了她,所以內疚,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全是補償,雖然她不願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他只把她當成妹妹般照顧。

瞿銘沒轉過頭,低沉開口。

“沒事,你去忙。”上島也優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看著他的背影,似乎覺得那高大的身影被沉重的氣息給緊緊籠罩。

嚴格來說,瞿大哥並不是個容易開心的人,他總是擺著一張臉,很嚴肅,讓人無法輕易接近,只是,仔細想想,這半年來他似乎更加陰沉了,他總是蹙眉凝視著庭院的桂花樹,看著桂花樹開花,更因桂花的凋謝而若有所思。聽說那一排的桂花樹是他和雨懷一起種的…那,瞿大哥真的不在乎雨懷嗎?

她記得訂婚的那晚,原本他是不會缺席的,卻因她假意的病痛,硬將他留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很壞心,但是,她害怕失去這個依靠…隔天雨懷來,把訂婚戒指還給了瞿大哥離開之後,瞿大哥便喝得酩酊大醉,而當她自願委身於他時,他明明確確叫著“雨懷”二字;更甚者,當他發現她不是雨懷時,還氣憤地將她趕出臥室。

從那次之後,他就不再是她的“銘”了,他是“瞿大哥”一位在異國收留她的好心人,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