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航海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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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算了,不要太勉強。晚上再要吧!”田豔望著陳青山,不無心疼地說。
“可是,你還沒有滿足!”
“我已經滿足了。”
“不可能!”
“真的滿足了。”田豔非常肯定的答道。
陳青山灰心喪氣地穿上衣服,又親了一下田豔,這才轉身去餐廳打飯。吃罷早飯,陳青山和田豔摟在一起睡著了。由於早飯吃得遲,到了中午還不餓,倆人一直酣睡到下午四點鐘。這時,付濤來叫班。陳青山匆匆穿上工作服,糊糊地登上駕駛臺。下午五點整,陳青山從餐廳將飯菜端回房間,和田豔一起享用。吃罷晚飯,陳青山返回駕駛臺繼續值班。
晚上七點多鐘,田豔正躺在上看書,忽聽有人在廣播:“沒像,沒像,頭**。”田豔忍俊不:“沒像**,難道像?”八點整,陳青山下班回到房間,田豔想起這事,遂說:“你們船員的嘴巴真髒,吐出來的盡是汙言穢語。”陳青山到奇怪,問是怎麼回事。田豔於是模仿廣播裡的語氣,將聽到的那句髒話又罵了一遍。陳青山聽後,啞然失笑。其實,陳青山剛才就在駕駛臺舵,三副在廣播裡說的是這樣一句話:“木匠,木匠,船頭吊錨!”意思是叫木匠到船頭去拋錨。三副的普通話說得極不標準,被田豔聽成了一句髒話。聽完陳青山的解釋,田豔忍不住捧腹大笑。
田豔一聽說船正在拋錨,趕緊拉開窗簾,朝窗外張望,只見遠處山巒起伏,道路蜿蜒,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好一派熱鬧景象。收回目光時,果見大副和木匠在船頭縱錨機。這時,隨著船長在廣播裡一聲令下,一陣鐵鏈的喧譁聲從船頭飄至船尾。田豔想起艾青的詩,猜想拋錨時所起的那片潔白的花一定很美。田豔很想去船頭看看,卻被陳青山攔住了。
田豔問:“老公,上次聽你說,從泰國到美國需要一個多月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這該不是美國吧?”見陳青山笑而不答,田豔馬上明白過來,於是噘起小嘴,氣鼓鼓地坐到沿上,一言不發。
陳青山連忙湊近田豔,笑著說:“好老婆,你真聰明!什麼都騙不了你。這是新加坡。忘了告訴你,船改道了。過了新加坡,才知道卸貨港。”田豔指著掛在牆壁上的世界地圖問:“這豈不是南轅北轍嗎?”
“唉,公司航運部這些人都是草包!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屢見不鮮。”陳青山深深嘆了口氣,又說“不要急,條條道路通羅馬。這條船以前經常跑美國。頂多在歐洲轉一圈,最終肯定還是要到美國…”陳青山好說歹說,好歹說服了田豔。
正說著,阿玉來敲門。原來,船長的糖病犯了,阿玉想請田豔過去幫忙注胰島素。打針對於做護士的田豔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陳青山連忙陪同田豔趕到船長室。注完胰島素,老船長終於起死回生。
無獨有偶。就在老船長犯病的同一天,政委的前列腺炎復發,小便不通,膀胱憋脹。到了半夜,政委疼痛難忍,不住大放悲聲。眼看一個大活人就快被憋死,眾人心急如焚。情急之下,老船長想到了田豔。可是,一聽說需要替政委導管,陳青山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時候,田豔反過來做陳青山的思想工作。好說歹說,最終勉強說服了陳青山。
為政委上導管,憋脹了一整天的小便終於源源不斷地排出體外。當排盡最後一滴小便,政委一直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政委不無慨地說:“船上有個護士真好!”站在一旁的老船長同身受,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這句話,被陳青山聽在耳裡,記在心裡。陳青山心想:討個做護士的老婆,好處還真不小哩!
自從船從國內開航後,田豔整閉門不出,所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陳青山住在一樓,而船長和政委住在六樓,平裡船長和政委從不輕易到水手房間走動。從中國到泰國,只有10天航程。期間,船長因為工作太忙,連每週一次的衛生檢查都無暇顧及。所以,船長剛開始並不知道田豔跟在船上。直到後來在泰國下地時,船長才知道田豔跟船的事。船長本該將此事上報公司,但考慮到那樣一來,公司勢必要求他將此事嚴查到底。到頭來,惹上一身麻煩不說,還要接受公司極其嚴厲的經濟處罰。當時,阿玉在一旁做他的思想工作,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只要公司不知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船長覺得阿玉言之有理,遂放棄了向公司揭發陳青山的念頭。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老船長和政委因為生病而得到了田豔的心護理,他們自然對田豔心存。至此,船長和政委絕口不提田豔跟船之事。
當初田豔決定隨夫遠航侍機移民美國時,陳青山就曾對付濤說:“這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都不知道。千萬不能洩天機!切記切記!”儘管付濤一直守口如瓶,但田豔跟船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那天傍晚,陳青山帶田豔去帕塔亞遊玩,正好在梯口碰見了大喇叭。陳青山猜測消息是從大喇叭那裡放出去的。
大喇叭,之所以被稱作“大喇叭”就是因為他有一張廣而告之的喇叭嘴。從大喇叭嘴裡傳出的第一句話是:“陳青山的老婆在船上,可能有海外關係,想移民。”傳到於屠夫那裡,變成了“陳青山的老婆貌若天仙,人見人愛”再從洪七公那裡傳出來,就變成了“陳青山的老婆是處*女”大家以訛傳訛,最後傳到陳青山耳朵裡,已經面目全非,變成了“陳青山的老婆只有16歲,未成年”田豔聽後,啞然失笑。陳青山則搖搖頭,嘆道:“人言可畏!照這麼說,我豈不成了拐騙未成年少女的人販子嗎?”田豔不以為然,高興地說:“人的舌頭能置人於死地,也能賜人以新生。這不,我都快26歲了,別人看我只有16歲。要真是隻有16歲,那該有多好!”陳青山笑道:“你們女人就在乎年齡。年輕就代表富有,一旦人老珠黃,就變得一文不值。”田豔反相譏:“猴子笑兔子沒尾巴…彼此一樣。你們男人不也死要面子活受罪?面子就代表一切,一旦丟失面子,就覓死覓活,何苦來哉?”身為醫學院的高材生,田豔可不是吃素的,說起話來有理有據有板有眼,簡直無懈可擊。
陳青山無言以對,只好轉換話題:“現在全船上下都知道你是個偷渡客。不過,我也無所謂,別人愛講什麼講什麼去,我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真想好好謝謝那些製造言的長舌之人,謝他們用宛如利刃的言語,為我打開了自由的枷鎖!”田豔興奮得手舞足蹈,接著又舉起雙手高呼“從此,我自由啦!”這天晚上,阿玉對船長說:“已經好久沒有‘砌長城’了,手癢癢的,怪難受的,不如找付濤來摸幾圈。”正在案頭工作的老船長抬起頭,推了推鼻上的老花鏡,想起上次阿玉的文和內褲失竊之事,覺得還是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玩比較安全,遂說:“對了,船上不是有個小護士嗎?為什麼不去找她?”
“對啊,我怎麼把田豔給忘了?!”阿玉一拍腦袋,如夢初醒。說罷,轉身去找阿玉,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室內迴盪。老船長望著阿玉為找到牌友而歡呼雀躍的樣子,會心地笑了。
得知阿玉前來邀請自己去打麻將,田豔欣然應允。於是,四個女人很快一一就位,圍在一起砌起“長城”自從田豔加入“砌長城”的隊伍,付濤就只能作壁上觀。偶爾有人上廁所,付濤才能機會作為替補隊員上陣過把麻將癮。更多的時候,付濤只是站在田豔或阿玉的身後指手劃腳。如果船長在場,付濤就站在田豔身後;假使陳青山在場,付濤就站到阿玉身後;倘若老船長和陳青山都在場,付濤就只好轉移陣地,站在金蓮身後。金蓮照例借題發揮,趁機用手捏一把付濤的胳膊,又掐一下付濤的股。付濤表面上左躲右閃,心裡卻在偷著樂。
自從公開身份以後,田豔猶如一隻飛出牢籠的小鳥,重新擁抱了自由。陳青山白天上班時,田豔就呆在房間裡看看書。累了悶了就獨自上甲板轉悠一圈,或乾脆倚在欄杆上極目遠眺。
有一天下午,田豔剛好逛到船頭附近,一陣飄潑大雨突襲而來,令田豔猝不及防。等田豔蹦蹦跳跳跑向船頭物料間時,門口早被一群躲雨的水手擠得水洩不通。見田豔衝過來,水手們迅速向兩側閃開一道縫,等田豔進縫隙後,他們又迅速將縫口堵死。田豔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溼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使得她那人的身材顯山水。那些飢餓難耐的水手們,用臭哄哄的目光將田豔重重籠罩,接著開始集體意。田豔好似有一種被人**的覺。幸好這時付濤走進了田豔的視線,令她眼前為之一亮。付濤在物料間找來一塊塑料薄膜,用手撐開遮在頭頂上方,田豔遂倚在付濤的胳肢窩下方,跟著付濤亦步亦趨,最終走完了200米長的甲板,回到了生活區。
在生活區門口守候已久的陳青山正在東張西望,忽然見到田豔,又驚又喜。陳青山謝過付濤,轉身一把拉住田豔的手,埋怨道:“沒事就在房間待著,跑出去幹嘛?”待田豔回到房間換了衣服,陳青山正襟危坐,說:“今天我要給你上一課。”
“什麼內容?”
“看雲識天氣。”陳青山說罷,隨手翻出從二副那裡借來的《氣象學》,開始照本宣科。田豔全神貫注,聽得津津有味。
課餘時間,田豔還經常翻閱《氣象學》,溫故而知新。久而久之,田豔對雲的形成、分類和特點爛於心。此後每次上甲板之前,田豔都要警惕地抬起頭,觀察雲的形狀,以便判斷自己有沒有被淋雨的可能。
下午五點鐘左右,雨過天晴。此時,甲板上的水手早已收工回到各自房間。田豔和陳青山站在甲板上,臨風憑欄,一邊呼雨後的清新空氣,一邊欣賞天上的七彩虹。田豔舒展著眉梢讚道:“彩虹好美!”陳青山聽後,趁機讚美田豔一番:“彩虹固然很美,但你比它更美!在我心中,你永遠最美!”田豔笑了,果真笑得比彩虹還美。
讚美,是世上最美麗最神奇的語言,也是女人心目中最神聖最有份量的語言。它能使醜女變美,使美女更美。
陳青山說三個實習生正在駕駛臺練習舵,他可以遲點上去,並提議和田豔在甲板上溜達兩圈。可是,剛溜了一圈,陳青山就打起了退堂鼓。陳青山本來不想讓田豔掃興,實在是因為那些穢的目光比垃圾還臭。那些僵滯而燥熱的目光如箭在弦,埋伏在一扇扇小窗背後,冷不丁朝田豔齊刷刷地過來,將田豔成一隻刺蝟。田豔倒不怕自己變成刺蝟,怕就怕自己身上的刺,會刺傷眼前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陳青山。其實,陳青山也知道自己是個容易受傷的男人。沒辦法!誰叫他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做老婆?這就註定他時時處處要做一個盡職盡責的護花使者。
在船上的任何場合,田豔的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二百…一百個人與她擦身而過,她的背上便長出二百隻眼睛。每次陪田豔上甲板溜達的時候,陳青山都要下意識地加強戒備。一旦發現有人趁機揩油,陳青山馬上給出暗示:“回去吧!免得蒼蠅跟在後面!”田豔到不解:“哪來的蒼蠅?”陳青山隨即用手指著位於生活區朝向甲板的一排排窗戶說:“你看!”田豔扭頭一看,果見許多小腦袋迅速從一扇扇窗戶後面隱去。陳青山不無鄙夷地說:“這些可憐蟲如蠅逐臭,看到美女就會‘意’。”田豔笑著說:“我又不‘臭’,他們追逐我幹嘛?”陳青山嗔道:“正因為你這朵花太美太香,所以才會引那麼多蒼蠅!”此後一段時間,田豔一直沉於“砌長城”自然很少有時間上甲板溜達。陳青山也就不再為“蒼蠅”太多而心煩。四個女人一有空閒,就圍在一起“砌長城”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們時常一邊“砌長城”一邊肆意篡改有關長城的民間傳說,研究一些沒有價值的課題,比方說:讓孟姜女修長城,讓她的夫君範喜良為她送寒衣,如何?正說著,陳青山拿著一件衣闖了進來,引得四個女人一陣瘋笑,笑得陳青山不知所措。
老船長的糖病和政委的前列腺炎,隔三差五地犯一次。他們越是病得頻繁病得嚴重,越能體現田豔存在的價值。田豔的舉手之勞,既換來了老船長和政委的重用,又贏得了阿玉的信任。這一切的一切,無疑都為田豔隨夫遠航開闢了一條暢通無阻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