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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咬球要咬頭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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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葉兒的臉倏而紅了,但這決不是羞澀引起的,而是一種幸福染的。

女人找男人,圖什麼?圖錢?不是,但於小輝有的是錢。可這錢是他苦摸苦掙的,那是他的血汗,與她沒有關係。夏葉兒就圖他這匹野馬終於被晴所牽,被愛融化了,他很體味人,他也很尊敬人。

於小輝說:“常言道,女子無夫身無靠,男子無身無主,我就盼望能找個有主見的子,像你這樣的。”夏葉兒抿嘴一笑,輕輕地說:“到了哪山再吼哪山的歌吧,這一次你得自己去吼。不過,幼兒園的服裝還是去找柯明浩娃,於哥,你看呢?”於小輝很是吃驚,說:“幹麼找他?”夏葉兒說:“你放心,我和他肯定是要離的,就是為了離婚打到省上打到北京城,我也是堅決要離。柯明浩娃這輩子恨錢愛錢鑽錢眼,沒有錢,他人窮志短,連自個的老婆都拿來賣錢。

他如今不是開了家時裝屋麼?找他定幼兒服裝,也讓他賺幾個,有了錢,恐怕他會活得有幾分人樣有幾分自尊的。”於小輝說:“好吧,去找柯明浩娃。”說完,他就走出了柯氏狗鋪,朝斌斌時裝屋走去。望著經理的背影,掌廚的柯慶陽把菜刀一拍板著臉問夏荷。說:“夏荷,這幾天賺了多少?”夏荷說:“才開張幾天呀,就說賺。房租水電工商治安環衛城建雜七雜八的費還沒有扯清就說賺?慶陽,你咋突然想起問這個?”柯慶陽恨恨地說:“你看姓於的那條騷狗,借了點錢給我們開了店就自以為他是人民的大救星,成天圍著你姐股後頭轉,好像一條發晴的騷公狗。賺了錢好還了錢,好絕了他的路。”夏荷也板著臉說:“你這種人嘴巴真沒封邊,於小輝是公狗,那我姐不成了‮狗母‬了!”柯慶陽說:“夏荷,我說這話真的不是你猜的那種意思,我是說…”於小輝居然沒想到比自己年輕十來歲的柯明浩娃居然是這樣一副死皮涎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角

他出道江湖比他早,共和國所經歷的種種大運動小運動他幾乎都經受過。三年天災人禍的糧食關,為了不患水腫病死在田邊地角,他去人民公社的田裡摸過“夜螺絲”偷過莊稼;文化大革命他率領過紅農民造反軍砸過古鎮政權的木牌子,文鬥武鬥過那些當了官就想摸別個女人的還說扯了蘿蔔現凼凼你男人和我都一樣,睡一覺調你去幹輕鬆活路不曬太陽不淋雨,你掙的工分比哪個都長那個二壞水的官。

但這一切都媽的風水輪轉,一會兒造反派場眉一會兒又是當權派吐氣。你上臺整他他上臺鬥你簡直分不清善惡假醜。那時候的於小輝乾脆就來個冷眼看世界,迴避神仙打仗凡人遭殃的人生遊戲。

輪到改革,他機地嗅到了空氣中有一股子開放的味兒,於是就首先起了泥水匠的傢什在古鎮周圍吃起了找零碎錢的“資本主義。”想不到,他居然還被古鎮領導舉薦上了萬元戶的神龕,而供得高高的。

連縣長大人也親切地和他握手談笑,和他同進午宴,和他舉杯祝改革開放搞活的偉大勝利。當於小輝聽到“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真理名言時,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回不是放你幹一陣,政策一來又收索子的浴擒故縱的把戲,意識到咬卵子要咬頭一口,咬第二口就要挨起。農民思維太他媽的短視了,要幹,就要甩開膀子大幹,幹他媽個呼兒咳喲哪裡有錢哪整。

於是,那次他為了避栓牛從村裡逃出來以後,他偷偷去了沿海乾起了走私手錶的生意,有了本錢又拉起了長衫子隊伍上省城上縣城開始用磚刀造起了社會主義大廈。

於跑灘匠自然就成了古鎮的於小輝。當然,在無序的經濟開放改革之始,於小輝為爭一項工程,為奪一幢樓修建,用回扣用姑娘用手段用一切在暗處能使用的方法,但比起眼前這位柯六娃來說,他還顯得稍遜風騷。

柯六娃,才真正是古鎮上的魔鬼和人渣。他打心底看不起這個男人,為了夏葉兒,他忍了。他冷冷地看著柯六娃,說:“老六,離不離婚是你和夏葉兒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柯明浩說:“當真不想管?不管你來幹啥?”於小輝說:“談筆生意。”

“生意?”柯明浩眼一亮,心裡活泛了。於小輝的建築公司千號人,每月都離不了勞保用品。

以往都是在香麗店裡拉貨,如今聽說他離開了劉香麗那騷蚌殼和夏葉兒粘上了,會不會找他來提供勞保用品?這筆生意大呢,聽說每月有千把元的利。

柯明浩嘻嘻一笑,說:“虧你還想著我,有啥生意肯先來透個虛實,說說看,是筆啥生意?有了搞頭的話,二一添作五,我老六說話算話。”於小輝說:“你賺了錢我不要你一分一釐,你各人拿起去,但有個條件。”

“啥條件?”柯六娃看著於小輝。於小輝說:“夏葉兒和你離婚的事。六娃,你也算男兒漢大丈夫,說離就離乾乾脆脆撇撇脫脫。你不是又睡了個程思思麼,還硬拖著夏葉兒幹啥?”柯明浩娃哈哈大笑,笑過了就說:“你這於大經理,平素間是月亮壩裡耍關刀明砍的角,今天咋捏捏藏藏的幹球啥子喲?你我倆個男人,裡夾的是卵子不是茄子。

明說,夏葉兒是個好媳婦,當年為了追求她老子是下過蠻才到手的,如今她提出離婚,我心裡也不好受。說捨不得是真的,但捨不得人家要離我又有啥法?俗話說,天不下雨沒法,娘要嫁人也沒法。”於小輝說:“既然曉得沒法,就放人一馬。”

“哈哈哈!”柯六娃又恢復了那副氓相,一雙眼看著於小輝,這種眼神只有他在別人求他的時候才能很興奮地出現。他說:“放她一馬麼?為啥?她提出來和我六娃離婚?你知道麼?是她提出的,媽的,她能先提出來麼?”於小輝咬咬牙,說:“你提她提都一樣。”

“不一樣喲,於哥。”柯六娃猛的把菸頭用手指一彈,那菸頭冒著猩紅的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他說:“能一樣麼?她提出來和我離婚,嘻嘻,那我六娃這張臉如何在古鎮上擱?我簡直是沒球一點面子喲,於哥,男兒漢呀,我後咋混子?”於小輝嚥下了一口口水說:“如今這社會,女人離男人事不是很多麼?誰離了誰照樣活。”

“是呀,我不否認。”柯六娃說:“可人有人不同,花開幾樣紅,我柯六娃如今在古鎮大小也算有人喊聲老闆的人了,雖不及你於百萬財大名聲響,也算古鎮裡走檯盤能上臺面的角,決不能讓她一個女人家離了我。”於小輝點點頭,拍拍柯六娃說:“好,好說好辦,我就跟夏葉兒遞個話過去,讓把離婚書成你的名字,保住你這張吊頸鬼搽粉的臉皮子。”

“不行不行不行。”柯明浩娃連連擺手,說:“這古鎮都曉得她要離我,這改來改去還不是麻雀飛上穀殼堆,搞球空事。”於小輝有些生氣了:“你這狗的六娃,左說左對右說右對,你高矮都佔理,你硬是成了孔夫子嫁女層層是理噢,兔兒急了要咬人啊,法庭庭長又不是你喂家的狗,讓你吆來喚去,你不離到時判了就是。

要曉得老子在這古鎮上雖然沒有你六娃得這樣亮,但老子一跺腳恐怕古鎮這地皮怕還是有點會震憾的喲!”柯六娃忙說:“於哥,別動,現在說到天上她夏葉兒還是我六娃的婆娘,這點怕是沒有抖擺的。

我知道夏葉兒和我離了你很快就要娶她。這好說,吃飯吃米說話說理,一旦離婚她嫁她的我娶我的,反正,這世上男男女女有一顆釘子就有一個眼子,該配對的就要配對。可她離我,總要給一個面子喲。”

“啥面子?還是吊頸鬼搽粉的面子?”於小輝問。柯六娃說:“這年月人人都說錢,不說錢反到不正常。

就說你於哥子,當年連自己的婆娘生了病沒錢醫也死球子了。沒有錢,誰認得到古鎮有個姓於的泥巴匠?有了錢,上上下下有人喊你於小輝,連古鎮那幾個一二三把手也拱手稱你一聲於哥於總經理了,是麼?”於小輝一提錢彷彿來了興頭,袖兒一捋說:“要說錢這事就好說的,不說錢,我真還怕你隔著口袋買貓咪。錢麼,不就是紙印的麼?它又不是我姓於的造的,乾脆說,你要多少才肯和夏葉兒離婚?”柯六娃很果斷伸出三頭,上下一比劃。

“三千?好說。”於小輝和他擊掌。柯六娃說:“啥子三千呀,三千元能幹球個啥事?這年月票子不經用,三千元請個小姐跳幾曲舞唱幾回《瀟灑走一回》,就遭洗白了。於小輝,你給三千元在打發討口子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