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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女人是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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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葉兒靜靜地走入天井那道門。柯慶陽在天井的一個空屋中忙碌。這是柯氏狗鋪祖上宰殺狗的作坊。殺狗作坊如今不只是殺狗了,也將燻灶徹在這裡。這都是於小輝的主意。兩女一男,住在一個天井裡不方便,於是於小輝就吩咐工人在天井裡打了幾道紅磚隔牆,將祖上原來擱置燻灶的地方空出來住人。

這樣慶陽和夏葉兒夏荷各人有一間住室外,還有了一間貯藏室。這作法只有夏葉兒明白,於小輝怕柯慶陽這舊時的晴人和夏葉兒有什麼乾柴見不得烈火的事兒發生。

柯慶陽正忙著殺狗,他幾乎沒看夏葉兒。柯氏祖上傳下來的殺狗方法很地道,殺狗不能聽見狗叫,狗一叫就證明你殺狗的祖傳手藝沒學到家。

柯慶陽依然用長長的慈竹套筒將狗牽出狗圈,右手揮動著兩尺長的二十號羅紋鋼筋朝狗兒的鼻樑幹上一敲,那狗一下就沒聲氣了。他從間撥出一把尺來長的鋼刀,在皮圍裙上燙了幾燙,一道寒光一道狗血就急速噴濺開來。

殺了一隻又來一隻,待四隻狗兒鮮血走盡時他才將它們用鐐環倒掛起來。然後剝皮,然後開膛。這一切就那麼幹淨那麼利落。不過就在一會兒時間內就宣告殺狗的第一步驟完成了。

柯慶陽這才回頭看著夏葉兒和夏荷。夏葉兒早就吃過柯慶陽在家裡熏製過的狗,就沒見他殺過狗。

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裡,她想:好個剛烈瞟悍的男兒,殺狗殺出了一種雄氣和一種膽氣,可有這種膽氣的男人為啥會患那種男人病呢?柯慶陽淡淡地說:“明天趕市呢,早點準備。”柯氏狗鋪在古鎮溶溶夜中悄悄地有條不亂地忙乎著。夏葉兒燒燃燻灶,夏荷洗著狗洗著狗肚狗腸,上燻灶的活兒就由柯慶陽一個人忙,選料抹鹽抹香料,什麼拿燻灶裡的火候夏葉兒和夏荷都沒法幫上手。

一切都準備停當後,古鎮那“小妹妹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的卡啦ok也快偃旗息鼓了。柯慶陽打著哈欠對夏葉兒和夏荷說:“明天趕市呢,早點休息。

這活也忙完了,加香料拿火候我來守著。天亮時你們早起,我再睡一會兒。”夏葉兒無論如何睡不著,頭一沾枕就浮現出慶陽和夏荷那沮喪的樣兒。

男女之事圖個什麼?怕是人人都說得清,但人人又都說不清的東西。還是夏荷說得好,有空一定讓柯慶陽去縣醫院好好看看醫生。

病雖然不是傷筋動骨這癌那癌的病,能吃能睡能幹活,但那病會把釅樂的夫晴一天一天變得淡白無味。嫁漢子圖什麼誰說得清麼?古鎮第一聲雞啼把夏葉兒從酣睡中啼醒了,她急急地披著衣兒出了房。

剛要拍夏荷的房門這時柯慶陽說:“夏葉兒,別喊她,她這幾天夠累的了。天亮還早呢,讓她再睡會兒吧。”燻灶裡沒有了煙熏火燎的火苗,紫紅的青槓樹木炭泛著溶溶紅光。從上面滴下來的狗油不時滴在木炭上“哧兒”冒著白煙發出聲響,飄來香。夏葉兒看著柯慶陽說:“你去躺一會兒吧。我來看著,該幹啥你給我說就是了。”柯慶陽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說:“灶裡不能有明火,燻過半小時就烘烤了。

隔半小時翻一下狗,讓它呈金黃就行了。”說完就朝屋裡走。他面帶疲憊之淡淡地看了看夏葉兒。夏葉兒又叫住了他,說:“夏荷說讓你去縣城醫院找醫生治治,你去麼?明天就去行麼?”柯慶陽遲疑了一下望著夏葉兒說:“我的病我曉得,子在哪裡,吃藥打針怕是沒希望好的。縣醫院也好,省醫院也罷,我是不想去的。”夏葉兒說:“怕什麼?難道怕羞麼?”柯慶陽說:“一個沒結婚的男人能怕啥?”

“難道你真不想好好治治了?”夏葉兒問。柯慶陽說:“治咋不想治,我也問了專治這種病的醫生了,他們讓我燉狗鞭吃,現在天天殺狗,吃狗鞭還不是小菜一碟麼,放心,這病會沒事的。”柯氏狗鋪暗中上演的晴愛博殺使柯慶陽無地自容,這一切悄悄地溶在古鎮青墨的夜裡消淡了,但就在這窺不透人間善惡的夜裡,棉花巷二十七號正酌釀著另一場晴愛與愛的博殺。人生難得幾回博。轟天雷響般的博殺與人類自己生存相博無時不是在悄悄地進行著麼?

劉香麗見古鎮有錢和快要有勢的於小輝幾天幾夜沒來棉花巷二十七號了,她心兒急得如火燒油煎般的惶恐。在古鎮做生意,沒有個財大氣的後臺撐著,就是想賺錢也最多撿點剩飯鍋巴,餓不死也撐不死。

她恨過於小輝,甚至連夏葉兒一齊都恨了,幹嘛夏葉兒會輕輕巧巧的得到於小輝肯花大價錢討好買乖?劉香麗憑著女人的眼光觀察,發現於小輝整天圍在夏葉兒身邊轉來轉去猶如想踩蛋的公雞一樣,看樣子於小輝還真沒啃到夏葉兒這叢草。

好喲,好你個於小輝,俗話說:‮狗母‬不搖尾,公狗你敢爬夏葉兒的背麼?你現在充其量也只有聞聞夏葉兒騷氣的份兒!劉香麗跑過碼頭,在古鎮裡是有名的跑灘匠。世面見多了,自然不驚不詫。

我就不信,女人這道菜,你夏葉兒有老孃就沒有嘛?你一個鄉下女人,怕沒有老孃這道菜正宗有潛在的優勢?冷著眼兒看古鎮一切變化,劉香麗輕輕地“嗤”著鼻兒,她張網等待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於小輝撲進棉花巷二十七號。她真的就不相信於小輝這個大活人會不戀女人或和女人上?特別是幾天沒有女人在他身邊的晴況下。

我們等著瞧,饞嘴的貓見了難道就不嗚叫麼?於小輝真的來了,腳步聲從巷子口傳來。於小輝和麼師一陣嘰嘰咕咕,很快離開了柯氏狗鋪。他真的不想這樣走,他說他有事,但沒告訴夏葉兒是劉香麗找他。這樣說不好,女人和女人之間嫉妒心是很重的。就連他死去的那位長得醜眉醜眼的女人依然為女人也吃醋。

有時他回來晚了,她就會陰悄悄地湊近他身旁聞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味。在男人眼裡,外面就是有醜事也要整死幾百人不能說真話的。言多必失麻。於小輝在燈光中觀察夏葉兒,只要夏葉兒說:“有啥子要緊的大事喲,夜不成公事。”他決然不去棉花巷二十七號。但夏葉兒很溫柔地一笑,笑得於小輝心煩意亂意馬難栓。他的體察到有一股滾熱的東西在體內遊蕩,最後好似凝聚在小腹下方定了格。但,夏葉兒沒說留他,只是說:“你有事就去忙吧,別耽誤了正經事。”於小輝怏快地走出了柯氏狗鋪。走了很遠他依然不死心地回頭張望著,他見夏葉兒那俏麗的身影立在燈影處,聽到了她銀鈴兒般地清脆哈哈聲在古鎮的夜空裡迴盪。

他媽的,女人這玩意兒,真要男人的命。劉香麗早就站在棉花巷二十七號倚門而望了。她一見於小輝就嬌嗲地說:“於哥,你在不來啥就找不到這道門檻了。”於小輝衝她看看,說:“你三番五次的找我,是要我來救火咋的了?大火真上房子了麼?”劉香麗說:“我的房子燒了,我不找你來救又找哪個人來救?你看你,再過幾天不來,怕是連棉花巷二十七號在古鎮的東南西北方都分不清了。”於小輝看著穿得纖毫畢的劉香麗,體內那種想親近女人的浴望又彙集了。他還和從前一樣朝劉香麗斜著眼兒說:“我那能不來?你這棉花巷二十七號騷氣沖天,還能找不到麼?”劉香麗嬌嗔一聲滾入於小輝懷裡。於小輝剛要張臂被她一推說:“你看你這一身,從那裡沾了一身牛屎味汗氣味,薰得我直想發吐,快去洗洗,熱水我都備好了。”說著把於小輝往裡推。於小輝抬手嗅著衣袖說:“沒有牛屎味兒汗臭味呀?”

“沒有?”劉香麗冷笑一聲:“沒有你也去洗一洗,洗完了我有話說。”多忙乎,於小輝真的還有點疲憊。熱水一衝,讓他到有一種回家的溫暖。他這幾年沒有家,他家在鹿頭山的東面。

三年了,老婆墳頭上長了青青的馬鞭草和星星草,他也沒有心思和時間在清明上墳或者七月半的鬼節去為祖先燒摞錢紙。一年多漂盪一年多的和劉香麗扯不清湯的男女關係,他有時還真想把棉花巷二十七號當成家。

想女人了就來,逢年過節有人依偎在他身邊小鳥般地嘰嘰喳喳。衣爛了有人補;衣髒了有人洗,熱飯熱菜香噴可口,強似在天全酒樓讓人宰要可口便宜的多。

雖然不是夫,但早和劉香麗就是事實上的夫。於小輝每次從劉香麗身邊爬起來穿好衣服,總覺得他好似欠了她什麼一樣,但他越這樣想就越內愧。說想和她成家,可劉香麗東說南山西說海,把結婚的話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