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童叟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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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湘又道:“而且,咱們更知道,那李順現在還躲在曹家別墅後院裡,有這回事嗎?”駭然一驚,低慌地道:“這…這…”羅永湘喝道:“你敢推倭支吾?”隨著喝聲,一支燒紅的鐵條伸到她臉前。
鐵條距離臉部有數寸,、灼人的熱力已經燙得面頰火辣辣地疼痛,額前幾縷散發已被燒焦,發出“噗噗”輕響和焦臭的氣味。
膽顫心寒,只得承認道:“你們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間呢?”羅水湘道:“我要你實說,李順下毒謀害鬼眼金衝,是不是受了曹樂山的指使。”大聲道:“不!這件事跟老夫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決不是老夫子指使他乾的!”羅永湘道:“那麼,李順怎會藏匿在曹家?”道:“因為他是李七爺的侄兒,是李七爺收留他,私自把他藏在後院裡的。”羅永湘緊接著又問道:“難道曹樂山不知道這件事?”道:“起初並不知道,後來老夫子發現了,本想趕他出門,誰知反被李七爺先下了毒手,得老夫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今還癱在上。”羅永湘突然造:“這麼說,同仁堂藥鋪閉門歇業,也是李七的主意了?”便聲道:“一點也不錯,全是李七爺一個人玩的把戲,現在大小事都聽他吩咐,老夫子的命也在他手中,誰敢違抗,就會被他綁在樹上,活活讓狗咬死…”說到這裡,哽咽不能成聲,竟哭了起來。
羅永相追問道:“那李七究竟是什麼來歷?跟曹樂山是何關係?怎會在曹家如此跋扈?”哭著道:“他和老夫子毫無關係,本來只是個打雜僕人,老夫子見他又聾又啞,身世可憐,就慢慢提拔他升為管家,沒想到他會恩將仇報,反過來挾持老夫子,眼看著曹家的產業,就要被他霸佔去了。”她一面說,一面哭,聲淚俱下,只聽得霍宇寰和鐵蓮姑都為之嘆不已。
羅永湘卻仍不放鬆,接著又問道:“李七挾持曹樂山,猶可說是為了霸佔曹家產業,他唆使侄兒李順毒死金衝,又為了什麼?”道:“金家財產,比曹家更多,這還用說嗎?”羅永湘道:“既然是謀在財產,就該連金三一起毒死才對,何以竟放過了她?”道:“想必是沒有機會,或許因為當時旋風十八騎駐紮在嘯月山莊,使他來不及下手…”羅永湘截口道:“你怎知當時旋風十八騎駐住在嘯月山莊?是誰告訴你的?”一怔,道:“好像…是聽李順自己說起的…”羅永湘厲叱道:“究竟是誰說的?不許說‘好像’!”頓了頓,才道:“就是李順。”羅永湘道:“他怎會告訴你這些話?”忙道:“不!不是他告訴我的,是老夫子問他的時候,我在旁邊聽到的。”羅永湘冷笑一聲道:“好!我再向你一件事,自從李七來到曹家,都跟些什麼人有往?他是否常常外出,或者有陌生人來找他?”默默想了好一會,搖頭道:“我是在內宅侍候老夫子,外面的情形,我不知道。”羅永湘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道:“真的!我和他無親無故,何必替他隱瞞?””羅永湘點點頭,道:“很好,現在我老實告訴你,上次在嘯月山莊,李順那廝曾經破壞了咱們的大事,這一次,咱們就是來尋他報仇的,不過,旋風十八騎行事向宋恩怨分明,你若果真未替他隱瞞,咱們自然不會為難你…”急忙道:“我可以發誓,絕對沒有替他隱瞞半個字。”羅永湘道:“口說無憑,咱們會親自去曹家別墅查證,在證明你的確無辜之前,只好暫時將你扣押在這裡。”道:“可是,你們要多久才能查證明白呢?”羅永湘道:“少則十天,多則半月。”顫聲道:“為什麼要這麼久?”羅永湘道:“因為咱們還有一件更急要的事,必須立即趕去西傾山;要等由西傾山回來,才能處理這件事。”道:“西傾山離這兒不遠,往返三四天儘夠了,何須十天半月?”羅永湘道:“對你明說,也不要緊,近來有人偽冒咱們大哥‘紙刀霍宇寰’的名號,在江湖上接連做了幾件大案,害得咱們替他背黑鍋,這些子,咱們四處追查那廝的蹤跡,現在,總算已有眉目了…”他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被霍宇寰攔住道:“三弟,謹防消息洩漏,那廝會臨時變卦,不肯前去赴約。”羅永湘道:“不會的,那廝跟咱們約定本月二十九夜午時分,在西傾山老鴉嶺上決戰,今天已經二十了,咱們只要將這丫頭扣押到月底,消息就決不可能洩漏。”霍宇寰道:“愚兄擔心的倒不是這丫頭,只擔心消息被雙龍嫖局獲悉,事先趕去上一腳,豈非給咱們增添無謂的麻煩。”羅永湘笑道:“大哥太過慮了,這次咱們預計在單家牧場會齊,到二十九,才去老鴉嶺喇嘛廢廟與那廝決戰,單家牧場和老鴉嶺兩處地方,都十分隱秘難尋,而時間卻只剩下八九天,就算消息洩漏,他們也來不及趕去了。”霍宇寰道:“話雖然不錯,但總以小心謹慎為上。”接著,轉向鐵蓮始擺擺手,接道:“這丫頭暫時給你,在咱們由西傾山回來之前,務必要嚴加看守,不可疏忽。”鐵蓮姑點頭應道:“放心,決不會誤事的。”話落起身,親自押著轉入屋後一間石室。
這石屋和前面小屋之間,隔著一片天井,牆壁是用石塊堆成,屋頂則覆蓋著茅草,看情形,本來是一間柴屋,現在臨時充作國人的牢房。、房裡除了一堆稻草,一把斷了腿的小木凳之外。別無其他陳設。
鐵蓮始把“孔明燈”放在小木凳上,兩名大漢合力提起,重重摔在草堆裡。
草堆並不厚,又被牛筋繩緊緊捆縛著,一摔之下、不失聲呼痛。
一鐵蓮姑立刻責備兩名大漢道:“不許這樣折磨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得起如此掉擲?”兩名大漢諾諾連聲,忙又上前,將扶坐起來。
鐵蓮姑和藹地問道:“你還沒有吃過飯吧?”搖了搖頭。
鐵蓮始便吩咐道:“去廚房裡看看,有什麼吃的,送一些過來。””兩名大漢同聲應諾,退了出去。
抬起頭,見鐵蓮姑神情溫和,並非想象中的‘母夜叉”不地道:“謝謝姑娘好心,菩薩會保佑姑娘多福多壽,成仙成佛…”鐵蓮姑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害怕,安心在這兒住幾天,咱們都是女人,只要你不逃走,我決不會為難你。
“道:“求姑娘開恩,替我向霍大俠說個情,放了我吧,我實在是無辜的。”鐵蓮姑道:“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咱們把你留在這兒,只是防範消息洩漏,等大哥去西傾…者鴉嶺解決了的同回巴以‘一定會放你回去。”道:“姑娘放了我,我發誓絕對不會洩漏消息,半個字也不會洩漏。”鐵蓮姑搖頭道:“這個,我卻作不了主。好在不過幾天的時間,你就委屈點吧。”也知道無法如願,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十天半月,子也不算短,像這樣捆著,恐怕熬不到霍大快回來,人已經被捆死了,姑娘,求你行行好,替我鬆了繩子,讓我在屋裡走動走動,可以嗎?”鐵蓮姑想了想,說道:“你能答應我,決不逃走?”忙道:“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姑娘縱然叫我逃,我也不敢逃,就算我真敢逃走,姑娘要抓我回來,還不是易如反掌,天下再笨的人,也不會做這種傻事。”鐵蓮姑微笑道:“這倒也是實話,好吧,我就大膽作一次主,希望你識趣些,別給我添麻煩。”說著,便替她解了牛筋繩子。
忙不迭磕頭作揖,千恩萬謝。沒多一會,兩名大漢捧著飯菜回來,居然有魚有,還有一碗熱湯。
鐵蓮姑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吃完飯,暫且就在草堆上將就半夜,明天我再叫他們送一張來。”又待了兩名大漢幾句話,然後轉身出來,回到前面小木屋。
霍宇寰和羅永湘正在更衣,桌上放看一個竹籠,籠裡裝著兩隻白兔。
羅永湘笑問道:“怎麼樣?”鐵蓮姑點點頭,道:“一切都照三哥的吩咐安排好了,我已經替她鬆了縛,而且在河邊準備了一艘空船。”羅永湘道:“這樣很好,但也別讓她脫身太早,以免妨礙咱們接應林姑娘的行動。”鐵蓮姑道:“我會絆住她的,總得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給她機會。”霍宇寰提起竹籠,道:“三弟,咱們走吧!”兩人飛身出了小木屋,藉著夜掩蔽,直奔曹家別墅後園。
抵達後園門外,時間已近四更。
羅永湘接過竹籠,低聲道:“大哥請留步,待小弟先上。”一分身形,當先躍上了牆頭。
園內燈滅人寂,一片沉靜,只有正回小樓窗口上.著三灶香,遠遠望去,宛如夜空中的三點寒星.
霍宇寰也掠登牆頭,縱目四顧一眼,輕輕道:“香號已現,證明林姑娘平安無事,咱們可以下去了。”羅永湘啞聲道:“且慢,還須防備那十幾頭資大。”說著,一口氣,雙臂微張,飄然由牆頭飛落園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人才落地,黑暗中一聲低吼,七八頭尖犬,突然從四面草叢裡竄了出來。
羅永湘早有準備,右手扯開了竹籠蓋子,左手一抖,將兩隻白兔拋出竹籠,自己腳尖一點地面,凌空倒,又飛快地退回牆頭上。
那兩隻白兔落在草葉裡,立即分頭逃竄,七八頭整犬,登時移轉目標,盡都追逐那兩隻白兔去了,哪裡還顧到牆上有人無人!
羅永湘一提真氣,身形再起,接連幾個飛縱,便掠過花園,進了小樓外的廊簷。
霍宇寰緊隨其後,也順利地飛落小樓外。
樓門悄然開啟,林雪貞探頭招手,輕聲道:“快進來”兩人側身跨了進去、發現這小樓共分上下兩層,下面只是客廳和書房,樓上才是臥室,另有一間下房和一間小廚房,卻在樓外迴廊邊。
霍宇寰向樓上指了指,低聲道:“曹樂山在不在?”林雪貞道:“你們只管放心說話好了,他人雖在樓上,其實已經奄奄一息,只告沒有斷氣了。”霍宇寰吃驚道:“是患病?還是受傷?”林雪貞道:“看情形,好像是患了重病,瘦得僅剩下皮包骨,連喝水都很困難。”霍宇寰茫然道:“這樣說來,的話竟是真的了?”羅永湘道:“咱們上樓去看看!”林雪貞領著兩人拾級登樓,進入曹樂山的臥室,先放下窗簾、然後點亮了燈,移近前。
燈光照映下,只見上直仰臥著一個枯槁老人,蒼白的鬚髮,黝黑的膚,雙目深陷,兩額聳立,果如林雪貞所說,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頭了。
那老人雖然已經枯瘦如柴,形若骷髏,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瞠目直視著帳頂,顯見仍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