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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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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支持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過,在龍海兒跟前痛昏過去,發了幾高燒人事不知,待易航再度醒來,據剛離開的大夫說,已又是十天了。

那在眾人眼前昏的巧合,讓他不需面對、不需親口同意龍海兒的要挾,也算是個好消息。

原本以為上蒼待他不薄,但等到見到龍海兒走進來,易航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自嘲的面容凍在溫暖的空氣中,眼前姑娘卻不以為意,直直走來、款款落坐,纖手一探撫上他的額首,片刻後寬心一笑。

“你人醒了,燒也總算是退了。”話中的關心有深深的動。

就算知道有了醫怪,亦明瞭易航絕對能平安復原,但她心裡老不踏實,夜夜掛念著尚在昏的他。

當局者,興許就是形容這方境況。

正當龍海兒不住輕撫易航輪廓之時,卻聽見一聲極輕微的笑溢出他的,應該單純的笑音裡,多了濃濃的嘲諷和困惑。

她怎麼會不知道,漢族男子三四妾,向來是女人的天,今兒個得當個姑娘的男寵,會是何種難堪思緒作祟,讓他到多麼羞辱;可看他為了親人竟願意忍下,只剩下用發洩的笑來表達他的不情願,故她也不理會那笑,徑自動作著。

當易航顫巍巍地想伸手揮開那惱人的打量時,她反過來握住他的手腕,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按下了。

“別亂動,你寶貴的雙手會廢。”龍海兒輕輕說道。

易航聞言無法不聽從,手不再使力,可臉上又是一陣苦笑。

“一個做男寵的人,不需要靈巧的雙手。”易航自暴自棄地說。

他可以忍試平打和痛苦,但身為一個男人,身為易家的長子,一身的技藝和尊嚴都在手上,向來以能力自豪,他不能忍受這種以事人的恥辱。

可是他無法不接受,因一族之命在眼前姑娘的一念之間。

龍海兒聞言,搖搖頭,疼寵而又無奈。

“你真能服氣?大明沒有私船廠,全都是皇廠,易家師傅向來是眾人裡頭的尖兒,大明三寶太監下西洋的船舶訂單,是你易家獨攬,早已不知幾代造船,神乎其技,入了明朝宮制,當家世襲八品官兒…

“而你易航不只未來襲官,還襲了代代的才華,不世出的天才船師,打一出生就是當家的命,從小在造船場里長大,在大帆船龍骨上玩耍,和師傅們混在一起,十歲便懂裁度製圖,十三歲瞞著長輩領著同伴造了第一艘小寶船,十七歲太公病了,便正式領著人掌管了船場的工作。”龍海兒輕鬆的如數家珍不讓易航驚訝,可聽著她說,突然有種怪異的覺。

身為尋常海民聽過易家的事蹟平常,何況她是海上霸權的龍族少主;但是,他十三歲造船一事,為何她說得像是親見?

除了族裡之人偶爾笑談當年一群少年膽大妄為造船之事,這事被父親壓下不許外傳,目的是為免他鋒芒太盛,引起其它船廠的猜妒。

同是宮匠侍奉朝廷,與普通工匠競爭不同,不能明著來,要維持表象的和平。

易航的疑心像雪球一樣愈滾愈大,臉卻一撇不讓龍海兒再碰。

“你何時知道此事?”他淡淡問道。

龍海兒笑了聲,拿起一條溼帕子,自然再不過地擦著他薄汗的頸項“我一直都知道,在瀧港見到佯稱懂點造船知識,因故被趕出官廠,在民間無以為生而被商船帶回的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易家的少當家。”易航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正好進一對了然的眸子。

“若真知道我的身分,為何我潛伏在瀧港時你不拆穿我呢?”易航訝問,語氣到後來已剋制不住地上揚。

見男人面對著她,龍海兒更是放肆地揩著他的汗,一點都不把授受不親和男女大防放在心上。

若是易航的雙手能自由活動,他必然會阻止這種壞她聲名之舉,可現下不清楚她葫蘆裡賣什麼葯,又不能動,也只好隨便她開心。

“呵!我想多看你幾眼,想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所以我為何要毀了這局?”龍海兒不答反問,盈盈笑著。

姑娘說得堂堂,男人卻是一臉難以相信。他只見過她幾次,為何她竟這麼說?好似…她真的中意他。

“我不懂,你把我胡塗了。”不擅長掩飾的易航直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