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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他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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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蕊蕊緩緩的搖頭:“不冷。”她的心,熱哄哄的,有著莫名的溫暖在心間盪漾。

他帶著她,很快趕回了龍山大道的別墅。

“你先上樓,洗個熱水澡,我幫你熬點紅糖薑湯。”進屋後,霍景緯直接給她下了命令,雖然口氣強硬,可滿滿的,全是關懷之情。

黃蕊蕊沒有拒絕,她真的需要一個洗水浴,緩解那浸入肌膚的寒意。

霍景緯徑直去了廚房,黃蕊蕊才上樓,去了她住的那間客房。

在豪華衝浴缸中,放滿熱水,黃蕊蕊再往裡面放了一些玫瑰油,才將自己泡在了浴缸之中。

水溫適人,隨著底部的水緩緩衝擊,玫瑰油的芬芳,充斥著四周。

黃蕊蕊放鬆了自己,閉上眼,享受著這一切。

“好了嗎?”門外傳來霍景緯的敲門聲。

“馬上就好。”黃蕊蕊從浴缸中起身,慌亂的拿巾擦著水漬。

她有些奇怪,霍景緯不是說要幫她熬紅糖薑湯嗎?這麼快?

果真霍景緯已經將紅糖薑湯熬好,給她端了上來。

“趁熱喝了,省得著涼。”他指著薑湯命令她。

薑湯很燙,可必須得趁熱喝,她拿著勺,小口小口的喝著。

辛辣甘甜的紅湯薑湯入口,從喉間到胃部,都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氣,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她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知道,溫暖她的,不僅僅是這一碗紅糖薑湯。

小時被黃從貴丟在河中,幾近溺死,那之後,她就有些多病,一碰上受了寒,就容易冒。

家境貧困,沒法每一次都帶她去醫院,只能用一些老土方替她治療,比如,撥火罐,比如,刮痧,再比如,給她熬紅糖薑湯。

之後,這是另一個人替她熬紅糖薑湯,還是這麼一個身世顯赫的男子替她熬紅糖薑湯。

“喝完,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霍景緯在身後提醒她。

她抬起頭來,輕問了他一句:“你不恨我?”

“為什麼要恨你?”霍景緯的眼神有些疑惑。

“因為我的父親,害得你的父親進了醫院…”她再度說。

雖然她沒見過霍景緯的父親,但想必,他們父子關係是極為好的,否則怎麼一回國,就替他辦了那麼隆重的酒會,並將集團給他一手打理。

“都說了,不管你的事。你爸爸做的事,不可能怪到你的頭上。”霍景緯解釋。

“那你怎麼還要律師去保他出來?”黃蕊蕊問。

霍景緯看著她,俊顏有著幾份嚴肅:“當時的監控錄像,我已經調看,起因經過結果,我都看得清楚明白。說實話,我很生氣。我知道他是來找我,才鬧出這麼一些事。”他頓了頓,繼續道:“他是你的父親,便算我的長輩,就算是他要過問我們兩人往的情況,大家約個時間,見見面,一起吃個飯,我都會應允。畢竟我們的關係,沒什麼見不得人。可是…他這麼冒失的闖上公司,還滿地打滾耍潑…別說我的父親當場被氣暈,估計我在場…我會…我會…”說到這兒,他沒再往下說。

以他的子,只怕黃從貴真的惹到他頭上,黃從貴沒有好子過。

“那你還要保他出來?”以為黃從貴只是跑到公司去吵鬧,哪料得,還滿地打滾耍潑…黃蕊蕊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是你的父親。”霍景緯緊抿了,給了一個極為簡單而又有力的原因。

這話,戳在了黃蕊蕊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的心防,嚯然倒塌,熱淚潸然而下,滴進了碗中。

黃從貴從小對她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從不曾盡過一絲絲父親的責任,小時候的她,沒有自衛能力,在每一次被打罵後,只能縮在角落中,心中詛咒著,他怎麼不去死。

大了,她能自衛了,也能掙錢養活自己了,她也想過不認他,不管他。

可是,做不到,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這關係,是天定的,他再混帳再無賴,可最關鍵的時候,她仍得管他。

只因為——他是她的父親。

這一刻,黃蕊蕊知道,霍景緯是理解她的,從沒有任何人,能在這個問題上,如此清晰而深刻的理解她。

她無聲的哭,淚水模糊了視線,順著腮下,滴進了碗中。

霍景緯從身後抱住了她:“蕊蕊別哭。”他將她的身子,板了過來,捧著她的臉,這張臉,此時是梨花帶雨般的楚楚可憐,這是黃蕊蕊從不曾過的表情。

他吻了吻她的淚眼,再度低聲道:“蕊蕊,別哭,堅強點。”他的語聲,幾近呢喃:“只因他們是我們至親的人,也就成了傷我們最深的人,可誰又能真的做到,以直報怨。”這話,似乎在開解著黃蕊蕊,似乎又是他在吐著心聲。

黃蕊蕊號啕大哭了起來。

是的,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只是理想境界,哪一個,又真的能對著自己的親人,做出以直報怨的事。

哪怕她的父親,曾經要將她丟在河中淹死,她也不可能,將這仇恨悉數的報回去。

她在他的懷中大哭,將她自幼所受的苦所受的不公,一樁樁一件件,悉數講給霍景緯聽。

她講得雜亂無章,東一下西一下,常常講上兩句,又在哭。

她並沒需要他能聽懂她究竟在講些什麼事,她只需要有這麼一個人,能安靜的聽著她將心中的積怨給傾吐出來。

最後,她哭累了,也講累了,終於在霍景緯的懷中,沉沉睡去。

霍景緯抱著她,卻是了無睡意。

他在寬解著黃蕊蕊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寬著自己。

往往自己至親的人,是傷自己最深的人,可卻又沒辦法以直報怨,所以,只能茅盾的糾纏著,一方面,心中仇恨著他們,可另一方面,又不得又勉強自己,得去照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