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也許早就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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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馬曉芸接的,帶著她特有的甜美圓潤的嗓音。
“我在樓下的車庫中等你。”霍景緯簡短的待完,掛了電話。
馬曉芸靜靜的收拾桌面,隨即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在電梯中,她不忘對著鏡子,再度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霍景緯坐在車中,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幽深的雙眸只是注視著前方,神思繁雜。見得馬曉芸從電梯中出來,他輕按了一聲喇叭。
在這寂靜的車庫中,這一聲喇叭,將馬曉芸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她也瞧見了這邊車上的霍景緯,快步向著這邊走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微微的歉意。
“上車吧。”霍景緯微微側了側頭,示意她上車。
路過一家花店,霍景緯停了車,自己下車去,買了兩束白合花。
“這種事,吩咐我辦就是。”馬曉芸清楚記得自己的秘書職責。
霍景緯沒說話,只是將花遞給了馬曉芸,讓她捧著,車一路前行,駛離了城內,向著郊外出發。
柴家山公墓不過在郊外二十里路程的地步,這兒靠山面水,按風水學來說,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四周松柏環繞,滿眼碧綠,綠樹從中,依次鱗梯的聳立著一塊塊墓碑,無端的透了肅穆和哀傷在裡面。
霍景緯捧著一束白合花走在前面,馬曉芸捧著另一束白合花走在後面,兩人依著一級一級的石階向上爬,終於來到頂層的一處墓碑前。
一路人,兩人的表情皆是凝重,帶了無限的傷。
雖然事隔十年,可這麼站在墓前,回想當年的一幕,仍是令人痛徹心扉,扼腕長嘆。
霍景緯站在墓前,只是怔怔的望著墓碑上的碑文。
“生於公元一九八五年八月十六”
“卒於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十六”這是多麼可笑又可悲的事,生辰,也是死祭。
那一天的場景,縱是隔了十年,至今仍是離離在目,甚至連那汽車緊急的剎車聲,連她被撞飛後摔落在地的聲音,都是如魔音般的響在腦際耳際。
馬曉芸蹲下身,將白合花束輕輕的放在了墓碑前,輕聲的低喃著:“美玲,我和景緯來看你來了。”
“十年了…都十年了…美玲,你還是這麼的青年少,看看我們,是不是老了好多?變了好多?”馬曉芸說到此,淚水大滴的湧了出來,濺在了墓碑上。
霍景緯緊抿著,冷峻的臉上每一線條,都是繃得緊緊的。他就這麼筆直的繃緊了身子,站在墓前,動也不動,猶如一尊雕塑。
“美玲,你在天堂還好吧?這十年,你在天堂有了新的朋友嗎?你在天堂過得快樂嗎?”馬曉芸抱著墓碑,依舊是哭得希裡嘩啦,已經從最初的默默掉淚,變成了低聲哭泣。
“節哀吧。”霍景緯低低的囑咐她,說這話時,他的眼,一樣的紅紅。
這是他心中的一刺,真要撥,他的傷痛不比馬曉芸少。就馬曉芸這麼低聲的呢喃,已經戳到他的心中。
“我怎麼能不傷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也是你最好的朋友…那麼鮮活的人,才十七歲的年齡,就這麼去了,只能躺在這冰涼的地下,這讓我如何不傷心。”馬曉芸大聲的哭拗起來,在這寂靜的墓地中,越發的悲悲切切。
人死不能復生,若是失聲痛哭有用,霍景緯早就將美玲給哭回來了。
他微微抬頭,仰望著天際,將那濛濛的淚意,強壓回去。
馬曉芸仍舊是抱著墓碑,追悔莫及:“美玲,要是當年,你不去過那什麼生,也許,所有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你也不會受辱,也不會負氣跑出…那麼你現在,也不用躺在這冰涼的地下…你會跟我們一樣,在這世界上,彩的活著…”霍景緯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因為用力,所有的骨節,突兀得厲害。
這是他一生中最追悔莫及的事。
誠然如馬曉芸所說,要是當年,他不邀請美玲去自己的家中過生,就不會遇上自己的父親,如果自己的父親,不用那麼苛刻的語句斥責美玲,美玲就不會那麼衝動的跑出去,她也就不會被那面而來的大貨車給撞飛了出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也是霍景緯十年來,一直沒法原諒自己的原因。
直至暮漸濃,馬曉芸仍是蹲在墓前,遲遲不肯離開。
“美玲,你在下面冷嗎?”她低聲道:“這次我來得匆忙,什麼也沒給你準備,下一次我來看你,我一定要幫你準備漂亮的新衣服,幫你準備好吃的東西,讓你在那邊,依舊能過得幸福…”
“美玲,你不知道,至從你離開我,我是覺再也沒有什麼樂趣,我的悄悄話,再也不能講給你聽,你應付不了的事,我也沒辦法再幫你承擔…美玲,我們那時候,是多麼好的姐妹啊…那時候,我們還一起幻想,要個什麼樣的男朋友,以後要給他生多少的孩子…可是,美玲,你什麼都沒做到,你甚至都沒有好好談一場戀愛,你就這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