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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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說真的會有人來買我做的酒嗎?”南淨雪睜著明亮的眸子,一臉期待。
“會的。”宣青塵氣定神閒地道。
“原來我的酒可以賺錢!”南淨雪喜孜孜地傻笑起來,但下一瞬間又喪氣地垂下肩來,雙手託著香腮靠在桌上。
“但怎麼還沒來呢?真的會來嗎?”這幾天,她如此反覆的乍喜還憂已經好幾次了。當初聽到宣青塵摶她的酒出門就是去送人,之後就會有很多很多人來和她買酒,她對此抱持著無比的期待。對她這單純的腦袋來說,買賣就是換到很多銀兩,有了銀兩就能吃很多好吃的東西,讓家裡的兔兔、貂兒、雞鴨、杏兒全都吃飽,讓隔壁的陳伯、黃大嬸一家都吃飽,讓張龍、張虎哥哥都吃飽,讓好多好多的人都吃飽…
可是,都這麼多天了,那些人怎麼還沒來呢?
才這麼想著,張龍突然由大敞的門外衝進來,看到宣青塵一家坐在廳裡,隨即一臉興奮地道:“青塵,來了來了!壁湖口大縣的一名李員外,家裡做布莊生意的,說要買下所有的酒呢!”南淨雪聽得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想衝出去看看,卻被宣青塵一把拉住了袖子,但見他淡淡一笑說道:“只是富商,還是做布莊生意?告訴他數量有限,只能賣他十大缸,而且價格還不能便宜,要不要隨便他。”張龍納悶不解,不過基於對他的信任,仍前去回話了,南淨雪同樣一臉茫然,因為她本聽不懂這其中有什麼端倪,只是隱約知道她的相公沒有幫她把所有的酒都賣出去。
張龍走了不一會兒,換張虎衝進來“青塵啊,好消息!臨川縣的悅來客棧說要訂下我們今年所有的酒。”然而,南淨雪還來不及興奮,宣青塵依舊雲淡風輕地說道:“臨川縣的客棧?還是不夠,告訴他我們的酒奇貨可居,只能賣他二十缸,價格比李員外再多上兩成。”張虎同樣抱著滿腹疑惑離開了,接下來黃大嬸、王家漢子也前前後後衝進來,說什麼大縣城的世家、大江城的城主都要訂酒,勢力一家比一家大,但也都被宣青塵壓下了數量,價格卻節節攀高。
直到有了空檔,南淨雪才忍不住搖著他的手,嬌嗔不安地問道:“相公,我的酒是不是沒有全部賣完?為什麼不賣完?”她完全不懂宣青塵的用意,也不曉得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有人要來買酒,但他每次只賣一點點,這樣她的酒似乎賺不了錢!
平時南淨雪鬧起來杏兒都勸不住,但宣青塵只是溫柔地望著她,一句話便讓她平靜了下來。
“因為是你釀的酒,相公不能隨便賣,要讓你賺最多的銀兩啊!”而且,他數量賣得不多,價格卻是嚇死人的高,早就賺回本錢的好幾倍,只不過沒有必要讓她知道那麼複雜的事。
南淨雪笑逐顏開,芙蓉般的臉蛋彷彿明亮了起來。而他溫暖柔和的聲音,像是輕輕的撥動了她的心絃一般,讓她有一種癢癢的覺,莫名地覺得耳子都熱了起來。
瞧她又驚又喜又羞又怯,宣青塵彷彿看到了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的可人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眼中愛意濃郁地凝視著她,屋裡的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一旁的杏兒見到了這情況,也只能裝作沒看到,眼觀鼻鼻觀心,但心中卻是竊笑不已。少爺要搞定少,果然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的事情啊!
“相公,那我們的酒要賣給誰,才會賺最多的銀兩?”南淨雪好奇地問。
宣青塵神秘地一笑。
“如今越多人來詢問,酒的價格就要抬越高,綜觀我們現在的產量,以量制價才是最聰明的。我的目標可不只富田村方圓的縣城,而是更遠的地方,屆時我會給你還有大家一個驚喜。”南淨雪還是聽不明白,不過驚喜這兩個字她倒是懂了,讓她簡直心花怒放,揪著他的臉一陣亂親,最近她喜歡上和他在房間裡玩遊戲,所以這些親密的動作在她做來,都跟在玩沒什麼兩樣。
不過杏兒就無奈了,她哭笑不得悄悄地走出房子,替小夫把門關上,免得光天化之下又有人衝進來,撞破什麼好事就糗大了。
宣青塵眼角瞥見杏兒這麼上道,自然樂得與自家小子繼續親熱,嫌她的吻有如蜻蜓點水,他索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深深地吻住她。
就在夫都沉醉在這般的旎情境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接著杏兒的聲音怯怯地響起“少爺,你們好了嗎…啊不是,是少爺,又有人要來買酒了。”宣青塵不捨地放開了南淨雪,皺起眉回道:“一律拒絕。”
“杏兒拒絕不了啊!這次來的人,少爺你可能必須見一見…”杏兒言又止。要不是來人身分特殊,她也不想打斷少爺和少親熱。
“是誰?”宣青塵心知杏兒的機靈,絕不會出現無故打擾的情況,於是他心中頓時有種不妙的預,這次來買酒的人,他恐怕不會太歡。
“是…”杏兒了'一口氣。
“京城的宣家大院。”以宣家大院的實力,要查出這陣子在富豪官員界風靡一時的富田酒,主事者是什麼人物,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身為一家糧行,見到這等賺錢的好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不管是拿下富田村後所有生產的酒,或者要富田村出所有釀酒的秘方,對宣家大院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因為他們有這等財力,也有這等勢力。
尤其在知道富田村的主事者居然是宣青塵時,宣家大院簡直已經把富田村的酒全當成自己的囊中物了,所以派來的代表說話並不客氣,甚至比之前來收購糧食的趙掌櫃,還要囂張幾分。
當宣青塵開門時,那宣家的代表連聲招呼都不打,帶著兩個隨從徑自大搖大擺地進來,找了個位子就坐下來,還蹺著二郎腿。
此人相當面生,肥頭大耳、神情猥瑣,看那跩樣應是管事以上的角,宣青塵這前少爺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視著對方問道:“你是誰?”那人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告訴你,我叫劉善仁,我娘就是姬冰,宣家大院的姨娘!連我你都不認識,還想賣酒給我們宣家?”宣青塵明白了,這劉善仁是姬冰與前夫生的孩子,明明姓劉,卻開口閉口我們宣家,簡直不倫不類。橫豎他看對方也不是很順眼,兼之宣家大院並不在他未來賣酒事業的規劃中,於是他淡然回道:“既然宣家不是來買酒的,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可以請回了。”被這麼一搶白,劉善仁差點沒掉下椅子來,他的狠話都還沒撂夠,想不到一下子就被掐滅了所有威風,讓他差點岔氣。不過他這回奉母命而來,就是要拿下富田村所有的酒,絕不能被宣青塵唬住,於是他清了清喉嚨,囂張地說道“聽說這富田酒是你負責賣的吧,我娘說了,要你出這釀酒的秘方——”宣青塵臉平淡無波地打斷了他的話“富田村的酒用的是這方山水、本地作物釀成,別的地方釀不出來,要秘方也無用。”劉善仁一口氣險些被嗆到,聞言便沒好氣地道:“既然如此,那以後富田村的酒,就全賣給我們宣家大院,以後每年的產量,我們全包了,你就按所用莊稼的成本往上加三成,這價格很公道了。”宣青塵冷冷一笑。
“莊稼的成本往上加三成,那我們的人力呢?送貨的費用呢?”
“誰不知道這酒是農閒時那些鄙的農夫釀的,人力豈能加在賣價上!至於送貨費用,我們宣家糧行願意和你們買酒,你們就要偷笑了,自然是由你們負擔。”劉善仁回得大言不慚。
即使對方說話百般挑釁,宣青塵仍十分沉穩,甚至有些冷淡地回道:“你錯了,這些酒可是淨雪特地教導村民釀的,並非農閒打發時間之物。”
“南淨雪?”劉善仁鄙夷地看著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她。
“聽說這婆娘吃錯藥成了一個白痴,白痴也會釀酒,你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此話一出,宣青塵的目光掠過一絲冷意,語氣也冷凝起來。
“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她是我的子,是富田村裡所有酒的主人,要不要賣酒,還得看她高不高興。”劉善仁卻沒看出他的怒意,仗著宣家大院的背景狐假虎威“怎麼?就說你們這些鄉下的人愚不可及,居然賣酒還要聽一個白痴的話,笑死人了!”南淨雪終於聽出一些所以然,皺著小臉突然開口道:“相公,他是在罵我嗎?他為什麼要罵我?”
“因為他想欺負你,還有欺負我們全村的人啊。”宣青塵此時早已目光如刀,但對南淨雪說的話,仍是那麼柔和。
“淨雪,有人要欺負我們,我們就要保護自己,欺負回來,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欺負回來?她納悶地偏著頭,還在想這是什麼意思,他卻開口大聲說道——“張龍、張虎、王哥…又有人要來佔便宜了,他們還罵了淨雪,這次隨便你們出氣,有事我擔著。”
“好哩!”張龍、張虎此時帶著王家漢子以及村中一干壯丁進門,一群平時勤奮工作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健壯,比起劉善仁這沉酒財氣的敗家子,還有那兩名外強中乾的奴僕,顯然有恫嚇力多了。
劉善仁終於面懼“你們…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不過就是教教你做人做事的道理,凡事別太過分了。”劉善仁在廳裡說的話,張龍、張虎等人可是都聽到了,早就忍無可忍,有了這個好機會,還不爆發。
說完,一群人上去便開打,打得劉善仁三人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