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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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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請問要如何介定這人是招惹還是找死,制定的標準是…”

“看本皇子高興。”這還用問嗎?朱毓以指掠撫肩上的飄緞之發。

“這紫飛雙月盜貢品,又橫行帝都多時,還敢當著本皇子的面出手奪奇珠,如此不知死活的招惹本皇子,留世上何用呢?

“就贓他紫飛雙月幾條罪又如何?過一個月再沒落網,怕他會再多條婬罪;再抓不到人,只怕燒、殺、擄、掠都教他一人幹盡!”

“多贓幾條罪,對逮人有幫助嗎?”若捉不到人,罪名灌到死,這人也不會自己跑出來呀!

“不能,但這能讓本皇子心情愉快。”

“是是,三皇子果然不愛濫用職權與權勢,氣度寬宏、襟廣大,少初望塵莫及,相當莫及呀!”蘇少初非常能理解的連連頷首。

“本皇子心收放自如,生不愛與人結怨,也不喜歡記仇,就算髮生了,也幾乎眨眼中不計前仇舊恨了。”

“是…嗎?”蘇少初難得在悠調外拉出長音。

“眨眼後,那人就自求多福,本皇子說了,眨眼中不計前仇舊恨。”只見蘇少初在他說完後,頓滑了半邊身子。

“少初愛弟,怎麼了?”

“唉!三皇子那寸發細絲的襟氣度,真是『大』得讓少初有不勝酒力之。”蘇少初坐直了身,環穩身、定定心神,呵呵笑道。

收放自如的心!意思是:陰晴不定的格吧!

“愛弟不要緊吧?手伸出來,讓本皇子以內勁替你緩緩體內的酒意。”朱毓關懷的手掌馬上伸出要碰上眼前的人。

“不礙事、不礙事。”幾乎是反的,蘇少初立即背手閃退著身,不讓對方再碰上,也不再伸手擋來人,深恐雙臂再有方才的淪陷。

“愛弟這麼明顯的推拒,真是令人傷心哪!”朱毓發出長長的嘆。

“本皇子心一傷,情、理智就難控制了,到時,愛弟莫要再怪本皇子以天家之威壓人呀!”

“天家之威,少初豈敢冒犯,只是少初牙刁,啃不了太硬、吃不下太軟,任人軟硬如何兼施,少初不想咽的,就絕咽不下去!”朱毓聞言,振聲笑出,宏亮的嗓音如以亭心散化出,蕩周遭湖面,隨即桌上,朱毓手邊的小酒盞破碎!

“愛弟之美,真是無一不讓人心癢呀!你的容顏、你的個、你的別,還有這口伶牙利嘴,看在本皇子眼中,當真是醉人也人,值得共飲一杯,同醉月下。”

“三皇子何不直言,今晚究竟意為何才願放了少初?”這個鬼皇子,今晚本是下馬威來的,絕不會只有協助陸明朝逮紫飛雙月這麼簡單。

“本皇子既沒拿刀架你,也沒困住你,愛弟想走隨時可走,怎麼會說放呢!”

“貴府大總管晏平飛與隨侍在皇子身旁的封言,並未隨我至蝶楓園,可見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制住三玄劍,只要我沒達成皇子滿意的月夜宴飲,只怕見到的不會是完整的三玄劍吧!”朱毓擊著掌,又嘆又笑地道:“愛弟果然聰慧心細呀!只是你應該馬上就知道,為何沒半途折返救人呢!”

“在封言手中救三個人?少初自忖力薄,還沒如此自信;再不然就是在帝都街上把事鬧大,對象還是三皇府的人馬與皇城侍衛,這可怎麼得了!”蘇少初搖頭自嘲。

“這事鬧到最後,還是會落在掌管帝都安危的三皇子你手上,到時事情的大小,就看不濫權、不仗勢的三皇子您,開出什麼條件了,既然如此,今晚這場月夜酒宴,少初還是乖乖赴會好。”

“唉!如此絕代美才,你真是讓本皇子不曉得該得之或毀之的煩惱之人呀!”朱毓伸手握住蘇少初的下顎;對方這次倒是不閃也不避,唯有那雙空靈雙瞳更見淡漠。

“既然在愛弟心中,本皇子始終是個陰險與嗜玩人之人,只好貫徹到底,留不下主人的一臂,就看看獨臂的三玄劍,以後怎麼保護主子,也是一樂!”

“三皇子當真只是要少初一臂嗎?”託顎的指開始摩挲上蘇少初的瓣。

“我以為要的該是蘇少初這個人能在你拿捏之中吧!”

“愛弟這回可說偏了,本皇子確實要你蘇少初這個人,與其說拿捏控制你,不如說,我想得到、囚你這個人,愛弟就像鳴蘭古琴一樣,難得、難求,得琴中幽蘭,唯有空谷環絕。”拇指撫著那薄柔的瓣,朱毓端著著的神態,細細打量映在眼中的悠然美顏。

“將你關在一個空谷崖地,那是一個隔絕人煙的密園,有個這麼獨特的人當臠,到時看是卸一臂,或者斷你蘇少初雙腳,都看本皇子高興了,完美中的殘缺最是引人,尤其一個飄揚的謫仙之人,削去那份好整以暇的悠然,染上塵俗的驚恐,一定更美才是!”

“聽來真是令人骨悚然又不敢恭維的想像呀!”異態之心,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無論身軀或意志,在每天飽受玩下,本皇子還真想看看被挫掉銳氣、磨掉心志的蘇少初,是怎生模樣!”悚人的宣言換得蘇少初斂眸一笑,歎為觀止般的推開顎下的手。

“三皇子果然擁有毀人不倦的喜好,只是,三皇子還是沒說,讓少初離開蝶楓園的條件為何?”

“本皇子剛剛就說了,愛弟之美,值得共飲一杯同醉月下。”朱毓拿起桌上僅剩的一杯酒盞。

“共飲一杯?”

“你蘇少初的,是本皇子最想要的飲酒杯。”蘇少初眉眼不眨的直視朱毓。條件已很清楚,要他蘇少初飲酒相喂。

“只要你蘇少初能讓本皇子一醉。”

“少初記得三皇子是海量,從來不知何為醉。”如今一杯酒就能令他朱毓醉?

“愛弟,與其為酒而醉,本皇子更愛心醉。”

“心醉!三皇子好雅意,對少初而言,哪怕千杯酒也醉不來置身局外的心。”端起斟滿酒的酒盞,蘇少初一飲而下。

“有時候不是你想醉就會醉,也或許本皇子至今遇不上一個能讓我想醉的人,但你蘇少初,光看就讓人想一掬其中醉人芳醇()。”托起那昂然的下顎,朱毓俯身覆上蘇少初的,四纏貼,緊密的無一遺漏,溫熱的氣息,探啟那微抿的雙內的酒被緩緩汲而去,蘇少初始終凝垂雙眸,看不出神情。

內之酒一盡,僅一瞬,光影掠眼,桌上酒瓶不見,蘇少初身影已不在位上。

“少初!”朱毓喚,卻拉之不及,便見那飄雅的淡黃身形翻身躍下亭臺!

拔塵逸雅的修長,遙立湖面小巖上,湖水倒映**浮漾月影,水光疊映湖中輕靈,當真如水上之仙。

“少初愛弟,真是完全不給人可趁之機!”朱毓上猶帶酒味的餘韻,與意猶末盡的酣然。

“三皇子,共飲『一杯酒』少初已辦到,回敬的酒,就不再勞你尊口,少初以此瓶回敬你這一口。”湖面上的蘇少初揚聲道,拿起酒瓶,朝亭閣中人一敬後,高舉酒壺,仰口接下傾注出的銀

“這場月夜宴飲,少初領教了,可惜,人生才是一場醉,天地更是逍遙處,三皇子你的臠,少初消受不起,只能勸三皇子你,築夢求踏實,勿作白夢。”當一道氣勁凌空飛來時,朱毓接住那被擲回的酒壺,穩穩的在他手中,不灑半滴。

謝招待,淺薄之,不用相送,告辭。”**月影錯中,翩然的身形已躍身踏波,橫掠湖面,遁入虛空月中,僅餘湖面漣漪盪漾。

“唉!少初愛弟,本皇子忘了告訴你,我更想看的是剝了你偽裝的表相,在你身上劃下一道裂痕的傷口,再被本皇子以一口一口灌醉的蘇少初,赤的身軀與血染的醉態,一定更教人喜愛才是。”朱毓連飲幾口手中酒壺,想著方才以接來的酒味。

“美夢易醒嗎!”噬芒綻出,牽起邊森狠的冷笑。

“本皇子不想醒的夢,又有誰膽敢叫我醒,少初愛弟,究竟是誰在夢中猶不知險惡將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