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長白顯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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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追兵看來似是知道對方已經沒有什麼戰鬥力了,行動顯得十分的肆無忌憚,大聲吆喝著毫無戒備地追了過來。
隨著土匪的不斷靠近,馮華和邢亮的心情反倒逐漸平靜下來。看看土匪已經進入步槍的有效程,他們分別瞄準了一個手持火槍的匪徒,並同時勾動了扳機,兩個衝在前面的匪徒像是被人突然敲了一記悶,搖搖晃晃的應聲倒下。匪徒們雖然愣了一下,但是在匪首的督促下,卻沒有阻止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等待時非常緊張,可一旦事到臨頭反到十分的鎮靜了。這是馮華和邢亮第一次開槍殺人,大概是覺眼前的一切並不真實,或者是距離太遠看不見血腥場面的緣故,他們此刻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靜,就如同在靶場上面打活動靶子一般。以雙方目前的距離,土匪的槍彈本就打不到他們,這讓兩個神槍手大發神威,片刻之間已經有七、八個匪徒倒在了他們的槍口下。這夥土匪顯然是被對方準確而又殺傷力極強的槍法震懾住了,紛紛止住腳步,亂哄哄地迅速退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喧囂。
此刻,大個子他們也全都被驚呆了,幾乎以為三個人是上天降下的天兵天將。尤其是那個叫大喜的小夥子,一邊欽佩萬分地望著馮華他們愣神,一邊不停的掐手指、捏腮幫,疑惑自己是不是在睡夢裡。對於馮華他們的拔刀相助,大個子雖然十分,但並沒有抱太高的期望,只是想多阻擋一會兒敵人,讓山子和傷員走遠,然後再按老辦法把追兵引走。可沒想到這三個陌生人的槍法竟然如此神準兇猛,不到一袋煙功夫就幹掉了七、八個人,乾脆利落的將追兵擋在那裡不敢動彈。
雖然對方火力的突然增強讓追來的匪徒驚疑不定,但是由於不甘心煮的鴨子再次飛掉,或者是看清楚對方沒有幾個人,他們只是沉寂了一會兒,又“嗷—嗷—”的嚎叫著從大樹後面衝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們學乖了,沒有再大搖大擺的往上衝,而是利用樹木和岩石的掩護一點一點的往上靠。土匪策略的改變確實給馮華和邢亮造成了一些困擾,打起來也不像剛才那麼順手。可畢竟他們佔據的地形相當有利,而且武器也先進了許多,因此在土匪向上進攻的過程中還是不斷有人被擊中慘叫著滾下山坡。馮華他們兇猛無情的火力打擊,顯然有效打擊了匪徒們繼續前進的勇氣,很快他們再次無奈地退回到了山坡下的密林之中。
連續兩次進攻未果,讓土匪們徹底安靜了下來,久久都沒有再次發動新的攻擊。看到前面的密林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馮華有些疑惑地看向大個子:“當家的,這麼久他們都沒有行動,會不會撤走了?”皺了皺眉頭,大個子沉聲說道:“他們的大掌櫃姚老六跟我仇深似海,這幾年我多次攪過他的局。這回他到松樹崗砸窯(打劫),我又壞了他的好事,現在好容易能有機會咬住我,他是斷不肯輕易罷手的。而且,這次帶隊的是姚老六的二當家,這小子兇悍狡詐十分難纏,幾天來我曾好幾次甩開過他,可沒過多久他又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有所動作,而且可能還有陰著,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大個子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讓每個人的臉又都凝重起來,也讓馮華對這個貌似豪的土匪頭子有了一番新的認識:沉著冷靜、剛毅果敢,這個人不簡單呀!
果如大個子所料,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土匪們再次藉著樹木和岩石的掩護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不過,衝鋒的速度卻明顯比剛才快了許多,而且氣勢也十分的高漲。雖然還是不時有人被馮華和邢亮的槍彈擊倒,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讓土匪們卻步。鮮血的刺以及二當家許下的大筆賞金和煙土的誘惑,讓他們一個個兇大發,悍不畏死的往山坡上撲來…
由於周天宇在玩槍方面,到底比馮華和邢亮業餘了許多,因此他被馮華特意安排到了幾個人身後的一棵大樹後面。第一次面臨這樣的場面,讓天宇的心情異常緊張,看著前方那些晃動的人影,他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天氣絕對不熱,可是他卻覺額頭上不斷有汗水滴下,一陣涼風吹來,他的上下牙不由得“嗒嗒”直顫了幾下。
敵人漸漸近了,天宇的心也跳得更厲害了,由於慌亂他的幾次擊都沒有擊中目標。暗罵了一聲自己沒用,天宇深深地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總算稍微平復了一點兒。正當他剛準備重新捕捉擊目標之際,卻猛然發現離馮華不遠的右側峭壁邊的樹叢裡,兩個手拿大刀的土匪正惡狠狠的向著馮華撲去。土匪距離馮華已經很近了,近得連他們面部那猙獰的表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再次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天宇心中不大急,出聲提醒肯定來不及了,華哥的生死安危此刻全系在了他的身上。大概是情況異常危急發出了他的本能和潛力,天宇本來有些慌亂的心情突然變得異常冷靜起來,猛然掉轉槍口,他“嘩啦”就是一梭子。隨著一串清脆的槍聲,兩個被削掉半拉腦袋的土匪慘叫著翻落到山崖下面。
與此同時,李九杲也發現有敵人從後面摸上來,剛想有所動作,卻被天宇搶了個先。看到天宇乾淨利落的幹掉了偷襲的匪徒,他不住讚賞的向天宇挑挑大拇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天宇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土匪又損失了十幾個人,可仍然沒有失去鬥志,憑著一股子狠勁兒,他們離坡頂越來越近了。由於已經進入了有效程,大個子他們也開始了擊,只是這種前裝滑膛火繩槍擊發時間太慢了,只能稍微增強一下阻擊方的火力;很快,一部分土匪也開始用弓箭和僅剩下的幾桿鳥銃進行還擊,戰鬥終於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雖然在進攻的過程中土匪損失慘重,但他們人多的優勢還是隨著距離坡頂的越來越近逐漸顯現了出來。土匪們也知道,只要能爬上山頭,這場戰鬥的勝利也就是個早晚的問題了。馮華和邢亮此時都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從山裡帶出幾顆手榴彈就好了!”情況愈發的危急,眼看土匪距離坡頂只有二、三十米了。邢亮知道如果不能將土匪的進攻壓制下去,自己一行六人恐怕會凶多吉少。不愧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他意識到幾個人面臨的形勢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回身將周天宇手中的衝鋒槍奪了過來,然後躍身而起向著不斷近過來的敵人猛烈擊。槍口“突突突“地吐著死亡的火舌,扇形的彈雨像割麥子似的把對面的敵人掃倒了一大片。邢亮的個頭本就不矮,如今站在那塊兒大青石上面,就如同一尊頂天立地的金剛,端的是威風凜凜、煞氣騰騰。多少年以後,大喜一提起這件往事,仍然無限神往的說:“嗬!我當時真的以為二哥就是二郎神下凡呢。”56式衝鋒槍點速度每分鐘90100發,對集團目標有很大的殺傷力,土匪們哪裡見識過這麼厲害的火器,囂張的氣焰立刻被壓了下去。衝鋒槍的巨大威力以及邢亮的威猛勇悍不僅震懾住了匪徒,也讓大個子幾個人看得目瞪口呆、震驚不已。這時,馮華又瞄準了一個像是頭目的匪徒,隨著槍聲這個匪徒應聲倒下。
“不好了,二掌櫃的睡了(戰死)!”匪徒們在領教了對方火器的厲害之後,又被首領的陣亡所震懾,對大筆賞金的**也被心中的恐懼沖淡了,畢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順水!順水!(撤退)”土匪們亂哄哄地驚呼著,紛紛後退,很快就撤了個乾乾淨淨。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來得快去的也快,前後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勝利結束。
看到敵人全都撤走,幾個人緊張的心情這才為之一鬆。緊走兩步,大個子來到了馮華他們跟前,一抱拳道:“三位哥哥,今天的這番情義恩同再造,今後只要有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拉著大喜和三林兩人跪下身子叩頭不已。
大個子他們行如此大禮,一時間讓從未應對過這種場面的馮華三人狼狽不堪“哎…哎…”的不知說什麼才好。趕緊手忙腳亂的把他們三人攙扶起來,馮華懇切的對大個子說:“當家的,不必如此多禮!‘拔刀相助,路見不平’乃我輩分內之事。如今,此處尚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們還是追趕前面的兄弟要緊!”大個子也是豪率直之人,聞聽此言一抱拳說:“那好,就聽哥哥的,咱們回去再聊個痛快。”說完,他又轉過頭對著身後說:“大喜!我先帶著三位哥哥走,你留在這兒再觀察一會兒,小心這幫兔崽子又跟上來。”莽莽林海又恢復了它原有的幽暗與寧靜,除了陣陣的松濤和不時傳來的鳥鳴聲,就只有大個子和馮華他們一行人踏著枯枝敗葉發出的聲響。
三林帶隊走在前面,邢亮與大個子緊隨其後,而馮華和周天宇則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後。忽然馮華髮現身邊的周天宇慢慢落到了自己後面,扭過頭一看,只見天宇手捂住口,臉異常的蒼白。
“小宇,怎麼了!臉這麼不好?”快步來到周天宇身邊,馮華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華哥!只是心裡有點兒憋氣發慌,胃口也難受,一個勁兒的直翻騰。”天宇搖搖頭說。
“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生病了?”了一口大氣,天宇黯然說道:“華哥!我剛才殺了兩個人,就在我的眼前,而且他們的腦漿子都被打了出來。現在我一想到那個血腥的場面,就直噁心,難受的想吐。華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憐惜地看了看周天宇,馮華安他道:“小宇,不要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你殺這倆個人不是為了救我嗎?”其實,周天宇擊斃那兩個土匪時,馮華也看到了,而且他離得更近、看得更清。那腦漿迸裂、血橫飛的血腥場面,也使他一陣陣的到悶、噁心。不過在這個情況未明的時候,自己必須要堅強起來,因為兄弟們都在看著自己。
稍微停了一下,他繼續開導天宇說:“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我們如果不還擊、不殺人,自己就得被殺!為了生存,我們別無選擇。”天宇點了點頭,臉變得稍微好看了些。向前又走了幾步後,他忍不住又問馮華:“華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這幾天發生的事把我都搞胡塗了,尤其是剛才的那場戰鬥,現在還讓我糊糊跟做夢似的。”猶豫了一下後,馮華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我們出後,很多情況確實都非常不對勁兒!偏低的氣溫、絕跡的動物、說黑話的土匪以及他們頭上的辮子,還有剛才那真實血腥的戰鬥場面,我們…”馮華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他和周天宇都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現在他們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由得同時沉默了下來。
山子帶領的這夥殘兵敗將,由於還要抬傷員,行動自是快不了,馮華和大個子一行人很快就在一個山脊處就追上了他們。
還沒顧得上寒暄,山子就惶急地跑到了大個子身邊:“大當家的,二當家他要不行了,你快想想辦法呀!”心中一驚,大個子三步並作兩步,馬上來到了擔架旁。蹲下身子,他急切地喊道:“兄弟,你醒醒,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擔架上那個臉微黑的小夥子,此刻已是氣息奄奄,處於昏之中,只有不時發出的一兩聲呻還讓人心中抱著一線希望。馮華此刻也跟了過來,輕輕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前額:“好燙!當家的,這得趕緊醫治呀!”
“是呀,我這小弟貼金(中彈)掛彩好幾天了,那夥混蛋又追得緊,深山裡不比集鎮,找不到郎中,沒能及時診治,真是急死人了。”大個子的神情、語氣充滿了深深地關切和焦慮。
聽到這兒,馮華猛然想起他們為這次探險準備的急救箱,那些藥品雖然不能包治百病,但對外傷、消炎和退熱肯定可以派上用場。連忙指著邢亮對大個子說:“你邢大哥對醫術還略知一二,是否能讓他給看一下?”經過一場生死與共的戰鬥洗禮,大個子對馮華三人的能力已是無比的信服,聞聽此言後他連聲稱謝不已。邢亮經過仔細檢查,發現黑小夥兒在腹部和大腿各有一處傷口,本來如果醫治及時,這些傷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大礙。可是現在因連奔波,傷口又沒有得到及時地治療清洗,已經化膿發炎,情況十分危險。
邢亮充其量也只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的“蒙古大夫”雖然是“紅十字會員”接受過培訓,但到底是業餘的質,馮華心裡也沒有多大的譜。不過,邢亮手底下還利落,只見他消毒、排膿、塗藥膏、包紮傷口,看起來倒是在行。其實,無論是在部隊裡的野戰救護訓練,還是在林區巡查時經常遇到的傷病情況處理,都使邢亮受益不小。而且,這個時代抗生素還沒出現,這些來自21世紀的消炎退熱藥品自是大顯神威。經過邢亮的一番救治,黑小夥兒的傷情很快就有了明顯的好轉。不但臉好看了許多,而且也慢慢停止了呻,不久就安靜的睡著了。
接著,邢亮又對其他幾個輕傷者進行了救治處理,傷情和疼痛等症狀也都有所減輕。看著那個帶著紅十字的神奇皮包,這些山裡漢子以為包包裡裝的都是太上老君的仙丹靈藥。尤其是當邢亮把注器裡的藥注到黑小夥兒的肌裡,他們更是充滿了好奇、驚訝和難以理解。從他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出,那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深深的敬畏與虔誠。
一行人在傷員的傷勢稍微穩定之後,又開始了艱苦的趕路,不久大喜也追了上來。在又翻過兩個山頭,穿過一條小溪,登上一處緩坡後,他們終於在天黑之前看到了那企盼已久的營地以及歡呼著上來的守營弟兄。而此時受傷的黑小夥兒由於熱度已退,人已經清醒了過來,這一下又惹得眾人是一陣的歡呼,簡直把馮華他們視為降妖伏魔的天兵天將,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個個敬畏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