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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妾意化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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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黎明,格外的陰冷。

雖然難得的一連有幾個晴天,但在地面上,一切含有水分的,都已結了冰!因此,一切都乎僵死了,冬眠了,即使是人類,也在這種將近年關的子裡,懶在家裡,享受著暖和的被窩,不肯起身。

只有龍家,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起得絕早,男僕們進進出出的忙著張燈結綵,女僕們則負責各處樓房閣臺裡的,室內裝置。

因此,不消多時,龍家前前後後,全都鋪滿了紅緞彩綠,襯托著雄偉幽雅的建築,格外的顯現出洋洋意。

龍淵作罷例行的早課,分別到各處支請安,他出來看到這一份動人的景象,心知這乃是表示對他歸家的歡

他心裡異常動,同時也深深的覺得親恩的深厚,實在是難以言喻。

年老的人,多半睡得很少,龍家的一家之主龍致禮,也正是如此。

他在龍淵來向他請安之時,已然沐洗已畢,一聽貼身丫環見稟大公子到了,便一連的說:“快叫淵兒進來。”龍淵邁進熱氣烘烘,陳設華麗的暖房,瞥見大伯父躺在逍遙椅上,正等著他,連忙步上前,跪倒請安。

龍致禮老臉上笑眉開,擺手攬著他道:“呵呵,乖孩子,免啦,免啦,真難為你,這麼冷的天,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起來到處跑,不怕凍壞了嗎?快來這邊烤烤火,暖和暖和。”龍淵叩頭如儀,爬起來依言坐在龍致禮身畔的小爐子邊,正待開口,龍致禮一眼看清他身上穿的一領薄衫,不由驚得大叫了起來,道:“哎呀,孩子你怎麼穿這麼一點,這不要凍壞了嗎?蘭,快,快,拿我那須紫貂皮抱來,給少爺穿上。”龍淵辭謝道:“大伯父,我不冷!”龍致禮不理他的喳兒,作斥叱道:“胡說,你又不是鐵打的,怎麼會不冷,唉,你們年輕人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唉,想當年…”他沒有接著說,卻無聲的笑了起來!大約是想他自己年青的時代了吧!龍淵心裡想。

一個俏麗的丫環,捧著一件藍緞為面,工縫製的紫貂皮袍子進來,她走到龍淵的面前抖開,雙手高提著領肩,等待龍淵穿著。

龍淵本不想穿,但又知大伯絕不會就此放過,無奈只得站起來穿上。

龍致禮望著他加上紫貂藍緞抱,更顯得英俊瀟灑,直樂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爺兒倆這才談了些別的,話一轉,卻又轉到龍淵的婚事上,只聽龍致禮道:“淵兒,你知道你是咱們龍家一脈的命子,現在長大成人,其他的當作其次,最主要的,還是在廣延子嗣,繼承香菸的事上。要知道,咱們龍家,一向都非是佚奢華,喜好享樂的人,同時也絕不會鼓勵你走那佚奢華的路。”說到這裡,龍致禮霍然長嘆一聲,他兩雙無神的老眼,望著腳下一盆炭火,出神良久,方始緩緩的道:“但是,上天不公,我兄弟幾人,行善積德,卻只有九弟有福,生了你這麼一個寶貝…當然,有子不在多,但我兄弟,總不能連半個苗也沒有哇?”龍淵望著龍致禮,雙目隱現淚光,不由也覺得心酸,他伸手握住地的手,想加以勸,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找不著適當的辭令,能足以安這老人望子之心。

龍致禮略有所覺,他收回目光,對龍淵一笑,接著又道:“乖孩子,我瞭解你的意思,我已是行將就木,再想養兒育女,也是不可能了,所以,所以我兄弟們,全都寄望於你,希望你能夠,善體親心,在我等死前,在我們的名下,立上一房媳婦,至於有兒無兒,就只好聽天由命了。”龍淵一聞此言,可覺得左右為難了。

須知,他過去跟隨雲慧長大,心中也只有雲慧一人。

其後風蘭介入,若非是雲慧從中促成,風蘭多半可能抱恨終身的。

然而,就因為風蘭的介入,使龍淵的潛在的意識,放寬了不少,因為,這正是人類的通,凡事只要有了第一個開始,為什麼不能有第二第三…呢?

不過,龍淵他到底不可能完全改變自己的觀念,他覺得如果真的照著大伯父的話做,娶妾,則不僅太過分,同時也影響他與雲慧、風蘭的恩愛之情。

龍致禮發現龍淵沉默不語,微笑著又道:“乖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同時像你這麼英俊的人物,若隨便娶九房來,也實在太委屈了你,所以,你放心,大伯父絕不會這麼糊塗,我今天說這話,只是希望你在心裡有點準備,將來或者目前,若是遇著合意的,卻不得矯情,故意不納呢…”龍淵覺得這事已有了轉圜的餘地,為了不令大伯父過分傷神,連忙“唯唯”以應,起身告辭。

龍致禮也不再留他,含笑看著他拜辭而去。

龍淵如獲大赦,匆匆的又到二伯父致義房裡去請安。

這一去,從老二一直到老六,差不多都拉住他說了一番與老大差不多的訓辭,得個俊秀的龍淵真是狼狽不堪。

從老六房中出來,該去見老七了。

龍淵匆匆入房等丫環通報,便一直向進了書房。

老七龍致智果然在那裡,忙著整理藥材,他一見龍淵,不等龍淵行禮,立即上來哈哈大笑,的拉著他的手,道:“龍兒,我算看你已經拜領了不少的家訓了吧?怎麼樣?有沒有回心轉意?”原來這老七龍致智與龍淵的情最厚,因此龍淵對於他,可以說言語無忌,無話不談,一點兒拘束也沒有。

龍淵一股坐在椅上,長嘆一聲,搖搖頭,道:“唉,七伯你不曉得,這滋味真不好受,我同時,也覺得左右為難。”龍致智笑道:“你也真是個魯男子,換了別人,早跳起來急著向伯父要媳婦了…”說著,他坐下來也無端的嘆了口氣,又道:“不過,老年人望子之心,是你們年輕人所不瞭解的,老年人恐懼死亡,卻又無可奈何,就在這無可奈何的心情下,寄望於子孫,以延繼他們的生命。所以,淵兒你想若是你不肯答應各位伯伯的要求,不能滿足他們的希望,豈不就等於扼殺了他們的生命。”龍淵悚然驚起,惶惑的道:“淵兒豈敢如此,淵兒不是不肯,只是…”他嚅嚅著,卻找不出正當的理由,去反駁這種似乎天經地義的事實。

龍致智見他為難之狀,莞爾一笑,道:“淵兒你也不必如此,依我看你生具的桃花命,長就是桃花相,目前雖則有點不適,時辰一到,也許就不由你自己呢?”龍淵心中一動,俊臉上卻瞬即泛起了一陣桃紅。

龍致智看在眼裡,暗暗點頭,但怕羞了他,連忙一轉話題,吩咐下人,安排早點,又對龍淵道:“淵兒你別走啦,在這兒吃了早飯,咱們就開始煉藥,老九那裡,我叫丫頭,去知會一聲,想來老九也不會見怪,要知道,目下年關已然近在目前,從速治好了大哥他們的病,也好讓他們過個快活年,過了年,你成了親,也該享受清福,對不對?”龍淵本有意見,但一聽後面話,俊臉又紅,話也就嚥了回去。

片刻間,細點清粥,端入書房,他二人對面坐下,一邊食用,龍致智一邊道:“半年前,我到威海衛去買辦藥材,回程經過黃河,突然在岸邊林中,發現了一個受傷頗重的老人。及一個嬌美的女郎…”龍淵聞言“啊”了一聲,忍不住問道:“七伯父你說的可是秀…”

“秀”字出口,也突然驚覺,自己的神有異,俊臉一紅,頓時住口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