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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懲治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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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容府雖也是公侯之家,可再厚的家底,也不起這麼多不想幹的人胡吃海喝啊。”王芸娘坐在正中間,下首站了一地的僕婦丫鬟。這般前呼後擁一呼百應的覺委實很好,王芸娘真是覺得飄飄然。

眾人皆不言語,卻是全拿眼睛瞧著正中間滿臉惶恐低頭站著的中年婦人。知道表小姐這是在借題發揮,只是李奇那麼高的醫術,怎麼就偏在溪娘小姐身上出了岔子呢?聽說這會兒,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也怨不得人家的親妹子要發作!

中年婦人一臉驚慌,手裡還緊緊抓著一個抿著嘴一臉不忿的女孩子,正是李蕤和母親苗氏。

“吃容府的,喝容府的,再瞧瞧這穿戴,哎喲喲,不知道的,還只當是那家的貴夫人呢!”王芸娘瞧著下首的母女倆,看兩人都是低著頭不說話,只當對方心裡肯定怕的要死,臉上嘲諷的意味頓時更濃。

“你——”李蕤再也忍不住,明明自家吃穿用度,全是爹爹和哥哥醫治病人所得,怎麼這女人卻是如此誣衊?

剛要上前評理,卻被苗氏死死拽住——丈夫被人帶走,搞不好會吃人命官司,現在還沒見著小姐,也不知會怎麼樣…苗氏一心的恓惶,更是知道,這會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什麼你——”芸娘大怒,“真是沒家教的東西。姑母既然把府裡的事務到了我手裡,我自然要替姑母和表哥打理好整個容府。我這人眼裡自來是不得沙子的,容府可是絕不養廢人。我可不是和姐姐一般,好子讓你們都給拿著!今兒個起,你們母女就去浣衣處吧。今天先說這些,我也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對了。”剛要起身離開,卻又站住腳,冷笑一聲,“後院種了亂七八糟東西的那塊兒地也騰出來吧,我另有他用。你們倆現在就去,把那上面的東西全都給拔了!”又衝杏兒道:“你跟著她們一塊兒去,務必保證那塊地上一棵草都不能留!”

“好嘞,小姐。”杏兒也是揚眉吐氣的模樣,耀武揚威的就跟了上去。

杏兒“押解”著兩人行至半途,面就碰見匆匆而來的霽雲和李昉二人。

“哥——”李蕤的眼圈一下紅了,看著霽雲要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無妨。”霽雲安撫的拍了拍李蕤的肩,又衝苗氏點頭,“伯母和蕤兒只管回去,李伯伯無事。”聽霽雲如此說,苗氏的心一下放進了肚子裡,李昉也溫言相勸了幾句,母女兩人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賴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杏兒早一臉的不耐煩,惡聲惡氣道。

“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霽雲臉一沉。

“小姐——”李蕤跑到霽雲那裡,伏在霽雲耳朵邊小聲道,“那個壞女人非著我們去把那些藥草全給拔了。”

“不必理她。”霽雲聲音並不高,卻也足夠杏兒聽得清楚,“你們只管回院裡待著。至於藥田那裡,林大哥已經派人守起來了,我看哪一個能摘掉一片葉子!”

“你——”杏兒大怒,沒想到這小子還敢這麼囂張,竟是當著自己的面就敢這樣說,猛一跺腳,轉身又拐了回去,“小姐——”芸娘沒想到杏兒這麼快就回轉,不由大為奇怪:“那對母女不是給你處置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小姐——”杏兒委屈的不得了,“還好奴婢跑得快,那個對小姐動手的小子來了!”芸娘愣了片刻,頓時大怒,果然膽大包天,竟還敢來自己面前晃悠!

當即就命人把那二人打將出去。

哪知家丁很快卻又迴轉,臉也有些奇怪。

“可打出去了?”芸娘神清氣

“啟稟三小姐得知,那李昉帶著藥童去了趕去了二小姐的房間——”王芸娘終於明白下人臉有些古怪的原因了——明明容府中現在自己才是主事的,那兩人竟然不經自己允許就要直接去幫二姐瞧病,那不是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嗎?

本想借著李奇差點兒治死姐姐這件事發作李家,一是用以立威,第二嘛,自然是要出了中這口惡氣。

自己正愁找不到那小子呢,沒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門了!

王芸娘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寒著臉命令那下人速去點些壯的家丁,然後領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朝溪孃的房間而來。

溪孃的房間中此時卻是一片慌亂。大夫也是請了很多,竟然無一人瞧得出是何種病情,甚至有人說是不是時疫啊。此話一出,嚇得眾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再加上李奇被帶走投入大牢一事,更是讓這些人心裡惶惑不已——李奇那是誰呀,便是太醫院,怕也沒有比他醫術更高明的了!而且李奇自來又很得容府家主容文翰器重,卻也是說扔到大牢裡就扔到大牢裡了。他們自問,醫術比起李奇來實在大大不如,李奇尚且如此下場,那他們…

奈何容府老夫人親自坐鎮,只是一疊聲的催促他們快幫小姐診治。眾人心裡打鼓,也只能一個接一個幫溪娘把脈,這都個把時辰了,眼看著表小姐氣息越來越微弱,卻仍是沒出個所以然來。

正自戒懼不安,門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煩請通稟,李奇之子李昉特來幫表小姐診病。”李奇的兒子?大家愣了一下,旋即一喜。一面暗暗讚賞李家義氣,竟是當爹的被扔進監獄,當兒子的還上趕著來趟這渾水,一方面又暗暗慶幸,好歹自己等人終於逃過一劫,紛紛起身告辭。

王芸娘到時,正瞧見那些大夫離去的身影,忙快步進了房間,正瞧見房間裡的李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喝罵,轉頭卻瞧見一旁安坐的老夫人,只得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邊命人攔住李昉,邊急急跑過去晃著老夫人胳膊道:“姑母,便是這混賬東西的爹把我姐姐害成了那般模樣!姑母莫要被這無恥之徒矇騙,還是快讓人把他們打出去為好!”

“什麼無恥之徒?表小姐這般慌張,莫不是心裡有鬼?”霽雲冷笑一聲道。

“心裡有鬼?”王芸娘一下被說中了心思,頓時大怒,轉身瞧著霽雲陰陰一笑,“好個牙尖嘴利的東西!張達家的,李寶家的,把這小子拖下去掌嘴!”霽雲冷冷瞥了王芸娘一眼,神情不屑至極:“表小姐,你也不過是容府的表小姐罷了!有老夫人在,哪裡輪得到你做主!”說完,避開惱羞成怒的王芸娘,徑直走到老夫人身旁:“老夫人安好,阿開有禮了。”老夫人回頭,正好看清面前少年的模樣,兩眼頓時一亮,身子倏地前傾,差點兒摔倒。

霽雲忙上前扶住,卻被老太太一把抓住雙手:“好孩子,你可回來了,都要想死我了。”那兩個強壯僕婦,本已來至霽雲身後,忽聽老夫人如此說,都嚇了一跳,忙頓住腳步,卻是不敢上前。

王芸娘也被老夫人的反應驚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上前一步急急道:“姑母,姐姐現在昏不醒,就是他和李家人害的!您莫要被他騙了——”哪知話音未落,老夫人神情忽然變得嚴肅,很是不悅的對王芸娘道:“怎麼說話這般無禮?他也是你可以說的嗎?這整個容府都是他的,在這府裡,自然是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你這丫頭不知好好服侍主子,反而還說出這般犯上作亂大不敬的話來,真是該打!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此言一出,便是霽雲也有些被嚇著了,不是說老夫人腦子一時清楚一時糊塗嗎?怎麼這會兒這麼明,竟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正在思量著怎麼開口,老夫人卻又溫和的一笑,溫言道:“翰兒,莫怕,那些凶神惡煞,有娘替你擋著!”霽雲這才明白,自己這個祖母怕是把自己當成了小時候的爹爹。

只是這般維護愛憐的語氣——怪不得,爹爹會對祖母的孃家如此厚愛,放心的任那表小姐打理內務。

王芸娘卻明顯快被氣暈了,明明自己才是姑母正兒八經的侄女兒,姑母倒好,拉著那小廝的手竟是問長問短,還讓人把自己給轟出去!

“姑母——”老夫人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笑眯眯的瞧著霽雲,那般親熱的神情,真是讓人暖洋洋的!

李昉得了霽雲暗示,繼續低頭幫溪娘診脈。

眼看那兩個僕婦竟是作勢朝自己走來,王芸娘臉漲的通紅,自然不願再留下來自取其辱,一跺腳,就出了屋門。

只是這口氣,自己怎麼也咽不下去。

“杏兒,你去找我哥,讓他再去找那吳桓,告訴他,容府有賤僕犯上作亂,讓他速來拿人!”杏兒領命而去。

安府。

從李奇霽雲二人匆匆離開後,阿遜就一直心神不寧。

安老夫人自從知道這後院中的貴人,竟是自己親孫子時,竟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捨得離開。

又聽說孫子受了傷,更是心疼的不知怎麼辦好,忙忙的讓人把自己手裡各種名貴補品水價一般送了過來,連帶著還有各珍奇寶物,不要命一般的往阿遜面前堆。

阿遜卻是懶懶的,一副對什麼都不興趣的模樣。

老夫人眼睛看不見,又聽不到阿遜的聲音,又想著阿遜是不是睡著了?便一遍遍不停的輕輕喚安武到跟前來,小聲道:“阿武,我那乖孫孫還在吧?”安武哭笑不得,只得一遍遍道:“在,好著呢。”

“嗯,在就好。”老夫人長出一口氣,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原來不是在做夢,老身明就要去廟裡佈施,拜謝老天爺!”

“安武——”阿遜終於開口,老夫人忙停止了唸叨,臉上帶著愉悅至極的笑容,靜靜的諦聽阿遜的聲音。

“少爺——”安武忙上前。

“你去查一下,容府到底發生了何事。”阿遜吩咐道。

安武領命出去,卻又很快回轉,身後還跟著匆匆而來的十二。

“公子——”十二上前一步,小聲的說了李奇被帶走一事,又呈上霽雲讓自己收集的溪娘接觸過的所有東西,便是最後的藥渣也帶了些來,“李昉和我家公子仔細查看,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處,公子想請安公子瞧一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麼來。”阿遜忙接過藥渣一點點撥拉開,沉半晌,又拈起一點藥渣,放在鼻下用力嗅了一下。待放下藥渣,又拿起其餘的茶杯,甚至錦帕等物事,仔細聞了一下,神情忽然一動,又忙忙的捏了些藥渣,在手指間用力碾碎,再放到鼻下嗅了下,長出一口氣:“果然是同一種花香——”

“花?”十二愣了一下,不明白阿遜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遜卻已經轉頭對安武道:“你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容府。”雲兒暫時的身份可是李昉的義弟,自己可決不能瞧著雲兒受一點點委屈!

沒想到阿遜竟要親自去,安武愣了一下,卻也明白,少主怕是要去給容家公子撐呢。這些子,安武算是明白了,自己這看似冷血的少主,也就在一個人面前乖得不得了,那就是容家公子。

只得點頭:“好,屬下這就安排。”旁邊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老夫人卻不幹了:“我的乖孫兒要出去?那老身也要去!”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大孫子,自己可要看緊點兒!要是等會兒再找不到了,自己豈不是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