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奔赴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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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霽雲臉忽然難看之極!
自己怎麼把這件大事給忘了!
“阿遜,今天可是,十一月朔?”霽雲握住阿遜的手,臉發白。
阿遜點頭,明顯覺得霽雲臉不對:“是啊,出什麼事了?”
“我們現在趕往邊關,需要多少時?”霽雲卻是一徑抓著阿遜,並沒有回答阿遜的問題。
“到邊關啊,”阿遜細細思索了一番,掐指算了下,“如今天寒地凍,水道難行,陸路又多山脈,最快的話,怕也得走兩月有餘。”
“兩月有餘?”霽雲身子猛地一晃,“那若是最好的馬匹晝夜兼程,到十二月朔,可以走到哪裡?”
“一個月的時間,最好的馬匹,晝夜兼程的話,當可到距邊關最近的關隘虎牢關。”阿遜很是肯定的道。
“虎牢關嗎?”霽雲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蒼天保佑,還來得及!
拿出紙筆,迅速寫好了一封信遞給十一,“你快馬加鞭趕往上京,把這封信給昭王爺,告訴他,所謂祈梁議和,本是假的!具體情形,我已經在信上寫的清楚,讓他記得,即便事不諧,也絕不可輕言撤兵!”十一聞言一愣,馬上意識到事情重大,當即沉聲道:“少爺放心,十一定不辱命!”說著叫來十二,小心囑咐了一番,便即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送走十一,霽雲當即讓二牛丟掉馬車,所有人換乘馬匹:“阿遜,我們馬上趕往邊關。”
“去邊關?”沒想到霽雲竟是真的要趕往邊疆,阿遜頓時鎖緊了眉頭,“這天寒地凍的,雲兒你怎麼吃得消?”
“阿遜,”霽雲神情堅定,“我必須要去,而且,一定要在二十之內,趕到虎牢關。因為,”
“我不能讓我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你爹,邊關?”阿遜一怔,旋即明白,“雲兒的意思,是,你爹,現在邊關?”再聯想到楚昭對霽雲非同一般的關切,阿遜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猜想,十有□,是真的:“你爹是,容家現任家主,楚昭口中的太傅,現在的邊關統帥,容文翰?
“是。
“霽雲黯然點頭,抓著阿遜的衣袖都在簌簌發抖,”阿遜,我們要馬上走。”
“好。”阿遜答應的乾脆,“今天先找客棧休息,明一早上路。”
“阿遜——”霽雲想要反對,阿遜卻是搖了搖頭,“商隊傳來消息,說是北方大雪,再加上路途不,這般貿貿然上路,說不定反而誤事。雲兒放心,咱們必能在十二月朔前趕到虎牢關。阿遜擔保,必不會誤了雲兒見到你爹。”說完轉身,急匆匆上馬而去。
霽雲雖是心急如焚,卻也知道阿遜所言不錯,怪只怪自己,竟差點兒忘了這般重要的事!
記得當爹爹述說戰場之事,曾經言講,當初戰場上,最痛心的莫過於屠城一事,而最驚險也最後悔的,便是這次所謂的凱旋而歸!
九死一生,這就是當初爹爹提起此事時的最後結論,甚至,這場本應明年便能結束的戰役,硬生生又打了兩年之久!
後來爹爹才知道,說什麼祈梁求和,實質卻是祈梁國主病危,國內大局不穩。後來祈梁國主果然在旬之內病故,祈梁太子為了穩定時局,便使了這麼個障眼法,意圖拖延時間,後來更打著為君王報仇的旗號,全軍墨縗,竟是使得大楚本已穩勝的局勢瞬時岌岌可危。
其實,皇上詔令下達之時,爹爹便已有所懷疑,曾上書說便是答應求和,也須在給敵人當頭痛擊使得對手再無還手之力後。奈何皇上卻是聖意已決,還派了欽差特使,到軍中督促大軍返回。
爹爹無奈,只得奉命。
卻不防,剛到奉元近郊,便遭遇了千年難遇的大地震!那些不曾在戰場上殞命的英雄豪傑,卻有將近半數死於地震之中,曾經廣袤無垠的漠北原野,幾乎瞬間成了一片死域!
更諷刺的是,因為當時大軍恰好到達那裡,地震發生後,朝野譁然之下,竟是把此事歸咎於爹爹殺孽太多,說什麼定然是上天示警皇上,應除去朝中臣,直到祈梁悍然攻克居元關的消息傳到上京,才有詔令姍姍而來,不過不鹹不淡的安幾句,便催促爹爹重返戰場!以致兩年後,爹爹得勝還朝,五年沙場血戰,卻為之一世神傷。
上一世爹爹倒是無恙,可這一世呢?誰敢保證,爹爹這一世仍然不會遭遇危險?而且這一世,自己絕不要那“朝中臣”的名號再落在爹爹頭上,所謂一報還一報,這偌大的罪名還是讓那些心懷不軌意圖陷害爹爹的人擔著吧!
所以自己一定要在二十內趕往虎牢關,阻止大軍開拔!
“謝彌遜忽然扔掉車子,換成了馬匹?”一處不起眼的客棧內,一個一身煞氣的黑衣人慢慢睜開眼睛,“向北的話,豈不是通往邊關的路徑?”
“是。”一個販夫打扮的賊眉鼠眼男子忙點頭,“那我們——”
“跟著他們。”黑衣人神情冷凝,“找到機會,除去他們。”難道竟是被察覺了?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他們。
“特別是那個謝彌遜,不能活捉的話,就殺了他。”來時太子特意代,萱草商號必不能再任其存於世間。若是在這繁華之地,貿然殺人,說不定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現在他們竟然要去往邊關,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北方多窮山惡水,死了幾個人罷了,又有誰會在意?
上京,昭王府邸。
自祈梁的求和國書送達上京,這昭王府邸這幾便成了車水馬龍的熱鬧所在。
不止那極少部分原本就跟楚昭好的,便是一些本來冷眼旁觀的中立派,也紛紛伸來橄欖枝。
楚昭這裡本是冷清慣了的,如此這般的熱鬧,還是頭一遭。府中上至總管下至婢女,自是人人面帶喜。好在楚昭向來治府甚嚴,府中倒還井然有序。
送走最好一個拜訪的客人,已是晚膳時分。看楚昭頂著落的餘暉一步步慢慢行來,老總管忙了上去:“王爺,可要用膳?”楚昭站住,偉岸的身軀在地上投下一個長長的剪影。本是剛毅的眉眼,在數年的朝堂磨礪下,卸去了外在的冰寒,多了些沉穩的雍容。
“讓他們待會兒送到書房吧。”楚昭沉片刻,轉向老總管,“我讓你收拾的院子,可安置妥當了?”
“那處朝華院嗎?”老總管忙點頭,“已經收拾妥當了。只是,”想了想,還是委婉道:“那朝華院是咱們王府中最大氣的一個院落,當初設計時,本也是預備王爺將來大婚的住所,現在若是貿然讓人入住,王爺以為,可妥帖?”老總管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楚昭明白,老總管自是為了自己好,卻是搖搖頭,含笑道:“總管莫擔心,不就是一處院落嗎,這樣便好,我還怕委屈了她呢!”兩年了,不過是以自己的贈金起家,竟能發展成萱草商號現在這般的財力!
可以說,若不是萱草商號的配合,太傅他們要取得今這般戰績,本就是天方夜譚!
若說太傅的全力維護自己尚可報答一二,那雲兒以女子之柔弱,卻為自己奔波江湖,實在是讓自己既喜又愧。
也只有太傅家,才會養出這般奇女子!
兩年了,也不止雲兒出落成什麼樣子了?
楚昭兀立片刻,嘴角笑意漸濃。
老總管心裡卻是暗暗叫苦,也不知那即將入住朝華院的女子是何方神聖?怎麼會有這般天大顏面?這人還沒來呢,就已經是這般烏沼沼的了…
只是王爺畢竟年輕,這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怎麼著也得先問一下太傅的意見吧?真是覺得家世樣貌都還說得過去,可以悄悄的央求了萬歲爺指婚啊,怎麼這般急躁的現在就要讓人住進來?難道是,其實那女子地位太過卑微,王爺就想來個先斬後奏?
本來王爺終於有了心上人是好事,那豈不是意味著王爺可以成家了,可這女子的來歷又委實讓老總管大為頭疼…
老總管一會兒默然,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嘆息,驚得對面急急跑進來稟報事務的家丁腳下一滑,就趴在了地上——老總管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魔怔了不成?
一抬頭,卻看見自家王爺正居高臨下盯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忙不住磕頭:“王爺恕罪,實在是十一回來了,說是有急事面見王爺——”
“十一?”楚昭緊鎖的眉頭霎時舒展開來。十一回來了,那豈不是意味著,雲兒也回來了?
前段時間還聽說他們身在安東,沒想到這麼快就趕回了上京。
“你說十一回來了,在哪裡?”那家丁也是個機靈角,看楚昭如此高興,意識到自己這頓打應該是可以免的了,猛磕了個頭:“不然奴才去宣十一到此處面見王爺?”
“不須。”楚昭忙擺手,“孤自去她。你快帶路。”他?家丁剛直起的身子差點兒又趴倒——不是吧,十一什麼時候面子這般大了?竟要王爺親自去接。昨兒個左相來拜訪,王爺也不過送到滴水簷下罷了!
楚昭邊走邊招呼老總管:“你隨我一同去吧,再吩咐他們把晚膳直接送到朝華院。”一行人急匆匆趕至大門口,看到一身風塵僕僕的十一,老總管的臉最先垮了下來,不是吧,王爺讓自己收拾了這麼多天的朝華院,是要讓十一這臭小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