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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你不歡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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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大頭就衝我擠擠眼睛:“呵呵——,我回避我回避!”說完,又跑得沒了人影。

真是莫名其妙!

我掩上門,回過頭來,北北依然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我,嘴巴微微地撅著,似乎在生氣。我也覺得剛才自己的態度太冷淡,於是隔著桌子,坐在北北對面,看著她,微笑著:“你的行李呢?”北北只斜挎了一隻巴掌大的小包,前吊著一個小巧的手機,手機套居然是隻茸茸的棕熊。

北北重新坐下來,張了張紅潤的小嘴,正要說話,這時,她前的手機響了,是一陣和絃鈴聲,北北“啪”地掀開棕熊的腦袋,掏出手機。

我看著吊在她前的那隻腦袋耷拉著的棕熊,覺怪怪的!

“…老爸——,我知道啦!”北北跺著腳在電話裡和爸爸撒嬌。

打完電話,北北又“啪”地把棕熊的腦袋重新安上,那隻棕熊瞪著又圓又亮的黑眼睛盯著我,仔細看,原來是兩粒有機玻璃的小釦子。

我微微地笑起來。

這時北北用驕傲的語氣對我說:“我表姐在經濟系,我是來看錶姐的!行李在她那兒。”我聽了,不知為什麼,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北北,你現在怎麼樣?”我問她。

“我不怎麼樣!我問你,我給你發了那麼多郵件,你為什麼一封都不肯回復我?”北北用指責的口氣問我。

我沉默。

其實我早就告訴過她,我的女朋友就在f大,她叫荷音,讀中文系。所以,我不能接受她的情。

北北在我面前哭過。

她幾乎每天都給我發一封郵件,或是flash,她在美術補習班的時候就會做動畫flash了。而我,通常都不看,就打入了回收站。

北北這時候就像個賭氣的小孩子:“哼——,我偏要來看看那個荷音,她到底長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我一聽,傻眼了。

“喂!北北,你不可以亂來。”這時,門再次被推開,笠原和艾草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看到北北,笠原明顯吃了一驚的樣子。

艾草迅速瞥了我和北北一眼,抿嘴笑著。

“你好!”笠原走到我旁邊來拉他的屜,他熱情地和北北打招呼,然後悄悄碰碰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讓我我介紹北北。

但我只是一味地裝傻,看著笠原把錢包裡的錢了幾張出來進衣袋裡。

笠原拿錢的動作很慢,但是沒有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所以很生氣,他悄悄在我的上用力掐了一把。我忍住痛,問艾草:“出去消費啊?”穿著白羽絨服的艾草,靠在暗紅的寢室門前,笑得像一支百合花“我們去買點好吃的,餓了呀!”艾草的聲音真柔和。

“走吧走吧!”笠原走上去,拉著艾草就走。臨出門前,艾草還沒忘了回頭對北北笑一笑。

北北也挎著她的小包站起身來,我奇怪地問她:“你是不是要去wc?”

“去你的!”北北扁扁嘴“你不歡我,我就去找表姐了。”我也站起身來,穿了高更鞋的北北,個頭幾乎要超過我了。我不懂,每天都有一大串男生圍著她轉,而她為什麼偏偏會喜歡上我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傢伙?

我看著北北氣呼呼地走出我的寢室,然後心事重重地重新坐在剛才的座位上。忽然,我想起她說過的那句話“哼——,我偏要來看看那個荷音,她到底長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糟了!我對自己說,但願她只是說氣話而已。

想到這裡,我搞清楚了今晚在酒館裡一直心神不寧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了。

哎!我對自己說,管她呢,睡覺吧,一切等到明天再說!

我翻了個身,想讓自己儘快進入夢想,可是,想上wc的想法卻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沒辦法,我嘆口氣,只好坐起來,摸黑套上衣,再穿上褲。

“真麻煩!”我小聲地自言自語,輕手輕腳地爬下去,開門的時候,腳下踢到一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好象是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片,我沒多想,打開門就向水房衝去。

待我一身輕鬆地衝回寢室的時候,忽然又想起剛才被我踢到的那張紙,我好奇地蹲下去,把它從地上揀了起來。

它好象是被人從門外進來的,只是剛才我們回來後,沒人注意到。

我展開紙片,只看見上面似乎有行字,可是房間裡沒有光線,本辨認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跑到走廊燈下去看紙條的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我立即否定了。

我捏著這張薄薄的紙條,飛快地爬回被窩裡,穿著衣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可還是不停地打著冷戰。

再過了片刻,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然後,我終於睡著了。

早晨我是給大頭推醒的:“小田小田,這是你的吧!”他手裡揮舞著一張紙。

我怔怔地看著胖乎乎的大頭,昨夜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我夢見一個女孩子不停地抱著我的肩膀哀傷地哭泣,這個女孩一下子是北北,一下子就變成了艾草,到最後她又變成了荷音…

此刻,我還沒從這個夢帶給我的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

“是你的!”大頭提高聲音對我說。

“吵死了!今天是星期六哎,拜託讓我再睡一下吧!”笠原在上翻了個身,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哀求著我們。

大頭連忙回敬;“懶豬哎,你起就要吃午飯叻。”

“啊?我!”我使勁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終於看到大頭手裡揮舞著的那張白紙。

唔,我想起了昨天夜裡在地上揀的那張迭起的紙條了——我不僅沒看它,而且一覺醒來就把它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搞的?掉到你上了!”我嘟囔著,正要伸手去接這張紙。

大頭忽地又把手縮回去:“哎哎!我為了幫你從地上揀起這張珍貴的情書,不幸扭傷了。你說,怎麼賠償吧!”我好笑地說;“什麼情書啊?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呢!”如果現在還有哪個女孩子從門縫底下給我們情書的話,那她不是神仙就是蛋白質。

大頭兀自打開紙條,搖頭晃腦地念起來:“小田:我遇到了麻煩,可是,卻到處找不到你。”我從被窩裡伸出腦袋,盯著大頭:“不會吧!這也叫情書啊?笑死我啦!哈哈哈——”同時心裡產生了一絲好奇——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