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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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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不假。”小娟答。

“哼!姐姐象是知道呢!”玉英訝然問。

“確是知道,你說對了,蔡文昌不是壞人。”

“但他的行為…”白衣龍女又口。

小娟淡淡一笑,笑得很甜,很媚,掠了掠鬃角,低“他的行為值得崇敬,上次石門棧道的事,他熬費苦心,我們起初都冤枉了他,他身受玉英姐活命大恩,念念不忘,早已決定護送玉英姐返川。在長安趕走厲參政,替玉英姐奪回宅第,便和黑鐵塔決定暗中隨行,先自行引走江湖兇冠下洛陽。豈知邙山一戰,幾乎計成空餅,黑鐵塔受重傷,他自己也幾乎丟掉命,至今身中奇毒,命可慮。為了玉英姐,他毫無怨憂,單人走近路先期到達漢中府等候,那夜他從鷹爪周誠口中知道信息,五內如焚,星夜趕赴埋伏之處,拋頭顱灑熱血為的是酬恩,他仇人滿天下,不敢公然出面護送,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寧可被人誤會辱罵,用心良苦。”

“小娟姐,你…你怎…”白衣龍女驚問。

“好姐姐,天哪!你果然知道哩”玉英也驚叫。

小娟徐徐站起,微笑著說:“那天,你們只看到了他渾身血跡,看到了滿臉兇狠目光,但只有我,看到了他灑滴英雄淚,英雄有淚不輕彈,只緣末到傷心處,我相信,能看到他淚的人,第一個該是玉英姐,第二個是我。哦!我該走了,他仍在後面追隨,有家父出面護送,他還不放心哩。多久沒見他了,我似乎有點擔心。”她急步離開,飛身上馬,大叫道:“爹,女兒先走一步。”

“好,丫頭。”方嵩遠遠答。

說是先走,她該往南,但卻向北往回趕。方嵩一把拉住驚愕的無雙劍,低聲笑道:“別理那野丫頭,她有她的事,等會兒我告訴你,總之,你準備高興就是。”白衣龍女突然躍起,也退回坐騎。

玉英卻合掌仰面向天,喃喃低語道“天保佑他,我沒看錯人,我沒看錯人…”嚴格的說來,整條南棧道最險處還不是劍閣一段,但劍門山的劍門關,卻是入蜀一條最險關隘,門刻兩座,叫大劍門小創門,端的一夫當關,方夫莫開,不愧稱天下第一雄關,當年蜀大將軍姜維在這兒屯兵,關中的兵才不敢越雷池一步。

從南看到門關,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山勢並不險峻,左面絕壁,右首是懸崖,掛著一條小河,如此而已。但在關北往南看這座關,地勢直削上拔,古道曲折盤旋而上,必須向上攀越,三座峰頭如同天神殿,中峰如屏立,左右兩峰稍拱,看不到關門,關門掩在左峰與中峰間,旁臨一條不可攀不可渡的小河,站在下面往上看,似乎有三個巨靈俯身下塵,令人目眩神移,舉步維艱,如果有人向上爬,只消丟下一枚小石,也可將人擊斃。

文昌在人群后面五六里跟進,距劍門山還十來裡,他不走了,明知施家一行人定在劍州投宿,只消到了劍門關下,決不會有兇險了。從關隘到州城,這一帶連雲閣道皆駐有大批官兵、行旅不慮宵小劫路,此不是做案的好地方。他既然向外聲稱候機行動,當然不能跟得太近。更不能公然和人群在一起投宿,便決定在這兒住一宵。

遠遠地已看到了高聳入雲的大劍山,但這時反而看不到了,已被前面的峰巒所阻。

古道降下一處小谷,古森林蔽天掩目,只可隱約看到古道向上爬的痕跡,站在這一面向對面瞧,古道向上盤旋而上,到了半山之後在峰向左旋,出現了設在絕峰間的閣道。閣道的另一端,已無法看到。

四面高峰羅列,小谷的右首清溪一線,逐漸入下面一線絕谷之中不見了,一些不知名的山鳥,在谷林中飛鳴,頭頂上氣雲際和峰項的上空,一些巨大的蒼鷹油然盤鳴,整個山區顯得極為和平靜謐,誰會料到其中暗藏著重重殺機?誰能料到這兒會有人為貪嘻二字命喪峰巒之下?

後面遠處,紅沙掌和小蘭小惠一群人,剛過了寧恙州走向牢固關,遠著哩。

當閻王溝的賊人放出消息時,往洛陽往長安趕的人使得到了消息,一個個都奇快的輕功夜兼程從大散關往下的趕,悄然趕在施家的先頭。他們不管施家的事,志在亡命客蔡文昌。文昌是他們的眼中釘,不拔掉還成?

另一原因,是文昌懷有半幅秋山煙雨圖,和有藏寶圖的珍珠,任何一種東西皆足以令人喪命。事實上秋山煙雨圖他已丟在華陰,且已落入武當門人之手,但沒有人會相信的,四顆珍珠,他送給黑魅谷真,黑魅自己不將消息放出,當然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鄰山之鬥,七幻道主要是為了這四顆珍珠。鬼魑山堂本是個俠義怪人,他的出現似乎太突然,也不通情理,但說穿了並不足怪,他正是為了秋山煙雨因而來。

文昌並不知道前面有人等他,更不知後面有人盯梢,天羅地網逐漸收攏,他卻蒙然不知。

降下了山谷,他想:“我該找地方投宿,但願附近有山民。”不錯,果然有山民出現,右首小溪的對面從林中響起了伐木聲,歌聲飛揚“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巍然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從雌繞林間,又聞子規夜啼月…”文昌到了,歌聲停止,那是一個於瘦而筋骨嶙峋、滿臉風霜的樵夫,年紀四十上下,穿一身灰布短衫褲,青巾纏頭,一長炳斧相當沉重,正在砍一株古松,黃褐松油和白漿,不住外湧。見文昌穿林出現,樵夫有點意外的停斧惑然向文昌注視。

文昌拱手行禮,含笑道:“兄臺請了,打攪打攪。”樵夫點點頭,用衣袖揩拭額角上的汗珠,問:“客官從漢中來?請問有何見教?”土音甚重,但咬字清楚。

能高歌“蜀道難”的人說起話來不俗並非奇事,文呂沒到奇怪,說:“小可腿乏了,在想在這兒找地方歇腳打尖,不知…”

“呵呵!客官,這兒到劍門關不足二十里,目下天近午,趕到這兒休息豈不甚好?”

“劍門關不許百姓小民投宿,趕往劍州則太遠了,小可腳下不堪,所以想在附近休息一天,請臺兄指引。”樵夫緊鎖雙眉,不住搖頭道:“好教客官失望,這一帶火煙稀少,無處留客,哦!客官如果不在意,山谷的那一面,正是敝人的村落。經此約有五六里,可以到那兒借住一宿。”樵夫一面說,一面向只有一線天的山谷一指。

“承教了,但不知可有路徑?”

“沒有路徑,但可沿小河向下走,出了谷向左一折,便可看到幾間山麓的草居了。

“多謝指引。”文昌行禮走向小溪,走了十來步,突又回頭問:“兄臺,在這兒砍松樹不嫌太遠了些麼?”

“呵呵!客官有所不知,敝村的左近松樹松脂不多,不宜做松明用,這一帶的古松油脂太多,乃是做松明的上等品,敝村的人,皆到這兒採集。”文昌舉目四顧,果然發覺附近放倒了不少松樹,有些已經搬走了樹身,是否用來做松明卻不得而知,心中疑雲散去,回頭沿溪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