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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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發現男女四騎上的白衣龍女,正是曾經和他衝突過的白衣龍女。也許是對他仍不諒解,也許是急於擺脫她的主意,竟然用輕薄子弟的口吻,說出“美當前決不放手”的輕浮話來,白衣龍女失望地道:“原來是幾個登徒子。”而且深深地嘆息一聲。
她的聲音雖小,但文昌卻聽了個字字入耳,到渾身-陣寒冷,心中有愧。
水行雲當也聽到了,扭頭問:“苑君,你為何嘆他?”白衣龍女垂下了螓首,低低地道:“姨父,不是他,他不是這種人。”所以心中一寬,不由自主嘆息鬆口氣。
水行雲已在她口中知道了去年龍駒寨的經過,也在林曲小酌見過文昌的真面目,老人家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少年男女的心理,一個女孩子關心一個陌生男人,即使是最笨的長輩,也知道其中必定有情愛牽纏在內,用不著再往裡深究了。他緊盯著文昌,也低聲道:“孩子,我不知林曲小酌那個年青人是不是龍駒寨的蔡文昌,卻知道這人確是林曲小酌出現過的年青人,因為我老眼不花,決不會認錯人。”
“姨父,當真?”白衣龍女駭然輕呼。
“半點不假。”水行雲斬釘磁鐵地答。
白衣龍女如中電觸,驚恐地盯著文昌的臉面。她愈看心中愈亂,難受已極,不錯,確是像,文昌早年那高傲憤懣的憤世者神情不見了,但那令她難以忘懷的笑容卻是那麼真貴,英俊的面容未改,更增加了三分葡萄酒灑逸的風華,還不錯,是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她絕望地喃喃自語。
宋安這時進退兩難,劍己拔出了,而這位文公子見了劍竟沒有半絲兒害怕的神情,而且笑嘻嘻地毫不在乎。更確切地說出決不放手的話,劍嚇不倒人。
他向那兩名少年僕人看去,兩位小傢伙也撲鞍微笑,做著鬼臉兒,在向他擠眉眼呢!
他再向車窗的田小二姐瞧,這丫頭真不像話,不但不同情他的處境,甚至還輕蔑地向他撇嘴哪!
世間財兩字,都可以令人發瘋,宋安羞憤難當,忍無可忍,將劍平伸,咬牙切齒軀馬衝上叫:“好吧!今天不是你便是我。看劍!”有錢人家的子弟,不僅讀書,也練武防身。關中民風強悍,舞刀
是家常便飯,宋安當然會兩手,不然怎能舞沉重的佩劍?馬兒疾馳,居然聲勢洶洶,蠻象回事。
文昌策馬路跳,人馬合一,左-跳右一抄,反抄到宋安的馬後,笑道叫:“老天化陽關大道。你老兄動劍殺人,心燥氣浮,斯文掃地,不可,呵呵!”宋安的騎術不含糊,但卻被文昌的更高明騎術嚇了-大跳,但正在氣頭上,又在田二小姐之前。怎能罷手丟人現眼?顧不得厲害,迴轉馬頭再次
劍而上,怒叫如雷道:“再不走戮你一百個窟隆,狗東西。”文昌策馬後退,一面叫:“老兄,劍下留情,劍下留情。呵呵!劍尖舉得太高,不但得手不易,且易被人反擊。哦!對了,還得下沉三寸才行。哈哈!差點兒,沒刺上。”文昌的騎術確是值得喝彩,人馬合一,如臂使指,盤旋跳躍,輕雲
捷,宋安卻疲於奔命,連衝三次,怒叫如雷,這次文昌卻不饒他了在行將錯過的剎那間坐騎略向外移“叭”一聲脆響,馬鞭一閃,擊中宋安持劍的右手小臂,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哎呀!”宋安厲叫,劍向下沉,握不住翩然墮地。
兩匹馬各行出兩丈外,文昌扭頭叫:“宋公子,四照面共計兩回合,你怎麼丟劍了?拾劍走吧,不然有苦頭吃了,在姑娘們面前失風,多丟人?你還有臉死纏耍賴不成?哈哈!再見了。”三匹馬伴著輕車,一陣鞭響,向慈恩寺馳去。
宋安咬牙切齒下馬拾劍,向同伴叫:“弟弟,走,把師父找來,這口氣我忍不下。”兩人向回趕,搬救兵去了。
“姨父,快走兩步。”白衣龍女低聲說。
文昌一面和車內的田二小姐胡扯,一面留心後面的動靜,果然發現白衣龍女一行四騎緊跟不捨,心說:“不好,也許她們會找我的麻煩,這丫頭真怪,似乎放我不過哩。”男女之間,假使漠不相關,便可天下太平,不會有情愛的糾紛發生。文昌並不真怕庭夏家的天玄摧枯掌,更用不著躲避白衣龍女,但他卻不想見她,更不願和她動手動腳,這證明他對白衣龍女已產生了微妙的奇異
情,而且心中也有了她的影子,白衣龍女是第一個和他
手的少女,那次動手出了誤會,當小丫頭髮現錯誤時,向他道歉且贈丹藥謝罪,這在一個高傲的少女來說,是極不容易的事,因此之後,文昌對白衣龍女的潑野和喜怒鮮明的個
,與勇於認錯的襟懷,嘴裡不說,心中亦隱有喜悅,內心中,他對白衣龍女的印象極為鮮明深刻,而且逐漸對她的觀念上有所愛,也就是說,他中已有了白衣龍女的影子。不管是愛是恨,比漠於關心是截然不同的,愛和恨可以相生相成,漠不關心卻是無可救的死境。所以在她的內心裡,恨念逐漸消失,愛意代之而起漸漸萌芽。
但他心中有顧忌,一方面是龍駒寨捱了一掌有點耿耿於懷,另一方面而是他自認是個已開始墮落的亡命之徒,不想高攀庭望族武林世家的夏家。也就是說,他有點自卑,不願自討沒趣,這種心理是致命之傷,令他始終不願挨近白衣龍女。
慈恩寺前車水馬龍,仕女如雲,平時極少面的閏閣千金,這時都巧裝細扮與
光鬥豔,任由青年子弟評頭論足,她們在
光中變得臉皮厚而不在乎了。
在所有的遊客中,幾乎絕大部份是上社會的人,不然決不會有自用的馬車,更沒有餘暇來
遊
費大好光陰。女眷們如果沒有男士護駕,也必定是三五成群帶著僕婦丫環的淑女貴婦。
寺朗園林範圍席闊,東一堆珠翠,西一堆綵鳳,人們在光中歡笑,各佔地盤,衣香鬢影美不勝收。大雁塔的左側,是一片四五畝大的桃林,林右與大雁塔
界的走道,兩側是參天古樹,桃林中一片錦繡,桃花似海。這幾有五座亭臺,是設宴的好所在。
寺前廣場是停車駐馬之處,自有一些香火居士照顧。文昌極充護花使者,伴著田二小姐主僕三人進寺隨喜一番,然後繞出塔門石坊。
馳道直達塔門石坊,古槐夾道,石造的門坊氣象萬千。塔門坊後面古木參天,種花的臺僵卻不見花影。再往後是塔前碑林,碑林後方是高聳入雲的四角七級大雁塔。
文昌走在左方,揹著手,極有風度地緩緩舉步,一面和田姑娘娓娓輕談。兩僕各食盒布包後跟,兩名侍女則左右參扶著看去弱不經風,一身綺羅的田姑娘。
距塔石坊門還有十來丈,右側小徑上轉出兩個悉的人影,一個臉如冠玉,另一個臉團團沉著
練。
文昌一怔,心說:“這兩個傢伙和我一樣大膽,竟然沒離開府城。”兩個傢伙並沒留意緩緩而來的文昌,盯緊他們前面的一群男女。那群男女共有十二名之多,四名千嬌百媚的青年婦少,四名僕婦。另四名正是追逐相府香車的四個青年人,北大街同知大人伍府的少爺們。
文昌故意放緩腳步,讓前面的兩批人進入塔門石坊。
在他身後不遠處,賣唱老柴在一顆古槐後,向一個錦衣大漢低聲道:“光炎兄,速回報令主,這人確是亡命客蔡文昌,要快,決不可讓他脫走了。”光炎兄眼眉緊鎖,惑然道:“世間面貌相同的人不少,恐怕…”
“不會錯的,兄弟的目力足以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