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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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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特別快,颯然的漠地已褪去靜謐的夜外衣,升至天頂的冬陽,緩緩自濃雲中出臉,天氣雖有些清寒,但冬的陽光很暖,也將曠野上對壘的人們曬出細汗來。

風沙漫過,載不動的細沙飄落在定立不動的軍士們身旁,徒留風兒繼續前行,夾帶著兵器些許幽微的銳響,嘶嘯地,像繃緊的琴絃留有餘音。

等得夠久了,站在野焰的身旁,冷滄苦苦等不到他期望中兩軍兵的場面,現下他只擔心,在經過數個時辰的平定心情後,野焰可能會故態復萌又不想與粉黛手了,但,除了他之外,大軍也都在等,野焰可千萬不能撿在這個當頭反悔。

捺著子等待的,其實並不只有冷滄一人,而身為伏羅大軍主帥的粉黛,她的耐沒有冷滄多,尤其只要一見他曖昧不避嫌地挨站在野焰的身旁,她就嫉妒得腹裡有把火在狂燒。

在冷滄又靠在野焰的身邊極為親密地咬耳朵後,粉黛終於失了所有硬忍下來等待野焰命人吹起戰事號角的耐心,朝身後的息蘭伸手一彈指,息蘭便了解地命人去準備,而這時的她,則是策馬步出軍地,獨自朝雄獅大軍的方向行來。

手荷一柄銀槍,無視於雄獅大軍團結一心想要把她碎屍萬段的眼光,粉黛勒緊韁繩讓馬兒停在他們壯盛的軍容前,揚首望了望冷滄,而後一雙水眸靜定在他身上。

冷滄相當不以為然地盯著粉黛挑釁的舉動。

苞他單挑?這種作法太令人嗤之以鼻了吧?上了戰場後,誰理她的什麼私人仇怨?他的目標是擾亂敵方軍心後讓野焰打勝仗,才不跟她玩這種孩子式的鬧子鬥氣,至於她又是在腹裡暗暗吃了幾斤的火藥,他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在乎野焰能不能快快拿下伏羅。

“愚蠢。”他自花間佐的手邊尋來一把弓,不疾不徐地搭箭瞄準她。

“蠢的人是你。”一直保持緘默的野焰終於開了腔,一掌按下他手中的弓,並撥這個深諳軍務和管理,卻不諳武藝和戰事的軍師”盆冷水。

冷滄不以為然地揚高眉峰“喔.”俗話不是說擒賊先擒王?只要撂倒了她,還怕她身後的那支大軍不成?

野焰伸手指向遠處“你若殺了她,那麼敵方正瞄準我的敵兵,也會一箭掉我的腦袋。”身為主帥的她哪會那麼有勇無謀?她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箸他來跳,所以她才敢這麼有恃無恐的獨自前來挑戰。〕〔什麼?〕冷滄這才發現她是有備而來。

花間佐緊皺著眉,〔那現在該怎麼辦?〕〔派人也架箭瞄準她,若是風吹草動,你們就看著辦。〕野焰徑自下了命令後,便動作俐落地躍上了馬,兩腳朝馬腹一夾,〔在沒有我進一步的命令之前,你們都待在這裡候著,我單獨去會一會她。〕但,野焰很快就後悔了。

愈是策馬靠近她,他就愈看清她甲冑下的雪似容顏,而他坎裡的那顆心,也跳得益發劇烈,直到他停馬立在她面前,他更是後悔自己前來尋她的這個行徑,因為,所有堆積在他頭心被後的情意,此刻在她那純潔無辜的水眸裡,都化為昨夜的綺羅仇恨,消散不留痛跡,而在她恰盈盈如碧波的眸光下,更是憶不起自己怎能對這張讓人心折得好想摟進懷裡保護的小東西,究竟曾對她做過什麼事。

野焰深了口氣,很忍抑地自口中把話僵硬地吐出來。

〔你是個沒心少肺的小東西。〕欺騙他的情,枉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朵想移植的小野花。

粉黛則是嘆了口氣,〔你對我有很嚴重的誤會。〕?

真是少筋的男人,瞧,她的心肝脾肺腎都好好的在這裡,而且她還有對他滿腔的護花熱血,真正沒心少肺的人,應該是那個站在遠處竊笑的冷滄才對,他怎麼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你騙我—你騙我你是個弱女子。”他沉著聲,低啞地又再指控“伏羅國的女人都像你這麼會騙人嗎?”虧他當初還那麼疼愛她,結果他的好心換來的就是這種代價。

她箸實覺得好委屈“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是你出口己有先入為主的錯覺,我何時說過我是弱女子來著?”她可從沒說過她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啊,這些還不是他擅自以他的眼光來評判的。

野焰緊咬著牙,這能怪他有錯覺嗎?不要說那時她換上他衣裳的模樣有多嬌小可人了,即使現在她換上戎裝,騎馬的架式也英姿發地盥一男人不相上下,可她的這張小臉…還是可愛柔弱得緊哪,只要是男人,試問有哪個人不會有錯覺?

“那你為什麼隱瞞你是伏羅國的公主不告訴我?”倔著他男的自尊,野焰還是把帳全算在她的頭上。

“大人,冤枉哪。”粉黛緊擰著眉心“我哪有隱瞞?我是因你沒問才沒提起,我還以為你對東西的名字不是很在乎的嘛。”哪有人這樣硬栽贓的?就算是竇娥也沒她來得那麼冤。

“嗯…”聽她說得好象很有理,野焰忍不住要點頭思考一下。

“對不對、對不對?”理直氣壯的粉黛直咬住他猶豫的這個當頭,拚命為自己洗刷冤屈“我就說嘛,是你自己對我有誤解的,我本就不是冷滄所說的那樣,所以你千萬不要誤信那小人的讒言。”

“呃…不管,你還是騙了我。”不擅與女進行口舌之爭的野焰,在一時的語後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你看看你的這張小臉,就是這張臉騙了我,難道你不覺得你的外表很欺騙世人?”她還是搖首,並在語氣里加上了些許的敬意。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也是我看過眼睛最脫窗的一個,你真的很不簡單。”認識她的人都賺她太過魯不溫柔,唯有他…他的眼光實在是太特別了。

將他們對話內容聽得一字不漏的冷滄,顧不得什麼身分和形象,徑自蹲坐在地上拚命拍著沙地放聲狂笑。

“哈哈哈哈…”他們兩個是天才,還都是半斤八兩,眼睛統統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