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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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打撈不到達人的！”體，雪綾還是為他造了一座衣冠冢，而衣冠冢的位責就在吳伯告訴她的，位於莫愁河畔的“愛斐雪綾之墓”旁。

跳河那晚的恐怖記憶讓雪綾在獲救後，再也不曾靠近河岸，否則她早該明白他對她的深情真意，如今也不會徒留遺憾了。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在今夜月圓時，她跟衛哥哥就會團圓了。

“夫人，你該休息了。”採雲從葬禮結束後就一直待在雪綾的房裡陪她，深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因為她在衣冠冢前一滴淚也沒掉，邊還掛著一抹溫柔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對勁。

不過，雪綾回來後倒是表現得很平靜，她靜靜地坐在桌前畫畫，一張又一張，全是達人各式各樣的生動表情。

“採雲，我畫得像不像衛哥哥？”雪綾拿起其中一張問。

“嗯！像極了。”採雲訝異於“婢女”出身的雪綾竟如此擅長丹青。

“夫人，你把少爺的模樣繪得維妙維肖呢！”雪綾柔柔淺笑，提筆繼續畫上衛哥哥十三歲生那年，我畫了一張他的畫像送給他當禮物，他還不太高興的問我:‘我在你眼裡真的那麼醜嗎？’，隔天一早他便著我跟他學畫，我偷懶不想學，他捨不得罵我，只好一個人躲在房裡生悶氣，連飯都不吃了。”她陷入回憶，筆觸更加溫柔。

“後來我自己厚著臉皮跑進他房裡，才發現他一直在畫我，他把我畫得好美，還說那便是他眼中的我，最後他笑著跟我說，越畫越覺得我好可愛，害他想氣都氣不成，反而更喜歡我了；我好開心，就這麼乖乖的跟他學畫了。”

“你跟少爺小時候就認識了？”採雲聽得一頭霧水。

“衛哥哥總說他上輩子就認識我了！他說我前世就是他的子，這輩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身邊…”雪綾頓了下，將沉緬於記憶中的思緒拉回現實。她暫時擱下筆“採雲，你先回房睡吧！我也該上就寢了。”

“我今晚陪你睡。”採雲可沒忘記紀嬤嬤的叮囑“我就趴在桌上睡，不會打攪你的，讓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雪綾微笑地搖頭“你在這兒，衛哥哥的魂魄說不定就不會現身與我相見丁。我沒事的，你還是回房睡吧！”

“可是…”

“別說了，你回房吧！”雪綾十分堅持。

採雲只好站起身，卻又忍不住擔心地道:“夫人，你要想開點，千萬別做傻事喔！”

“嗯！你快回房去睡吧！”看雪綾的神平靜，採雲雖仍有些不放心，但礙於主僕的分際，她又不便堅持留下，最後還是退出了房外。

“好了，衛哥哥，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跟你在一起了…”雪綾凝視著達人的畫像，綻最悽美的深情笑靨。

半夜，衛府大門外有人敲門敲得震天價響。

“來啦！來啦！”門房老鍾打著呵欠，心不甘情不願地下穿衣。

“敲敲敲，趕著去投胎呀？”老鍾提著燈籠邊咕噥，邊快步來到門前。

“誰啊？三更半夜的敲什麼門！”

“老鍾！是我，快幫我開門！”門外一道悉的聲音響起。

老鍾先是一臉的納悶，繼而僵愣住，最後全身開始發起抖來。

“你…你是誰…”他認得這聲音，卻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聽見這悉的聲音。

“我是少爺呀！”

“哇！”老鍾嚇破膽的大叫，把一些淺眠的下人給驚醒了，紛紛跑過來察看狀況。

“見鬼了！見鬼了！”老鍾抓住第一個趕來的李管家“少爺的鬼魂來敲門了！有鬼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鎮靜點！”李管家才罵著，鼻子卻聞到一股騒味，低頭一看，老鍾已經嚇得褲子了。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還沒死啊！”聽見門裡的人被嚇得鬼吼鬼叫，達人真覺得哭笑不得。

“我漂在海上，被路過的商船救了，我還活著，你們快幫我開門吧！”李管家半信畢疑地鼓起勇氣開了門，看見達人真的站在外頭，馬上往後連退五六步，以戒慎恐懼的眼光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