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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唐莊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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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範鳳陽這一構想,可以阻擋得住公孫啟,卻阻擋不住她們師姊妹。她們有這份才能,可以破而入。但是,她們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關鍵是怕範鳳陽的火藥,重新改裝全部機關,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得好的事情。假如埋上幾處火藥,則輕而易舉。機關有跡象可循,火藥埋在地底,全無徵兆。她們並不怕死,而是顧慮公孫啟,杜丹,這一干弟兄,絕不肯讓她們單獨涉險,事實也必然是一同跟著去。

敵暗我明,試想火藥一爆,豈不也一同殉葬?因此,兩種顧慮一併合,歸納出來一個比較緩慢,卻極有乘的辦法。絕緣谷先不去,兩路並作一路,堵所有的進出口,叫裡的敵人,再出不來,在外的敵人,也不容易再進去。隱身監視,以逸待勞。上進出門戶,已由範鳳陽親自炸燬,這新開鑿出來的南口,再用亂石給堵上,即以其人之法,還治其人,佈置上一層毒,中下兩進出門戶,郝肖莊,秦可莊,靜姑,葉莊四姊妹全知道,兩路二十四人,六個人數住一面,用了三天功夫,完全堵好,就只剩下唐莊這最後一處,門戶就在唐諾的家。

從這一點,已可斷知唐諾的身份。也不難聯想到,半年以前,唐諾準備飲食車馬,接待公孫啟,是奉誰的諭令行事了。

呂冰夫婦到達莊前,已有兩個莊丁摸樣的人出問道:“兩位找誰?”呂冰道:“我們是總管邀來的朋友。”莊丁立刻改容肅客,把他們夫婦邀進上房,倒上兩杯茶,才躬身告退。執禮甚是恭敬。唐家背倚山坡,座東面西,從莊外望似有三重院落,門前堆著幾堆高梁杆,門一座影壁,繞過影壁,是三合房屋,屋裡的佈置也很樸實,十足莊稼人的氣派,看不出一件岔眼的事物。坐定不久,開門進來一個瘦削老人。呂冰認出是唐諾,佯作不識,卻和葉莊站了起立。唐諾滿臉堆笑,道:“老朽唐諾,剛才聽家人傳報,兩位是小兒的朋友,快請座。”呂冰抱拳一拱,道:“原來是老莊主,在下兄弟失敬,請勿罪。”唐諾道:“別客氣,請坐。”葉莊讓出座位,坐在呂冰下首。唐諾亦就主位,端詳二人一眼,道:“兩位貴姓,何時與小兒相識?”呂冰道:“在下呂冰,這是舍妹,與令郎原不相識。”接著把來意與唐舒談經過,說了出來,結語道:“久仰莊主古道熱腸,令郎也極慷慨好客,念我兄妹千里迢迢,所謀成空,甚弱同情,允予另代安置,囑在莊中暫候,只是打擾尊居,甚覺過意不去。”唐諾道:“老朽幼年,亦備歷難苦,深知創業不易。別放在心上,這不算什麼,府上那裡,家裡還有什麼人?”呂冰道:“祖籍昌平,雙親俱在,在下排行第二,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在家侍奉高堂,已經結婚,生了兩個侄兒了。”唐諾道:“好福氣,令師是哪一位高人?”呂冰道:“家父走過幾年鏢,在下兄妹學了幾手不登大雅的的把式,還沒拜過師。”唐諾道:“太客氣了!令尊想必是一位名家。小兒回來可能晚一點,老朽先代你們去安排住的地方,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別拘束。”說完,起身告退,從容出門而去。回到二進,唐舒已繞道回來,在房子裡等著呢。唐諾道:“細,男的依稀有些面,女的初見,多半是公孫小兒派來臥底的,你出去一趟,看到什麼沒有?”唐舒道:“集上出現幾個陌生人,我沒敢走遠,就回來了,爹的看法不錯。目前高手不在,怎麼對付他們?”唐諾道:“送上門來的人質,正可加以利用,速發急報,通知山主。”

“山主”而不加冠“老”或“少”不知道究竟指的是誰?金星石?範鳳陽?抑是還有第三者?不管是誰,唐氏父子是敵人的一夥,則已無可置疑。片刻之後,從後院升起一群鴿子,繞著莊院,飛了兩轉,突見其中一鴿,離群向東飛去,剎那杳失雲空。

呂冰和葉莊在屋子裡,自然看不見,但卻瞞不住隱身莊外的杜丹等人。午飯過後,唐諾親自把他們夫婦,引到一個小跨院,滿臉含笑,假意殷勤地說道:“這是我長子原先住的地方,娶了一房好媳婦,不耐鄉居,已經搬到瀋陽去了。很久沒有打掃,你們兄妹暫時委屈幾天,等小兒替你們安置好事情,再另想辦法。”呂冰道:“這已夠給府上添麻煩,不敢再勞動伯父,我兄妹自會料理一切。”唐諾道:“我還有事,也不給你們客氣了,晚上再談。”語畢自去,完全象招待至親晚輩一樣,一點也沒有顯出敵視的跡象。呂冰送至門口,親眼見唐諾身影在角門消失後,帶上房門,悄聲說道:“老鬼真還把我們當成了親戚一樣。”葉莊道:“別大意,他不會有這樣好心腸,不信你再開開門看一看。”呂冰以為院中來了人,那知再拉門,竟然沒有拉動,不呆了。這不是怪事嗎?門是自己關的,怎麼會再也開不開?葉莊見他還用蠻力,一晃到了近前,悄聲阻止道:“使不得,等丹哥的訊號再出去不遲。先看一看屋子裡還有沒有別的鬼祟。”夫婦倆立即著手細密檢查起來。

“集”

“墟”

“場”

“市”各地的名稱儘管不同,質卻完全一樣,全都是鄉鎮上一種定期易場所,多半白辰至午,忙一個上午,過午就散,直到今天,近遠閉一點的地方,甚至還實行以貨易貨哩。地方偏僻,天一過午,集就散了,天又冷,街面上顯得異常冷靜,再也難得看到一個人影。該買的,上午都就完全買齊了,下午誰還願意再出來。這是事理的常情。但是,什麼地方沒有枝大葉、丟三忘四的馬虎人?

喏,村道盡頭不就來了一個人,大塊頭,大搖大擺向村裡走來,漸漸走近了,敢情是唐舒。房飛的那匹馬,拴在面鋪外,人卻躲在店裡,要酒要菜,大吃大喝。他坐在當門第一張桌子上,臉朝外,已有三分酒意。第二張桌子上,也是單人獨酌,象個賣苦力的窮哈哈,一碟花生,一盤豆乾和豬耳朵,與房飛桌上的滷雞滷一比,就寒酸的太多了。儘裡邊的桌子上,坐著兩個村婦,桌邊的凳子上,還放著一個大包袱,大概是趕集做生意的,還沒有賣完的東西,她們只吃面,邊吃邊談,佔著座位,儘自吃不完。好在集散人空,再也沒有顧客上門,所以掌櫃的也不催她們。唐舒在門外,先看了一陣馬,方才走了進來,臉上的酒意,比房飛還重。掌櫃的哈點頭,忙打招呼道:“二爺還沒盡興?”一瞥座位,全讓人佔著,不一皺眉,道:“兩位勻一勻好不?”看過房飛,又看窮漢,意思自是希望兩個人,騰出一張桌子來。窮漢似乎耳聾,照舊喝他的,頭都沒有接。房飛環眼一瞪,道:“怎麼個勻法,做生意總該講究個先來後到,他不能將就將就?”掌櫃的很窘,沒有立刻接上話。唐舒道:“你幹你的,我就是特地找這位朋友談談的。”一拉凳子,坐在房飛的對面,替掌櫃的解了窘。房飛看他一眼,道:“老子不認識你,找我談什麼?”別看唐舒長得兇,脾氣可不壞,並不介意房飛那句“老子”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似相逢何必曾相識!”房飛道:“別那麼酸,找我談什麼?”唐舒哈哈笑道:“朋友快人快語,很合我的脾胃。馬賣成了沒有?”困住呂冰夫婦,準備好一切,唐舒這才二次出來,再巡視一匝,一眼看見黑馬,知道房飛還沒走,本沒存著好心,想把房飛先收拾掉,不料店中還有別的人,雖覺可疑,又未看出破綻,故又換了一副面孔,先看一看風。房飛道:“賣成了還拴在門外?”唐舒道:“還賣不賣?”他見草標已經摘去,於是發問。房飛故作不解,道:“人全散了,還賣個。”唐舒道:“如果有人想買怎麼說?”房飛嘆了一聲,道:“說良心話,我還真捨不得賣。”一拍肚皮,又道:“無奈這個東西不爭氣,帶的盤纏又用光了,不賣怎成,誰想買?”唐舒不即作答,道:“聽朋友的口音,很像皖北一帶的人,何以困在遼東?”房飛很不高興,道:“你到底想問什麼,怎不回答我的活?”唐舒道:“朋友別誤會,我很喜歡像你這樣直的人,出門在外,誰也難何沒有不方便的時候,錢算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朋友如果賞光,在下願意幫你一個忙。”如果表裡一致,倒也稱得上“慷慨磊落”房飛似甚動,道:“尊駕高義,在下心領,夙味生平,不敢接受,如果有人買馬,拜煩一為介紹,就不盡了。”唐舒道:“馬賣掉了,千里迢迢,如何還鄉?”房飛道:“不瞞朋友說,在下一時還不想回家。”唐舒故作愕然道:“為什麼?”房飛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在下這次到遼東來,是為了絕緣谷藏珍,現在老魔已被嚇走,公孫啟兄妹據聞亦已重傷,天賜其值,失之豈不可惜。”唐舒亦低聲道:“朋友豪氣凌雲,在下甚是佩服,可有雙璧?”房飛道:“神物擇主,何必定須雙璧,碰碰運氣又何妨?”康舒道:“好個碰碰運氣,在下亦有此意,舍間離此不遠,如不見棄,請移駕作一長談,共商進行如何?”房飛道:“萍水相逢,怎好打擾?”唐舒道:“傾蓋論,也是常事,何必讓古人專美於前,別見外了,請。”轉向掌櫃的說道:“這位朋友的賬我會了。”房飛不肯,爭執再三,似是盛情難卻,終於接受了。兩個人,牽著馬,邊走邊談,似是愈談愈投機。兩個村婦,亦相繼結賬離店,只有窮漢還獨自兒,喝著悶酒。

夜黑風高,寒星抖嗦,唐諾唐舒父子,大張宴席,請得房飛,席間尚有六人作陪,面目俱極陌生。雖是巧裝打扮,行家眼畏,一望而知,全是內外雙修的健者。房飛豪邁灑脫,放言無忌,既不齒大南金氏一派的陰險刻毒,也對公孫兄妹以俠義標榜,頗多非議,目無餘子,伊然一派宗主氣慨。

談論武術源,滔滔如數家珍,少林,武當劍,峨嵋伏虎拳,南拳,北腿,知道的極是不少。獨對楊家槍推崇倍至,他原來的兵器是一副短戟,一度改用鐵手,這次出來卻又把短戟帶在身邊,馬上,步下,騰高,縱遠,似乎無所不能,使得唐家父子,也捉摸不定他真正的身份,以及究竟能吃幾碗乾飯。初次見面,自不便認真,更不能當面考究,教他下不了臺,但對他的懷疑,卻無法完全去淨。

唯一的辦法,就是敬酒,八個人,輪灌小杯換大斗,房飛縱是海量,終於也玉山傾頹,醉倒在席面上了。唐諾一努嘴,上來兩個彪形大漢,把房飛半扶半拖,給拖下去了。剩下了自己人,便開始談心腹話了。直到呂冰夫婦,房飛,以及市集上相繼出現陌生可疑男女,才使他們有了警覺,分頭出動,偵察的結果,也才有了驚人的發現。神兵進出門戶,大半全從外面,被人堵了,僅有唐莊和新近開闢出來的兩處,還能暢行無阻。這一發現,八個人震驚無比,從而也判斷出這批陌生男女的身份,與出現唐莊的真正企圖。唐諾埋怨道:“這不能怪我們,內部正在改裝,又都埋了火藥,限期又緊,不能隨便停工查驗,誰會想到有人從外邊作手腳?”唐諾慨嘆一聲,又道:“山主如果派人前來,豈不碰壁。”唐舒道:“我已在明顯處作了暗記。”唐諾道:“還不夠,再發一封急報。”唐舒道:“看情形,今天夜裡就許有事。還有那隻信鴿,放出去就再沒有了,不如等到天亮一起報。”唐諾道:“不成,山主不會給我們講理,你們商量目前的事,我自己去。”語畢匆忙向外走去,那知剛打開門,就和一人撞了個滿懷。

唐諾深藏不,實際已達返璞歸真地步,故在半年以前,以公孫啟那麼細的人,也未能識破其偽。以他這種超絕身手,竟未能躲開那人。他本能地已準備出掌相拒,但當右掌已出,業已看出那人,竟是挽扶房飛離去不久的兩個手下之中的一個,且已被人點了暈,即知事有蹊蹺,立即化拒為抱,把那人抱住,作為掩護,搜查敵人蹤跡。

由明入暗,目光一時那能適應,夜又黑,哪能看得到什麼?不過,眼睛雖然看不到,耳朵卻已聽到了衣袂風聲,向暗影中隱退。唐舒與另外幾個陌生者,不是死人,唐諾遇警的同時,他們首先就把燈熄滅了,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

敵暗我明,目光一時又不能適應,這時冒然闖出去,一定吃大虧,是以他們除了熄燈,也無法立採行動。從這個小動作,已可看出這幾個人,都很油滑而沉著,江湖經驗極豐,不是好相與。點暈這個小嘍羅的人,不知何故,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僵持剎那,唐諾已經適應黑暗,依稀看到南房簷下,站著一個人,不言不動,意圖不明,嘿然哂道:“朋友是誰,夜人寒舍,有何指教?”南房簷下那人,仍是不言不動,彷彿沒聽見,等了剎那,唐諾氣往上衝:“朋友這算何意?老夫看見你了。”那個人的確有點莫名其妙,依然沒有作答。其時,屋中七人,已從暗門出去,搜遍全莊。唐舒首先回來,道:“莊內杳無蹤跡,簷下多半是李強,房飛走了。”李強是挽扶房飛的另一個嘍羅,唐諾一掌拍醒手下人,把他推開,道:“沒用的東西,把李強開。”然後對乃子道:“他的馬也帶走了?”唐舒道:“還在馬廄。爹是說他被人劫持了?”唐諾道:“什麼劫持,他跟呂冰兄妹是一路的,還在莊裡。”唐舒道:“不對,呂冰兄妹還關在跨院,我親自查看過。”唐諾道:“再去看看,知會大家,口聚齊。”聲落,人已上房,向莊後飛縱去。唐舒再奔跨院,房門已毀,呂冰夫婦果已破而出,不知去向,也沒入室細看,即照乃父吩咐,約齊得力人手,飛往莊後。密不在莊內,而在莊後林中,距離唐家,還有半里來路,此時樹木早枯,故口黑糊糊的,隱約可見,只因久已不用,外荒草沒脛,已將原有道路掩蓋,正好掩飾他們詭秘的行蹤,是以不曾除去。唐諾父子以及手下得力部眾,先後到達,竟是平安無事,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不覺面面相覷,呆在當場。唐舒道:“這幾個東西,到底所為何來?”是啊,呂冰夫婦和房飛,到底是幹什麼來的?呂冰夫婦總不會是因為自由自在不舒服,特地跑來被關上半天,顯一手才能再走,房飛更不會為騙一頓吃喝,賠上一匹長程健馬吧?然則,他們的目的何在?

唐家房屋如從上空鳥瞰,正面的房子,一共有三進,都是三合房,各成院落,第二進正房,有後門後窗,前後通連,可以照顧到後進,這最後一進的正房,與山坡緊密相連,就像塗在壁上一樣。

郝肖莊師妹不曾走過這個,依據圖形,僅能判斷出概略的位置,從莊外遠處觀望,懷疑第三進上房,就是口,從而斷定唐諾,必與小魔有相當關係。

偏巧上次經過,沒有看出唐諾會武功,以為他是受小魔脅迫,不願誅連無辜,故在破之前,要把真象清楚。也就是說,要把口的實在位置,唐家的底細,以及與小魔關係的深淺摸清楚。才好決定下手的步驟和方法。

這就是呂冰夫婦前來的目的。房飛和秦可莊,紀慶和玉蓮兩對夫婦隨行接應,也就是市集上,逗留麵館裡的那四個人。

呂冰夫婦被囚在跨院,正好得其所哉。一個下午,呂冰巡風,葉莊細密搜查,查出了密門拱壁和第三進正房的秘密。

那是唐家父子的珍藏密室和練習武功的地方,與神兵並不通連,神兵的西口,不在唐家在別處,不過,唐家這個密窟,也有出口通莊外。唐家父子歡宴房飛的時候,紀慶夫婦和秦可莊已到。捉嘍羅。遲滯唐諾行動的是紀慶,秦可莊和玉蓮,則去找呂冰夫婦,會齊之後,且已商量好了對策。

唐諾的判斷全沒錯,呂冰他們還在莊內,只是隱在暗處,監視唐家父子行蹤,靜伏不動,是以沒有被發現。唐諾父子率眾一走,六個人分作三處,制伏嘍羅,搬柴,引火,放起了三個火頭。

現在情況已大致明朗,不管唐諾與小魔子又有什麼淵源,一身超俗武功,絕非普通善良人家,則是絕不會錯,先把他的窩給燒了,教他們存身不得,免為地方之害。

黑夜,火勢一起,不須等到穿透屋頂,反映的火光,在遠處就可以看得見。唐諾見到火光,已知中計,頓足恨道:“小輩可惡,舒兒守,分一半人跟我回去救火。”領先往回飛奔。唐舒道:“殺淨小輩,道不守自守,全都回去。”八個人一個也沒留下守

半里來地,本不算遠,可也得一步一步地跑。正當跑到中途,離家,離,都有百十多丈時,忽地閃出一批人,攔住了去路,不由分說,就打了起來。天干,物燥,夜風甚大,火勢頃刻已穿透屋頂。狂風烈火中,但聞馬嘶,聽不見人聲叫喊,也聽不到搏殺打鬧聲。這情形,彷彿人全被殺光了。唐諾雙目盡赤,左衝,右突,全都有人攔著,沒有一個含糊的,竟是衝不過去,仔細留意,認出杜丹,怒道:“姓杜的,老夫與你何仇,行此絕戶之計?”舍了霍棄惡,撲向杜丹,人未到,掌先發,風聲雷動,勁厲不可一世。杜丹豪笑道:“老匹夫,隱藏武功,冒充善良,暗地裡助封為,其罪當誅。”寒光一閃“嘶”的一聲,削掉唐諾一片衣袖。他使的是公孫啟的絕情劍,削金斷玉,鋒利無比,展開師門威鎮江湖的飛龍劍法,利劍奇功,相得益彰。唐諾如非識貨,武功又高,撤招得快,一條右臂,就得跟身子分家。避過險招,卻嚇出來一身冷汗。

杜丹怎肯放鬆,如影隨形,第二劍跟蹤遞到。唐舒的對手是劉信,雙懷杖對擯鐵手“叮叮噹噹”打得有聲有,火星迸飛四。他空瞥望全場,不見呂冰兄妹,也不見房飛。除了父子部眾八人全有強勁的對手外,場外虎視眈眈,還有二男八女,個個躍躍試,尤其是剛才退下場來的霍棄惡,更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霄。看清場裡場外形勢,他到心寒了,即使戰勝當面的對手,仍舊脫不了身,何況對手並非易與,勝負…

“堂”的一聲大響,左手杖幾乎被震出去,把他喚回現實,再不敢分神亂想胡思。其餘的六對人,也各殺得昏天黑地,烈異常。莊院裡的火勢,已經擴大,火舌勝,高出房頂一兩丈,如果沒人撲救,勢將化成劫灰。唐諾眼看著多年心血,毀於一旦,家裡的人一個也沒見出來,中的悲憤,與仇恨的火焰,衝起隱藏已久的兇威。這時,他已把兵器取了出來,只是一把鐵骨折扇。不過,他這把鐵骨扇,長足八尺,純鋼打造,邊骨特厚,內藏兩鋼釘,雖是片刻都不離身,卻很少使用,今天如非杜丹的寶劍,過於鋒利,他也不會拿出來用。

現在大敵未至,而情況危急,再也不惜暴身份,要施展狠毒招術,一洩心中的恨氣了。杜丹這時正以一招梅開五瓣,劍尖幻出五朵銀星,當刺來,咽喉,將臺,玄機,前幾處大,俱罩在劍尖威力之下。庸諾側移半步,揮扇便砸。杜丹盡展師門絕藝,用的還是鋒利寶劍,二十多招竟沒把唐諾收拾下來,已知老賊一身修為,高不可測,招術那敢闐實,尤其是那把鐵骨扇,曾經試圖用劍削過,居然沒有削動,現在見鐵扇砸到,劍又不是自己的東西,更不敢讓他砸上。

這一招梅開五瓣,原本就可虛可實,就勢變式,疾變神龍舒爪,反腕斜揮,削掛腿。唐諾是往左跨出半步,正在杜丹右前,杜丹就一變式,原是順手使用的招術,既避鐵扇,仍可攻擊敵人中下部位,並無不可。那知劍方展出,突聞場外,一聲暴喝:“留神扇子…”儘管有人及時提醒,無奈搏兩人,用的都是短兵器,近身搏鬥,場外人話又沒有說清楚,哪裡還能管用。但聽“咔”的一聲,慘變已生,杜丹一個跟倒,已經向右倒去,鮮紅的血立從際,瀑湧而下。唐諾似對場外人顧忌頗深,來不及查看杜丹死活,一聲:“突圍!”乘勢已向斜裡縱去,幾閃失去蹤影。適時,場外人聲又起:“唐通,老夫找你多時,你還往那裡走!”聲音漸遠漸小,自是追了下去。唐舒與手下部眾,聞令猛攻驟退,也已愴惶遁走。劉智,齊雲鵬,智勇兼具,苦纏不放,傷了其中二人,帶傷逃走!一個也沒有留下。彭化,胡夢熊,反為敵人狠厲攻勢所乘,一個虎口震裂,一個兵器脫手,受了輕傷。眾人哪肯就此罷手,紛紛銜尾便追。夜沉黑,地形又不悉,劉智惟恐有人再遭受暗算,急聲喝道:“窮寇莫追,放他們去吧。”霍棄惡奮勇橫裡攔擊,身法不如唐諾快速,沒有截住老賊,聽到劉智呼喝。警覺傷者待救,即刻趕了回來,杜丹已被梅葳搶先扶住,沒有摔倒,但是,他傷在什麼地方,是不是還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