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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奇功逢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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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講完,少年厲聲接口道:“私闖隱廬,已犯死,本少主對敵手法一向如此。你不是說陰狠嗎,不錯,還有更狠的呢,你接著吧!”聲音一落,少年食指迅捷三點,依然攻向黑衣怪人咽喉死,並在第三指點下後,左掌豎立,斜斜凌空猛地斬下!黑衣怪人也已怒生心頭,五指虛握,凌虛暴彈,恰和少年那三指勁風真力途遇,平分,互無勝負!但此時,少年左掌業已凌空斬下,黑衣怪人才待也凌虛出掌為抵,耳邊突然傳來公孫啟的傳聲道:“天斬手,黑兄速退!”

“天斬手”三字入耳,黑衣怪人全身一抖,來不及多想,驀地雙掌合十,一一擦,左掌橫著一倒,右掌以陰陽力擊向少年!少年在眼看黑衣怪人就要死在“天斬手”下的當際,嘿嘿地笑出聲來,突然他目睹黑衣怪人的怪招式,倏地斜飛而避!飛身時,揚聲向立於身後不遠處的四名手下喊道:“爾等速退,這是‘雲龍掌’力!”黃仁等四名中年漢子,聞警而驚,慌不迭暴退閃避。

不過他們仍然慢了一步,無聲的勁力已然襲到,所幸業已避過極鋒,就這樣也被那無聲無息的勁力卷出去了八尺!少年站定之後,臉上那種狠傲之已失,代之而起的是沉重小心。他目注黑衣怪人,一字字的問道:“你可是牧野飛龍的門下?”黑衣怪人不但不答此問,反而說道:“你先回答我公孫兄剛才的問話!”少年咬了咬牙,猛地搖頭,道:“聽著,就算你們是‘牧野飛龍’的門下,就算你們的‘雲龍掌’練到十分火候,甚至就算你們能騎著這匹馬來,若太過份,隱廬仍有留下你們的能力!”公孫啟聞言心頭一動,黑衣怪人已現聲說道:“那就留留看!”少年又一咬牙,揮手向黃仁等四人道:“退後去!”黃仁等聞言而退,少年雙目暴殺氣,一步步近黑衣怪人!走到相距黑衣怪人丈二時,他停立不再向前,接著,他面平常的紅潤,變作逐漸蒼煞,那雙目,竟成了綠

黑衣怪人雙掌又如老僧般合十相待,少年卻冷冷而笑,公孫啟此時神,竟也有些嚴肅起來,當少年雙目碧芒暴然閃時,公孫啟掃了黑衣怪人一眼,道:“黑兄可曾看出,少廬主要以絕跡江湖數十年的‘碧陰摧魂功’,來領教你那‘聖禪慧力’!”黑衣怪人聞言大驚“碧陰摧魂功”他聽說過“聖禪慧力”卻聞所未聞,自然更談不到會或能了。可是公孫啟卻直指自己不但會,而且,何也?

何也?他很快的就明白了原因,公孫啟雖和自己相淺,卻已深知自己的能耐,怕自己無法對抗那“碧陰摧魂功”所以故出驚敵之語!果然,少年在公孫啟語鋒停後,楞在當場!黑衣怪人不明白箇中原由,可是少年卻明白“碧陰摧魂功”力,剋星正是佛門的“聖禪慧力”!

假如此事當真,少年的“碧陰摧魂功”勢將反撲,逆血而死,有如此重大的顧忌,少年焉得不楞立如痴!不過少年也是個極為厲害的腳,痴楞剎那之後,冷酷的哼出聲來,接著揮手向黃仁等四個人喝道:“擊警鐘,請三殘,快!”黃仁等四人,聞令而動,並且分向四個方向疾縱而去。

公孫啟若非早有誓言,是能夠阻止他們的,雖然他們非常聰明的分由四方報警,可惜公孫啟不能動手!少年目睹公孫啟竟不攔截手下,大出意外,不由愕然看著公孫啟,公孫啟淡然對他一笑,道:“假如我們想走,就不會來了!”少年目光連閃,對公孫啟的此一番話,會悟出兩個用意來,一是告訴自己,他們就為了要一會隱廬高手,才任憑黃仁等退下。另一個原因呢…?少年想到這裡,第三次皺起了劍眉。

皺眉間,目光瞥向黑衣怪人,只見黑衣怪人雙手仍合十之狀,心中不由一動,接著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必須加以試探,否則今後隱廬恐無寧了。於是他首先對著公孫啟陰陰一笑道:“古人說‘言多必失’,公孫朋友你,剛才就忘記了這個古訓,說多了話,而出來破綻!”公孫啟神態寧靜而沉著,一笑道:“哦,請教我多說了什麼?”少年冷酷目光,一掃黑衣怪人,道:“我十分佩服公孫朋友對天下絕傳之技的博知。”公孫啟淡然一笑道:“不敢當這般謬讚。”少年接話極快,冷哼一聲道:“只可惜有了錯誤!”公孫啟神安閒,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很平常。”少年嘿嘿兩聲道:“也許,不過這錯失若不平常的時地發生,卻能亡魂喪身!”公孫啟哦了一聲道:“如此嚴重?”少年怒哼了一聲說道:“公孫朋友,那‘牧野飛龍’,藝出‘三豐’真傳,是三清一派,而‘聖禪慧力’是‘雲老人’不傳之秘…”公孫啟接口道:“你知道的也不少,十分佩服!”少年陰笑一聲道:“雲老人藝出‘佛門’,為‘聖僧’俗家師兄,和‘牧野飛龍’毫無淵源,公孫兄這位朋友,又怎能集天下兩大絕學呢?”公孫啟坦然而笑,道:“萬朵桃花一樹開,僧、俗、三清本一家,我沒想到,堂堂隱廬少主人,竟也是管豹井蛙一之物!”少年怒不可耐,沉聲道:“好!我就試他一試而以斷真假!”說著,少年提聚起“碧陰摧魂功”視著黑衣怪人!如今,黑衣怪人己得公孫啟點醒,知道少年施展的是獨步天下的歹毒功力,料難敵抵,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這時,耳內送到公孫啟的“傳聲”道:“黑兄火速收轉‘雲龍掌’,聽清楚,左手掌心朝天,右手掌心壓地,雙肘平起,手放前,互距一尺,靜心沉氣,別開口,視對方,快!”傳聲剛止,少年正好揚起左手!黑衣怪人不敢怠慢,在少年左手揚起時,變更了自己的招式,如同公孫啟所教,目寒光視著少年,少年在即將下擊的剎那,目睹黑衣怪人突然變式,他是個識貨的行家,神一變,沒有擊出。

當!當!當!當!當!

警鐘鳴聲,響徹雲霄!

錯鳴聲中,三條人影如雲鵬般自半空疾而來,落身少年一旁!公孫啟由三個人的輕身功力,業已看出來了罕見的高手,當這三個人出現身面前時,公孫啟心波暴揚,雙目出了神光!但他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並傳音黑衣怪人道:“黑兄小心,請即收勢到小弟身側,這三個人,是絕跡江湖已數十年的三個老魔頭,茲後答對請由小弟出面。”黑衣怪人聞言收勢,坦步到達公孫啟身側,對剛來的這三個老者,竟連個正眼也不看,視若無睹!三名老者,衣著一樣,在這寒冬天氣,全穿著一身黃布的短衫褲,極普通的雙皮涼鞋子,白襪。

不普通的,是他們的模樣。

左邊一位,失去了一條左臂,因之左袖空垂,甩來甩去。

正中這位,一支右眼似被老鷹啄去,致使面孔十分難看。右邊那位,右腿自膝斷掉,代替的是一支鋼錐!少年雖狂雖傲,見了這三位老者,卻十分客氣,失臂老者,目光始終盯在黑衣怪人身上,這時向少年道:“少主人,還沒過招吧?”少年目光一掃黑衣怪人,道:“過了一招,穿黑衣的這位朋友,施展出‘雲龍掌’!”失臂老者哦了一聲,又上下一打量黑衣怪人,嘿嘿一笑,目光一順瞥向了公孫啟,才又向少年道:“就為這個,少主才施展出‘碧陰摧魂功’?”少年把頭一低,道:“我本想可以早作了斷的。”失臂老者哼了一聲道:“結果呢小主人?”少年語,無言可答,失臂老者長唉一聲道:“少主人,老主人適才面諭老夫兄弟,代傳命令,要少主人立即去‘雪屋’領罰,少主人請吧。”少年頭沒抬,話沒答,更沒有看公孫啟和黑衣怪人。轉身而去。公孫啟心中有事,必須問明,立刻喊道:“少廬主留步。”少年聞言,止步回顧,失臂老者卻接話道:“老弟,有話老夫兄弟可以回答。”公孫啟本不睬老者,面對少年道:“適才少廬主對小可坐騎…”失臂老者這時揮手道:“少主人請退,這件事老夫可代答覆。”少年猛地扭回頭去,悻悻然去了。失目老者,殘眉一皺,對失臂老者道:“大哥,你這是何必!”失臂老者哼了一聲道:“何必?他也太狂妄了,今天這種事,本來很簡單就能解決,他卻輕浮的妄施摧魂功,若有萬一…”失目老者那支左眼,在公孫啟二人身上一轉,道:“不可能有萬一的!”失臂老者掃了失目老者一眼,道:“二弟你敢說不可能有萬一?!”失目老者尚未答話,那斷去一條右腿的老者已接口道:“大哥,我也認為老三沒有說錯,這怎會有萬一呢?”從他們的稱呼上,可以明確的分出長幼之序!老大冷眼橫掃過兩個兄弟,沙聲道:“老三少了隻眼睛,看不清人分不清事,情有可原,老二你竟然也會失了眼,真正是糊塗蛋!”老二,那失去一條右腿的老者,竟有不服,道:“我怎麼…”話沒說完,老大接口道:“你怎麼也不服氣,對吧?”老二頷首道:“不錯,不能服氣!”老大哼了一聲道:“那你就多用心和眼,好好的看看!”話鋒一頓,老大轉對黑衣怪人道:“朋友可是‘牧野飛龍’龍介子龍大俠門下!”黑衣怪人答道:“也可以這麼說!”他這樣回答的原因,是為了本身並沒拜列龍氏門下,但卻巧得龍氏劍典遺寶,而今的處境,衷心自承應算龍氏弟子。不料這種回答,竟使失去一臂的“三殘”老大,錯為了意,誤會到一種使黑衣怪人想像不到的事情了。

緣因“三殘”來時,恰正趕上那少廬主施展“碧陰摧魂功”而且黑衣怪人,也以佛門“聖禪慧力”相對。雖說雙方並未發招,但“三殘”卻看得清楚,如今黑衣怪人奇特的答覆,無心中巧合了一種玄妙身份。所以老大哈哈一笑道:“說的是,朋友一身能集道、佛兩家絕技,自然並不只是‘龍氏’的門下,老夫多謝朋友坦誠相告。”黑衣怪人聞言恍然,事到如今,他仍不願意以假作真,於是揚聲道:“閣下也許料錯了事,我只是…”公孫啟明白黑衣怪人的心,立即接話道:“如今還何必多言!”黑衣怪人果然住口不言,這情形看在“三殘”眼中,心裡都有了數,老大暗自思忖了剎那開口向黑衣怪人道:“朋友貴姓?”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恕難奉告。”老大沒惱,只淡然一笑,轉向公孫啟道:“這位老弟你呢?”公孫啟也淡笑相對,道:“剛才告訴過貴少廬主了!”老大連碰了兩個釘子,他好修養,好耐,依然不帶半絲火氣,反而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乍止,他溫和的說道:“好氣慨,長江後推前,一輩新人換舊人,老夫兄弟昔也是這般,如今大概是老而無用!”這些話,此時說出必有用意!公孫啟心頭雪亮,微然笑道:“老人家是太客氣了。”老大頭一搖,道:“不是,而是由衷之言。”他聲調一變,神稍微鄭重了些,又道:“兩位是同門?”公孫啟搖頭道:“不,是朋友!”老大哦了一聲,道:“這位黑衣朋友,似乎是以老弟你的話是聽,但若論年紀,黑衣朋友卻比老弟你長一些,這道理…”公孫啟一笑,接口道:“老人家又料錯了事,武林中道義之,以禮讓為先,忠信為本,黑朋友和在下,對人對事看法相同!”老大嘻嘻兩聲,道:“不管兩位願不願意說出姓名,老兄弟仍按武林規矩相待,首先報出我們自己的名姓來…”話沒說完,公孫啟已含笑接口道:“在下認為沒有這個必要。”老大哦了一聲道:“老弟這話我有些不懂!”公孫啟有心暗中指點黑衣怪人,因此哈哈一笑道:“老人家,在下雖然年幼,但對名震武林的‘刁氏三殘’,卻久已聞名!”刁老大一楞,道:“老夫不信咱們見過!”公孫啟坦然答道:“在下說的明白,只是聞名。”刁老大眼珠一轉,道:“老弟可是由我兄弟們殘缺方面…”公孫啟頭一搖道:“天下殘缺部份肢體的人太多了,很難憑這點特徵就認定來歷,說實話,是剛才少廬主無心以‘三殘’相稱…”刁老大刁震宇,目光一掃老二和老三道:“聽到了沒有,只說這件事,就十足證明少廬主狂傲得可恨,你兩個還怪我對他嚴厲嗎?”刁老二刁震雄和老三刁震東,都把頭一低沒有掇話。刁震宇這才又轉對公孫啟道:“老弟,現在咱們該打開天窗說句亮話了,老夫首先要請教的,是老弟們怎會找到這個地方…”公孫啟坦然答道:“在下是隨著一行馬蹄痕跡來的!”此言出口,刁氏三殘面陡變,並且彼此互望一眼。接著,刁震宇冷下臉來道:“你們的來意呢?”公孫啟道:“好奇而至,別無來意。”刁震宇嘿嘿冷笑兩聲道:“老弟們,老夫今年六十八歲了!”公孫啟故作不解刁震宇自報年紀的用意,道:“老人家不顯年紀,看來不過才五十多點兒。”刁震宇眉頭一皺道:“老弟,我再請問來意!”公孫啟笑答道:“在下說過了,巧隨蹄痕而至,別無用意!”刁震宇嘿嘿兩聲道:“老弟,事不過三,我第三次請問實情!”公孫啟神依然從容不迫,才要答話,刁震宇大手一擺,目光掃視了黑衣怪人一眼,接著又說道:“老弟們,咱們醜話說在前面,隱廬既然曰‘隱廬’;顧名思意,是不願外人知道,如今老弟突然光降…”話沒說完,黑衣怪人已接口道:“難道就等於犯了死罪?”刁震宇冷冷地說道:“武林中論及是非,談不到什麼‘罪’與‘不罪’,不過老弟們如果說不出能使老夫安心的話來,要走…”黑衣怪人又接了口,道:“要走可就難了,是不?”刁震宇一笑道:“怕是如此!”公孫啟搶先一步說道:“老人家這是要以威勢迫留我們了?”刁震宇揚聲道:“這在老弟你們了,若能實講來意,老夫或可作得幾分主,好好送老弟們走,否則就怨老夫無能為力了!”黑衣怪人哼了一聲道:“抱歉的很,來由我,去也由我…”刁震雄刁老二,一旁怒聲答話:“怕由不了你!”公孫啟冷靜的雙手一擺道:“刁二俠要是如此待客,那就錯了,我們既有敢進險地探奇之心,自然也有遇上事故自保之能!”刁老三刁震東嘿嘿一笑道:“那好嘛,省點廢話動手就是!”刁震字目光一瞪三弟,道:“老三少說幾句!”話鋒一頓,接著轉對公孫啟道:“老弟,老夫相信你的話,不過老夫也要請你們相信隱廬,隱廬若無留客的能力,老夫也就不會那樣聲明瞭!”公孫啟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我看咱們是話難投機了。”刁霍宇哦了一聲道:“不至於吧?”公孫啟道:“這是事實,我一再說明,是因無心中發現蹄痕,追跡而至,別無用意,只是老人家決不相信…”刁震宇笑了,接口道:“好好,老夫相信就是。”聲調一頓,轉為冷漠,接著又道:“現在呢?”黑衣怪人似乎聽不懂這話的用意,道:“現在是指什麼而言?”公孫啟笑著說道:“黑兄,刁大俠是在問我們,現在作何打算。”黑衣怪人哦了一聲道:“是指這個呀…”習震宇嗯了一聲道:“正是指著這個問題問的。”黑衣怪人道:“想煩勞通報一聲,求見貴廬主一面。”刁震宇嘿嘿一笑道:“可是有事?”黑衣怪人一點頭道:“有所拜懇。”刁震宇冷冷地說道:“就請言明,老夫可以代答!”黑衣怪人看了公孫啟一眼,公孫啟道:“黑兄要問那些斷鐵碎釘的事?”黑衣怪人道:“不錯,要問個明白。”刁震宇雙眉緊鎖道:“有話請講,老夫必有滿意的答覆!”黑衣怪人早己想妥話語,道:“我要見一見‘北紀’的傳人!”這是一句平常話,豈料卻引起了不平常的反應,刁氏三殘神皆變,那刁震東一聲冷笑,向老大刁震宇道:“大哥你聽到了沒有?人家是有所為而來,大哥,早作乾脆了斷吧!”刁震宇揮手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嗎?”黑衣怪人搖頭道:“就這件事請教。”公孫啟卻道:“要見‘北紀’傳人,是在下黑兄要求的事,至於在下,因已入寶山,不想空手而返,所以另有所懇!”刁震宇目光如炬,直瞪著公孫啟道:“老弟想問些什麼?”公孫啟道:“在下所要拜問的事,恐非貴廬金廬主不能作答。”這又是一句平常話,但聽入三殘耳中,其恢駭情形,卻又勝過適才黑衣怪人所問的那句多多!三殘這種神變改的樣子,自然瞞不過公孫啟,於是公孫啟暗下決心,再作深一步的試探,道:“老人家何時能代在下通報?”刁震宇變間,已有所決定,道:“老弟要見廬主?”公孫啟嗯了一聲道:“不錯,但願金廬主能賜此光榮!”刁震宇一笑道:“老夫認為老弟走錯了地方!”公孫啟淡然一笑道:“這話在下不懂?”刁震宇道:“我們廬主並不姓金!”公孫啟哦了一聲道:“那貴廬主尊姓呀?”刁震宇哈哈的笑了,道:“老夫佩服老弟用的這個方法,只可惜老夫不是三歲孩童,也不會上老弟的當,輕易說出廬主的姓氏!”公孫啟也報之兩聲哈哈,道:“如此愈發使在下深信所料不錯!”刁震宇道:“老弟,你是料錯了。”

“不會,‘碧陰摧魂功’是‘天門金氏’獨步武林的絕技,此技金氏不傳徒,不傳女,為天下人人皆知之事!”刁震於心頭一緊,道:“老夫知道老弟誤會的原因,只是…”公孫啟怎肯叫刁震於說出推託的話來,哈哈一笑,很快的接上話鋒道:“老人家明白的話,請即代為通報如何?”刁震宇老巨猾,頭一搖道:“老夫說過,是老弟誤會了,我們廬主不姓金,隱於此地是別有原因,至於那‘碧陰摧魂功’…”公孫啟正接口道:“老人家任憑說什麼,在下也難以相信,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代在下通報,拜褐貴廬廬主一次,則百誤自解!”習震宇也肅答道:“我們廬主不見外客,老夫無能為力!”公孫啟哈哈一笑道:“這樣說,和掩耳盜鈴何異?”刁震宇沉聲喝道:“老弟,你說話要留些分寸才好!”公孫啟朗聲說道:“刁大俠,在下行事,一向留有餘地,此次不願貿然大動干戈,堅請一拜貴廬廬主,就是留有地步分寸的證明!”刁震宇耐不住在一旁開了口,道:“不照你的意思,是不行了?”公孫啟道:“不錯!”刁震宇嘿嘿兩聲道:“憑什麼?”公孫啟坦然道:“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在下憑著這個‘理’字。”刁震東怒聲道:“爾等妄窺本廬隱秘,不報姓名出身和來歷,竟敢大言不慚說是以‘理’而行,未免也太小瞧老夫兄弟了!”公孫啟一笑道:“恰恰相反,在下自見到尊駕兄弟,不能在行動上或稱呼上,自信未失‘禮’和‘理’,反之…”刁震宇接口道:“探人隱私也有道理!”公孫啟又是一笑道:“在下並非探人隱私而來,只因與舍弟有的行經此處突見意外蹄痕,找尋門戶時,不料幾乎喪命在‘天蠍螫’下…”刁震宇不待公孫啟話罷,接口道:“這事難以責怪我們。”黑衣怪人嘿嘿兩聲道:“暗設埋伏,幾乎殺人,不怪你們莫非還怪我們!”刁震宇頷首道:“正是該怪兩位,假如不想探人私隱,又怎會觸及機關埋伏,不觸及埋伏,自無上述之險…”黑衣怪人揚聲道:“好話,若照你們所說,這座山別人就來不得了!”刁震宇道:“以石路,再設阻敵埋伏,正是謝絕訪客…”公孫啟微微一笑道:“在下並非訪客!”刁震宇殘眉一皺,道:“那老夫要直言相問,老弟可是生事來的?”公孫啟從容答道:“恰恰相反,是為赴舍弟之約順便一遊山川。”刁震宇哦了聲,公孫啟接著又道:“沒想到山本無主今有主,為遊山水幾乎喪命,懊喪氣惱之下,要見見這位朋友,才坦然而進…”黑衣怪人接著話鋒道:“俗話說,沒作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貴廬若是不容人訪,就該明立文約,詔告天下,設人故犯自應仇對…”刁震宇把手一擺道:“說來說去,是我們隱廬的不對了?”公孫啟笑道:“刁大俠,如今己不是誰不對的問題了。”刁震宇獰笑一聲道:“哦,還有其他的問題?”公孫啟頷首道:“不錯,我們黑兄如今要一見‘北紀’傳人,而在下卻要一拜貴廬主人,並且是非見不可,不見不行!”刁震東沉喝一聲道:“好狂妄的小子!”聲調一變,轉向刁震宇道:“大哥,人家話都說絕了,再談無益,反正遲早難免一戰,就請大哥下令,擒住這兩個犯境的娃娃!”刁震字聞言殘眉微微一皺,轉向公孫啟道:“老弟們可曾聽到?”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聽到了,怎麼樣呢?”刁震宇故意的嘆息出聲道:“老夫本意,只要問明老弟們是無心而至,然後拼卻廬主見責,恭送兩位出去,如今違我初衷…”公孫啟揚聲接口道:“刁大俠,何必說這些虛假的話,在下當發覺貴少廬主施展‘碧陰摧魂功’後,就沒再打算安然走出此地!”黑衣怪人說道:“我是不見那‘北紀’傳人,此心不死!”刁震宇冷冷地說道:“你們和‘北紀’有仇?”黑衣怪人道:“這是我的事,除非此廬和‘北紀’有關,否則你問不著我。”刁震宇聳肩一笑,轉向公孫啟道:“老弟堅見見我們廬主,並且也不理先談原因,如今老夫再詳問一聲,此事還可另有商量?”公孫啟道:“抱歉,無法商量。”刁震宇長嘆一聲道:“好吧,那麼沒有什麼話好說了,現在老夫作個總答,兩位的要求,礙難從命,除非能憑本領闖將進去。”黑衣怪人哈哈一笑道:“痛快,早該如此!”公孫啟以目示意黑衣怪人,然後說道:“刁大俠,此事本可和氣解決,只要煩勞代為通報即可,若刁大俠必干戈相見,在下有一句話就不能不預作聲明瞭。”刁震宇冷下臉來道:“老弟還有什麼可聲明的呀!”公孫啟道:“有,既然非戰不可,則恐後果難料…”刁震東冷哼出聲,接話道:“娃兒,你若真有本領能耐,儘管下毒手施絕招,老夫兄弟早就活膩了,很想有人能成全一下!”公孫啟沉聲道:“刁三俠,‘毒臂神魔’金星石的‘碧陰摧魂功’,未必是天下無敵的絕招,‘狂花’一門,更不足恃!”刁震東嘿嘿獰笑著說道:“娃兒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刁老子就不信‘羊能上樹’。有什麼本事,來,來,老夫試試!”話聲中止,才待舉步前,突然傳來威嚴而高昂的話聲,道:“不得留難公孫少俠和同行朋友,引路直上‘七星樓’,老夫在彼處接待公孫少俠!”刁氏三殘聞言大出意外,但卻也不敢抗命,立即恭應。公孫啟怎肯放過這大好機會,揚聲道:“公孫啟多謝金廬主!”傳聲哈哈笑了,繼之道:“公孫少俠,請莫誤把馮京而作馬涼,老夫並非是那萬魔之魔的‘毒臂神魔’金星石,不信一見即知!”公孫啟也報之一聲哈哈道:“對,公孫啟但願誤認!”傳聲變作冷酷,道:“不過相見之後,怕難生出我這隱廬了…”公孫啟道:“這話言之過早!”傳聲沒再接口,刁震宇此時肅嚷道:“公孫老弟請!”公孫啟微一拱手為謝,和黑衣怪人並肩相隨刁震宇之後,坦然而行,剎那間,走進了“隱廬”的出門。

明窗淨几,佈置古雅,是公孫啟踏進“七星樓”頭的第一個印象!

在正中主座太師椅上,端然正坐著一位貌相清逸的老者,白髮白髯,以坐姿來看,老者身量甚高。老者身後,站著四個年皆超過六旬的怪人,看模樣,懼皆獷驃悍,穿著長衫愈發不倫不類。

三殘首先進入,向老者躬身為禮,然後左一右二立於老者身側。老者並未站起相公孫啟和黑衣怪人,但卻面帶笑容對二人點點頭,並揮手示以左側客位道:“公孫少俠請坐。”公孫啟不失禮儀,拱拱手,和黑衣怪人大方的坐下。剛剛坐定,老者即輕輕說道:“吩咐下去,獻茶!”茶到人退後,老者笑道:“少俠請看仔細,老夫可是那金星石?”公孫啟也微笑相對,道:“金星石人稱‘神魔’,易容之術天下無雙,除他那條格外長的雙臂外,能一三變面目,是故…”老者哈哈一笑,伸出雙臂道:“公孫少俠請再看看老夫雙臂!”黑衣怪人早已注意及此,見那雙臂並無奇特地方,正忖念公孫啟是錯認了人,那知公孫啟已開口道:“在下適才說的特徵,是當年的事,如今據說老魔業已習成‘萬世魔功’雙臂早已無異常人!”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照少俠的說法,老夫縱跳到黃河,怕也說不清此事了,那隻好任憑少俠報老夫當誰是誰,不過…”公孫啟突然接口道:“廬主過去見過在下?”老者搖頭道:“從未謀面!”公孫啟一笑道:“如此又怎會一口道出在下姓名?”老者一聲哈哈道:“蠢子曾請教過少俠姓名,可對?”公孫啟依然一笑道:“不錯,再問廬主是怎知在下的事情?”老者矯作不解道:“少俠,這怕是你自己的想像了!”公孫啟哦了一聲道:“在下錯認為如此?”老者嗯了一聲道:“這是事實。”公孫啟神一正,道:“在下斗膽,再請問廬主是否姓金?”老者也正答道:“老夫‘上官逸’!”公孫啟冷笑一聲道:“上官大俠,不,上官廬主,恕在下不得不追問一句,廬主既然不是那‘毒臂神魔’金星石,令郎卻又怎會身懷那老魔頭的獨門絕技?”上官逸眉頭一皺道:“少俠此問,老夫不解!”公孫啟道:“在下是指那‘碧陰摧魂功’而言!”上宮逸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件事,公孫少俠,此事非常容易解釋,怕只怕公孫少俠成見太深,對老夫話未必相信!”公孫啟道:“黑白豈容顛倒,是非由事而明,請講!”上官逸微一擺手道:“不忙,老夫相信,少俠及尊友既然來了我的隱廬,是不會就此而去的,所以我們有不少時間…”公孫啟揮頭接口道:“廬主這次也料錯了事,在下這位黑兄,另有急務,無暇久留,只待廬主釋疑之後也立即告辭。”上官逸哈哈一笑道:“稍坐片刻還可以吧?”公孫啟劍眉微微一挑道:“廬主既然這樣說,在下只好遵命。”上官逸微然頷首而笑道:“首先老夫代在場的七名部下,引介紹少俠及貴友,不過老夫知道‘大漠三殘’刁氏兄弟,少俠已認識了…”公孫啟點頭道:“剛才在廬外庭中見過。”上官逸嗯了一聲,手指身後四人道:“這四位少俠還不,但是老夫相信只要說出他們的稱謂,少俠必然也會覺得似曾相識。”公孫啟以乾脆的“請教”這兩個字,當作答覆。上官逸目光盯注著公孫啟道:“他們和三殘兄弟不同,非同胞手足但情逾骨,以排行論,是張、王、李、趙,少俠由這種種提示上,可能猜出他們是誰嗎?”公孫啟頭一搖道:“張、王、李、趙普通姓氏,在下無從推測。”上官逸嘿嘿兩聲道:“張鐵、王治、李斌,趙羽…”黑衣怪人突然接口道:“原來是‘雲海四絕’!”上官逸雙目陡寒光,道:“沒有想到這位少俠,對武林中人物也如此悉,恕老夫適才失禮,還沒請教這位少俠的姓名…”黑衣怪人接口道:“我以衣為姓。”上官逸眼珠一轉,道:“如此說來,黑少俠是別有隱衷了?”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廬主既知我必有隱衷,又何必多問?”上官逸好耐,好深的城府,一笑道:“說的是,說的是!”話鋒一頓,又道:“黑少俠可是龍介子龍大俠的傳人?”黑衣怪人道:“這問題我曾回答過三殘兄弟。”刁震宇這時接話道:“屬下問過這位黑少俠,他不否認。”上官逸嗯了一聲,刁震宇接著又道:“不過黑少俠似乎緣多機巧,不只已得龍介子神髓,並且還學得‘雲老人’的一身罕絕技藝。”公孫啟目光注視著上官逸,冷冷的看有什麼反應。上官逸竟然神未變,道:“真的是緣巧。”聲調停了,但在剎那之後,上官逸又轉向公孫啟道:“公孫少俠,老夫隱廬自承地僻難覓,所以深信少俠在廬外所說好奇誤人的話,不過這份好奇之心,如今卻…”公孫啟接口答道:“如今卻愈發地濃厚了!”上官逸拍手大笑,道:“對對,這才對,這才是情中人所應有的表示,假如少俠答我說現在業已淡然,老夫就大失所望了。”話聲微頓,接著以柔和隨聲調道:“所謂因好奇而誤人,聽說是由那一行‘蹄痕’引起的,可對?”公孫啟頷首道:“不錯!”上官逸面含微笑,道:“自蹄痕起處到這隱廬前門的‘活石谷’,有裡許路程,老夫深信少俠必有所見,才陡興追查到底的好奇心!”公孫啟目光一掃黑衣怪人道:“是鄙友黑兄有所發現!”上官逸哦了一聲,轉向黑衣怪人道:“不過是一行奇怪的馬蹄痕跡罷了!”上官逸雙目一皺道:“單騎孤驥行路,自古有之。”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單騎和單騎不同。”上官逸哦了一聲道:“請教所以!”黑衣怪人道:“這匹單騎之上,並非一人…”話還沒有說完,三殘四絕竟不約而同驚啊出聲!上官逸目光寒俊的橫掃過三殘四絕身上,三殘四絕不由低下頭去,上官逸恢復了笑臉,對黑衣怪人道:“黑少俠又何判斷馬上並非一人?”黑衣怪人道:“蹄痕所顯!”上官逸反問道:“難道不會因為馬上載有重物…”黑衣怪人接口道:“蹄痕有些許零亂,證明馬上另外一人,掙扎的緊…”刁震宇接了話,道:“不善騎者,也有此現象!”黑衣怪人冷哼了一聲道:“馬蹄力,非千鈞不足旁移,現在蹄痕所示,有些移開半寸,有此現象,騎者若非高明,早已摔將下來!”刁震宇語為之,上官逸哈哈一笑道:“黑少俠請講下去。”黑衣怪人道:“沒什麼再好講的了。”上官逸卻含笑道:“老夫認為少俠還言有未盡。”黑衣怪人雙眉一挑,道:“當真廬主要問?好,只怕話不好聽。”上官逸淡然一笑道:“忠言自逆耳,良藥必苦口,請講!”黑衣怪人冷哼一聲,公孫啟卻暗自心中一凜,對這位城府極深,喜怒不現形的可疑主人加深了警惕。適時,黑衣怪人已開口道:“我判斷那馬上的另一個人,是失去了自由,被捆綁著橫擔於馬鞍上,騎者部位變作移前於馬頸!”這次三殘四絕沒有出聲,但形已可見驚駭之意!只有上官逸,若無其事的說道:“老夫再問何以所見?”黑衣怪人道:“蹄痕所以橫挪及所觀怪亂,除那人掙扎得十分厲害外,還有那人故意以雙腳踢動馬腿所致,所以…”上官逸突然頷首嘆息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老夫有一門下,因年輕氣浮,不耐這隱居之苦,竟乘人不覺私自潛逃而去…”公孫啟笑了笑道:“當真!”這話問的刁鑽而厲害,使老巨猾的上官逸都臉一變。接著,黑衣怪人的話語,道:“所以廬主派人擒他回來!”上官逸恰好藉機下臺,道:“正是如此。”豈料黑衣怪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接著道:“能請出這一位來見一見?”上宮逸聞言一楞,刁震宇在旁答話道:“本來是沒什麼不可以的,只是他身犯規法,現正於本廬秘室之中悔過,所以有些不便。”公孫啟笑的說道:“這真不巧。”上官逸此時恢復了自然,道:“不過仍然可以見到的。”黑衣怪人道:“當然,廬主下令自無見不到的道理。”上官逸卻正道:“黑少俠這句話說錯了,規自老夫立,豈容老夫毀之,老夫所謂能夠見到,是說我們可以去秘室…”公孫啟哦了一聲道:“在下懂了。”上官逸目光掃過兩位訪客,道:“請教少俠們可還有什麼事?”公孫啟竟反問道:“廬主可是有逐客之意!”上官逸哈哈大笑道:“笑話,敝廬自建成起,從無外來訪客,況兩位少俠是當代俊傑,老夫怎肯失之臂,更不會就此逐客。”公孫啟一笑道:“在下也料到不會這樣走的。”上官逸明知公孫啟言下之意,故作不解道:“公孫少俠適才不是曾對蠢子所習武技功過疑念嗎,如今老夫要給少俠作一個圓滿的答覆。”公孫啟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上官逸一笑而起座,道:“兩位少俠若不多心,請隨老夫來。”公孫啟坦然而答道:“廬主若存惡意留客之心,隨時隨地皆可,又何必另外換個地方,是故在下及鄙友不會多什麼心的。”上官逸哈哈的笑了,道:“好,不愧是少年英雄人物,請!”一聲“請”字,公孫啟和黑衣怪人雙雙起座,三殘四絕互退於兩旁,上官逸肅手相讓,正揖行時,忽然鐘聲暴鳴不止!上官逸聞聲揚起眉頭,沉聲向四絕說道:“今朝怪事甚多,你們兄弟去看看,記住,不論來者是友或敵,一概請到此處和老夫相見?”四絕應聲而去,上官逸又轉向三殘道:“吩咐設宴,後面準備!”三殘除老大刁震宇只應聲而未退外,震雄震東轉身走下。上官逸最後轉對公孫啟和黑衣怪人,正道:“老夫必須請問兩位少俠一件事。”公孫啟淡然說道:“廬主請講。”上官逸道:“兩位可還有朋友留在‘活石谷’外?”公孫啟先作不答,卻道:“活石谷在哪裡?”上官逸道:“就是那看似峰壁而暗藏門戶的谷口。”公孫啟哦了一聲道:“在下和鄙友來此,無人知曉!”他不答谷外面有沒有朋友而只說來此別無人知,含有深意。

上官逸哦了一聲,緊鎖起雙眉沉思起來。適時,三殘中老二老三由後面回到廳中,恰好警鐘二次聲鳴,這次鳴聲極急,聲聲相接震人魂魄!上官逸如此沉穩的一個人,聞聲竟出現出了焦急,雙目陡寒煞,盯注著三殘兄弟低沉的說道:“你們再去看看,是什麼人?”三殘聞令行,公孫啟即接話道:“廬主,在下由適才警雨急鳴聲中,判斷來者是廬主之敵,而功力技藝極高,四絕竟難阻止…”刁震宇哼了一聲接口道:“少俠何必耽心?”公孫啟正道:“緣因廬主相伴在下及鄙友,不便前往,所以在下有心提議廬主,若無其他不便,在下很想出外觀戰!”上官逸早已暗驚來敵之強,聞言答道:“少俠有此心意,老夫自當奉陪,請。”刁震東首先推開了廳門,禮讓中魚貫而出。廬外,在箭遠地方,四絕正圍戰一位不速之客。那人的一身黑衣打扮,使黑衣怪人暗驚不已,餘者無不面疑容。

原來那人也是一身黑,黑衣黑褲黑鞋黑襪,加上一條黑絹蒙著面孔,乍看起來,是一個活脫脫的黑衣怪人!上官逸目睹此事,瞥望著身側的公孫啟道:“公孫少俠這該怎麼說?”公孫啟坦然道:“天下巧合之事不少,這很平常。”上官逸轉註黑衣怪人道:“黑少俠也認為這是巧合?”黑衣怪人竟沒答話,原來他正全神貫注在另外那位黑衣不速客的身上,此時這位不速客唯一不同的,是不速客多了條蒙面黑絹。上官逸見黑衣怪人沒有答話,又叮問道:“黑少俠認識來者!”黑衣怪人仍沒開口,但他卻一臉的駭愕之!上官逸看著奇怪,公孫啟也深覺不解。上官逸第三次追問,這遭黑衣怪人聽清了,他驀地抬頭道:“廬主,我要說這是巧合,廬主能信嗎?”刁震宇冷冷地接上話道:“可信的事,我們廬主自然信!”黑衣怪人哼了一聲,沒有接話。公孫啟適才以極低的聲音道:“黑兄,這人你認識?”黑衣怪人搖搖頭道:“小弟除去公孫兄外,別無朋友!”公孫啟一邊頷首一邊說道:“那真是巧人巧遇!”上官逸在旁冷笑出聲道:“應該是巧人巧事巧相逢才對!”黑衣怪人沒理會上官逸,對公孫啟道:“公孫兄,我們再走近些如何?”上官逸這時沉聲吩咐三殘道:“相助四絕,擒下這人!”三殘頭一點,六腳一頓,三條人影已箭疾般向遠處。上官逸目光突然盯注著黑衣怪人道:“黑少俠可曾看清,這位不速之客的衣著?”黑衣怪人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瞎,怎會看不清楚!”上官逸哼了兩聲道:“對不速之客的這身技藝,黑少俠有何所見?”黑衣怪人坦然答道:“此人的劍法,也是龍大俠…”上官逸不待黑衣怪人話罷,接口道:“正是,他所施展的是龍介子震驚武林的‘天龍神劍’,奇怪的是,似乎比當年龍介子的火候還深!”公孫啟聽出端兒,不由問道:“廬主當年和龍大俠較量過?”上官逸話說出口,突然懊悔不迭,公孫啟突地叮問,上官逸怎會實答,但他業已想好話語,搖頭道:“這卻沒有。”黑衣怪人冷冰冰地問道,“那廬主又怎說來人的火候深過…”話沒說完,上官逸接口道:“是當年有個湊巧的機會,以旁觀者的立場,曾親眼目睹過龍大俠與人較搏,故而知道他的深淺火候!”黑衣怪人和公孫啟,沒有接話,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注目和四絕動手的黑衣不速客的手法。相隔近了,約有五丈,上官逸又開口道:“兩位請莫再前。”黑衣怪人哼了一聲道:“為什麼?”上官逸道:“免遭池魚之殃!”黑衣怪人還他一句道:“未必,人若犯我,我則…”公孫啟不願此時雙方鬧僵,接口道:“黑兄請注意這位朋友!”說時,三殘早已到場,和四絕分作一個圈兒,將黑衣不速客包圍正中,不過如今皆停手未攻,正在答問。暫止搏戰的是黑衣不速客,當三殘飛臨,即將與四絕合手而攻的剎那,黑衣不速客驀地收劍喝道:“且慢動手,聽老夫一言!”三殘四絕合手,敢說普天下無人能放,因此當黑衣不速客收劍喊止時,刁震宇哈哈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閣下棄劍吧!”黑衣不速客哼了一聲,正要答話,正好公孫啟上官逸及黑衣怪人,步近了戰場,停身不遠地方。黑衣不速客看清來人後,竟咦了一聲,他為什麼突然,驚呼,是對何人而發,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了。不過這聲驚歎,聽入三殘四絕耳中,卻錯會了意,於是刁震宇目光掃過黑衣不速客後,得意的說道:“那是我們廬主!”黑衣不速客頭一轉,目光在玄巾中看不出來,但足證明是在仔細打量上官逸,刁震宇適時又道:“我們廬主為天下第一高手…”黑衣不速客擺手接口道:“那要讓天下武林朋友來說才行,吹擂無用,刁震宇,老夫問你件事,其餘兩個後生是你們的什麼人?”刁震宇瞥目看了看公孫啟和黑衣怪人,道:“他們來的湊巧,只比閣下早到片刻,因以禮見,所以我們廬主待以客禮而未動干戈!”黑衣不速客聞言恍然道:“如此說來,他們不是你們的人了?”刁震宇嘿嘿兩聲道:“這不一定!”黑衣不速客道:“此言怎講?”刁震宇一笑道:“本廬有本廬神聖不可侵犯的規戒,凡闖進本廬的人,設若經解勸而仍不應諾為本廬效力外,則難生出…”話沒說完,上官逸突然沉聲喝道:“還不住口!”一聲怒喝,使刁震宇倏地住聲,黑衣不速客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上官逸沉著一張臉緩步而來,三殘四絕即讓出進路,公孫啟暗中以肘輕碰黑衣怪人,傳聲道:“黑兄留心,若是上官逸和黑衣不速客言語失和,動手人孤而有險時,莫忘立即出手助他!”黑衣怪人也以傳聲答道:“正合小弟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