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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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請假！”我抗議著，皇阿瑪吃了太醫的藥後說讓我恢復御前伺候，我正表達著我的不滿，開玩笑，我繼續御前跟班兒我不是羊入虎口我是什麼啊我…“錦瑟乖，陪著我又不用你做什麼重活，只要在一旁陪我就行了。”皇阿瑪繼續他的善誘。

“我不乖！我不要！我不幹！”切，還什麼都不用幹…簡直就是胡說…我才不會上當…到時候你要說做愛做的事情，我不是傻眼？

…

“怎麼，你還想著陪別人嗎，告訴你，我是皇上，我讓你怎樣你就得怎樣！”他突然搬出了皇上的身份，我卻一下子冷了下來，是了，他是九五之尊，就算是縱容我又怎樣，還不是看他的心情嗎，哈哈，我真是天真，以為一句愛就可以包容所有，那麼，四哥以後也會是皇上，他會這樣麼？那些皇上的兒子，天的兒子們，是在什麼限度上包容著我呢？

“我知道了，現在我可以回我的帳篷麼？我想休息一會兒。”忽然的意識讓我突然間疲憊至極，我開口這麼說著，許是我突然的轉變讓他愣了，他沒有阻止我的離去。

真的是豔陽天啊，可是怎麼這麼刺眼？一下子晃了神兒，就這麼愣愣的盯著太陽不動。一雙大手擋住了我的眼睛，因為一直看著陽光，突然看不清了來人，只聽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錦瑟妹妹這是幹什麼呢，誰還敢給了你氣受不成？”終於看清了他，同樣是溫文爾雅，動作也這麼溫柔著，為什麼說出的話這麼討厭呢，難道太子真的是雙重人格麼。嘆了口氣，搖搖頭，就走開了。

“哼，是找到更大的靠山了，連本太子都不放在眼力了麼？”身後是更加陰陽怪氣的聲音，頓住腳，回身站定，看向他，在他的臉上發現了怒容。

“二哥，我問你，你真的會為了愛的人放下一切麼？會放下身段平等對她麼？會疼她愛她保護她麼？會不惜一切為了她麼？”我一連串的問話使得太子愣在當場，又是嘆了氣，看來，沒有人會為了愛真的不顧一切吧。

“我會。”就在我又要抬腳離去時，太子忽然答話。

“你確定麼？不會後悔？”再次確認，他肯定的點了頭。

“二哥，那我幫你吧，讓你和灼華遠走高飛，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不好？”說完這些話看著他的反應，他的眼神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欣喜，自嘲的笑笑，看來，並不是真的不會後悔吧。可是我卻忽略掉，繼續我的話，好像就是想說一個事情而已。

“二哥，等你們走了，你們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下，要蓋好大大的房子哦，因為我要找你們的，到時候我就做米蟲，天天吃你們的喝你們的，當然啦，我可以幫你們帶孩子，我很會帶孩子的哦，你看弘暘和小十八就知道了。

呵呵，給我留的院子和屋子一定要等我去了再裝修哦，我要按著我想的來裝飾。二哥，也許我還會帶很多你想不到的人去哦，到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那個時候沒有爭鬥，沒有身份，就是實實在在的家人，你說好不好？”我沒有發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腳下一直沒有停下的向前面走去，也沒有發覺，太子一直跟著我走著，很耐心的聽我說著，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眼神裡包含了什麼。

“呀，怎麼走到這裡了？二哥？你帶我來的？”看見一片海子，我才醒來，疑惑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他卻問我。

“啊？怎麼了？我沒事啊。”我怎麼了？我只是痴人說夢罷了，我又忘記，他們都是有自己生活的人，歷史也是要前進的，我又忘記，他們不會為了我，為了一個在歷史上本沒有記載什麼的早夭的格格放棄一切，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錦瑟了，可是歷史告訴我，我不再存在。

“二哥，我今天忽然想說話，你聽我說好不好？”我突然抬頭看著這個我應該恨的男人，是他讓我的生活徹底混亂的，可是我卻不恨他，也正是這混亂忽然讓我又明白了許多。

“不好，我不聽，你現在必須回你的帳篷好好睡一覺，如果不舒服，就叫太醫來。”若干年後，太子告訴我，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選擇聽我講我想講的故事，因為他因為沒有聽，徹底失去了他想要的東西。

太子把我送回了帳篷，七斤詫異的看著他。我才發覺，七斤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做所有的事情她似乎都不過問，我自知不是我平時教導有方，今天我忽然的意識也讓我注視著她。

“七斤，你過來。”我叫住正要出去的七斤。

“格格，怎麼了？”也許我的表情一點也不像以前那樣了，她忽然怯怯的問我。

“七斤，你是誰的人？”我直截了當的問她。

“格格，您怎麼了？七斤是格格的人啊，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太醫。”她急急的說著。

“七斤，我問的是，你真正的主子是誰，是哪個阿哥？”小說裡不都是這樣麼？

“格格，您這是怎麼了…我一直跟著主子您啊…”她的表情不像說謊，難不成我錯了？也是，誰會把眼線放到不受寵的庶妃那裡呢…

“七斤，我平時做的一切你都不知道麼？也不好奇？”沒錯，即使不是誰的眼線，我做的一切，還有每個阿哥的所為，她不是看不出來吧。

“格格。”她忽然跪下:“七斤也不是愚笨之人，幾個阿哥對格格的情誼七斤看在眼裡，平時格格做的什麼事情七斤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七斤只知道格格對我好，不把我當奴才使喚，七斤也知道情這種東西是沒道理的，格格不也這麼說嗎。

只要是幾個阿哥對格格好，七斤就不多嘴。只是格格，七斤覺得，您太累了…”她噼裡啪啦說出來，我卻震驚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她也是真心為著我的。

“七斤…對不起，我不是想要…”

“格格我知道的，說句斗膽的話，這宮裡人都不簡單，人心更是複雜，可是七斤看在眼裡，只有格格才是真心對人的人。”

“七斤，那我有沒有說過，我想逃？”沒錯，我忽然就想逃離了，放下他們，在他們放手之前。

“格格，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了？這，和阿哥們不是也才和好了麼？”她忽然捂住嘴巴。

“好了沒事的，你知道反而更好。”知道她捂嘴巴的原因，我笑了:“七斤，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格格，七斤，大概不能再喜歡人了吧。”她忽然無限淒涼。

“七斤，我都沒有聽過你講你家的事呢。”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居然都沒有問過。

“格格，您看，我長的也不醜對不對，（跟在我身邊都隨我大膽…）我家裡只有我和弟弟兩個人了，家裡鬧災，全死光了，剛進宮，沒錢沒勢，總受欺負，就學人家跟太監結了對子…格格，您可能不知道，跟太監結了對子是什麼意思吧？”她停下來看我。結對子？聽說過的，就是互相幫襯著。

“呵呵，格格，就知道您總往簡單裡想，”我沒有說出來她就猜到了:“可是格格，也有很多太監很，很下，他們已經不是男人了，可是他們都很，很變態的，我們這些小宮女總是會被叫到無人之處…供…供他們玩樂…沒有那個東西…就…就用手指活著別的代替，我們，我們也會被強迫用嘴替他們…格格大概不知道還有這麼齷齪的事情吧，可是…格格，您聽我說完，”她見我張大了嘴巴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這都是她的傷疤啊，我怎麼能讓她繼續揭開呢？可是她和白天的我一樣，一定要說:“他們還找來一些畜生和我們合…格格，為了能在宮裡生存，為了讓我弟弟有吃的，我一直忍受著…可是我連生孩子的資格…都…都沒有了…”終於她說不下去，嗚的哭起來，我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抱著她，讓她靠著我哭泣。她這些年都是怎麼生活過來的啊…“格格，跟了您之後我才不被欺負，我知道，跟在受寵的主子身旁，是有保障的，所以格格，我選擇什麼都不說，也是有私心的。”宮裡的生活早已讓她不再單純，是我一直覺得她們都還是孩子…

“以後誰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報仇！七斤，你本名叫什麼？”

“鈕祜祿凝煙。”晴天霹靂啊…鈕祜祿？不是吧？我只知道幹隆他媽姓這個…不過，她都說不能當媽了，大概不是她了吧…“你姓鈕祜祿？這不是小姓啊。”

“格格，姓這個的滿人很多的，我們這些窮滿族，也很多。”大概是知道我想說這個姓氏應該親戚不少才是，她解釋著。這個時候我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