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故人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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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置辦傢俱陸羽並不在乎，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查明誰才是寒凌的幕後黑手。走在路上又想起文靈來，他不由得心中嘆惜，看來虎哥在芳晴身邊安了許多人，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地真的值得麼。想著想著，他突然停住了腳。或許芳晴的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這也不是沒可能。陸羽想了想，又暗自搖頭，這樣的事情芳晴一定不願提起，看來接近虎哥這條路還是要從學校那邊下手。

之前有人說虎哥有個女兒在這間學校裡，可是多方探聽也查不出線索，看來這個人也的確心思縝密，要抓到他的把柄並不容易。赤虎不就範，就找不到三年前的真相，自己手裡的半卷殘書也就如同廢紙。半卷書，半卷書，為什麼是半卷書呢？

忽然一聲沉悶的鐘聲遠遠傳來。陸羽駐足，發現自己正走在車水馬龍的小市場“是我聽錯了麼？”他一皺眉。

“哎哎，有個和尚！”遠遠的有人議論著。

和尚？陸羽心中好奇，也跟著人像市場中心走去。

市場中間，一個高大的僧人正扛著一隻銅鐘閒庭信步，他絲毫不理會四周人的眼光。那和尚的頭頂沒有戒疤，卻在正中間有一顆茶杯口大小的胎記，濃眉大眼地一臉都是絡腮鬍子，遠遠看著活像水滸傳裡的魯智深。這人光著腳踩沒穿鞋，身上罩著棉布的暗紅僧袍，沙堡大的拳頭攥著一手腕的鐵鏈，這鐵鏈繞過他的脖子拴在了他肩頭小號水缸一樣大的銅鐘上。那銅鐘上綴著銘文也不知年代，看起來十分古樸。

“銅鐘僧？他怎麼會在這裡？”陸羽眉頭一皺。

“大師，您怎麼會來這裡？”陸羽和和尚肩並肩地走在街上。

“哎，一言難盡啊。”那和尚嘆口氣說“小陸啊，你現在還順利麼？”

“怎麼說呢，一點頭緒也沒有，現在我的那條線已經被封死，我準備從**這邊摸上去。”

“這也是個辦法。”大和尚把銅鐘往肩頭上甩了甩“你要找財神，就要闖入最頂層才行，這一路下來必然是困難重重，藤虎這傢伙實在是難為你了。”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當初，我沒能救得你師傅，到現在我這心裡還過意不去，三十年的老朋友，就這麼完了。”

“您也不要這麼說，凡事都有天數，也怪不得旁人。而且，要不是您，我們臨死前也見不上一面。”陸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那，你選的這條路還順利麼。”和尚見陸羽萎靡，伸手拍拍他的肩頭。可這一掌正拍在陸羽痛處，疼的陸羽倒一口冷氣。和尚看他臉鐵青，忙問緣由，陸羽也只能紅著臉如實相告。哪知道大和尚一聽陸羽墜樓的事情，哈哈大笑。

“小陸啊小陸，不怪你師父總誇你有膽識，這樣的事情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做得出來！哈哈”他說完，又正道“不過，這黑社會不同於殺手，你將來要面對的怕是千軍萬馬，要出頭，還要有自己的勢力才行啊。”

“是啊。”陸羽也是一陣苦笑“更麻煩的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呵呵，我手裡倒是有一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啊？”銅鐘僧捋著絡腮鬍子說。

“大師快講”陸羽忙一抱拳。

“我以前收過一個弟子，他現在正好住在附近，你不如同我去看看，他若是願意，自可以祝你一臂之力。”陸羽心頭一喜，這和尚武功極高，一身橫練鐵布衫的護體功夫可以說是刀槍不入。他的弟子要是能的到他的一層功力，也能稱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能過去？”

“現在！你隨我來。”和尚一笑，把銅鐘往身後一背，甩開大步就跑了出去。

我靠，有公不坐！陸羽心中叫苦，他也不敢怠慢，腳下加了力氣緊緊跟隨。這兩個人跑得極快，一路上引得行人駐足，大家都議論紛紛。陸羽的心中冷汗直，說不定明天的報紙上頭一條就是一個和尚和與小青年的賽跑…。

單說這和尚低頭跑了能二十分鐘，直跑出市區來到一戶農舍前“就是這裡。”和尚一身，呼均勻毫無異狀，再看陸羽已經熱汗直，不過氣來。這整身童男的和尚果然不同凡響，陸羽雖然是有傷在身，也不得不由衷佩服。何況人家背背銅鐘年近六十，相比之下，覺得十分慚愧。

陸羽穩了穩心神，打量四周。面前是一家紅磚小院，門前磊著水泥的門樓，幾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放在了一人多高的院牆上，一扇對開的黑漆鐵門緊閉著，上邊還貼著半截門神。

和尚剛要叫門，卻正遇見個少年提著一籃子往回走。

“師傅？！”那少年看見和尚，慌忙跑了過來，陸羽站在身後一看，來人虎背熊，足比常人大出幾圈，一隻光頭鋥光瓦亮，這不就是那個張凱麼。

此時的張凱也見到了和尚身後的陸羽，兩個人都是一愣。

“你們認識？”和尚見狀，笑著說。

“打過一架”張凱悻悻地說了句。

“那你一定輸了。”他哈哈大笑。

“你這點能耐，差得遠呢！”他拉過來張凱“你知道他是誰麼？”

“陸羽啊。”張凱道。

“那是現在。他以前的名字叫…。關漢飛。”銅鐘僧把關漢飛這三個字咬得很清楚，聲音卻壓得很低。

“銀狐？”張凱驚訝地指著陸羽“寒凌第一殺手，銀狐關漢飛？！”

“我們進去說吧。”和尚抬手拍拍他的肩頭。

“這事情說來話長。”

“，開門。”張凱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著陸羽，伸手敲了敲門“師傅來啦。”不一會，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太太就打開了大門，老太太見到和尚，連忙雙手合十“戒嗔師父。”和尚也是放下銅鐘，低頭說了句“嫂夫人。”陸羽一看，莫名其妙，也趕緊一行禮“老人家您好。”

“您好。”老人笑容可掬。張凱的看起來很高興，連忙張羅著要做飯，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張凱孝順也要幫忙，卻被她趕出來陪客人聊天。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張凱的父母死於車禍，只剩下這一老一小，萬幸的是戒嗔師父常來接濟，順便教了張凱不少拳腳功夫，時間久了也就生了師徒之情。陸羽一聽，大家也不是外人，就直截了當地要拉張凱入夥。

張凱猶豫一下，很為難地說:“羽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在學校就像個僱傭兵，誰給的錢多我就幫誰，這也是迫不得已。父母死得早，老人家要靠我養活，我要是跟了你，不是斷了營生麼。”陸羽一聽笑著說“你要幫我，以後我們就是兄弟，胖子和齊聞都在我那裡，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和老人家搬來一起住。”

“至於錢，不是問題。我們把學校的事情解決，立刻就去找生意，一個月萬八千的怎麼都會有。你讓老人家幫我們打理打理院中的花草，我一個月給她五千，你看成不成。”

“真的？”張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事情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麼！

陸羽點點頭。

“我要問問我。”張凱心裡雖高興，可是擔心老人家不同意，他稍一遲疑便和陸羽解釋。

“不用問啦“，老太太似乎聽見了幾人的對答，她端著果盤出來對張凱說“你去吧，不用擔心我，跟著小陸好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