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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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醫生。快告訴伯父伯母，司會好起來的，請他們不要帶他回本。”白嵐情緒過於動，哭著哀求此刻唯一能幫她的人。

東方綾扶起她，神認真的朝柏原夫道:“兩位一定是柏原司的父母了，你們好，我是東方醫生。”

“醫生，我兒子現在的狀況怎樣？”阮絲瑜急忙問。

“柏原司先生是因為麻醉併發症造成昏，目前生命跡象穩定，沒有立即的危險。”柏原暉與阮絲瑜明顯的吁了口氣。

“但為何昏不醒，原因不明，所以我建議讓他留在心愛的人身邊，希望可以藉由她的呼喚，讓他早恢復意識。”東方綾繼續道。

“那如果他一直不醒呢？”裕子忍不住嘴問。

東方綾娣了她一眼，緩緩道:“不排除可能成為植物人。”裕子渾身一震，如果柏原司變成植物人，那他後半輩子不就完蛋了？她可不想照顧一輩子植物人啊。

“不！他不會的，為了我，他一定會醒來。”白嵐堅決的道:“即便他真的累了，想一直休息，我也會一直照顧他，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天為止。”她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會一輩子照顧心愛的男人。

“我從來沒看過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病人的人，兩位真的可以放心將柏原司給她。”東方綾打包票，“況且誰都不能保證運送病人的過程中不會出差錯，倒不如就讓他安心在這邊接受治療吧！我用自己的信譽做保證，柏原司在臺灣，所受到的醫療照護絕對不會比本差。”

“…”柏原暉沉思了半晌。才艱鬧的點頭決定，“好吧，就照醫生您說的吧。”白嵐喜出望外，連忙道謝，“謝謝你們，謝謝。”東方綾微笑的看著坐回柏原司身旁，緊握看他的手的白嵐，又轉向柏原夫道:“現在，我想你們還需要去探望一個人。”夫倆同時困惑的看向她。

東方綾微笑道:“你們的孫女，白薔。”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在柏原夫探望過白薔之後，就無法剋制的愛上了這個讓人疼惜的小孫女。

若不是因為柏原暉在本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必須趕回本，他們還真希望可以長住在臺灣陪伴兒子跟孫女。

雖然只在臺灣待了短短兩三天，但他們觀察了白嵐對兒子無微不至的細心照顧，還有對孫女毫無保留的母愛，終於可以體會為何當年兒子對她如此痴狂戀，也可以安心將他們父女付給白嵐，先行趕回本。

至於裕子，早在第一天之後就消失了蹤影。

子一天一天過去，白薔的狀況越來越穩定，在住了兩個月的無菌室之後，終於可以轉到普通病房，讓白嵐稍稍的口氣。

可柏原司卻依然沉睡著，絲毫沒有起。

面對女兒要求父親的陪伴，白嵐只能用盡鎊種理由來搪，每當看到女兒失望的神，她的心就刺痛一次。

也不知道還能隱瞞多久，但為了讓女兒好好養病，她只有繼續瞞下去。

白嵐在女兒跟柏原司的病房兩邊跑，疲於奔命的照顧著兩個人，好險葉秀有空時都會來幫忙她照顧女兒，她才有餘力多待在柏原司身邊。

“我錯了，你醒來好嗎？你還沒有聽到我向你道歉，你怎麼可以這樣一直貪睡不醒呢？”白嵐耐心的用溼巾替柏原司擦拭臉頰，一邊不停的對著他說話。

她相信他聽得到，只要自己不斷的說，他一定聽得到。

“小薔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情況越來越好，再過陣子就可以回家了，她很想你，你肯定也很捨不得她對吧？那你更該早點醒來，我們一家三口才可以真正的團聚啊！”她將巾重新洗過，然後溫柔的擦過他的身體。

她每天都替他刮鬍須，所以他的下巴光潔如昔，她每天都替他按摩翻身，所以他的肌膚依然充滿彈而沒有生任何爛瘡。

她每天都向上帝祈禱讓他早甦醒，但為何他依然緊閉雙眸，遲遲不睜開眼？

看著他沉睡的容顫，一股巨大的沮喪突然席捲而來，讓她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無法剋制的滑落兩頰。

“司，你為什麼還不醒來？難道你真的這麼討厭我，不想理我了？”她放下巾，俯身輕撫著他的臉。

“我知道你對我失望透頂，你累了，所以不想再見到我是嗎？”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一顆顆宛若斷線珍珠似的掉落在他的臉上，彷彿他也在哭泣。

“我真的懂了，我不該自作主張決定我們的未來，我總認為那樣做對你最好，其實我本只是在逃避，逃避可能得面對的困難，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對你，也不該這樣對小薔。”她硬嚥的哭訴，“司，我愛你，我一直都好愛你，我需要你，小薔也需要你，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要我的後半輩子都有你，我要我們一家三口團聚，我要告訴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也是永遠深愛的男人。我好愛你，你醒來好嗎？讓我彌補你，司。”她誠懇的呼喚聲並沒有喚醒他。看著依然昏睡的柏原司，白嵐再也忍不住趴在他口上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