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女婿VS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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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大的嬰兒很容易犯困,沒有玩多久林天佑、林致遠、林樂容三個小朋友就開始打起了呵氣。
韓清羽小心的將自己懷裡的老大林天佑到了青鳥的手裡:“青鳥,你跟話梅且帶著嬤嬤先帶兩位小少爺和小小姐下去休息;小心照看!”
“是,太太!”青鳥應了一聲,轉過頭對著景明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奴婢告退!”這邊青鳥、話梅帶著嬤嬤一行人離去沒有多久,景明帝忽然沒頭沒腦的對著外頭說了一句:“怎麼?這會子都已經到了門口,還不過來見一見朕嗎?”韓清羽一挑眉,呃…。怎麼這外頭難道有人嗎?會是誰呢?韓清羽暗暗地在心裡頭誹議道:“唔…。該不會是三王爺水鈺也跟著來自己府裡頭了吧?這兩兄弟還真是有默契,一前一後不約而同就跟選好了子一樣;不約而同的來到自己府裡。”但是從外面逆光走進來的人卻不是韓清羽意料中的三王爺水鈺,而是…。應該還在衙門中的林如海!
“夫君!你怎麼回來了?”韓清羽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溫柔淺笑的白衣男子,一臉的訝然。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不止是韓清羽覺得訝然,景明帝心裡面同樣非常的驚訝;自己來到林府的消息林如海又怎麼會知道?究竟是誰不小心透了自己的行蹤?
大門口逆光處林如海大步走了進來,上了自家娘子擔心的面容;林如海趕緊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面對景明帝不慌不忙的拜了下去:“臣巡鹽御史林如海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唔…。”林如海不太確定的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叫對方皇上應該沒有錯吧!”林如海不太確定的看了韓清羽一眼,韓清羽這會子也正好向他這邊看過來;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一接觸到林如海的眼神時淺笑變成了明媚的歡笑。
林如海怔了一下,呃…。自家的娘子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自己心裡頭想的一樣吧?林如海心裡面隱約的有了幾分明白,看韓清羽的意思…。難道竟然是要讓自己稱呼景明帝為父皇嗎?
看到自家夫君一臉疑惑的摸樣,韓清羽臉上的笑容似乎越發的燦爛起來;女孩子家的多少都會有幾分氣,使使小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更何況她更本就沒有打算叫對方父皇或是爹爹的意圖,有的時候帝王的愧疚比帝王的寵愛更加的實際有用一些。
退一步來說…。韓清羽是景明帝的女兒,而且是一個他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是一個景明帝心懷愧疚的女兒,這子她可以使;可這子林如海卻不能夠使,身為臣子他不可以君臣尊卑不分;這樣的話不但會失去了他的襟,更無意是在打景明帝的臉;這樣的情況沒有一個皇帝願意看到。
林如海跟韓清羽倆個人之間的眉來眼去,自然沒有逃脫景明帝的雙眼;他微微地蹙了蹙眉頭說道:“怎麼?你已經娶了朕的女兒,難道這一聲父皇就這麼難以叫出口嗎?”
“小婿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林如海抿了抿嘴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額頭觸地給景明帝磕了頭;算是認下了這個岳父大人。
“起來吧!”景明帝揮了揮手示意林如海別再跪著了:“朕記得當年你可是這大秦朝最風倜儻的探花郎,怎麼?如今可是已經收了子?”景明帝這話一出,韓清羽就知道要糟;倆個人成親這麼久,林如海的脾氣子韓清羽多少還是瞭解一些;說好聽一點這個男人叫做風倜儻,又或者溫文儒雅;說直白一點…。林如海這廝典型的一腹黑的主,這可是韓清羽親身體會過的。
果然林如海開口了:“小婿想請問一下父皇,什麼叫做風倜儻?是不是一個男人在外面隨便招惹別的女人,然後又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這樣的男人就叫做風倜儻?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婿自問做不來風倜儻這四個字。”呃…。很好!
林如海這一番話說的可真是有夠直白,也很強大;想必放眼天下敢這樣子跟景明帝說話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吧!
景明帝心裡頭惱怒異常,偏偏又不好當著韓清羽的面兒發作;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可謂彩極了,這個林如海擺明了就是在說自己當年的事情嘛?
韓清羽忍不住心裡頭只想要笑,呵呵…。自己的夫君真的是太有才了,這廝丫的也太腹黑了一點;不過…。韓清羽心裡頭卻很高興,這個男人啊!真是的…。韓清羽知道林如海這是在用他的方式替自己在向景明帝抱不平。
韓清羽開心歸開心,她卻沒有忘記景明帝不止是一個父親、一個岳父…。同時他還是這大秦朝最尊貴的人,景明帝的臉上有著難看、眼睛裡帶著薄怒;眼看著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襲。
韓清羽趕緊搶在景明帝開口之前說道:“夫君,你這可是在替妾身打抱不平嗎?”說罷,韓清羽還似笑非笑的斜了景明帝一眼。
這一眼的含義景明帝自然心知肚明:“果然她還是埋怨著朕啊!”景明帝忍不住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看向韓清羽的時候眼裡的薄怒已經消失不見;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輕輕地說道:“清羽,你這孩子的子怎麼就這麼倔呢?跟朕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的時候即便你是帝皇,也未必就可以事事盡如人意。”景明帝的這番話韓清羽倒是贊同的很,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這個我自是知道,這天底下的人都羨慕那個至高的位置;殊不知這世間最不自在的就是當你身處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韓清羽的話讓景明帝眼前一亮:“這麼說來…。清羽,你是不是已經不怪朕了?”
“皇上,臣婦早就已經跟您說過。”韓清羽走到林如海的身邊跟他並肩而立,嫣然一笑道:“我不怨你,真的…。我從來就沒有怨過您,只是希望以後可以跟自己的相公、兒女安安心心的過好自己的子就足夠。”景明帝注視了韓清羽半天,方才緩緩地說道:“清羽,人生不是光有清高就足夠;也罷!既然這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自己也已經決定了;朕也就由著你依你這一回。”這話終於讓韓清羽的心定了下來,輕輕地吁了一口氣;自己這一回還算是賭對了,果然是虧欠要比寵愛更加重要啊!這景明帝對韓清羽這個女兒愧疚還不止一星半點,韓清羽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其實她的心一直都是繃得緊緊,這一回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度過。
林如海許是察覺到了韓清羽的緊張,輕輕地伸出手握住了韓清羽的手;夫兩個攜手一笑,脈脈的溫情在這一笑之中溢滿了整件花廳。
景明帝神有些恍惚起來,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清羽,朕真是看不懂你這個女兒;就像當年不懂你的母親一樣,有些人你總以為自己一眼就可以看透;哪裡會想得到…。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沒有真正地看個清楚明白。”景明帝的話讓韓清羽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思,又開始變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來;景明帝對她的容忍真的是有一點嚇人,當年自己那孃親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韓清羽心裡頭還真的是好奇不已。
景明帝又看了一眼林如海,淡淡的說道:“你既然已經是清羽的夫婿,湊巧的趕上了;回頭就跟朕和清羽一塊去見一見他的孃親吧!”
“是,父皇!”林如海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
韓清羽跟林如海相視一笑,夫兩個這個時候心裡面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景明帝既然同意了讓林如海跟著一塊去拜見韓清羽去世多年的孃親,這也就證明他是真心的承認了林如海的身份。
張全悄然無聲的走了進來:“萬歲爺,奴才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您可是要這會子就出發嗎?”
“嗯…。”景明帝應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臨走前示意韓清羽跟林如海倆個人跟上自己。
這是一片坐落在揚州城郊不遠的杏花林,此時已經錯過了杏花開的季節;風景卻一樣非常的漂亮,在這一大片的杏花深處有一座香冢。
昔明貫揚州的甄家小姐--甄珍就一縷香魂埋骨在此處。
沒有任何張揚奢華的排場,就是簡單地一座墳墓孤孤單單的聳立在杏花林的深處;正應了甄珍身前常說的那樣,人死之後一了百了;什麼都是虛的?甄珍身前酷愛杏花,曾經在無意間對景明帝說起過;希望將來自己百年之後可以埋骨於青山綠水間的杏花深處。
當年景明帝在得知甄珍去世的消息以後,就特意的將她遷來了這杏花深處;圓了甄珍心裡的願望--埋骨香海間。
此刻景明帝正帶著韓清羽、林如海兩口子站在甄珍的墳墓前:“珍兒,朕帶著我們的女兒來看你了。”景明帝隨手點了一炷香在了甄珍的墳頭。
韓清羽傻眼的看著墳墓前的墓碑,很簡單的一塊碑文;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大字--甄珍之墓!
尼瑪?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韓清羽越來越不明白了,甄珍?自己的便宜孃親叫做甄珍,呃…。這個甄,該不會是指的江南甄家吧?
她這會子倒是有一些同意當年曹大大的開卷語了,這紅樓果真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清羽,過來給你孃親上柱香;磕個頭!”景明帝招呼著韓清羽上前去拜祭一下甄珍。
死者為大,就算是當做自己霸佔了人家女兒身體的酬勞;於情於理韓清羽覺得自己都應該認真的在對方的墳前磕幾個頭。
“哦!”韓清羽想要掙脫林如海的手,卻聽到林如海溫和的聲音傳入了自己的耳朵裡面:“娘子,為夫陪你一塊去。”韓清羽不解的看了林如海一眼,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林如海微微一笑:“你我既是夫,娘子你的孃親也就是為夫的孃親;為夫很謝岳母大人十幾年前不顧自己的命將娘子你給生了下來,這個頭應該是為夫去磕才對。”林如海看著韓清羽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寵溺。
“我們一起。”韓清羽看著林如海嫣然一笑。
夫兩個恭恭敬敬的在甄珍墳前跪了下來,一同對著墳墓磕了三個響頭;神態非常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