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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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剛剛雞鳴三鼓,楊宗志便大叫一聲:“小嬋…”從睡夢中驚醒了,說也奇怪,昨晚他累得可是不輕,寵幸了三位絕的美嬌娘,自該一覺睡過晌午。
懷裡抱著香馥馥的唐小婕,他們疲累之餘,就這麼赤著身軀纏在一起入眠,鼻下是軟玉溫香一片,楊宗志的額頭上卻是一排冷汗,記不得睡夢中瞧見了什麼,叫自己如此後怕,醒來想想…卻是有些悵然若失。
“唔…”唐小婕轉了個身,依偎進他的懷中,狹長俏麗的睫眨動幾下,也跟著醒了過來,抬頭羞澀的瞥了瞥楊宗志,抿著小嘴甜笑道:“這麼早呀…”
“哦…”楊宗志低著頭嘆了口氣。
“什麼哦啊…”唐小婕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佳人乍醒,-情畢,好一幅睡海棠的秀麗,楊宗志用發麻的胳膊摟著她,木然回想片刻,還是記不得昨夜究竟夢見什麼,似乎是叫過一聲小嬋後,便將美夢給驚醒了。
唐小婕湊過身來,噴著口齒不暈香道:“是在想小嬋了麼?”她用尖尖的,慣於撫琴的玉指在楊宗志口畫圈,膩聲道:“那可憐的丫頭,她早好了,一直都不敢跟我們說啊,就是因為她不想離開你,捨不得你,所以裝聾作啞的好幾個月,哎…那丫頭,真叫人心裡發酸。”楊宗志知道,唐小婕對小嬋素來關切,心腸也最軟,見不得人家受苦,因此小嬋走後,她還找來哭過一次鼻子,轉念又想,小嬋身邊有朱大哥照拂著,鮮于無忌又愛女如命,自然不會有什麼兇險,看來昨晚的夢,似乎也不是什麼壞夢。
不過腦子裡已經清醒了,便索放下心思,和唐小婕賴在上說些調笑話,逗得唐小婕羞暈十足,躲在被子裡不敢出來見人,外面的夜雨好像也停了,天光大亮,門口傳來史艾可脆的嗓音大聲叫喚,一會子叫:“小盤菜,我們去做個竹筏,划船去啊…”一會又大叫:“可惡的哥哥,昨晚不是在費姐姐房裡嗎,溜到哪裡去了,你別讓我把你找出來啊…”唐小婕聽得撲哧一笑,一點也不敢躲在被窩裡了,害怕被史艾可將他們從被窩裡掀出來,丟盡臉子,趕緊坐起來打整衣裙,楊宗志靠坐在頭上,間或伸手在她滑如凝滯的肌-膚上捏上一把,手指尖輕輕滑過香的背脊,能夠看到軟綿綿的膚上蕩起一排戰慄,光滑可鑑。
“啊…不要了。”唐小婕本來就羞得面紅耳赤,被楊宗志如此作一番,更是不敢見人,她在自己凹凸有致的嬌軀上裹了褻衣,將兩顆渾圓飽-滿的玉-峰頂在褻衣下,然後罩上一個琉璃坎肩,遮住了雪白耀眼的人膚-。
兩人正說著話時,房門被史艾可一腳踢開了:“哥哥在不在,他躲在…哦,婕兒姐姐,你…你也便這死哥哥糟蹋啦?哎,我就說你早該有今天那,是不是,大股丫頭?”
“嗯,嗯,婕兒姐姐秀可餐呀,師哥是怎麼忍得呀,才能忍到現在?”
“可兒…”唐小婕羞得無地自容,一溜煙的逃出了臥房,楊宗志靠在頭罵道:“可兒,什麼叫糟蹋啦,你…你,說的什麼葷話啊。”
“咯咯…咯咯…哥哥,外面天氣大好,我們要出去走走嗎?”
“去哪裡啊…”楊宗志懶洋洋的答道。
“總好過賴在上吧,你快起來,不然…我們又要進來搗亂了,那幾天要不是小嬋攔著我,哼哼,你看我怎麼…哦,小嬋也走了。”
“哎…”楊宗志從上跳起來,笑道:“是該出去走走,我們去郊外玩一玩吧,順便…到處看看。”
…
天光大亮,鮮于嬋六神無主的逃出湯河口,循著西面的方位向丁山鎮跑去,跑了一個多時辰,累得筋疲力盡。
這裡四周都是荒蕪的草地,有的草直到膝蓋,有的草更是漫住了細,鮮于嬋才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不說她過去是個盲眼姑娘,從來也不分辨方位,就算她知道方位,將她一個人丟在荒無人煙的原野上,也能讓她好像沒頭的雀鳥那樣亂撞。
她從小被鮮于無忌呵護著,也不懂得依據天時天象來辨別方位,頭頂出了太陽,草垛裡面卻是溼淋淋的帶足了水汽,將她的裙角都打透了。
鮮于嬋的小嘴一撇,心中輕叫:“哥哥…”過去遇到這種情況,她也許只會叫嚷爹爹,期盼爹爹來救走她,現在她卻是下意識的首先想起楊宗志,直覺到楊宗志才是她夢裡的守護神,想想朱晃為了救她,把自己壓在了轅門下,生死不知,鮮于嬋心頭一酸,咬住了緋紅的小。
如此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水草中,一隻繡鞋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鮮于嬋累得頭暈目眩,忍不住便想坐在地上歇息,但是在見不到楊宗志之前,她渾然不敢端坐,害怕身後不斷有人追來,取走自己孱弱的命。
“救命…救命…”水草伸出傳來一個呼叫聲,聽著奄奄一息,鮮于嬋牽著裙角,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見到一個人趴在草地裡,面朝下方,口中不斷的低聲囈語。
只看裝扮的話,那人似乎是個武將,雖然身材並不魁偉,但是穿著麒麟鎧甲,頭戴歪歪斜斜的盔帽,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被丟在十幾丈外的草叢深處。
不知那人是不是負了重傷,也像鮮于嬋那樣逃到此地,鮮于嬋心裡不暗暗泛起憐惜,這些都是無辜之人,爹爹因為自己的原因起兵造反,害苦了洛都城的百姓和守將們,他們死的死,逃的逃,可壓想不到,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鮮于嬋咬緊牙關淌過去,來到他的背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輕叫道:“喂…喂,你怎麼樣?”那人毫無動靜,繼續叫道:“救命…”鮮于嬋用盡力氣將他翻轉過來,累得呼呼氣,她彎下肢,低頭一看,那武將是個少年,大約二十來歲,雙眼緊緊的閉住,嘴發白,呼微弱。
鮮于嬋喚道:“你醒醒…”伸手推了推他的口,那少年冥然睜開一絲眼縫,叫道:“水…水…”
“哦…”鮮于嬋站起身來,低頭一找,自己身上哪裡有什麼水呀,她匆忙的逃命出來,本什麼都沒帶,無奈下只得去水塘中取了一捧雨水,用溫軟的小手兒闔住,再滴落在少年的齒間,將他的嘴打溼,漫入嘴角。
那少年了齒,又道:“吃的…吃的…”這下鮮于嬋可傻眼了,水還能四處去找,吃的可就難尋的緊了,她轉頭看見水塘的深處有一截蓮藕在外面,便跑著過去用力的拔出來,在水塘中清洗乾淨,掰開兩截,自己留了小小的那一段,將另一段餵給少年的嘴中。
那少年吃了蓮藕,來了神,茫茫然從草地裡想要爬起來,鮮于嬋低頭看見他凌亂的盔甲下出一段黃布絹,上面好像龍飛鳳舞的雕著什麼。
鮮于嬋下意識叫道:“你…”本想問他丁山鎮該如何走法,哪知她剛說出一個字,那少年便狠厲的轉過頭來,怒聲問她:“你…你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