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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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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軍在萵恰河沿岸泅渡,過了寬闊的河灘後,忽然一反常態的開始疾速前行,順著漠北的荒灘,馳過一望無際的草原,當天傍晚便來到了雄獅族的領地駐下。

這裡距鳳凰城王庭不過六七十里路,大軍疾趕了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輕,天還未黑,許多人就安營睡下了,軍營內震天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洛素允端著一盞熱茶,腳步輕盈的走到主帳內,抬頭見到一抹幽幽地燈燭,楊宗志正伏在軍案上,注目的盯著桌頭的一張地圖,目光若有所思。

看到此情此景,洛素允的心思一柔,不由得出恬靜無比的美態,腳步便放的更輕,躡手躡腳的走到他的背後,手中的茶盞正要悄悄放在桌面上,楊宗志忽然迴轉過身來,一伸手將洛素允摟進了懷內。

“呀…”洛素允毫無準備,險些嚇了一跳,手中的熱茶也幾乎灑了出來,趕緊定氣握好茶杯,飛快的放在桌面上,也來不及對著滾燙的小手兒吹口涼氣,便捏著小拳頭在楊宗志的口上狠命的捶了幾記粉拳,秀眸橫著他,啐道:“壞東西…明明看地圖看得入神,怎麼就知道我來了。”楊宗志哈哈一笑,將腦袋湊到她的耳角邊,嘶的了一口氣,嘆道:“洛仙子身上這麼香氣撲鼻,淡雅素裹,我想不知道也難呀。”

“是麼…”洛素允似笑非勝笑的橫了他一眼,抿著小嘴嬌笑了起來,俄爾促狹的湊近身道:“我身上真的有這麼香嗎?”桌頭上點著一盞油燈,燈火如豆,正照在洛素允潔白無暇的臉頰側方,楊宗志低頭一看,見到這位仙子姑娘少有的媚態畢,彷彿是正在撥著自己,這幅斜眉齒,綻放笑顏的表情,若是擺在蘇瑤煙那狐媚丫頭的臉上,倒是並不出奇,反倒出現在洛素允嫵媚端莊的臉蛋上,讓人心生異樣情懷。

楊宗志的口一熱,忍不住又搶過來抱住她酥軟的芳香嬌軀,狠狠的了幾口氣,洛素允躲也躲不過,況且本也興不出躲避的心思,任由他嗅了好幾口,這才脫開身道:“好啦,我有話問你,昨夜裡,你就沒有聞到香噴噴的氣味,在你鼻子邊呆了大半晚?”楊宗志笑道:“我倒是想來著,可惜洛仙子不讓我染指,我只能借酒澆愁,醉得厲害了,不省人事。”

“哼…”洛素允俏媚的橫了他一眼,咬住紅道:“看來你還真是醉得不輕哩,可不知道…”話到這了嘴邊,忽然又心頭警醒:“我這是怎的了,幹嘛心裡面酸溜溜的,忍不住便要把什麼話都對他說了?”自從昨夜看到丁師妹縮著小身子,站在楊宗志的枕頭邊,默默有語,洛素允的心裡面便怪怪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幸好丁嬈嬈或許一門心思都在上的楊宗志那兒,所以對身後不遠處的人影子也一直沒有留意,洛素允才能聽見她低聲叫了好一會“大哥…”繼而…又從懷內的脖下取出一塊紫方形小玉。

洛素允看得大吃一驚,幾乎脫口叫出聲來“紫玉符…”其時楊宗志在上酣睡正香,對這些毫無察覺,甚至還能聽到他低低的呼嚕聲,帳內一片漆黑,紫玉符上泛出一陣清亮的光華,照在楊宗志的臉頰邊,就著這麼一絲光線,洛素允和丁嬈嬈都能痴痴的見到他的睡態。

與丁嬈嬈悽悽婉婉的可憐目光不同,洛素允只瞧了幾下,便又仔細的瞪著丁嬈嬈的背影,心底裡百轉千回,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了,這塊紫玉符,洛素允在神玉山倒還見過,正是憑藉紫玉符,她才認出了楊宗志的身份。

當天晚上,事畢之後,她清楚的記得這塊紫玉符被師父梵妙霓收走,揣進了懷內。那麼…又怎麼會落在丁師妹的手心裡,這事情豈不是前後矛盾。

設若紫玉符是師父親手給丁師妹的,那麼師父必然將丁師妹看作了師門傳代之人,無比的滿意,又怎麼會將丁師妹趕出山門呢?

假若事情不是這樣,紫玉符不是師父給丁師妹的,卻如何落在丁師妹的手心裡,她揣著紫玉符,不遠萬里跟到了漠北,前後這麼一聯想,洛素允便可以捕捉到,紫玉符…一定是丁師妹從師父那裡偷走的,也只有這樣,她才會不辭辛苦的遠涉外,想要遠遠的躲開師父追蹤,只有距離南海越遠越好。

這些子以來,丁師妹為何總是心神恍惚,又為何會對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抹眼淚,懇求一起出使突厥,所有的答案在那一瞬間全部都解開了,丁師妹盜走師父的紫玉符信物,是想承接神玉山的衣缽,作下一代的掌門人,她的功夫是梵妙霓親手所授,論資格當仁不讓,可她竟然連這麼一段子也等不了了,提前下了手。

想清楚這些,洛素允心下不免泛起寒氣,見到丁嬈嬈一會對著紫玉嘆氣,一會又對著楊宗志抹眼淚,如此反覆良久,終於伸手擦乾了臉頰上的殘淚,和落在紫玉上的晶瑩水珠,略略收拾了一下白中衣和髮髻。

洛素允悄悄躲在了帳內的案頭邊,看到丁嬈嬈行屍走一般的穿過面前,香風湧動,便猶如孤魂野鬼一樣的走出帳去,洛素允的心頭卻似翻江倒海,忍不住又想跟上去,將這件事情問個清楚。

總算她心思柔善,瞧到丁嬈嬈苦兮兮的模樣,彷彿已經大有悔意了,何不等她自己說出來,再對她良言相勸,讓她去師父面前磕頭認錯,也好成全了大家的顏面。

想清楚這一節,洛素允暗暗拿定主意,強裝無礙的回到偏帳內睡下,和丁嬈嬈兩人同異夢了一宿,第二天大軍趕路又趕得很急,這事情便壓在心底裡沒有同楊宗志說,這時候…終於不由得都堵在了喉鯁內,頗有些不吐不快。

“怎麼了,想什麼呢,心事重重的樣子…”楊宗志在她耳邊輕笑著吐了一口熱氣,將洛素允喚回了神,她嬌婉的眉頭一動,撇了撇美豔的紅,低聲道:“啊…沒,沒什麼,只是在想,為什麼前幾天咱們走的這麼慢,今…反而加快起來了。”

“哦…原來洛仙子真的喜歡作一個軍中主帥呀。”楊宗志笑嘻嘻的吐了口氣,拉著洛素允坐在自己的右腿上,攤開面前的羊皮紙地圖,指著上面道:“前幾天咱們走得慢,是因為摸不清蠻子的動向,所以不願按照他的意思行事,這叫反其道而行,過了萵恰河後,後退無門,環境對我們更加兇險,我們便不能再多耽誤了,他們以為我們總是拖拖拉拉的,我們卻忽然加快行進速度,這叫虛虛實實,讓人難以測度。”

“啊…是這樣啊。”洛素允嬌婉的嘆了口香氣,還是決定暫時將丁嬈嬈的異態藏在了心底裡,她緩緩依偎在楊宗志的懷內,輕聲道:“宗志啊,你說說,如果有一個人,她過去不知什麼原因作了一件錯事,後還有機會補救麼?”楊宗志奇怪的道:“作了什麼錯事…”轉念又恍然道:“傻丫頭,你還記得你師父趕你們出山的情形麼,哎…這件事情本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我一個人,是我挑得你動了凡心,你若不遇見我,現在說不定都已經作了神玉山的主人啦。”

“不是我呢…”洛素允幽幽的嘆了口氣,繼而又抬起亮晶晶的美眸,深深的注視著楊宗志道:“不過…我可一點也沒後悔過,假如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還是寧願給你作個碌碌無為的小子,也不願意作神玉山的主人,外面的人們常說只羨鴛鴦不羨仙,這話說的有道理極了,只要你一輩子都對我這麼好,就算讓我去作王母娘娘,我也不樂意。”楊宗志眨著眼睛,淺笑道:“這話…嗯,是我那臉子最薄的仙子姑娘說的麼,我怎麼有些不相信呀,原來素允說起情話來,也能這麼動聽啊,甚至讓我對這雙靈光了二十年的耳朵,都有些懷疑啦。”洛素允聽得小臉一紅,不羞啐他道:“你沒聽見便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再說一次…”楊宗志探出一隻大手,伸進她溫軟的懷內,笑道:“好素允,乖乖素允,你便再說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洗耳恭聽…”洛素允不依的搖頭道:“不要…”忽然又啊的一聲輕叫道:“壞東西…你,你又對我作壞啦,你快放開我。”低頭向下看去,見到楊宗志的一隻大手正握住自己左邊那一捧鼓囊囊的膩,上下推動,洛素允不可自制的打了個寒戰,整個小身子頓時便軟下來了,羞澀的靠倒在他的臉頰旁,想要出手推開他,心底裡卻又酥膩膩的一軟,媚聲求饒道:“你…你只許動這幾下,一會,你還要放我回去…”過不一會,繼而又軟語道:“好宗志,你…你不能再動啦,人家快沒有氣力啦。”嗓音又甜又媚,伴著香豔的息聲不時的傳來。…休整一晚後,用過飯便再度出門,七十里路對於大軍來說並不算太過遙遠,這一路出門騎兵為主,箭兵和步兵配備的極少,原本是為了靈活機動,以應不備之需。

過了晌午,前面遠遠的出現三座大山,品字形立於眼底,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楊宗志等人的臉卻是肅穆下來了,在那三座大山的內側屏障中,便是聖都王庭鳳凰城。

鳳凰城在蠻子話裡叫做也都爾部,意思就是涅盤重生的地方,當年阿史那木氏的祖先從這裡出發,橫徵草原千餘里土地,歷經幾代人,創下了突厥今的碩大規模,開國之後,阿史那木可汗回到這裡,重新修建了鳳凰城,以告示後代子孫,他們的民族基業,便是從這裡起源的。

楊宗志去年曾經率軍打進了鳳凰城,而且不但是他,過去二十年中,還有傅多坡和齊勒兩位南朝大將也曾打到了這裡,卻都未能動搖這個王朝的基,今年的北郡之戰,屠盡了四國的銳之師,也不知這個王朝後氣數究竟如何。

博祖裔在前面領路,看到綽玉山後便開始興奮的哇哇大叫,忙不迭的催促楊宗志再多趕一程,天未黑,大軍來到鳳凰城外七八里地紮營,博祖裔向楊宗志等人辭了別,騎著駿馬回城去報信。

楊宗志讓朱晃和忽列等人把大軍分為左中右三路,各自派出探馬,其餘人留在營地裡準備營具,天剛剛擦黑,外面便有人來訪,說是王庭的使者到了。

楊宗志等人聽得微微一驚,心想:“真是好快的。”博祖裔前腳剛走,後腳使者便隨即趕到,從這開闊地去鳳凰城,往返怎麼也要一兩個時辰,再加上入王庭覲見,朝政議事,最快也要三四個時辰才可能有反應,因此想著今夜估計是不會有人前來了,至多明早,蠻子會派出使者前來引見。

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快到他們都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準備,中軍的主帳內燃了火把,楊宗志默默思忖良久,回話道:“請進來吧。”朱晃和忽列分別站在他的身後,聽到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還沒走進帳內,便能聽到哈哈大笑,這笑聲悉的緊,絲毫也不陌生,楊宗志心頭一動,眉頭揚起來,見到帳幕掀開,走進來一個耀武揚威的男子,一頭暗紅的雜亂頭髮,身上穿著珠光寶玉。

楊宗志坐著不動,朱晃稍稍踏前一步,看著那身材碩長的男子闊步入內,再瞧瞧他背後,竟是一個隨從也沒有,心下不暗暗冷笑:“這蠻子好大的狗膽…”那男子走到主帳內站下,盯著楊宗志笑嘻嘻的道:“楊老弟,沒過多久,咱們故客再度相逢,人生恰如浮萍,真是讓人不得不嘆萬千呀。”楊宗志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扎西哈多,怎麼…今四國派你前來恭我們…”扎西哈多笑嘻嘻的道:“恭談不上,只不過今年我們雙方之間首次開啟和談,去年咱們倒是談過一次,不過那次你們背信棄義,一面和談,一面派兵攻打北郡,殊無半點誠信可言。”朱晃大聲道:“呸…和你們狗蠻子需要講什麼誠信,你們佔了我們的江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當然是手底下見了真章。”扎西哈多斜眉道:“哦…你就是那位力大無窮的勇士了,據說今年楊老弟你手下多了幾員猛將,個個不亞於木羅科,就是這兩位?”楊宗志冷笑道:“不敢當…”扎西哈多笑著踏前一步,低聲道:“楊老弟,咱們也算是多次相逢的故,今夜暫且撇開雙方的恩怨不說,咱們一醉方休,暢論天下大勢,你說…好不好?”楊宗志聽的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和扎西哈多之間有什麼可談的,正自愣神間,扎西哈多忽然啪啪拍了兩下巴掌,高聲道:“抬進來…”門口隨之走進一隊捧著美事和酒壺的從人,朱晃心想:“原來他也帶了手下呀,我還以為他真的膽大如斯。”從人們將美酒和牛頭羊腿擺放在桌面,便又恭敬的退了下去,扎西哈多大咧咧的坐在楊宗志的對方,舉杯豪氣道:“楊老弟,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朱晃輕叫道:“楊兄弟,你須小心為要,這杯酒,還是我來替你喝下。”說罷從楊宗志的桌面上端起酒杯。

扎西哈多一見,頓時將自己手中的酒水潑灑在地面上,輕嘆道:“天下間,除了一兩個人,誰有資格讓我扎西哈多敬酒,別人要喝我的酒,休想辦到。”朱䴉聽得面一窒,楊宗志哈哈一笑,搶過酒杯道:“好,扎西哈多,就衝你這副豪氣,我也跟你喝上一杯,不過我有言在先,與你同飲,並不代表雙方的恩怨放下了,喝過酒後,大家該打還是打,該殺還是殺,並無兩樣。”扎西哈多笑著拍手道:“妙!好個該打還是打,該殺還是殺!”繼而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你我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卻偏偏又能坐在這裡喝酒,人生無常,際遇總是難以捕捉,哎…今有酒今醉了便是。”說罷和楊宗志叮的碰了一下杯,舉杯飲下,酒水順著腮邊淌落下來。

兩人各自放下酒杯,啊的一聲輕叫,扎西哈多又掰開面前的一道烤羊腿,放在楊宗志的面前,在絹布上抹了抹自己油膩的大手,回頭斜眉道:“怎麼樣,兩位勇士…也一道坐下吃點?”楊宗志點頭道:“嗯,朱大哥,你們先出去吧,就說我在這裡與人喝酒,若無要事,不必進來呈報。”他心知扎西哈多說這話,便是攆人的意思,是有私下話要對自己說,自己不如先如他的願,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朱晃和忽列出帳之後,扎西哈多又敬了楊宗志三杯酒,笑嘻嘻的吃了幾口,卻是隻字不提,楊宗志明白他這麼夜裡趕來,決不是閒極無聊,真的來找自己喝酒的,還是有話要說,當下也不主動問起,反倒酒來杯幹,喝得極為快。

兩人喝酒吃很快,卻是不發一語,過了半晌,扎西哈多忍不住道:“楊老弟,你不想問問,我到底要找你說什麼事情嗎?”楊宗志笑道:“你還能說什麼,無非是二王爭霸,五年互不進犯之約,這些話,你在北郡都已經跟我說過啦。”扎西哈多嘆氣道:“楊老弟呀楊老弟,既然咱們在北郡早有誓盟,為何你又要來鳳凰城,這五年內,你要搶下南朝的中原,嶺南,江東,哪有這個餘暇,偏要來蹚我四國的渾水?”楊宗志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們派使節去洛都求和,皇上對我下了聖旨,我不來,便是反罪大不韙,豈能身由自主?”扎西哈多奚然大笑道:“好個反罪,楊老弟你現在就不是大反賊嗎?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此刻洛都城一片混亂,正是你的大好時機,你只需率領手下徑直衝向中原,殺掉兩位奪嫡的皇子,便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又怎麼會跑到漠北來的,我可看不懂了,你莫非昏頭了不成?”楊宗志笑著抿了一口酒,齒不語,扎西哈多又道:“你來了也就來了吧,你還記得吧,在北郡的時候,是誰助你殺掉固攝,幫你滅了最大的禍患,是我扎西哈多,今次你來漠北,是不是也該助我一次呢?”楊宗志笑道:“哦…?你,你想我怎麼幫你?”扎西哈多放下手中酒杯,湊近過來道:“實不相瞞,漠北的局勢現下極其微妙,你來的可好不是時機,不過罷了,以你我二人的才智,若能誠心聯手,也沒有什麼過不了的關口,你只需這樣…”話正說到這裡,門口的帳忽然被人掀開了,走進來兩個嬌媚淡雅的姑娘,正是洛素允和丁嬈嬈。

洛素允在帳外聽說楊宗志正與蠻子使者喝酒,不急得憂心忡忡,蠻子帶來的酒水,怎麼敢喝下呢,怎知道人家是不是想要害他,雖然朱晃等人在外面攔著,洛素允也不管不顧了,而是避開他們衝了進來,抬頭一看,楊宗志和那紅髮蠻子正湊在一起小聲密謀,模樣親密無間,恍惚多年的老友相聚,正自融洽。

洛素允甜美的小臉一呆,扎西哈多惱怒的回過頭去,忽然面一呆,顯出一絲驚恐之,楊宗志哈哈笑道:“素允,你們怎麼進來了?”洛素允嬌媚的撇了撇小,扎西哈多回神道:“呼…這位…這位…”楊宗志笑道:“哦,這是我的內人,你有話但講無妨,不必顧忌。”扎西哈多臉凜然一動,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洛素允和丁嬈嬈,見到她們都是美非凡的姑娘家,其中一個能看到面,另一個卻是戴著一塊緞藍的方巾,這兩位姑娘長得身材窈窕豐麗,更為關鍵的是,氣質也有幾分相似之處,這氣質…和那人竟是頗為相像。

扎西哈多笑道:“妙啊!楊老弟你身邊從來不乏美人兒,這兩位看著,與你身邊的其他人頗為不同,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是什麼人呀?”他的語氣盡量做得鎮定,實則心裡緊張無比。

楊宗志點頭道:“嗯,這位白衣姑娘是我新娶過來的子,那位…是她的師妹,跟著一道來見見世面而已…”扎西哈多哈哈大笑著站起來,給洛素允等人抱拳拜禮,洛素允和丁嬈嬈慌忙側身避過,想不到這面相陰鶩的蠻子,竟然也學南朝人一樣彬彬有禮,扎西哈多一笑而起,接著轉頭道:“今夜酒也喝過了,暢快至極,我這就告辭啦,明在鳳凰城恭候大駕…”說罷哈哈一笑,轉頭自顧自的出帳去了,楊宗志還未起身,便見到他已經掀開帳出門而去,心下一時不狐疑:“他方才話說了一半,為何…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