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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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志和蘇瑤煙一道抬頭看過去,見到半人多高的草叢裡嗤的一聲,跳出好幾個形象古怪的漢子,那些人黝黑,有的頭頂了一翎,有的卻是在肩膀上用布捆了一,翎漆黑,臉上畫了五顏六的塗彩,手裡拿著的,卻是奇形怪狀的長矛。
楊宗志面一愣,暗道:“身後一直跟著的,莫非就是他們?”這些人一看便是本地漢子打扮,只有南嶺充沛的陽光,才能將人曬得又黑又瘦,北方人的,比他們可就的多了。
他隨手拉住自己和蘇瑤煙的馬韁,停下馬步看過去,見那些漢子的眼神警惕的盯著他,有人用聽不懂的俚語大叫道:“烏那嘰嘰咕,烏那嘰嘰咕…”
“什麼?”蘇瑤煙詫異的顰住眉頭,細長的柳眉化了一道彎彎的弧線,回頭問楊宗志道:“他們在說什麼?”楊宗志搖了搖頭,半點也是聽不明白的,朱晃衝上來,取下背後的金鎢鐵杵,開口大喝道:“讓開路去,饒你們命。”話音剛剛落下,只見到草叢中淅瀝瀝的又竄出來好些個人,由頭到尾一數,竟然不下百人之多。
這些人長得矮小黑瘦,穿著切打扮更是奇異的緊,楊宗志的臉慢慢沉靜下來,他看的明白,這些人並非身具內力的武林人士,而只是一般搶匪盜賊之類的響馬,不暗暗想起在黑風寨遇到的白老大等人,現下雖非割據亂世,但是綠林人物自古便少不了的,窮山惡水之中,更是他們謀財害命的溫。
頭頂有濃密的樹葉遮住,光若隱若現的透下來,這些人跳出來後,將本就十分狹窄的小徑堵了個水洩不通,楊宗志等的三匹馬全然衝不過去,他們暗暗凝神戒備,知道今若想安然離去,必然少不了一番苦戰。
那些黑瘦漢子們只是虛張聲勢的大聲叫嚷,卻並不衝擊上來,他們手中的長矛,矛不像矛,叉不像叉,看著十分的古怪,楊宗志三人聽不懂他們口中言語,只覺得他們臉上作出惡相,一時都在暗暗躊躇:“莫非…不是搶賊了?”若是一般綠林大盜,此刻人多勢眾,早就衝殺過來,將他們三人捆綁拿住才對,而反觀這些人氣勢很足,但是腳下的步子卻絲毫也不向前邁,彷彿畫地為牢。
正在這時,那些人背後走出一位老者,抬眼打量了楊宗志等人片刻,抱拳道:“三位可是中原來的壯士?”楊宗志聽的一呆,這位老者話音中也帶足了俚語,不過卻是說的官話,只不過語氣生硬突兀的緊,乍一聽見,還以為他又是說的本地土話,楊宗志回禮道:“正是,我們只想借過一程,還望老先生能跟各位通稟一番。”那老者聞言和身後的漢子們打了個招呼,漢子們唿哨幾下,倒是收起長矛站立下來,老者笑道:“各位見諒,今夜咱們十八寨祭祀鬼王,入山的道路全都封死了,幾位要過山,還請明趕早。”楊宗志哦的一聲,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這些人攔在路中央,是害怕生人進山打擾了祭典,早先也曾聽說過本地人信奉鬼王爺,各家各戶都自奉為鬼王爺的子孫,這裡是化外荒地,百姓們大多愚鈍而不開化,將鬼神看成了衣食父母,反而官衙在他們心目中,卻是微不足道的。
回頭看了看來路,沿著小徑已不知走出了多遠,要重新返回梧州城去,首先不知道會不會路,第二,這一天便算是耽誤了,頗為得不償失。
轉念又想:“罷了,還是回去的好。”畢竟人家是一年一度的大祭典,犯不著去衝了人家的忌諱,一旦得罪了這些人,前路漫漫,連橫十八寨可就不會輕易淌過了,過不了十八寨,又怎麼能到得了出海口。
楊宗志拉轉馬頭,便要招呼朱晃和蘇瑤煙一道離去,那老者在背後高聲大叫道:“壯士留步,若不嫌棄的話,請來我們寨子裡作客,我們那有上好的果酒果,可以拿出來招待貴客。”楊宗志聽的心頭一喜,回過身問道:“不會…不方便吧?”老者道:“不方便倒不至於,只要幾位貴客切記,鬼王節只能看,切勿高聲喧鬧,鬼王作甚麼,咱們跟著照做就是。”楊宗志嗯的一聲,點頭允諾道:“我們省得。”下了馬跟上老者,老者在前帶路,一路向山頭上走去,走了一會,打聽出這老者姓烏,年已七十古稀,卻是神矍鑠,頭髮和鬍鬚兀自又黑又亮,跟著烏老漢翻過了幾道山,穿過濃密的樹叢,幾個土木寨子便能歷歷在望。
一路來,朱晃在身後凝神戒備,蘇瑤煙卻是寸步不移的跟在楊宗志身旁,小手兒拉扯著他的衣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他與烏老漢敘話,粉紅小嘴深深的抿著,半點也沒有笑嘻嘻和楊宗志打趣的模樣,反而甚為緊張。
桂北地勢多山,山崖並不太高,奇峰凸起,很多山崖都是孤零零的一座絕壁,絕壁上有風蝕的巖,人走在下面抬頭仰望,不覺都甚是觸目驚心,繁茂的樹叢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土木修成的寨子,一座連著一座,一眼望不到盡頭。
越向內走,越是覺得這地方依山而建,乃是個易守難攻的要,茫茫大山中,住了不知多少戶人家,門口的柵欄修的又長又陡,隱約的…可以瞧見裡面的吊腳樓,古意盎然,或許都有些年頭了。
走上一個寬大的廣場時,天慢慢變得擦黑,餘霞未散,寨子裡燃起了沖天的篝火,樹葉反篝火的光芒,泛起瀝瀝融意,蘇瑤煙忽然湊到楊宗志耳角邊,媚聲道:“我們…我們幹嘛要進來呀,這裡陰森森的,好生怕人哩。”香氣撲鼻而來,楊宗志回頭笑道:“蘇大老闆娘也會害怕麼,我還以為你膽量不小呢。”定眼一看,蘇瑤煙的小臉上果然泛出一絲,看著倒真是有七分懼意了。
這也難怪,像她這般闖蕩過江湖的女兒家,不懼兵來將擋,卻是害怕一些鬼神之類的虛無縹緲之事,沿途進來,可以看到許多打扮相似的黑瘦漢子們,抱著柴火和蔬果,一聲不吭的向寨子裡走去,人人臉肅穆,甚至帶著朝聖一般的緊怯。
在蘇瑤煙看來,這些黑漢子們的臉上卻是陰氣連連,再想想那關於鬼王爺的傳聞,說的有七八分的真假難辨,誰知道…世上會不會真的有鬼王,灶王之說,對她們這些小姑娘家,只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但是楊宗志卻是另有打算,背後有來歷不明的追兵,不清楚的話,實在是寢食難安,雖然他自恃頭腦武藝不遜於任何人,但是人家在暗,他們在明,總是有些束手束腳的,萬一被人纏上了,歸期便要大大的拖後,索跟著土寨之人進來,那些人不敢跟進來便罷了,若是也跟著進來,正好趁這個機會清楚人家的身份來歷。
烏老漢帶著他們進了土寨後,將他們領到一個吊腳樓中,取了一些當地盛產的果蔬,端放在他們面前,親熱笑道:“各位稍坐片刻,一會鳴鑼之後,咱們才能去拜祭鬼王,鳴鑼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祀壇,我還要去幫忙,先告辭一會,各位聽到鑼聲後,便到祭壇去找我。”楊宗志點頭謝禮,恭敬的送了人家出門,蘇瑤煙揹著小手兒,在小樓中來回的踱起步子,抬頭四顧看看,院內漆黑,小樓中燃了一幽幽的草燈,燈是用麻布成,微微在燈臺上出一截,燈火不明不滅的照在牆壁上,可以看到這小樓全是用翠竹作成。
看看翠竹古褐的澤,便知道這小樓有些年歲了,或許不下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牆壁四周掛滿了茸茸的獸皮牛角,正當中的牆壁上,掛了一塊鬼氣森森的醜面具。
蘇瑤煙細長的柳眉一跳,走到醜面具下對它仔細的端詳片刻,咬住紅不知正在想些什麼,楊宗志走過來招呼她道:“過來坐坐吧。”樓中有幾個竹凳,楊宗志和朱晃各自坐了一方,見到蘇瑤煙神情恍惚的走過來,緩緩的坐在他們對面,楊宗志笑道:“怎麼,你看出了什麼?”蘇瑤煙訥訥的搖了搖螓首,蹙眉道:“沒有呢,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古怪罷了。”她伸手攀了攀鬢角棕的垂絲,抬頭看著楊宗志,嬌聲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人家為什麼會熱情的招呼我們進來哩,我們和這姓烏的素不相識,今既然是他們的重典之夜,他不怕…我們進來搗亂麼?”楊宗志輕輕齒一笑,朱晃道:“是啊,所以一路上我都在留意背後,便是害怕這些人有什麼陰謀詭計,不過他們寨子裡的人,對我們幾乎都不多看一眼,好像…是看不到我們一樣。”楊宗志笑道:“這便是了,說不定人家本就有這樣好客的習俗,也不止是我們來參拜過他們的祭禮,過去歷年,都有和我們一樣的過路人闖進來,人家當然見怪不怪。”蘇瑤煙將香兒下的竹凳稍稍朝楊宗志靠近了些,吁了一口香氣道:“反正我總覺得不安穩,今晚去看了他們的祭典,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睡不著覺。”楊宗志和朱晃聽得哈哈大笑,他們都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之人,手中也曾染滿了血腥,倘若世上真有鬼魂索命一說,他們早就不知被多少冤鬼拿去魂魄了,因此鬼王他們是壓不信的,但是烏老漢誠懇的邀請他們一道入寨旁觀祭典,他們卻是存了一絲狐疑在心底。
先前派人攔住各個出口,不願意放任何一人入內,此刻卻又變得如此好客,前後反差的確太大了些,只不過一時找不到什麼線索,既來之則安之罷了。
正中央的果盤上放的果蔬也都奇形怪狀的緊,有的澤通體殷紅,有的卻是烏溜溜的看著極不起眼,楊宗志三人為了謹慎起見,並不拿起來嘗試一番,而是面對面的坐在樓中。
靜坐了小半個時辰,外面天已經變得黑透了,四處黑漆漆的,可以聽見蚊蟲的鳴叫,這時窗外傳來“嘟…嘟嘟嘟”一長三短的四下鑼鼓,楊宗志和朱晃對視一眼,均想:“看來時間到了。”從房中取出一燈,拿在手中,走出小樓一看,四周星星點點,有無數人好像他們一樣,捧著燈圍聚了過去,這些人一個個面無表情,燈光幽幽的照下,臉上甚至泛出了陰慘慘的慘綠,蘇瑤煙的心兒怦怦亂跳,忍不住探手抱住了楊宗志的胳膊。
跟著眾人走到廣場的中央,見到四處緩緩聚來了成百上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中的高石臺子上,掛了兩面旗幡,旗幡下是豬頭牛頭等殉禮,臺子上燃了熊熊火把,將四處照的透亮。
不過一會,高臺後的幕布裡走出一個人影,那人渾身上下用黑布裹住,臉上戴了一塊金光閃閃的醜面具,正和烏老漢家中的醜面具一模一樣,那人在高臺上縱火作起了法事,口中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臺子下的人們瞧見了,一個個動莫名,誠心誠意的跪在地上扼拜起來。
楊宗志三人站在人群后,見到那烏老漢也在人群中五體跪拜,高臺的暗影下走過來幾個人,卻是如同他們三個一樣背手站立著,眼光四處亂掃。
楊宗志心頭一凜,聽到那幾人走過來時,其中一個卻是赤足而行,腳丫子踩在草石塊上,發出淅瀝瀝的碎響,這聲音…正如他今在來時道上,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一模一樣,那幾個人站在暗影下,面看不清楚,楊宗志心頭冷冷一笑,暗道:“他們也跟進來了?”如此看來,這些人顯然不是順路過道的,而是真真的在背後跟了一路,他心中的警兆,看來果真應驗了,他從北郡出發,化裝成一個三十多四十出頭的生意人,描了眼眉,也裝了鼓囊囊的大肚腩,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人家給瞧出端倪來。
轉念又想:“桂北有些什麼勢力,是自己沒有料想到的?”桂北多山,多方勢力依山劃分,混亂如同一盤散沙,無論是三皇子還是皇上,在這裡都沒有嫡系和足夠的影響力,當地的土族往往是據民族種群不同,各有各的長者和領頭人。
如此沉思良久,臺上的那人大喝一聲,口中噴出了幾股黑紅的煙火,臺下人看見了,狂熱的鼓掌起來,很多人趴在地上出了動的眼淚,楊宗志冷眼旁觀,見到那人只不過學了些江湖術士的鬼把戲,便在連橫十八寨中作威作福,想來平裡也被這裡的百姓當做鬼神般供奉,倒是過得輕鬆愜意。
繼而又道,人家有自己的信仰,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千百年來,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百姓們碌碌無為的活了一輩子,若是沒有個念想,不知自己死後會被人超度,過得上太平歲月,遲早會生出霍亂。
歷朝歷代的天子們,都會用類似的法子愚臣民,信奉道教期盼長生不老也好,信奉佛教勸說與人為善,因果報應也罷,只是要讓臣民們對天子盡忠而已,這樣一來,江山便可以世世代代的穩坐下去。
正在這時,高臺上的那人忽然伸手向下一指,對著楊宗志等人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楊宗志微微一愣,不知他言下何意,他倒是並不害怕,見過這人的手段之後,他只覺得這人本事有限,並非真的神通廣大,或許這人覺得自己沒有如同別人那般跪拜,隱有不敬之意。
烏老漢彎著走到楊宗志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壯士,鬼王爺在上面說,您身邊的這位姑娘是有慧之人,他說願意給這位姑娘祈福,保佑她世代平安喜樂。”蘇瑤煙聽得嬌顏一愣,咦的一聲,楊宗志合禮笑道:“如此多謝鬼王爺啦。”烏老漢笑道:“鬼王爺說,要受他親自祈福,這位姑娘得站在臺子上去,鬼王爺會為她專程作法,哎…這位姑娘真是好福氣,咱們十八寨中人,被鬼王爺看中的可是寥寥無幾,最早的陳阿伯,受了鬼王爺祈福,一直活到了一百開歲呢。”
“是麼…?”蘇瑤煙狡黠的笑了一聲,一雙眸子在火把印照下熠熠生輝,她豪聳的嬌軀微微向上一,轉頭對楊宗志道:“那…人家真的上去啦?”楊宗志面上猶豫片刻,抬眼掃視了蘇瑤煙幾下,見到她滿面俏紅,似乎被人家幾句話說得動心不已,心想:“那人看中了煙兒,豈有這麼巧的事情?”轉念又想:“罷了,自己和朱大哥就站在臺上,那人就算要做什麼手腳,自己還怕了他不成?”便對蘇瑤煙點頭道:“嗯,你自己小心些,我在這裡看著你。”蘇瑤煙咯咯嬌笑一聲,倒是並不害怕了,而是甚為覺得有趣的向臺子上瞥了一眼,回眸對楊宗志膩笑一聲,擺著豐碩的美兒向高臺上盈盈踏步而去,楊宗志的雙眼緊盯著臺子邊的那幾個後來者,見到他們一動不動的束手站立,心下一時念頭翻轉:“真正要在意的,還是這些人才對。”無論如何,跟在他們後面,一直跟到了土寨內,說明這些人絕非湊巧趕來,楊宗志暗暗凝神戒備,朝朱晃打了個眼,眼角向高臺上看去,見到蘇瑤煙屏開眾人,如同俏麗的鳳凰一般颯然登臺,臺下人見到她豔麗無雙的風情,不暗暗氣喝彩,連跪拜幾乎都忘了。
蘇瑤煙抿著紅的櫻,向臺子上走兩步,便又會回過頭來神情的凝視著楊宗志,目光中情絲糾纏,配合著她妖冶的美,端的中人慾醉,楊宗志也不能獨善其身,看著她那酷似虞鳳的嬌媚臉蛋,不湧起情懷漣漪。
“哎…傻丫頭,難道我還看不出來,你要和我打賭,實在是著我來要你,可你不明白,我和你在一起,便是如此的開心自在,甚至連老成也不用裝了,可以嬉皮笑臉的和你調戲無忌,你對我來說,實在是獨一無二,我又怎麼捨得,這麼快將你納入宮闈呢?”蘇瑤煙邁著細碎的小蓮步,走到臺子的正中央站下,那鬼王爺舉著一火把,繞著她的身邊圍場幾周,一邊踱步,一邊輕喝著什麼,蘇瑤煙的兩隻小手兒輕輕束在前,稍稍遮蓋住怒突的那對圓潤瑰寶,眼神在火把下顯得亮晶晶,如同天上的星辰耀。
那鬼王爺走了一會,忽然用手在地面上畫了個圈,臺下人口中驚呼一聲,見到沿著他手臂劃過的地方,猛地燃起了大火,而那大火越燒越高,將他和蘇瑤煙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朱晃身子一動,暗道:“不好。”便要踏步跑到臺子上去,轉念又想:“不對呀。”那鬼王爺若有什麼不軌之心的話,決然不會將他自己也圍在大火中的,只得又耐著子觀看,心想這或許就是人家祈福的手法。
楊宗志的眉頭微微蹙著,見到火光一起,嗆人的硝煙開始在臺上瀰漫,臺下人目瞪口呆的,雙目痴痴的盯著臺上,有人忍不住又跪在地上呼天搶地,楊宗志的呼凝注了,揹著手握緊雙拳,只要一聽見蘇瑤煙嬌呼聲傳來,頓時便會跳上高臺去。
只是這般等了好一會,硝煙已經將高臺都罩住了,裡面也聽不到蘇瑤煙半句嚶嚀,這時候,高臺上忽然轟的一響,接著火光和硝煙竟然猛然都不見了,大家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仔細看過去,見到高臺上冷冷清清的,方才那鬼王爺和嬌媚的蘇瑤煙,居然憑空都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