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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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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到…”四周空曠一片,落山前的餘盡力的發散出最後的一絲光芒,垂在這輕微侷促的小小馬棚之中,楊宗志口中的三個字雖說的清淡低聲,但是聽在各人耳中,無疑好似雷鳴迴響不止。

聶雲蘿一直憐惜無比的凝視淼兒,自己這清麗的徒兒與自己相依多年,雖然自己口中不斷提醒勸告她,不可對天下任何一個男子有著旎之念,可是現在看來,一切又都是徒勞的,因為淼兒漸漸也到了懵懂憧憬的年歲,情懷一旦打開,更是止也止不住的。

聶雲蘿現下倒也不想再訓斥淼兒,只看淼兒與那臭小子站在一塊,確實渾然天成,搭配的很,她心中竟隱隱又開始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至少能與自己傾心相愛的人兒每耳鬢廝磨,總也好過自己形影孤單,煢煢孑立的才是。

因此聶雲蘿此刻對於楊宗志如何看待淼兒,更是緊張關心,心下甚至暫時放過了想要追問他出身來歷的念頭,只見他一時回答“聽清楚了”一時又回答“明白了”聶雲蘿滿意的點點頭,暗自覺得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至少他面對淼兒對他至死不渝的深情,卻也看的清楚透徹。

直到楊宗志最後一句說了出來,聶雲蘿大驚轉怒,搶幾步衝到了楊宗志的面前,與他四目緊緊相對,怒叱道:“你說什麼?臭小子,這次不算,你再說一遍。”她暗自思忖:自己的秘香對要他毫不起作用,而自己與他動武,上次也暗地裡吃了虧,當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可是這臭小子如此不識抬舉,對著淼兒似海一般的深情竟然無動於衷,真真是可惡之極。

楊宗志與聶雲蘿對視幾眼,然後轉過頭,對著何若儀拜禮道:“何夫人,淼兒對我照拂頗多,又多次暗地裡幫助於我,我心裡自是不盡的,而且她方才又這般護佑於我,人非草木,我總是也會記在心底。但是…但是筠兒她對我情深意重,自從我與她在北郡相識以來,這半年多我負她實在是更多,因此夫人讓我舍了筠兒,娶…娶淼兒,這事情著實萬難從命,這是其一。況且我馬上就要趕回洛都,爹孃現在生死不明,我身為不肖子孫,此刻在外談婚論嫁,更是不合時宜,所以…所以還請何夫人多多海涵,收回成命吧。”楊宗志方才心中好一陣猶豫,他自覺虧欠淼兒甚多,適才又見淼兒捨棄幸福擋在自己面前,更是心中動的緊,因此若要當面這般回絕她娘,確實更會傷了淼兒的心,但是事屬無奈,若是自己說些違心的話,或者口中胡亂敷衍過去,只怕以後更難面對,因此他儘量將自己的情況分說清楚,語氣也極是誠懇,只望將這場傷害降低到更小一點。

楊宗志話一說完,馬棚內又是一陣鴉鵲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對他口中所說之話興不起辯駁來,只有何淼兒,依然垂頭跪立,頭也不敢抬,凝望著眼前紛亂的馬草,竟是看的痴了。

聶雲蘿兀自還有些不甘心,望著身邊的楊宗志,依稀看到當年的師兄,也好像這小子一般,大義凜然的一番道理,卻是無情的拒絕了自己,害得自己傷心失意了這麼多年,依然無法忘懷,她緊了緊眼眸,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馬棚外又一個聲音豪邁鼓掌道:“說得好。”眾人都是一呆,想不到這小小的馬棚陋室之內,今竟然這般熱鬧,何若儀哼哼冷笑一聲,揚聲喚道:“西門松,你終於還是出來了麼?”大家轉頭看去,果然見馬棚的屋角邊,不知何時立了一個男子,那男子瘦長,面相清癯,額下一排黑鬚在這金夕陽下,反出淡淡的餘光,正是羅天教教主西門松。

西門松走出屋角,依稀瞥了一下地上乖乖躺著的筠兒,又轉而深看一眼跪著的淼兒,眼神中掠過一絲憐惜之,何若儀又哼叱道:“你以為我方才那麼大聲的說話,真的是說給這小子聽的麼?我卻是說給你這個作爹爹的人聽的。”她伸手一指楊宗志,道:“這小子方才若是想也不想,點頭就答應了我,哼,那他這輩子也休想我會將淼兒下嫁給了他,我這一生最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有了新人,就拋棄舊人的薄倖男子。幸好這小子倒也有些擔待,還算知道長情不忘過往,那麼西門松,你現在總算是知道了淼兒的心事,小女兒是你的親骨,大女兒也是你的親骨,哼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作爹爹的如何來處置妥當。”何淼兒方才聽到楊宗志攏聲拒絕了自己,心情一下從萬丈雲端墜入到無限深淵的冰窟之中,她呆呆的跪立在馬草堆上,一時只覺得自己的命還不如這些混亂的馬草,這些馬草雖賤,倒也有人打理收拾,而孤零零的自己,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男子,卻是如此乏人可憐。

她耳中聽著楊宗志沉沉的解釋分說,越聽越覺得距離自己遙遠,一顆縹緲的芳心,又冥冥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個馬棚之中,在那馬棚裡面,自己第一次偷偷吻了這個心儀的男子,雖然時間很短,馬棚外有人環伺,但是那砰砰的心跳悸動,現在回想起來還讓自己如痴如醉。

再聽到爹爹現身之後,孃親的這番解釋,才明白方才為何孃親說話,說得那麼大聲,將自己的羞人心事,都大告天下。只是何淼兒越聽又越是心驚,一時心中矛盾的緊,既想剛才那壞冤家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應自己的親事,又害怕他當真的應承了下來,尋思:你若是答應了我,便代表你心中真的有我,我自是開心快樂,非你不嫁,但是…但是你若真的點了頭,那孃親說到作到,定是不會讓我再與你見上一面的了,那我可又如何是好?

何淼兒跪在地上,只覺腿也漸漸麻了,眼角的淚水已經不知何時慢慢風乾,心情卻是忽起忽落,既想這樣,又想那般,實在分不清到底怎麼樣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

西門松卻是恍然明白過來,何若儀這麼一番說話表現,原來早就打算好了,要將這燙手的山芋盡數丟給自己,所以才百般的迫淼兒承認自己心底的想法,只是就算你不作這些,你就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麼?

西門松暗自嘆了口氣,眼神橫掃一番楊宗志,見他微微皺眉看著淼兒,才渭然道:“何若儀,你也不用我,明正午,我在羅天教內設下酒宴,煩請各位都來參與,到時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代。”說完猶自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頭對楊宗志喝道:“小子,還不扶了筠兒,與我一道回去麼?”楊宗志被他喚醒,來一點頭,應道:“是。”走到筠兒躺著的地方,見筠兒兀自閉著雙眼沉睡不醒,長長的睫覆在眼簾上,濃密無比,模樣看著乖巧,與那自己所求的泥娃娃神似的很。

楊宗志手上一用勁,半抱起筠兒,再朝何若儀等人垂頭施了個禮,才朝這西羅天教的莊子外走去。

走了一會,楊宗志見前面領頭的西門松越走越快,漸漸離自己更遠,他此時內力被寒氣所封,雲龍九轉的輕功無法施展,自是跟的吃力,不一會,西門松的身影隱入山麓石角之間,再也無法看見,楊宗志竟是微微氣

楊宗志一扶手,將筠兒橫抱在前,讓她香氣無比的小腦袋斜靠在自己的肩頭,心想:這樣她也能躺的更加舒服一點。正要邁步向前跟去,突然,懷中的筠兒睫微微一顫,緩緩睜開了雙眼,楊宗志笑道:“筠兒,你醒了?”筠兒細細凝視懷抱著自己的大哥,突然雙手一伸,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香的螓首盡數倚進他的下巴,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字也不問。

楊宗志到懷中的筠兒身子微微顫抖,柔弱的香肩似乎也在輕輕聳動,不覺皺眉問道:“筠兒,你怎麼了?”筠兒聽了大哥的問話,忽的一用力,將大哥摟的更緊,顫聲動喚道:“大哥…筠兒好愛你,真真愛到骨子裡了,便是大哥你現時要了筠兒的命,筠兒也心甘情願全部給你。”筠兒這話雖說得纏綿,配上她嬌滴滴的天籟嗓音,更是讓人心升柔意,兩人走了一會,天已漸漸昏暗,斜掛的夕陽已落下了山頭,只在天邊的印霞上,才能看到一些紅亮之

楊宗志柔聲道:“好好的,作甚麼說這些要生要死的話…嗯,筠兒你現在年紀也不大,到時候等你再大一些,咱們便一起努力,生出一窩小筠兒,小宗志出來,每天看著他們嘻笑打鬧,咱們在一邊給他們當家作主,子過的也說不盡的開心快意,豈不是更好些麼?”筠兒被大哥逗得羞不可抑,偏又忍不住咯咯的嬌笑了起來,撒嬌道:“大哥…壞大哥,你總是正經不過一會,便又說些羞人話,欺負筠兒。”筠兒一邊說話,一邊在楊宗志懷裡肆意扭轉,將香噴噴的嬌軀盡數貼緊大哥的身子,只顯得曲線玲瓏,易生嬌痴,口中的話語也多了媚氣,彷彿能滴出水來。

楊宗志肅目道:“怎麼是羞人話來,這話對我們來說,那是再正經也不過的了,難道筠兒你自己就不想的麼?”筠兒咯的一笑,答道:“筠兒想,筠兒好想的,只是…只是大哥你再這麼說,筠兒便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偏讓大哥你立時要了筠兒的身子,好讓筠兒給你…給你生些小宗志出來。”楊宗志見這小丫頭已經羞得完全躲進自己的臂彎,口中卻是不依不饒,合著自己打趣,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筠兒嬌笑一陣,慢慢沉寂下來,忽然幽幽的道:“大哥…筠兒到了此時才知道大哥的心意,筠兒覺得自己好幸福。”楊宗志夷的一聲,道:“你這小丫頭莫不是一直等著我說小筠兒,小宗志的事情,才算安心下來?不然大哥如何對你,你怎會不知?”筠兒搖了搖頭,沉了半晌,才抬頭對視楊宗志,嬌聲道:“大哥,筠兒給你說了,你…你可不許笑話我。”楊宗志低頭見筠兒暈紅著小臉,宜嗔宜喜的面看著讓人愛煞,不由點一點頭,筠兒才閉上秀目,緩緩夢囈道:“大哥,筠兒一直…筠兒一直都好怕。”楊宗志微微一愣,接口道:“你怕什麼?”筠兒又道:“自從筠兒認識大哥以來,筠兒的心裡面就只能裝下大哥一個人了,每裡筠兒茶不思,飯不想,希望能夠見到大哥的面,又…又希望大哥總是能陪在自己身邊,只要能呆在大哥身邊,大哥就算每天罵筠兒,打筠兒,筠兒也是心甘情願…”筠兒說到這裡,緩緩睜開自己星眸一般的秀目,目中出火熱的深情柔意,將這即將黑寂的夜路,也照得通亮一片,再道:“而大哥你是這麼優秀的人兒,江湖上那些豪傑英雄們談論起你來,都要齊聲稱讚於你,甚至朝堂上那些高官大員們,說起楊家的少將軍,也要豎個大拇指出來,天下更不知有多少好像筠兒一般的,或者比筠兒還要美麗出眾的女子,對你又是崇拜,又是愛慕…筠兒真的好怕,有那麼一天,大哥你厭煩筠兒了,覺得筠兒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每天只知道傻傻的纏著你,什麼也幫不到你,你便會…你便會不要筠兒了。”楊宗志嗯的一聲,心道:自己過去總是混跡於行伍莽夫之間,漸漸的心緒也受到他們的影響,對著筠兒這般小女兒家心思,那是體會的少了,她心中一直緊緊的害怕,因此才會那般刻意的討好自己,生怕她稍微有個閃失,便在自己這裡失了寵。便道:“好筠兒,大哥遠沒有你口中所說的這麼好的,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再說了,筠兒你這般待我,就算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那也會被你所動,融化掉鐵心鎖,因此…因此筠兒你以後這樣的說話,那是再也不用提起的了,大哥只要但有命在,有生之便不會負了筠兒。”筠兒聽了大哥的誓言,眼中柔光閃動,汩汩的滴出淚水來,點頭歡笑道:“嗯,大哥是天下最有信義的七尺豪邁男兒,只要是大哥所說的話,筠兒便萬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