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盛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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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盛會2這邊暗暗手幾個來回,那邊人都當三人在客套,見媸妍回到臺上,宣佈大會開始,這才重新沸騰起來。
臺上熱熱鬧鬧的打了起來,先上臺的人也不圖個盟主之位,大多是武林新秀,想要藉此機會獲得跟人手的經驗和機會。
甘莫離這廂眼神晦暗不明,直盯著媸妍。
那是他從沒見過的一面,她不再是他身邊俏皮的銀絲海棠花,為了寄他籬下而不得不半是無理半是乖巧的取悅他,現在她換了張臉,高高在上的清冷,神情轉,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剛烈和嫵媚。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穿這種明紅,把她襯得明媚不可方物,她應該是穿著小兔子似的白,被他乖乖牽著手走。
他看了又看,終捨不得移開眼去。
這邊看的入神,那邊嘀嘀咕咕。
杜皓然思忖不明其意“他明明是來找茬的,為什麼又消停了?”嶽小川算是看明白了,涼涼道“要麼他與妍兒有私,要麼他是拿捏著妍兒的把柄。”嶽洛水看了二人一眼,自嘲道“左右承認了吧,妍兒愛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還惹了一堆情債。何況她身邊還有個小白臉。”他頓了頓“這滋味大家都懂,若是有撐不住的,儘早散了吧。就不用這樣每天看著她心裡難受。”嶽小川捏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杜皓然挑挑眉“看我幹什麼?我才不走!咱們三個系出同門,也正好對付其他人,我看妍兒並不樂意被許多人糾纏的。等妍兒消了氣,咱們再殺個回馬槍!”嶽洛水錶態,咳了聲“我本就是強了她,她不喜我也是應該的。我自有準備。”嶽小川半晌才道“我…我和她做了不知多少夜夫…我不信她不愛我。”他拳頭再次緊捏,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捏碎。
杜皓然和嶽洛水沉默,誰也沒再說話,氣氛就這樣沉了下來。
然而這只是開始,他們此時尚未料到,後竟然會有那麼難以接受的事實,會有那麼痛苦的事。
蓮華閣六大弟子也悉數上場,媸妍樂得讓她們多些對敵經驗。還好孔雀如意玉岫雲英都是勝多負少,竟然一路殺出來。而師姐雖然派了弟子來,但事先知道媸妍的計劃,也是充數表個姿態應個卯而已。
而一路碰到不少是她們此前“找過麻煩”的人家,對上她們時先有幾分心虛,更是讓蓮華閣大頭角。
一時場上僅剩的十人裡女子佔了一多半,竟是讓全場男子面上無光,頭接耳。
而詭異的是眾人都以為甘泉宮必定會派人打擂的,可甘莫離自從一開始找了茬,後來都再無動靜。
媸妍坐在首席,看著幾人頗有些欣,招招手,對雲英附耳道“幾人中你功夫最好,一會兒對上阿臻,不用留手,你且全力以赴,別傷著自己和他就好。”雲英也笑的頗為自信“是。”果然,到了最後只餘雲英孔雀,而孔雀平時擺蠱蟲佔了些優勢,功夫卻不如雲英經驗多,且她算是清派,平時顧慮太多,終究沒有云英能心無旁騖的放得開手腳修習功夫。
今次順風順水,說不得是大家給的面子。田天齊那一輩的人才已經老去,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都很快場上只剩下雲英和弒劍閣的赤蝮。
赤蝮壓了壓黑的斗笠,他弒劍閣作為殺手組織,實在是不適合這樣光明正大的集會,對盟主也沒什麼興趣。只是公子有興趣一手,讓他試試蓮華閣的深淺,他也違抗不得。
雲英想著方才媸妍待的話,猶自有些猶疑,走近赤蝮身前“公子,家師說願意與你談談那位紫衣姑娘的事。條件是,要你當眾認輸。”赤蝮腳步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步,切切道“她在哪裡?此話當真?”雲英點頭“家師在南面的聚雲臺等你。”果見他毫不猶豫,竟然朗聲道“在下技不如人,即刻退出。”赤蝮一路飛奔,來到聚雲臺,果然見媸妍正在亭中等他,卻又未見到那紫衣姑娘的身影,一時又是動又是失望。
“你不用四處張望了,蒺藜不在這裡。”媸妍說完,細細的觀察他的表情。
“蒺藜?”赤蝮似乎是在琢磨。
“那位姑娘籍貫是雲州,六年前開始在雲海書院讀書,戀人故舊都是讀書人,我想…”她打量著赤蝮“你應該跟她無有過集才對。”赤蝮站了良久,沉悶的聲音穿過面具和斗笠傳出來“大概,是我認錯了。”媸妍越發好奇,她打量著赤蝮黑肅殺的衣袍,和他手中的利劍“或者…你是在找一個叫‘甘草’的人?”上次她讓如意查過,這種隱紋織錦非常之難得,市面並沒有得賣,只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反而更讓人心驚。顯然弒劍閣並非表面那麼簡單。
話音未落,赤蝮已經難以維持站定的身形,整個人好似失控了出來“她…她在哪裡?”媸妍心中咯!一下,她未想到這個人找的真是她,可是,她實在記不得還有什麼人在找她,且會是江湖中人。
一時間,媸妍困惑,赤蝮心中怦怦直跳。
赤蝮見她不言語,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你認識她嗎?求求你告訴我!”媸妍臉陰晴不定,緩緩才道“你若想知道,必須解下斗笠給我看,我知道你面具不離身。但是你若是不給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會透更多。”赤蝮這才回過神來,收回手去,雙手在身側緊握“我…”他為難了一刻,要知道,從他以身相替拜在公子腳下,就失去了自由,他是不可以再用原來的名字和身份,可是…
想了想,他恢復了冷靜“你怕是誆我的吧,你口說無憑,我又怎麼信你。”媸妍淡淡一笑“你也暗中曾觀察跟蹤蒺藜,想必你也已經發現,兩者相似,但並非同人。我是誑你還是實話,你自有分辨。”赤蝮又問“那麼,敢問…甘草是死是活?”媸妍心中一頓,旋即道“她是死是活,我也只有看到你是誰才能說。”赤蝮冷笑“還說不是圈套,我知道,我這些年明察暗訪,很有些人想利用我的心思,險些壞了大事。”他最初尋人心切,若不是公子為他擦了幾次股,險些就壞了弒劍閣創立的本意“你若是誠心,豈會連她生死都不肯透?”媸妍不是不肯說,只是她一直覺得,對於有些人來說,她死了未必不是更好。
眼見赤蝮轉身要走,媸妍哪裡肯叫他如意?她幾個步子,身形鬼魅般跟了上去,探囊取物般摘了赤蝮的斗笠,出那張銀光閃閃的面具。
她的衣袍無風自動,手心一轉,彎刀在手,毫不留情的向前大開大合。
赤蝮早已警覺,出長劍──這是一把殺人的劍,不知沾滿多少人的血。
他的功夫向來只為殺人,然而今天卻覺得這女子功夫比之上次越發深不可測,竟然讓他捉摸不定深淺。
她的刀法陰柔中卻又透著陽剛的內勁,若說上一次還叫他覺得佔著陽家功夫分庭抗禮,這次已經是駭然之下力不從心。
他殺人刺客式的血腥果決的招式對上她卻半分討不到好。她像是骨之蛆一般黏上來,讓他沒有瀟灑的餘地。
一刀刀在他長劍格擋之下帶出鏗鏘的火花,他左支右絀,堪堪只能抵擋,毫無刺破戰圈的能力!
心中一沉,他突然假作致力一擊,人卻向反方向輕功滑去。豈料媸妍早已防著他跑掉,冷哼一聲,竟是徒掌接了那虛招,一刀帶出陰風陣陣,擦著他的面飛過,頓時覺得耳邊一陣翁翁之聲,似乎有什麼沿著面部碎掉了。
赤蝮來不及掩飾,以劍挑起斗笠戴上“尊閣主好大野心!改再來領教閣主高招。”他已是將媸妍當做了別有用心的人了。
媸妍恍恍惚惚,卻是傻了一般,目送他身影飛簷走壁消失在園中,半晌不能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