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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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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藥神鄂南的山路不好走,九曲十八彎都毫無誇張。但是饒是如此,甘草還是刻意留心沿途的路線。

郎阿里見她記得辛苦,笑笑道“姐姐不用記的,你隨時想來想走,我都會幫你。姐姐還不如欣賞沿途的景好了。再沒有什麼地方比我們的家更美了。”說話間,兩人又過了幾個關口,只覺得一處比一處狹隘,到了極高的所在,身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懸崖峭壁。

“姐姐,抓緊了!”郎阿里一手抱住她的部,一手刀,突然從懸崖飛身跳下,只聽鏗的一聲,兩人下落之勢頓住,甘草抬頭望去,只見那刀前頭的鉤刃剛好同峭壁上的孔吻合,而且放眼望去,峭壁上這樣的孔往下一直延伸到地面。

只聽鏗鏗數聲,峭壁上留下一串白的火花,郎阿里已經抱著甘草飛身而下,沿途停頓,就像一黑一白兩隻蝴蝶。

直到谷底,甘草仰望上去,點點頭“果然是個隱居的好地方,這麼高的山壁,即使輕功再好,恐怕也堅持不到底下。”郎阿里把哥哥的刀系在甘草側“這個你留著,若是以後你隨時有事,都可以回到這裡來,當做第二個家鄉。”他抬眼見甘草沒有拒絕,歡喜的很,又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向前走“我們族裡的人都沒什麼武功,所以一般不容許外人近身,基本不會丟失刀,就算是丟失,外人下得山谷,沒有這刀證明身份,也不會被族人認可,只會喪命。”他給甘草服下一枚黑丸,帶她走進霧氣騰騰的草地“這裡都是毒煙瘴氣,你最好不要一個人直闖,有急事的話繞道走,從旁邊的湖也能游過去的,裡頭有幾隻鱷魚,你帶著刀游過去,刀柄上有阿哥的氣息,它們不會傷害你的。”又穿過各種匪夷所思的溼地和叢林,眼前是一條環形的水,岸邊栓了很多條船隻,郎阿里隨便上了一條,把甘草安頓在船頭,自己撐起小船向南劃去,沿途經過很多長滿莓果的灌木。

甘草看著紅藍紫的各莓果,忍不住摘了一顆野草莓丟進嘴裡,酸酸甜甜,幸福的眯了眼睛,裂開了嘴角。

郎阿里不經意間,看見她少見的溫柔,和嘴角粉晶瑩的汁,突然看的眼都不眨:就在前天夜裡,他還吻過這張,嘗過她的味道…

甘草突然發現郎阿里吃驚的看著她,忍不住呆住了,難道這些莓果有毒嗎?

郎阿里忍不住走上船頭,鬼使神差的含住她的

甘草不住想起上次醒來看到他在她身上肆的情景來,眉頭一皺,蓄滿內力的一拳就要衝他心口揮去,可是眼前的少年閉緊了眼睛,臉還泛起盪漾的羞紅,似乎失去了一切的應變能力和防禦心,他似乎沉浸在夢裡不肯醒來,又似乎害怕睜開眼睛看到她的冷漠。

他明明受到了她的襲擊,可是隻是微微一顫,還是不肯躲避,嘴巴反而更狠的攫住她的柔的纏綿悱惻。

甘草拳頭握了又松,最終化去了內力,魯的把近前的少年推搡開來“再冒犯我,我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頭。”郎阿里渾不在意,又撲過來緊緊抱住她的身,好似驚喜極了“我就知道姐姐捨不得打我…”說完貼著她的膝蓋磨蹭。

甘草氣的額頭突突直跳,眼看近岸,一腳把他踢飛到岸上。

遠遠的,只見一個穿著天藍裙的俏麗女孩撥開灌木急急跳了出來“阿里哥哥,你怎麼樣?”她把郎阿里扶了起來,轉而看向已經跳上岸的甘草“你這個壞女人!你竟敢毆打阿里哥哥,我要讓你夜夜做噩夢!”還不待她動作,郎阿里一把奪下她手中的竹筒“住手孔雀!她有了我的情蠱,你傷害她,我也會難受的。”孔雀一張美麗的小臉氣的蒼白“什麼…情蠱…”轉眼間一張小臉淚水密佈,不敢置信的看著郎阿里“阿里哥哥,你不是說會娶我的嗎?阿木哥哥不是也說娶我的嗎,我們三個人一起…”她還沒說完,郎阿里嚇得趕緊解釋道“那是我八歲說的好不好,成年禮前就早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只是我妹妹的,至於阿木哥哥,他也不能娶你了,他為了別的女人永遠不會回來了。”孔雀呆了一呆,把身上的竹筒往郎阿里身上乒乒乓乓一扔,哭的稀里嘩啦的走了。

郎阿里拉起甘草跨進灌木,走了一截,只見豁然開朗,眼前一片開闊,很多小竹樓比鄰而居,中央的篝火趁著天上未散的晚霞,就好像連成了一片,讓人心裡都是火焰。很多年輕人繞著篝火烤吃,跳舞談情說話對歌。

郎阿里不顧族人好奇的目光,匆匆忙忙打了招呼,拉起甘草走向一個白鬍子老頭,只見孔雀正跟老頭哭鬧著什麼,看見二人過來,轉而到篝火旁邊跟追求她的小夥子跳舞去了。

“大祭祀,我從山外帶回了我心愛的姑娘,你要跟他們說,都不準傷害她。包括你的女兒。”老人一點都不生氣,有些抱歉的說“真是不好意思,族長,孔雀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我會好好勸說她的。不過…這位姑娘是異族來的吧…”郎阿里匆匆打斷“她雖然是異族,我已經給她下了情蠱,而且阿哥的刀也給了她,我們不能當她是外人。”大祭祀沒有再說什麼,藉著篝火打量甘草的臉,突然驚呼出聲“天哪!

天哪…天下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他動的在二人之間來回打量,看的二人不知所措“你們跟我去祖廟!”兩人緊緊跟隨著大祭祀,繞了好一段偏僻的路,來到一座用石頭壘成的房屋,看起來簡陋,但確實很莊嚴。

大祭祀跪在門口,禱告了一會,這才歃血開啟石屋的門扉“這座祖廟,已經快千年沒有人進來了。”郎阿里一邊打量著兩邊的擺設一邊不解的問“大祭祀,這次…真的要進去?祖先不會為難我的新娘吧?”大祭祀沒有說話,只把兩人帶到屋內,裡面很簡單,正中高高的貢了一個香案,供奉了兩幅畫卷。

“這是我們族的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藥神娘娘的真容,這個秘密由歷代大祭祀傳承。”甘草抬頭端詳,心跳彷彿停止了,正中的畫卷一左一右,左邊是一名白衣輕紗的姑娘,一頭及長髮,細碎齊整的劉海,兩側的發從側面繞了兩個雙環貼在耳上,垂下兩絲絡。畫中人看上去溫婉嫻靜,帶著淡淡的憂傷。

右邊的則是一名穿著深藍花褂馬褲的男子,手握彎刀,一頭桀驁不馴的長髮,臉上的表情一看便是愛恨分明,如冰如火的男兒。

而驚奇的是,這畫卷上的人雖然氣質各不相同,卻確確實實同甘草和郎阿里一模一樣!

兩人都倒了一口氣。

“這便是藥神娘娘,和我們郎氏的第一代族長。”大祭祀嘆了口氣,跪在蒲墊上拜了一拜,起身看向二人,目光復雜。

二人也跪在蒲墊上拜了一拜,緩緩起身,聽大祭祀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