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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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阮明雪掛斷電話,驚魂甫定地趕到米小麥的公寓時,已經用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這一晚上,大概是不用睡覺了。
米小麥正蹲在地板上泣,米黃的連衣睡裙垂落在地板上,連腳踝也全然遮住了,看不出來究竟了多少血。
那哀痛又略帶驚懼的哭聲攪得她有些心煩:“小麥,你能不能趕緊把話說清楚,再給我看一看。”
“不用看了,我肯定是產了!”米小麥卻依舊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個勁地搖頭哭泣。
“不讓我看,大半夜的喊我過來幹嘛?”阮明雪本來就又困又倦,此刻聽到好友只顧著嚎啕大哭,卻不把事情解釋明白,登時就失去了耐心“不讓我看,我回去了啊!”
“別!”米小麥見她轉身,一下子慌了,伸手扯住了她的褲腳,用祈求的眼神望著她“明雪,我後悔了,我並不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底怎麼了?”阮明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鐵定比這個女人先崩潰。
“我…我回來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米小麥囁嚅。
“那個薄辛呢,他沒來?”
“嗯。”
“那趕緊打電話給他啊!”拿起米小麥擱在桌子上的電話,阮明雪就開始翻找薄辛的號碼。
米小麥卻又拉住了她:“別打了,他關機!”這種時候關機,無異於玩失蹤。
阮明雪心中憤然“那就別再猶豫不決,別再拖拖拉拉,這次是老天要讓你們斷了最後的關聯,要讓你和他分手!”她將手機往桌上一拍,俯下身來扶著米小麥的胳膊“能起身嗎?”米小麥痛苦地搖頭。
“好吧,我打120。”十五分鐘後,急救車的警鈴聲在公寓樓下的廣場上響起,救護人員很快按照地址尋了上來,米小麥被用擔架抬上了120急救車,阮明雪跳了上去“同志,去松原一院!”松原市第一醫院近在眼前,米小麥終於停止了噎,安靜下來。
阮明雪看著她被推進婦產科急診手術室,心裡也不緊張起來,她站在家屬等候區,有些煩躁地拿出自己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喂,尚北,在醫院值班嗎?”
“在!”那頭很快有了回應。
“好,我去找你!”
“別找了,我就在急診手術室。”她趕緊探頭朝手術室內望去,卻被護士冷冰冰地攔在門外“病人需要馬上手術,家屬不得入內。”尚北似乎在手機裡聽見了,問:“明雪,手術的這個女孩,是你的朋友?”
“嗯。”
“好,我知道了。”他剛要掛斷電話,阮明雪輕輕嘆息了一聲:“如果能保住那個孩子,還是盡力保吧,拜託了。”今天晚上在咖啡廳,米小麥說要拿掉那個孩子讓薄辛後悔,可經過這次突變,她知道,其實米小麥心裡對這個孩子和這個孩子的父親其實是存有期望的。
尚北就是晚上喝咖啡時,她寫在紙條上的那個男婦產科醫生,她爸爸朋友尚叔叔的兒子。
沒想到,這麼快,她和米小麥就找上了他。
這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夜晚,兩個小時前,她遇上了一個古怪冷傲的陌生男人,現在米小麥洗澡摔了一跤,尚不知道會不會失去腹中的孩子,而程洋,沒有像以往一樣下樓接她。
阮明雪輕輕舒了一口氣,在醫院走廊盡頭的自助販賣機裡投了幾個硬幣,取了兩罐茶,打開其中一罐喝了起來。
大概一個小時候後,婦產科急診手術室門前的紅燈熄滅,幾位身穿藍手術服的醫護人員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她所悉的。
“尚北?”那個高大的身影摘下口罩,朝她走來,臉上難掩疲憊之“明雪,好久沒見你一面,現在見面,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下。”
“小麥…我朋友,她怎麼樣了?”阮明雪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忽略了他話裡的其他含義。
“大人還好,”尚北猶豫了下,照實說“只是孩子…”
“孩子沒有保住?”她已從他的語氣和神中得到了結論。
“我和我的同事都已經盡力了,只是你朋友她才剛剛懷孕一個多月,早孕期胎象本來就不穩定,現在摔了一跤,胚胎已經從子宮壁上剝離了,我們做醫生的,當然是以保護大人的生命為首要。”
“嗯,尚北,這次謝謝你了。”她把剛剛沒拆封的那罐茶遞給他“改天有時間,請你吃飯。”他接過,微笑:“謝謝就不用了,飯我肯定要吃。”她也勉強笑了笑:“好,那我就敬候你的騷擾。”尚北一邊拉開茶的蓋子喝了幾口,一邊朝走廊四周看了看“怎麼,你一個人送你朋友來的?程洋呢?”
“他晚上加班,大概是累了。”阮明雪不再做多餘的解釋,尚北也沒再問。
米小麥很快被推了出來,人裹在醫院的藍條紋單裡,顯得越發單薄瘦削。
“米小麥家屬?”阮明雪走上前去。
“病人剛剛度過觀察期,出血已經平穩了,呆會我們會有醫護人員送她去病房,你們家屬先去辦下手續,住院期間注意給病人加強營養就可以了。”
“好,我們會注意的。”阮明雪拿自己的銀行卡給米小麥先墊了醫藥費,手續辦完之後,尚北已經回醫生值班室了,她把病房打理了下,幫著護士把米小麥抬上病,一切辦妥之後,天已經微亮了。
白天她還得上班,不能留下來陪護,於是拿出米小麥的手機給薄辛發短信。
用的是米小麥的口吻:“我出事了,現在在醫院,馬上過來。”她不知道薄辛大概會在什麼時候開機,可是如果他有心的話,看到短信,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米小麥跟了他一年多,還有了他的孩子。
儘管那個孩子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是也不能抹殺他曾短暫的來到這個世上的事實。
走出市一院,阮明雪覺得渾身痠痛,並且異常乏力,一夜沒有閤眼,真不是她的風格,米小麥以前喜歡熬夜,可她從不,米小麥喊她逛酒吧和夜店,她也不參與,那樣散漫而無規律的生活方式,她不推崇。
就這樣忙碌了一夜,她發誓,以後沒有特殊情況,再也不要這樣費睡眠時間了。
程洋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公寓裡空蕩蕩的,興許還以為她夜不歸寢呢。
她想給他撥電話,又擔心過早的把他吵醒,便收起了這個念頭。
尚北值了一夜班,做了兩臺急救手術,也下班了,看見阮明雪正坐在醫院門口的動早餐鋪上喝豆漿,笑著走了過去“怎麼,打算這樣吃完了,直接去上班?”
“是啊,不然能怎麼辦?”
“我以為你至少會回住的地方梳洗打扮下。”他在她身旁找了張小板凳,也叫了份同樣的早餐。
阮明雪覺得有些好笑“尚北,在你眼裡,我有那麼矯情嗎?”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漂亮的女人都愛美。”
“切,別以為,你當了婦科醫生,見的女人多了,就很瞭解女人似的。”她把一新鮮的油條放在自己面前盛著滿滿豆漿的碗裡,嘴一撅“喏,今天就讓你看看,有一種女人,不刷牙照樣可以吃很多。”